夜未央
〈6〉

作者﹕Asa-i

    從仙道自歐洲回來後,流川再度成為仙道的禁臠。時間過得很快,轉
眼已經一個多月。這些日子裡,流川只能作困愁城,找不到適當的機會再
次下手殺仙道,高傲的自尊心又不允許他任務未能成功就逃跑。 

    隨著時間的流逝,流川越來越急,只剩兩個禮拜了,就只剩兩個禮拜
了。如果任務未能完成……那後果真是令人不堪設想。無論如何,也要拼
一拼了。 

    他知道仙道每晚睡覺都有不同的女人陪,這是他下手唯一的機會。白
天的仙道很精明,為了工作神經繃得很緊,警覺性奇高,四周又有許多保
鑣;只有夜晚,當仙道沉醉在女人的溫柔鄉而落單時,他可以藉機一舉幹
掉仙道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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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既已擬定,流川便按部就班進行,先是裝病把幾個看守他的人引 進他的房間,然後與以擊倒,雖然他的近身肉搏打不過仙道,但是對付其 他人還綽綽有餘。仙道真是太小看他了!竟然只派了三個人看守他。 他揀了一把看守他的人繫在腰間的手槍,躡手躡腳地往仙道的房間靠 近。被軟禁的這些日子以來,他已經盡可能地把房子的格局弄清楚,仙道 的房間有一扇很大的窗戶,雖然採光良好又通風,但安全是個很大的問題 ,不過顯然仙道不在意。 以深藍為基調的房間,情慾分子充斥,伴隨著女子的嚶嚀聲,涼爽的 晚風從微敞的窗戶吹來。 流川可以從門外聽見房內的翻雲覆雨,他想等待最好的時機,那個女 孩子什麼時候會離開仙道的房間?仙道一向甚少讓女孩子在他房間留宿─ ─至少從他被軟禁開始,沒有女孩子在他房間過夜,所以常常看到司機在 三更半夜的時候把女孩子送走。 慢慢地…慢慢地……腳步聲近了!流川聽到仙道下逐客令,那個女孩 子要開門了!「喀∼∼」一聲才踏出門外,她就被槍把無聲地擊昏,沒有 再多浪費一秒,流川的槍已然對準房內的人。 「我說流川,你看清楚了沒?」房內的仙道裸著上半身,至於被子下 的可以想像。 「………」流川緊抿著嘴,握著槍的手的關節因用力過猛而泛白。 兩個槍口互對著兩個人,誰都沒佔到便宜。 仙道的臉上掛著一貫的笑容,「你真是讓人大意不得!」 流川很想擠出點什麼話反駁,但是可能是過於震驚而開不了口,原來 仙道早在那個女孩子步出房門前,槍就已經瞄準好門外的他了。 「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吧!」仙道不知安什麼心,如此開口。 「你想怎樣?」流川直覺回答。 「你很不服輸,對不對?所以我決定給你一個機會。我們背對背,數 一、二、三,然後轉身同時開槍,看誰死在誰手上。」 這時的仙道還坐在床上,剛做完那檔子事,真不知道他在說出這番話 前,有沒有考慮先穿衣服。 流川盯著一絲不掛的仙道手上的那把槍,「神經病!不玩。」 他的拔槍速度明明就是輸給仙道(註:有關拔槍速度的事詳情見夜未 央2),他才不要再次自取其辱,一定會輸的遊戲有什麼好玩的。 「我早就知道你在門外了。」仙道左手扒著頭髮,他頭髮在激烈運動 後,現在很亂,「你太不懂得隱藏自己的殺氣。」身為黑道中人,他承認 自己很神經質。 相信很多人有這種經驗,有時候你會感覺好像有人在盯著你或是跟蹤 你。這是人類與生俱來的一種特殊能力,跟女人的第六感有點雷同,可不 完全像(註:以上理論是我從Discovery頻道看來,如有錯誤,看在劇情 需要的份上,請多多包含。),仙道在這方面的能力是被環境逼出來的, 強得異於常人。當然,他不會讓流川知道,其實……他派了「四」個人在 看守他。 流川覺得自己站在這裡非常拙,留在這裡不是,離開也不是,情況實 在很窘。 「喂∼∼你過來一下!」仙道朝流川媚惑似地勾勾手。 「我幹嘛要過去?」 流川不自覺地皺起眉,那張床……剛剛仙道和那個女人辦事的床,他 不想靠近。 「你怕啦?」一聽就明白的激將法。 「誰說我怕…過去就過去。」但是對付流川很好用。 殺手需要的就是小心、再小心…萬一小心也沒用呢?只能認栽。話才 說完,仙道趁流川萬分之一閃神的的時間,一個箭步衝向前,手肘迅速地 架起流川的頸項,硬把流川拖到窗邊。 「你……可惡……」 我怎麼這麼簡單就被制服了?流川不想奮力掙扎,因為很丟臉,他本 來就打不過仙道是事實沒錯。 「你知不知道……」仙道掐著流川的脖子,流川的頭已經半顆在窗外 了,「我要殺你很容易。」 他的臉極靠近他的臉,彼此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 這是一種曖昧的挑釁方式嗎?流川很單純地想,「想殺就殺呀!」 「可是,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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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同樣是過了一個多月,藤真似乎還沒意識到「只剩下兩個禮拜」 ,他每天在阿牧家吃好、住好、穿好,幾乎已經是樂不思蜀的狀態;但他 絕對不是沒把任務的事放在心上,反正──橫豎他是動不了阿牧,乾脆就 當在渡假也未嘗不可,只要在規定時間的前一秒完成也是完成呀!