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之迷情
第一部--唯一的你
第二章 各自的十年

作者: Freddy

    跟著那個自稱"藤真健司"的美少年走了好几天了,楓用一個
手就數的出他和自己一共講了几句話。這些話無非就是"過來"、
"把手伸出來"、"死不了"等之類和他的病情有關的話語。外加兩
句--早上是"起床",傍晚是"去睡覺"。讓楓覺得最好奇的是,藤
真總是比他晚睡,而第二天,當他醒過來后,藤真已經找到食物
回來了。(畢竟是8歲的小孩,似懂非懂啊!好奇心也重!)

    曾經有一次,楓半是無聊半是好奇的問過藤真:"你不怕我
在你出去找食物時偷偷溜走嗎?"

    誰知藤真只是冷哼了一聲,露出了這些天的第一個笑容,卻
是讓人不戰而顫的。

    "走?你能嗎?就算我放了你,在這種雪天里,你也活不久
。況且我在你的身上下了一種'蠱',和你身上的'毒'正好有相互
作用,只要你不定期吃我的解藥,當你的病發作時,'蠱'就會讓
你全身的筋脈盡斷,氣血攻心,那時候,你就知道什么是生不如
死了。"他的語氣聽起來是那么的平淡,仿佛生命就只是他手中
的玩具罷了,一旦用不著了,就丟棄它。
    楓聽完后只說了一句話:"這是你這些天來講的最多的話了
。"

    之后兩個人都沉默了。

    看著藤真的一舉一動,楓竟然想到了那個在夢中遇見的爽朗
男孩。他是那么的開朗,那么的愛笑,似乎一切的悲傷、痛苦都
與他無緣。若不是他,現在自己恐怕已經與這個世間永別了吧。
(這個小孩的想法也太多了吧!)

    一向早熟的楓總是躲在自己的空間中,所以他并不習慣與別
人的接觸。

    那個男孩這么愛笑,他的人緣一定很好吧?!
 
    發覺自己又想到了那個連名字也不知道的男孩子。楓的嘴角
就不住的向上翹起。當然,他自己并未察覺到。察覺到的反而是
在一旁采集草藥的藤真,有點驚訝,不過他沒表現出來。

    第一次發覺這個孩子笑起來很可愛?!而且,居然有一種"
熟悉"的感覺。

    摘到了自己需要的最后一味藥草,藤真將它丟給了一臉傻笑
的楓。

    "到了。"

    楓茫茫然的抬起頭,不遠處有一幢堡壘似的大屋子,護城牆
上飄著一面旗幟。"銀月堡"三個字就刻在上面。然后,他才注意
到--當空有一輪冬季甚少出現的明月,而且,它--居然是銀色的
!?



    "不知她現在怎么樣了?"

    彰難得的嘆了口氣,臉上堆滿了呆呆的表情,眼神更是渙散
無光。

    趴在窗台上,有意無意的望著窗外的松樹,又是一聲嘆息:
"哎!為什么現在不是秋天呢?"
    "秋天有什么好?風這么大,害我還得了風寒,足足躺了一
個月呢!"從彰的背后響起一個高昂的聲音,打斷了彰的冥想。
    "百合皇姐!"彰一聽到聲音想也不想得就扑到了藤井百合的
身上。"你越來越漂亮了,真舍不得把你讓給越野護衛耶!"
    "你這小子,嘴巴是越來越甜了。"藤井笑著抱起了彰。"對
了,我聽母后說你最近的了相思病啦?!成天不是發呆就是裝傻
,在這樣下去,你的'一世英明'就全毀了哦。小弟。"
    "誰說的?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彰一副不服氣的表情。
    "吶,還不承認,你不是小孩子是什么?"藤井又笑了,看來
愛"笑"是他們家祖傳的了。
    "來,把那個讓我們小彰為了她而失魂落魄的姑娘告訴皇姐
,皇姐幫你做主,讓你們結為秦晉之好可好?"
    "皇∼姐∼,我只有10歲、10歲也!還未到弱冠之年,
你居然讓我討老婆?!這未免太不合情理了吧?!"彰一副敗給
她的表情。

    百合不怒反笑。

    "哎呀,反正你也是太子,多娶几個也無所謂啦。"
    "不是這個問題啦!"

