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獴籇筧
4 风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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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风流人物



    在樱木和其他人等为那些说不清楚的相关事宜忙的不可收

拾的时候,流川也没有清闲到哪儿去,几天之中遇到了一波又

一波的人和事儿,认识的不认识的,了解的不了解的,全都乌

七八糟的混乱到了一起,似乎较之约好了的还要凑巧。当然,

他并没有什麽不满,在他的内在逻辑里‘天塌了也无所’,前

提是不打扰他的剑,再次是他的人。



    某人就是清楚明白的知道这一点,才会无所顾忌的把他拉

下水,而流川也不会费神的考虑这到底是不是故意的,谁知平

日里面无表情的他是‘大愚若智’,还是‘大智若愚’,无从

考证。



    有时候真的就会有那麽一些将身外之物看得比生命理想还

要重要的家伙,那些你认为不值的‘物件’有可能是钱,是势

,是权……在流川认为——是剑!绝对的,简直是废话。不懂

?也无所谓。他不在乎,你再着急上火的妄图搞清楚‘何谓真

理’也没用,事实就是如此。



    不过,幸好,在这个不大不小的世界里还就是会潜伏着那

麽一些理解别人的‘智者’——不论当事人流川是否同意,仙

道一向是如此这般的称呼自己的。而且,好像还成为了他为数

不多的习惯之一,改不掉的样子。



    事实上,流川之所以会沦落到如今现在的这般境地,十有

八九十是因那个口头上的‘智者’造成的。



    每一批人都来势汹汹的叫嚣一番,穷凶极恶的追问着某种

物件,然后静悄悄为自己准备好地狱之旅的招待门票……一遍

又一遍的重复上演,好像三流戏班子里传唱不止的清水调子,

原本就没有什麽可琢磨的滋味,看久了更觉得乏味得生厌。但

被点到的仙道却意外的忠于职守,每每都先耐心的听完对方的

威胁恐吓之词,然后再干净利索的为地狱增加新的生力军,当

然不会忘记拖上流川一起进行这项看起来并不怎麽值得参与的

壮举。



    面对这样有耐心的仙道,流川一时半会儿还真有一点点的

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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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还有点别的。



    任最后一丝生命的气息从自己的剑下溜走,流川回头看着

已经‘收工’的仙道,清凉的眸子里头有着点晶的纯粹。



   “…作什麽?”前一刻还好整以暇的欣赏美人的人忽然有

了自觉,很知趣的妄图收起骨子里的懒散。

   “……”沉默着的走近。

   “…怎麽了?”看美人的时候是娱乐视觉,被美人看的时

候是娱乐心情。两者都不错。何况还是这麽个不可多得的家伙

。



    定定的走到仙道面前,好像也忘记了过来的目的是什麽,

不过却越发清楚的看到了对方脸上那抹眉眼弯弯的笑容,浓得

像化不开的蜜,甜甜的粘粘的腻腻的,点了薄荷似的透着清凉

,味道应当不错吧——



    仙道对于流川的评语之中,有一条是这麽说的——流川?

依靠直觉生活的动物嘛。那时两人刚相识不久,行为举止上有

着与现在天差地别的疏离。



    利用这一打岔的时间,流川已经开始在验证自己命题的正

确性了。



    两片唇叠在一起。



    一方带着探索的研究,但并没有钻研者的步步为营和小心

翼翼,大刀阔斧的前进着;一方伴着时间上的被动,却理所当

然的扮演着实质上的主流,频频诱导着。



    渐入佳境的两人活在自己的空间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嚣张着各自的情感,逍遥的无视着不远处死不瞑目的尸首,无

