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通常打比賽的日子總讓人覺得飛快。仔細算算，距離那天，也有一個
半月了。同時，日本高中籃球聯賽神奈川縣選拔賽也漸入尾聲。兩天后，
進入全國大賽的兩支隊伍將也從海南，湘北，陵南，以及武里這神奈川四
強中產生。
今年湘北打得相當不錯，連去年進入全國大賽的第二種子隊伍翔陽也
被他們淘汰出局。不過他們今年的實力比去年強了很多，有國中MVP三井
和被譽為電光火石的宮城加盟后衛，還有那個有著體力驚人且完全讓人猜
不透下一步要干什么的櫻木。最重要的，是那個其他球隊談之色變，前段
日子還跟他發生過“親密關系”的流川楓。
那次之后，他再也沒來找過他。是討厭他了吧，但這也不能怪流川，
是自己發神經親手破壞了這份緣起于一對一的友誼。其實仔細想想，這句
話也不對。雖然仙道心里早就給那個自閉兒留下了位置，但對方那么不諳
世事不一定會跟一般人一樣抗拒不了他的笑容吧。所以說，即使他們之間
那種關系叫友誼，也只是仙道自己一廂情愿的而已。
彥一飛奔進休息室就開始發揮他家傳的八卦本領。
“武里被海南淘汰出局了！”
聽不進其他人嚷嚷些什么，仙道自顧自陷入沉思。那天湘北對海南，
他坐在場邊，明明跟自己沒有太大的關系的，卻能在莫大的嘈雜的體育館
里清晰無比的聽到自己的心跳。無疑，讓自己失常的就是那個人。流川球
技的進步，仙道都看在眼里﹔而他的表現使他成為湘北不爭的王牌，仙道
也都記在心里。雖然是敵隊的隊員，仙道從朋友的立場為他高興。可是當
他先于牧接下櫻木救回的球并突破清田扣籃得分，卻終于體力透支倒在球
場上而被隊友扶回場邊寂寞的坐著的時候，仙道身臨其境的感受到了他的
心痛。惋惜，更多的是擔心。哪怕明知仙道已經忘記一對一的約定還每日
在公園球場孤獨的等著，執著的練著，仙道清楚流川是一個多么固執的孩
子。毛巾搭在他頭上，仙道看不到流川的臉，卻沒有錯過因為自責而握緊
的拳頭。如果流川陷入那個因他體力的極限導致球隊失敗的怪圈，他還能
出來嗎？自己又該要怎樣做，才能幫他出來呢？
明天的比賽中，流川還是那個流川嗎？
“以現在的情勢來看，我就像仙道，而高頭就像是流川楓。” 田岡教
練無限懷念的回憶著。
其他人都“你胡說”“騙人”的回應著，仙道不禁苦笑。教練啊，你
要是知道我吻了流川，打死你也不會拿我們兩個做比較吧。裝作不經意的
往觀眾席瞟了一眼，流川正抱著雙臂坐在隊友間。
“該上場了吧。”開場的笛聲響起，仙道帶領球隊走入場中。
“牧。。。你神奈川No.1的頭銜，我們今天就要摘你的招牌了。”
“不是我，是我們家仙道。”
嘴上說著傷腦筋，心卻似乎墜入無底的寒淵里。。。我是被當作克牧
的武器利用著啊。
“PG仙道。。。”他在搞什么。
不過他的確適合當PG。強勁的得分能力，優秀的領導才能和影響力，
更具有卓越的傳球意識，陵南還真是會用人。
話說回來，他的隊友除了那個典型模仿仙道頭沒成功的上次練習賽沒
出場的家伙之外，其他的還真差勁呢。如果自己跟他合作。。。。
不要！要做就做他的對手！
瞟了一眼記分牌。59：44，陵南領先，我們卻輸給了海南！
61：48。
“已經知道陵南的實力了。不需要再看了。”流川站起身，走出球館
。
仙道。。。看陵南那些球員的眼神就知道，仙道這個精神的支柱有多
重要。海南的常勝名號不是吹出來的，對海南這種勁敵，以陵南的綜合實
力來說，根本就沒有勝算。可是他們的眼神一點都不見氣餒，反而是挑舋
般的宣告：“沒有關系，還有仙道！仙道一定會設法贏的。”
我想跟你打球！呼之欲出的念頭讓流川每一根血管都有種新鮮血液奔
流過的舒暢，每一支神經都宣泄著按捺不住的欲望。
輸給了海南，但我不要再輸給你！終于，連日來的悶悶不樂與自責被
即將跟仙道打球的興奮一掃而空。
長吁了一口氣，不禁豁然開朗。眼前蹣跚踱過一只黑貓，琢磨著它的
眼神，是猶豫著靠近，還是要逃，恰似曾吻過自己的仙道。于是低下身，
用手示意黑貓靠近，嘴卻不自覺喚出的是“仙道”。（好~~可~~愛~~！作