    彰感覺有點被設計了。不過,從小就被稱為"整人精"的他,
當然不可能乖乖就范羅!

    "皇姐啊,我想你是不是太閑了,你的婚期快到了呢,還是
你決定不嫁給越野了?哦,我知道了,一定是越野他發現了你的
'地下情人',覺得自己帶了綠帽子,所以決定退婚,是不是這樣
呢?親愛的百合皇姐?"瞧他說的有模有樣的,讓人感覺好象真
的有著么一會事呢!
    "你別瞎說了,我除了宏明就沒有其它的男人了。"百合急急
的辨道,卻讓人覺得更加可疑。

    彰當然不可能會放棄這個機會羅,只見他瞇著眼睛,口氣甚
是懷疑:"是嗎?"
    "當、當然!我對宏明是絕對忠誠的!"百合死命的點著頭。
    "哦?哦∼,原來你們的關系已經好到都可以直呼對方的名
字啦!"彰這時才露出奸詐的笑容。

    百合一看,方知自己上了這小鬼得當。正想松手把他丟到地
上,卻被他出其不意的點了穴道。動彈不得。

    彰從她身上輕松的跳了下來。抬起頭仰視著她。

    "皇姐啊,你想整我?還早了百年呢!記住,下次對任何人
都要小心,特別是想我這種年齡的'小孩子',否則啊,你被人拐
了還幫他數銀票呢。"

    接著,便敏捷的跳上窗台,准備開溜了。在他離開的前一刻
,他很"好心"的回過頭沖著一動不動,也無法開口的百合微微一
笑:"哦,忘記告訴你了,因為我是個'小孩',力氣會比較小,
大概再過一個時辰,你就可以動了,所以,在這之前,就麻煩你
代我在寢宮里呆一會了噢!"說著,便一溜煙的跑了。留下了一
臉怨氣的百合和一只與她"兩兩相望"的鸚鵡了。


    走在御花園中的彰默默的看著自己手中的楓葉。不知不覺就
來到了"楓影庭"中。在庭中坐了下了,心中還是對夢中的"她"念
念不忘。

    "楓……" 單是這個字,彰就在心中念了何止千遍!!

    何時﹒﹒﹒何時才能再見到她?再與她暢笑?

    "好令人期待啊!"

    忽然,彰的臉上出現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完全不似一個
10歲的孩童,這--也注定了他傳奇、丰富卻也曾經令他痛苦、
悔恨過的一生。


    楓敢發誓,這是他見過的最宏偉、最漂亮、也是最可怕的宅
子了。

    有錢人的房子他不是沒見過,比這還要富麗堂皇的也有的是
,可是就他現在所看到,絕不是精致就可形容的了,艷麗卻冷冽
,就像那個藤真健司給他的感覺一樣。整個宅子給他的感覺就好
象是個冷的刺骨,散發著陣陣寒氣的冰窖,讓人望而卻步。

    就這樣杵在大門口,看著眼前的人理所當然的接受其它人的
跪拜,行禮。楓還是沒有動。

    藤真走了几步,發覺楓沒有跟著他,一個轉身,像一陣風似
的就將還在發呆的楓帶進了大廳。

    "堡主呢?"毫不客氣的將楓丟到一個侍女手中,藤真冷冷的
開口了。
    "回稟少主,主人他現在正在閉關中,要小的轉告少主,說
他老人家在端陽前一律不管世事,要少主代他管理和處理堡內外
的一切大小事。"一個長的塊頭極大,臉上有一條傷疤的惡臉男
子向藤真恭恭敬敬的報告道。
    藤真斜視了他一眼:"老人家?河田,你似乎忘了堡主的忌
諱了,還是你覺得活的不耐煩了?"