视着兀自在二次空间游荡着的怨灵,无视着那远处的山,近处

的水,无视着这风轻月朗的绯色季节。



    两尾一天到晚游来游去的鱼,只要有水,在哪里都轻松自

在;两个过去将来呆在空白里的人,即使现在空气稀薄,也能

有滋有味的活的精彩。



    虽然不知在这期间各人得出的结论到底是什麽,也不知是

否能分得清是哪个占了哪个的便宜,单凭着两人之间相辅相成

的默契,就足以说明那些原本就藏匿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东

西了。



    该与不该?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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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有一波没一波的穿梭往来,事情同样以一定规律演绎

着,直到有人倦了厌了。清汤挂面虽然味道不错,但若是长久

的吃个没完没了,胃终归是要抗议的。来的人虽然都不是庸手

,但在仙流面前还算不上是很有分量。活动筋骨而已。游戏般

的来来往往,同样可以收到不错的效果。



    正在游戏继续进行的时候,不速之客晃了进来,两个——

一人,一狐。人是千娇百媚的美女,一笑倾城的风华绝代;狐

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雪狐,锦缎似的毛色仿佛混杂着月光的银辉

。同样美的不可思议。



    人和狐,流川都认识。而且印象还都算得上是深刻,难得

。原因无他,只是在武园的偶遇中,流川曾经闻到过一种很特

别的味道,那是一种似兰非兰似麝非麝的感觉,与之前仙道用

来克制‘别来无恙’的药丸如出一辙。两者之间的联系?流川

没有多想,也懒的深究。



    随他,谁怕??!