者實在忍不住出來插花一下，大人們表打，嗚~）
瘋狂的吶喊，沸騰的球場。即使是蟬聯17年縣冠軍的海南出場，也沒
有這般如破竹的氣勢。這是決定神奈川縣最后一支出線參加全國大賽的球
隊的日子。
雙方球員出場。廣播念到仙道和流川的名字的時候，原本喧嘩的球場
自然是再度沸騰，可是他們二人眼中，只給對方留下了位置。
流川定定的瞪了仙道一眼，是宣戰的眼神。仙道心中默念，好冷漠的
眼神，我們今天可能有得拼了，他會這樣看我，那天對海南的失利對他的
負面影響應該不會太大吧。
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湘北呼聲最高的王牌選手流川楓，上
半場技朮統計，得分，兩分！
中場休息，隊友們恭維著自己，說些什么流川并不是自己的對手之類
的話，仙道悶不作聲，心里開始擔心。流川在球場上向來是攻擊的王者，
今天在一對一的情況下竟然都挑不起斗志，實在不像平時的流川。因為一
次的失敗而再也站不起來的天才不是沒有過，流川。。。這小子今天實在
異常。。。
下半場即將開賽，球員們都上場站位。仙道不動聲色湊過去。
“喂，你在想什么啊。”
冷哼是流川的回應。并不是毫無斗志的啊，還有上半場出場時那個眼
神。。。流川，難道你。。。
故意放棄上半場比賽！？
“難道你一開始，就打定主意把勝負堵在后半場？”
“這一招是要對付你。”平日淡如水漠似冰的眼 迸發出挑舋般的火
花，“你覺悟吧！”
好樣的。前半場的沉默，是為最后的勝利所做的布局。
改變運球的速度，接下來，突破！急剎？停住？投籃？！完美的弧度
，空心進籃。難以想象這家伙的球技會進步到什么程度。
被犯規的情況下，球也進籃得分？
倉促出手？線外三分！從接到球到動手射籃只有那么一剎那，竟然可
以在那么匆促的時間內就進了這一球。流川，是個人物！
這家伙真是打瘋了！好吧，為了對得起你上半場的沉默，從現在開始
我跟你拼到底。胯下運球，射籃得分，你的招數還真是好用。
仙道與流川球場上的你來我往，不光場上打球的人，場外看球的也都
是一個個熱血沸騰。即使是拉鋸戰，球館中的每一個人也都深深體會到了
不亦樂乎的愉悅。流川一度把比分拉開，仙道也會毫不留情的扳回去。。
絲毫不在意球賽已經基本上變成他跟流川的單打獨斗，仙道對流川是
越發的欣賞。他擁有不服輸的個性，頑強的意志力，和縣內最強的得分實
力，但是最后的贏家仍然是我，因為勝利是令人愉快的。自信的笑著，去
年那個 “得分機器”仙道彰也要開炮了。
毫無前兆的，出手就是一個三分。
過流川，也不畏懼赤木蓋下來的一個火鍋，勾手，入籃得分。加罰一
球。
單憑一個人就把比分追到之差一分！仙道，絕對英雄！
仿佛要刻意驗証客觀存在不以主觀意識為轉移的唯物主義哲理，球場
外，每個人都不舍得在場上打得火熱的任何一方被淘汰，可比賽的最終結
果只有一個贏家，受眷顧的，是多年被當作冷門看待的湘北。
不過，但凡看過這場球賽的人，永遠不會忘記兩個名字──仙道彰與
流川楓。
（五）
“我想到美國去。”
庭院中流水潺潺，和室內的兩個人靜靜對坐著。
“是去留學嗎？”
“我希望變得更強。”原本極其淡漠的聲音終于透露出一絲熱情，“
只是為此而已。”
。。。。。。
“我反對。”白發人還是以往的慈眉善目，只是語氣中難掩嚴厲。
“我看過陵南對戰的錄影帶，你依然沒及得上仙道同學。”一語中的
，流川額前不覺滴下一滴冷汗，“那豈不是等于逃避？”
“不是。。。”從不在乎別人想法的流川難得的辯解。
“更何況，全國大賽之中也許有比他更厲害的人。” 毫不留情打斷流
川脫口欲出的話，“總而言之，你要首先成為日本第一的高中生。”
“到了那個時候才去美國也不遲。”
一路思索安西的話，自己的計划被否定，悶悶不樂是自然的。真的不
遲嗎？盡管剛才在教練面前自己不承認逃避仙道的說法，可事實上，有他
的因素吧。決不是逃避他的球技高，能遇上比自己厲害的對手在流川而言
是求之不得的。只是想到仙道，自己便是莫名其妙的煩躁。
有人對他按喇叭？不耐煩的回頭，一個女人。眼熟，是安西夫人？