    那口氣十足的像個冷血的劊子手,給人以無形的壓迫感。

    河田一聽,得罪了主人的人,那還得了?連忙打上自己的雙
頰:"小的該死,小的該死!請少主息怒,小的下次再也不敢犯
了。"

    說著,又重重的打了下去。打的臉都泛紅了。可他哪敢停啊
,只能把痛苦和淚水往肚里吞。

    周圍的人也各個是一副惶恐的表情,生怕一個不小心,也會
落的和河田同樣的下場。

    楓在侍女的懷中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直到河田的嘴角都滲出血跡了,藤真才再度開口了。

    "停手吧。"語氣還是那么的冷淡。
    一停下動作,河田連忙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多謝少主饒
命,多謝少主饒命!"
    看都沒看他一眼,藤真將目光轉向了眾人:"記住,現在是
我管事,今天是第一天,所以饒了他,若還有人像他一樣不知分
寸的話……"
    他的話還未說完,所有人就都跪了下來,異口同聲道:"屬
下不敢!"
    藤真收回了目光,走進了里間,在那之前,他微微的略了個
頭:"帶他去沐浴,換身新的衣裳,然后把他送過來。"便消失在
眾人的視線中。

    接到命令的侍女可不敢怠慢,頃刻間抱著楓來到浴池里。

    "好光滑的肌膚啊!又細又白,就跟少主一樣。比我們的還
要好!"其中一個侍女贊嘆道。
    馬上就有另一個人捂住了她的嘴巴:"你不想活啦!居然說
少主的閑話,難道你想和河田有一樣的下場?!"

    這一說,那個侍女才驚驚顫顫的望向了一臉沉靜的楓。

    楓只是浸在池水中,安靜的任憑他人在自己的身上洗來洗去
,擦來擦去。

    見楓沒什么反應,那個侍女安心了。聲音壓的很低很低,卻
還是被楓聽見了。

    "不過,說實話,這個孩子跟少主剛來的時候還真像,几乎
都是沒說過几句話呢!"
    "別說了,你不想活,我們還想活呢。"

    一個年紀較長的侍女出聲阻止了她繼續講下去。直到這時候
,那個侍女終于乖乖閉上了嘴了。

    一番梳洗后,楓原本就俊秀的容貌露了出來。連那個個性謹
慎的侍女也不禁驚訝了。

    "真的是個好漂亮的孩子。"

    為他選了一套象征白色冬季的雪綢,朱唇顯得更誘人了。黑
色的及肩長發扎成了現下孩童流行的式樣。活脫脫一個錯墜人間
的仙童。

    抱起他走到了一個銀色的木門前,輕敲著門扉,里面傳來藤
真中性的聲音。

    "把他放下,你可以走了。"
    侍女動作輕盈的放下了楓,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奴俾告
退了。"就走開了。


    空曠的周圍沒有一個人了。

    屋內的藤真又說話了:"進來。"

    在這的同時,門也緩緩的打開了。楓看見了藤真。

    此刻的他,只著了一件銀色的浴衣,胸膛半露著。斜躺在床
上,那模樣甚是性感。

    "過來。"一抹幽香從他的櫻唇中飄出。

    楓跨過門檻,走進了屋子里,直到走到了藤真的面前才停了
下來。

    "哦?倒是個秀氣的孩子呢,剛撿到時,還以為你只是一個
平凡的病娃子,沒想到你還是塊美玉嘛。"
    藤真拉過楓的手,為他把脈:"哼,這毒倒是竄的滿快的,
才3天功夫,又要發作了。把這個吃了。"

    也不知丟給楓什么東西,看起來綠綠的,怪惡心的。然而楓
竟然毫不猶豫的吃了下去。然后才用疑惑的目光望向藤真。

    難得露出了與他年齡相符的笑容,藤真搖了搖頭。

    "這是'寒咫',致寒之物,對你的體內的熱毒有壓制作用,
不過……"他的笑容又變成了一把利器,"這只是暫時的。"

    見楓默默的不說話,藤真從床上坐了起來。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銀月堡'的人了。你是生是死也都由
我決定,決不可以違抗我的命令,知道嗎?"