    那女人与仙道果然是旧识,两者没有什麽避讳的,就这麽

直截了当的当着流川的面儿,退到了不远处嘀嘀咕咕的咬耳朵

,透着不一般的熟念。流川留在原地抱着孤零零的雪狐瞪眼望

着澄澈的天空,看着云在高不成低不就的半空中毫无目的挪动

着,机械似的被动。



    良久,远处两人闲闲的溜达了过来。



    女子瞄着流川,眼角却扫着仙道,水汪汪的美目中不时的

飘过别有意味的窃笑,想着这一个,惦着那一个,眼神流转间

不自觉的就织出了那麽一条线,带着彩儿的抛了出去,距离短

,而且目标确切。



    仙道在一旁倒是实打实的刻意忽略着身边女士的小动作,

介于自然与不自然之间,那样子在流川眼里微妙得很,带着那

麽点儿出人意料的忸怩。



    原本老实窝在流川怀里的雪狐突然有了动静儿,脱兔一样

跳将出来,冲着仙道笔直的飚过去,动作在行家眼里迅猛准确

。细想想,那‘疾如风,静如林,不动如山,侵略如火’的高

超境界也不过如此吧。



    下一时刻,那团毛茸茸的雪球已经夸张的攀附在别人怀里

,不是它的主人,而是笑的宠腻仙道。爪子摊在仙道肩头,小

巧的脑袋靠着仙道的颈项,即使是对兽语一窍不通的人也不难

从那谄媚的叫声中听出它此刻夸张的满足和…挑衅,得意忘形

。



   “哎~~~到底是谁在喂它食物,没节操。”娇滴滴的声音拔

高的溜了出来,喜怨参半。

   “呵呵~~~”不致一词。

   “一定要好好修理修理……它……了”空气的流动似乎变

得有些艰涩,很冷的样子。及时的打住话头不知是不是个明智

之举。



    仙道看到的是流川斜挑的眉头和不耐烦的眼。



    人狐瞪视,耐力大比拚。空气中的火药味儿浓得很,恰恰

是每平方米一斤四两。



    围绕在仙道肩头的完美‘围巾’沿着弧形优雅的颈部曲线

旋转了一百七十九度,同样漆黑晶亮的眸子毫不示弱的回瞪过

去,尾巴还很有默契的左右摆动,示威一般。飘散的火药香儿

外加上一把胡椒,味儿窜,那感觉就有些呛了。



    女子在一旁没有形象的乐到天花乱坠,但是没有胆子在这

麽‘严肃’的情况下笑出声音,看得出忍到内伤突发是迟早的

事儿。



    原则上讲,仙道是很想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大肆开怀一下的

,可是他也不敢。毕竟,两个火药桶与他的垂直距离实在是太

近了,几乎是咫尺的程度,虽然一向没有什麽危机意识,但对

于当作无辜炮灰的悲惨命运他还是有所警觉的。



    忍,生命安全最重要。问题是,一向玩世不恭的笑脸要在

朝夕之间转变为一本正经的严肃,平日里倒没什麽,但此时此

刻,实在是有那麽一些‘强皮所难’了。



    忍无可忍,……重新再忍?!!下下之举。



    …………



    接下来其实也没有什麽特别值得说明的地方,不过是一个

忍不住的人在一个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与一个不是十分恰当

的对象展开了对决,从某方面上讲,这不是一场公平的竞争,

所以结果当然也就不会出乎意料的带给人多大的惊喜,赢了的

没有讨到多大的甜头,输了的也没有过多的损失。



    没有成败,只论输赢,友谊战。



    落幕,还算和平。



    只不过在女子匆匆离去时,流川很诚实自觉仔细的拨弄掉

了仙道身上的银色兽貌,根根不剩。那只纤细的动物也很有默

契的没有多余的抗议。



    如此而已。



    什麽原因,内幕,指令,阴谋……好像都不是那麽重要了

。路有很多条,到底该怎麽走,全凭各人喜好,谁又管得了谁

呢!



   “怎麽老有人来找你的麻烦?”

   “呵呵~~~~”

   “来的是笨蛋,来找的是白痴。”

   “不要那麽说嘛……”

   “哼!白痴。”

   “流川,你不会是……”

   “罗嗦!”



    我的就是我的,走到哪里都是我的,换个时间变个地点零

零散散的加上些有的没的……那依然是我的,没什麽变了的。

就这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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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道身上有伤,流川是知道的,所以总是似有似无的迁就

他一点,这一番好心被仙道称为‘无言的温柔’,而且被极力

赞扬着。



    在不很高名的车轮战之后,有着难得平静,平静的有些让

人忘乎所以。



   “星星在眨眼睛呢!”

   “白痴。”

   “哪有?是真的!”

   “大白痴。”

   “你——算了。……喂……”

   “……”