當初是 誰壯志凌雲地想和流川爭奪第一殺手的位置?藤真健司已經忘了! 「你真是不像一個殺手。」牧邊喝著茶邊偷偷瞄著對面埋頭猛吃東西 的藤真。 「我看起來不像嗎?」藤真疑惑地抬起頭,嘴邊還殘留著一些巧克力 屑屑。 「不知道是我對你這個想殺我的人太好…還是說這是你的陰謀?」 「陰什麼謀?」 「故意假裝鬆懈讓我掉以輕心,然後找機會再殺我。」 「拜託!讓你猜得出來的話就不叫陰謀了。」 「你…你…是說我很笨嗎?」牧的反應足足慢了半拍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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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二點,整個龍傳會被某件事鬧得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啊?你說什麼?」牧還睡眼惺忪。 「藤真他……堅持不肯去看醫生。」 為了這種無厘頭的事叫東半球黑道老大起床,小弟他也是千萬個不願 意呀。 「那…先拿個止痛藥給他吃吃嘛!什麼事等我睡飽了再說也不遲。」 「不是呀…止痛藥沒有用,我看大概是蛀得很嚴重,蛀到神經了。」 「真的沒辦法?」 「真的沒辦法。」 牧無奈地起床,朝藤真的房間走去。只見藤真坐在牆角,一手抱膝, 一手按著臉頰,臉頰明顯地腫起來,只有可憐兮兮四個字可以形容。 「去看醫生吧!」牧很理智地勸說。 「我不要!」 「去吧!」理智尚存百分之八十。 「我不要!」 「為什麼不去?」理智只剩一半。 「我就是不要!」 「你到底去不去?」理智──零!這才是黑道本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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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哈∼」聽得出來此人忍得很辛苦。 「三井壽!你可以笑的再大聲一點!」 「哇∼∼哈哈哈哈哈∼∼∼∼∼∼∼∼」三井笑得腰快斷了。 坐在一旁的藤真滿肚子委屈,敢怒不敢言,被牧硬拖來看醫生,都怪 他白天巧克力吃得太過火了。 三井壽,黑市最有名的醫生,不過他是──外科!黑醫最熱門的就是 外科和整型科,這是為了因應幫派火拼造成的槍傷和其他外傷,或是想跑 路的老大們。半夜替人開刀拿子彈對三井而言是家常便飯,不過他還沒碰 過半夜來看牙疼的。 「喂!阿牧,牙起偶不懂的。」三井還在笑,話講也講不清楚。 「我不管!你是醫生,給我想一個辦法出來就對了。」折騰一晚上, 牧大為光火。 「我真的不會看牙齒呀!不然去一般的醫院掛急診吧!」 「掛急診?」沒睡飽的人果然易怒,「三井壽,你瘋了?我──堂堂 的帝王牧,半夜帶著個人去醫院掛急診看牙齒…傳出去我還要不要面子呀 ?」 ………………… ………………… ………………… ………………… 「……對…對不起啦!」小小的聲音怯怯地傳來。 隔天早上,藤真還是去醫院了,在龍傳會全力保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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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中南美洲的墨西哥。 「請問……」一通等了兩個月的電話,「為什麼任務到現在都還沒成 功?」 「非常的抱歉…我們聯絡不上流川和藤真,中間可能出了一點事…」 組織方面完全沒了流川和藤真的消息。 「你們內部發生什麼事我不想知道,我只問你們的人該不會拿了錢, 人卻殺不了吧?」電話裡還夾雜著玻璃杯和冰塊清脆的碰撞聲,「我希望 越快看到結果越好!」 「您放心!我們會加派人手。保證在這個禮拜就完成任務。」 「那就好。嘟∼∼嘟∼∼嘟∼∼嘟∼∼」電話被掛斷。 「只剩兩個禮拜了……」說話的人推了推鼻樑上的墨鏡,瞧他一副慈 祥和藹的樣子,雖已年近半百,殺過的人大概和他臉上的皺紋一樣多,「 你們兩個也去準備一下吧!」 「終於用得到我們啦?」 「誰跟你『我們』來著?別亂攀關係好不好?」 「我才不想跟你有關係呢!噁心死了!」 兩個人唇槍舌劍,你來我往、互不相讓,無論怎樣就是看對方不順眼 。 「花形、澤北,你們夠了沒?」聲音裡隱藏著微微的怒氣,「你們兩 個就是這副德性,名氣才會比不上藤真和流川。……你們現在就出發到日 本,先殺流川、藤真,後殺仙道和牧紳一。」 「啊?要對流川和藤真下手?」花形楞了一下。 「竟然讓委託人打電話來催──丟臉!組織不需要這種人。」
∼待續∼
後記: 基本上我希望大家能盡量留言!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我都會高興很久 ∼∼∼因為那表示有人在看我嘔心瀝血出來的作品所以不管是留言在這還 是寄我的信箱我都竭誠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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