    楓深幽的眼睛告訴了藤真他的回答。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藤真又露出孩子般的笑容。
 
    "從今往后,你就住在西苑的'秋楓閣',記著,這是南苑的
'寒玉居',有什么事兒,就到這來找我。"

    他的笑顏映進了楓的視野中。


    几個月的日子很快就過去了,楓在"銀月堡"中也漸漸習慣了
。每天會有人教他讀書寫字,四書五經。藤真也是一有空就教他
功夫,和他在院子里打打玩玩,或去堡外捕獵野獸。

    8歲的楓學得很快,特別是對武功的執著與藤真一樣,異常
用心。他成長的也很快,已經比剛來時長高了、長大了許多。唯
一沒變得是,他的話還是那么少,他的眼神還是那么的令人捉摸
不清,他的病還是沒有起色。

    藤真曾經告訴過他:"這兒之所以被稱為'銀月堡',緣于它
的一個奇觀:無論春、夏、秋、冬,每晚天空中都有一輪銀色的
圓月,它可是會蠱惑人心的哦。"藤真的臉上出現了一朵艷麗的
笑容。

    楓憶起了剛到時所看到的那一幕。

    端午過后的某一天,"銀月堡"上上下下都異常的忙碌,男人
們忙著捕獵,值勤﹔女人們忙著打掃,燒飯。連一向空閑的藤真
也不見了蹤影。

    面對著這一切,楓只是很淡然的看著它的進行。直到有人告
訴他:"堡主出關了!"

    "銀月堡"堡主,這對他而言,是個陌生的名詞。只聽別人說
過,堡主是收養藤真的人,他是個武功蓋世的英雄。

    不過,楓對這些并不感興趣,他唯一感興趣的是,如何學到
更多得功夫、劍法,如何成為武林中的佼佼者。

    這天他像往常一樣,來到"寒玉居"找藤真教自己劍法。

    還未踏進"寒玉居"的門,便已聽到房里傳出的陣陣惱人的喘
息聲,不用細想就知道它的主人是誰了,會發出這種聲音的還有
誰?不就是"寒玉居"的主人藤真健司嗎?

    "啊啊……嗯……不要……"他的聲音停起來像是在求饒,完
全沒了平時的傲氣。
    "不要?喝,你的身體可不是這么說的噢!"另一個低沉的聲
音帶著惡作劇的笑聲響起了。
    "……為什……么?你……總是這樣……!"
    "--怎么樣?"惡魔的笑聲再度揚起。

    接著又是一陣嬌喘聲。

    楓覺得他們應該快完事了,也不高興再走一趟,索性就在門
口坐了下來,拿出前几天藤真給他的劍譜看了起來,絲毫沒受到
"雜音"的影響。

    待他看得差不多了,太陽也快落山了,門終于開了。

    藤真披著他常穿的銀色浴袍出現在楓的面前,脖間、臂上、
腿上布滿了斑斑紅點。(大家都知道這是什么了吧,我也就不解
釋了^^)


    "進來吧。"

    楓尾隨著他進入了房間。

    床上躺著一個男人。剛毅的臉廓不只是顯現了他的實力。粗
眉、高鼻、一張可以使女人為之神魂顛倒的俊臉。此刻,他正用
好奇的眼光望著楓。

    "他就是那個你帶回來的,身中'七星斷魂散'的小孩?長的
不錯嘛!"男人說話了。
    "他是我的人,即使是你,也別想動他。"藤真瞪了男人一眼
。
    "可惜,可惜了。"男人一副惋惜的表情。"那我若是強要他
呢?"
    "那我們兩的關系就到此為止了。"藤真很輕松的丟下這句話
,帶著楓走進了另一個房間。
    "那我得考慮一下了。"男人的表情又變成了深思。最后他微
微的笑了。
    "我就先放過他吧。不過……"

    聲音消失在他微揚起的詭異得嘴角邊。


    第二天的早上,楓終于見到傳聞中的堡主。可惜的是,他的
真實面目被隱藏在一張銀色的面具下,讓人難以猜測。

    見面時,他只是從最高處望了一眼楓,就移開了目光。那種
目光讓楓覺得有種被人超越的感覺。從此以后,楓就記住了他的
名字--澤北榮治。一個永遠站在最高處的男人!一個楓永遠的目
標!



  4年后,當楓執行第一個任務時,他,終于了解了"銀月堡"
在江湖上的地位。

    銀月堡--一個縱橫江湖,名揚各國,無人不曉的殺手組織,
凡是他們經手的生意,必定是言而有信、絲毫沒有差錯,而且決
不會留下任何的線索,完美的殺人手法!