    有一答没一答的胡乱闲扯着,惬意着言语间暂停的空闲,

那原本空白的时间不知怎的竟然被填充的尽是温情脉脉,似乎

伸手就抓的住满把的感动。嘴唇一张一翕间吞吐着自己都不慎

明白的词句,声带有规律的震动也只是为了搪塞形式上的空虚

。



    轻而静的夜晚。舒心,舒意,抒情。

    感觉也可是这样的。



    无奈,好景不长。不知是哪个伟人有如此卓绝的先见之明

。



    重头戏登场了。至少在来了若干送死的无辜羔羊之后,计

划的主角应当闪亮出台了,否则,岂不平白浪费了这许多努力

拖延时间的无名英雄。



    来的是泽北,南烈和一些不认识的人,如果那还算是人的

话。



    仙道依然保持前一刻的姿势懒散的半倚在流川怀里,“有

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问的是流川,却也没想过会得到呼

应,于是又自顾自的接了话题过去,“两位不远万里而来,真

是辛苦了。”见到泽北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忙着圆场,“呵呵

~~~可惜此地无酒,不然可以好好招待两位一下。”调侃的成

分居多。

   “废话少说!”



    若说泽北的脸色刚才只是不好,那麽现在就应当称得上是

极坏了。



    原本大老远跑来这名不见经传的边陲小镇就已经很让人不

爽,更何况到最后连任务都没有达成,真是有些丢脸了,而且

身边还有南这个外人。





    半月前,远走关外的神带回了消息,太师一直寻找的书卷

的一部分在此处出现,泽北奉命搜寻。当然是不惜任何代价的

。当事人软硬不吃的拒绝承认之后,泽北痛下杀手,于是有了

几天前那场来历不明的天火,计划中是会留下三四个活口留着

继续威胁的,奈何火起之后竟是一个都没有留下来,线索断了

,而且肯定有了隐形的敌手暗地里毁了全盘计划。不用问,一

定是太傅的手下。于是盯紧了湘北一行,没想到结果却是派出

去的人一个个全都没了消息,失败啊失败。亲自来啃这块硬骨

头。



    相对于泽北的气急败坏,南烈的平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静静的站在前者身后,影子一般,高高瘦瘦,背上有一个老旧

灰黄的包袱,很难察觉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不注意还会以

为是那只是暗处,一个泛着死亡气息的角落。



    流川面无表情,看上去没有什麽特别的变化,只是借着月

光那对儿星眸冷得有些令人打颤,或许只是眼睛的错觉也说不

定。



    仙道眼里观察,心里有数,手上防备,脸上却依然是一派

闲适,松散得很,“哦~~~~正要请教。”

    一直沉默的南烈突然开了口,“你们两个人,好大的架子

!”

    淡然一笑,轻松代过,“架子大不大因人而异,这脸有人

给了,难不成还要硬还回去?”

   “还回去才就两层皮,岂不嫌太薄了。”冷冷冰冰的蹦出

这几个字,仙道都有些愣了,不想流川会突然接出这麽个下句

来的。

    泽北目光闪动,眼见着这怒气就施施然的暴了起来,“大

胆!”声未起,剑先至,迎着流川银网一般的剑光就罩了下来

。



    战事好像提前进入高潮阶段了,有点出乎意料。至少,仙

道在临动手前是有些遗憾的,有些事儿还都不明不白呢,怎麽

就这麽着急,下一次机会不知又要等到何年何月了,唉~~~~~



    泽北对流川,但并不是单挑,外加一群行尸走肉布阵开道

;南烈则拳出如风的罩上了仙道。



   ‘搜魂阵’臭名昭著的诡异阵法,以天下奇毒控制武林高

手淬制成无行为思考能力的僵尸,施阵者摆阵时撮口成哨,以

声音驱使僵尸的行动,按太极两仪五行八卦列阵辅攻,往往事

倍功半,死于其阵势之下的高手百年来不计其数。



    但是,很明显泽北运用搜魂阵还没有到达收发自如的境界

,流川一时半会儿也没有落败的迹象,而且泽北一心二用,招

式上不能尽其精华,时间久了不免劳心伤神。妖剑‘萤惑’挥

洒自如,流光飞舞,穿梭在搜魂的剑网中。茧中的彩蝶等待着

破茧而出振翅翩飞的一刻。



    这边仙道拔剑,面对南烈很少有人敢于妄自尊大。



    而且,南烈自己也很谦虚,成名的时候自称‘武功天下第

三’,佩服的也只有引退江湖的安西老师而已。‘文无第一,

武无第二’习武之人不妄自尊大已经是一个值得注意的好对手

了,何况,南烈还有他的包袱?被传诵为‘神器’的武器。



    南烈已经很可怕了,拥有神器的南烈又会怎样?



    所以,仙道拔剑。他有伤在身,更需要步步为营小心谨慎

。



    无心剑。

    一剑飞斫。

    他的剑如深深的恨,浅浅的梦,又似岁月的泪痕。

    剑光如惊虹般亮起,如流星自长空划过。

    惊艳,惊奇,惊险。



    南烈笑,笑得斗志昂扬,这一刻他已经不再是暗色的影子

,而是太阳,散发着灼灼斗志的太阳,瞎子都可能为他此刻的

光芒而疯狂。



    两地的战事越来越复杂,游走间距离不断的加大,依稀可

辨远处朦胧交错的影子。



    南烈反手卸下了他的包袱——神器?!



    华光一出,金灿夺目,由于太过眩目,谁也看不清他手中

事物的形状,甚至难以辨别究竟是长是短,是锐是钝。



    金光飞舞间连驳五剑,仙道人在半空,南烈脚踏实地。五

剑一过,力已竭,气未尽,仙道剑尖微挑,在空中猛然大旋身

,直指南烈背心要穴,稳准狠,那捏的时间恰到好处,一击必

中。



    瞬时,南烈的光芒暗淡了下去,完结!?



    一震,要命的一震。伤口的撕裂使得仙道完美的攻击节奏

出现了毫秒的停滞。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灿然的金光不声不响,不慌不忙的再度燃烧了起来。死灰

复燃。



    反击!



    金光凝聚中的剑,刺透了仙道的胸膛。

    只分生死,不论胜负!

    败了,便意味着——死亡。



    似乎一切都已经到了收尾的时候,南烈抽剑,滴血不沾。

一切只等着他再次一剑送出,然后,脆弱的肥皂泡就会‘砰’

的一声破灭,不会再有任何的问题。这时的仙道剩下的似乎只

有呼吸的力量了。



    喘息,渐渐混浊起来。



    南烈提剑,缓缓的送去……



   “泊洛江,潜水流,奈何天,神沙地,古今外,……年年

岁岁…”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低而轻缓,仙道抬头,忽然毫

无预警的眨了眨眼,左眼。



    这…是……??



    人到死前都会神志不清到胡言乱语吗?这些个稀奇古怪的

东西,就是仙道最后的说话?正常人都不会听懂得吧。



    南烈仿佛懂了,也呆住了,然后他就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山中景,色中情,有意处,无所停,中外和……前前后后…

…”眨眼,右眼!??



    杀人的,被杀的,竟然都发起疯来。



    …………



    这边儿已是泽北颓然愣在流川剑尖下,不知所措,身边的

僵尸木讷的呆立着,竟然第二次败在同一个人手下?



    不甘……



    流川罕见的没有将手下败将送到鬼门关去,只是冷眼看着

已经丧失斗志的敌人,不作任何表示。



   “你不杀我,总有一日你会后悔。”虽然很降低格调,但

泽北在黯然离去前还是生涩的丢下了他的临行赠言。



    流川不置可否。



    缩肩,摆手,扬长而去。



    仙道,怎麽样了……





    再次见到仙道时,流川说不出自己的心情是怎样的。是撕

心裂腹的痛?是讳莫如深的哀?…好像都不是,自己也不知是

怎样越过那个依然提剑指着仙道的家伙,不知是如何恍惚的扶

住几经奄奄一息的人,不知自己还能做些什麽?



    痛吗?好像也没有。麻木了吧,瞬间的情感空白和短时间

内的心灵自闭,一切似乎都离自己很远了呢,遥不可及迷茫一

片。



    应该做些什麽呢?或许,什麽都不用吧,只要可以留在这

里,他的身边……



   “流川…”

   “嗯。”你要说什麽,我会听的。

   “跳下去……你愿意…跟着我吗?”

   “白痴。”为什麽不会?

   “如果还有命的话,我一定要告诉你……”

   “罗嗦!”我也要告诉你……



    一时间,流窜在脸旁耳边的只剩呼啸的风声以及他身上淡

淡的味道,在那一刻忽然觉得很安心,很平静,很……



    南烈在一旁举着剑不发一声,只是用一种复杂得有些混乱

的眼神看着两个人的举动,默默的既不像被光处的影子,也不

像迸发着热度的骄阳,现在的他看起来倒很像人,一个活生生

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



    良久,长叹一声,一个人独自离去。





°尿°
闲聊时间: 其实我连‘还有人记得吗’这句话都问不出来了,呵呵~~ ^^|||||| 这一篇从时间结构上来说应当与前一章差不多,算 是解惑篇?希望我没有越解释越混乱的说…汗…希望,希望。 如果有什麽'模糊'的地方,我再继续解惑好了……大汗…

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