    拜那些只會盲目崇拜的侍女所賜,楓知道了很多堡中以及他
所需要知道的事兒。組織中的殺手分成"風字號"、"月字號"及"
天字號"三類。"風"是最平凡、最多的,一共有50几人,執行
著最一般的任務﹔"月"較前者而言,更上一層,行動也較為自由
,共計10人﹔而地位最高的"天"不過才4人,他們有著決對得
自由,也擁有堡主特賜的令牌,不論在什么地方,什么場合,他
們都有特權,也可以選擇自己的雇主及任務,只要沒有堡主的命
令,他們甚至可以不接任何任務。

    藤真也是4個"天字號"殺手之一。對于這一點,楓并沒有感
到多大的意外,他很坦然的接受了這個事實以及第一個任務。

    那是一個非常簡單的任務,藤真也說是為了讓他試試自己的
能力,所以楓接受了。在一個沒有月光的夜晚,只是一瞬間的事
,一個生命就消失在楓的眼前,天空落下了它的眼淚,幼小的手
沾著死者漸漸冷卻的鮮血,白晰的臉上,順著形狀優美的弧線,
不知是雨水落到了臉上,還是淚水流了下來,把沾在楓臉上的血
跡一點點的沖洗掉了,順著面頰輕輕的濺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個
小小的圓暈。

    也是因為楓的出色,這個任務使他一下子跳過"風"和"月",
直接成為了第五個擁有"天"字令牌的組織頭號人物,"天字號"殺
手中最年輕的一個。

    然而,卻沒有人知道,從那以后,楓就再也沒有流過一滴眼
淚,直到6年后的那場命運的邂逅。


    同樣過了4年,現年14歲的彰又如何了呢?將目光轉移到
陵南吧!不過,并不是在皇宮內噢!而是在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
酒館里,彰正和他的朋友把酒言歡,笑談人生。

    "仙道,你的皇姐百合和她的駙馬現在如何了?"

    開口的是一名長相俊挺,氣度不凡的男子。他正是湘北國的
二太子﹒三井 壽。虛長彰3歲。

    雖說陵南與湘北是勢不兩立,可同為第二皇太子的他們,3
年前因一次的偶遇而成為知心好友,瞞著長輩們,私底下偷偷見
面,直到現在還未被發現過。

    當然,除了三井之外,彰也結交了不少江湖中的朋友,像名
振江湖的"威遠鏢局"的少東主﹒南烈,翔陽國的"快刀捕頭"花形
透,"游俠兒"水戶 洋平,海南國的頭號劍客兼御前護衛﹒牧紳
一﹔其中,還有一位豪爽的女性朋友"蘭夫人"相田 彌生,也就
是彰的書童﹒相田 彥一的姐姐,之所以稱她"蘭夫人",是因為
不論她的容貌還是氣質,都好似一朵空谷幽蘭。真可謂是英雄出
少年啊!

    接到三井的問話,彰酌了口酒,悠哉道:"他們吶,可好的
很,天天粘在一起,是怎么分也分不開了。"

    眾人一聽,笑了。

    "不談他們了,談談你和你的'那位'發展如何了?"彰反而促
狹的發話了。當然,他的故有所指大家都明明白白。他指的是三
井和他的青梅竹馬暮木。

    三井嘆了口氣:"還能怎樣?總不見得叫我對他表明心跡吧
!還是霸王硬上弓?然后讓他逃的遠遠的?我怕就算我這么做了
他還是不明白。"

    暮木的遲鈍是眾所周知的,伙伴們不禁為三井感嘆了。

    "不談了,我們繼續。"三井首先打破僵局。

    于是,一伙人又談笑起來。



    "不好了,快來人哪,少主他……"一個尖叫聲在"銀月堡"中
響起。

    藤真握住受傷的左臂和胸口,臉色蒼白,一副搖搖欲墜的樣
子。他緊靠在門扉上,在他墜落的一瞬間,一雙手臂牢牢的接住
了他。

    "安靜。他需要修養,你去准備點參湯。"楓冷靜的指揮著一
切。因為澤北有事出去了,所以現在由楓負責堡內外的一切事情
。

    撕開藤真的上衣,一道鮮紅的血痕映入他眼里。毫不怠慢的
接過侍女手中的傷藥和愈藥,一個轉手,恰如其分的倒在了藤真
的傷口上。

    "嗚……" 疼痛使昏睡中的藤真呻吟了一聲。

    接著,用干淨的紗布把藤真的傷口包扎了起來,再喂他吃下
"九香續命丹",一切都可以放心了,楓才靜靜的坐在床邊并把侍
女喚了出去,默默的看著藤真安睡的容顏。這時,他才注意到藤
真緊握在手中的某個東西掉落了下來。

    是串紅色的鈴鐺,做得很精細,聲音也很清脆,一看就知道
是出自名家之手。

    楓偷偷得將它塞回了藤真的手中。


    直到傍晚時分,藤真才醒了過來。

    "這里是……?"他瞇了瞇眼睛,才發現這是他自己的"寒玉
居","是你救了我?"他望向了楓。
    楓點了點頭。"你的傷是怎么回事?有人能傷了你?"
    "……"藤真沉默了。最終他還是開口了:"他沒有要傷我的
意思,是我故意讓他打傷自己的。"
    "為什么?"
    "因為我不想傷害他。"
    "有這個必要嗎?"楓不懂。
    藤真又看了他一眼:"你會懂得,遲早有一天,你會為了那
個人而和我一樣的。"好久沒有笑過了,藤真憶起"他",嘴角不
自覺的上揚了。

    楓看著從未笑得如此坦率的藤真,他不禁在心中自問:"我
會有那一天嗎?像他一樣笑得如此坦率?"


    這是楓17歲時發生的。而彰17歲時又是怎樣過的呢?(
注:他比楓大2歲。)

    "皇子殿下,皇子殿下,請慢步!"一個衰弱的聲音在彰的背
后響起。

    彰一回頭,就看到跑的氣喘吁吁的丞相山本趕了上來:"終
于趕上你了,皇子殿下。"
    "有什么事嗎?山本臣相。"彰停了下來,對他露出了一個招
牌笑容。
    "關于選妃的事兒,微臣想知道一下您的想法。"
    "選妃?太早了吧?還有3年我才成年,到那時再決定也不
遲啊。再說,皇兄他也尚未成家,我就更不用急了。" 彰瀟洒的
丟下這句話,就想開溜。開玩笑,三井他們還再等我呢!
    山本哪會放過他?只見他一副老淚縱橫的樣子,只差沒下跪
了:"話不能這么說,陛下他是希望太子和您都早日成家,他也
可以把國家放心的交給你們,安度晚年了,而且,太子他也已經
和成王府的'恆郡主'定下了婚約,准備擇日就迎娶她,所以現在
就只有皇子殿下您了,作為三朝元老之一,老臣是希望在有生之
年……"

    話匣子一打開,山本就滔滔不絕了。

    彰一看,知道只要山本不想停下來,他至少能說個3、4個
時辰,那自己的耳朵不被聽出老繭才叫奇跡呢!

    為了自己,也為了在"老地方"苦苦等候的眾人,彰決定使用
最后一招。

    他忽然將目光轉向了山本的背后:"疑?父王,你怎么來了
?"
    "陛下?"

    不明就理的山本真的轉過身了。沒人哪?啊--不好!

    當他意識到是調虎離山之計時,彰已經不見了蹤影了,留在
原地的他只好借故找"替死鬼"出氣了--那些可憐的士兵們,善哉
善哉!


    一朵、兩朵、三朵、四朵……雪又降下了。芳華暗換。

    當初冬的第一顆雪子吻上他們的面頰時,站在兩個完全不同
的領域的他們同時抬起了頭,眺望著高空中徐徐降下的精靈。一
張是年青俊朗的臉,氣宇軒昂﹔而同一片藍天下的他,纖柔的輪
廓,五官細致,眉清目秀,眉角上飛。認得出誰是誰嗎?

    從命運發生轉折的那一天起,時間就過得飛快。

    十年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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