坐上師母的車，一路上，聽到的是一個叫谷澤的人的悲劇。倒不一定
覺得自己會重蹈那個人的覆轍，卻也漸漸能體諒教練的苦心。而且，真要
說離開，沒能打敗仙道，自己或許也會抱憾終身。
于是第二天善良的小孩在現在式的白發佛面前鞠躬行大禮。
“請繼續指導督促，拜托。”
日本第一。于是在練習賽更加的氣勢凌人，于是在賽后跟隊上的前輩
單挑，于是如那個進步神速的白痴所愿的圓了他想跟自己一較高下的夢，
可是自己的心卻越來越明顯的喊著，我的對手，只要仙道。
貿然出現在陵南球館前要人，卻扑了個空。上次在仙道家碰上的那個
家伙大概仍然記恨仙道上次受重傷：“流川。。。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
煩死了，干脆去學校門口等。
“嗨∼”看到流川，心情就這么沒來由的好起來。
“嗨。。。”仙道，為什么明明剛跟你爭奪完全國大賽出賽的門票卻
覺得好久不見呢，“和我比賽吧。”
久違的公園球場，流川才意識到自己懷念的是久違的屬于兩個人的一
對一。
對方的球路，已經是再熟悉不過，可無論經歷多少次交鋒，都只會覺
得新鮮，所以也就完全沒有疲累。用行云流水來形容打球的過程會很奇怪
吧，可是他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還是初上的華燈，打斷了興致淋漓的二人。比分是多少，早就沒有人
去計較。
“明天，我就會去廣島。”
是嗎？那我是不是該多教你兩招。
“無論是在比賽，或在一對一時，你的打法都是一樣的。”
“。。。。？”
“假如有一對一的籃球杯比賽的話，我想沒有人可以勝得過你。但在
實際的正式比賽中，你真的無人能阻嗎？”
“那倒不盡然，你并沒有把這種才能好好發揮。”
“什么。。。。？！”你，看不起我嗎？
“仙道。”
仙道緩緩回神。怎么也想不到眼前這個冷酷的小子居然會不是因為打
球而主動邀請他。可是，全國大賽都結束了，他卻約自己來這個海邊“吹
吹風”，未免也太。。。。再說已經是深秋了，海邊也會冷啊。
“謝謝你。”
啊？這又是從何說起，他好像沒有幫到他什么。
“上次的一對一。”仿佛看穿仙道的思緒，流川補充說。
“那個呵，你不用謝我啊。我早就說過我很喜歡和你一對一了，而且
跟你打球才真的能感受到籃球的樂趣啊。”被這小子說謝謝還真是不習慣
，無奈也只好扯扯頭發。
“如果沒有上次的一對一，我們贏不了山王，我也打不過澤北。”雖
然是面無表情的陳述著的，流川的語氣卻仿佛在告訴仙道，我的感謝你不
接受也得接受。
“那個球。。。傳得很精彩呢。”仙道試圖回想起那天放棄了釣魚去
看湘北vs.山王的比賽的情景，腦中卻除了流川和那個山王王牌的激斗，
什么都想不起，“啊，櫻木接的也很好，還灌籃進球了呢。”
“我傳給了赤木。是投籃得分。”
。。。。。。
面對澤北的時候，我才真正理解那天你說那話的意思，并沒有輕視，
你是早就看出我的弱點了吧。就算單挑澤北我能跟他拼出個你死我活，可
球隊輸定了。那次一對一后的那番話，是想告訴我退一步海闊天空嗎？
“我的對手，只有你。”
果真是不善掩飾的流川，不經意，卻讓凝視著他的仙道察覺出些許的
動容。
他知道？他知道他怕他不再是他唯一的對手？之所以不厭其煩和流川
打球，之所以拼了命不讓流川贏球，之所以諄諄教誨流川在比賽中要相信
隊友學會傳球，就是因為他不要流川超越他后，進而忘記他，然后找更強
的對手來代替他。盡管這念頭于仙道都只是潛意識里的一閃而過，可是他
知道，真是敏銳啊。
看著眼前這個敏銳的小孩，這個輕易的把他刻意試圖隱埋的獨占欲堅
定的說出口的小孩，仙道心中無法控制的一陣悸動。可是，不行，不要害
他，不能害他，不想害他，不舍得害他。
“流川，你再不收起你現在的眼神，我又要吻你了喔。”
“那就來吧。”反擊的，還是那份毫無畏懼的堅定。
唇相碰，目光膠融。仙道在腦子中搜盡詞匯想形容此刻的他想就這樣
和他天長地久，能找出來的，卻只有三個字：流川楓。就這樣沉醉在充滿
流川楓的世界里，就這樣沉迷在花蜜般的流川楓的吻里，直到對方因為無
力而攀住了自己的肩膀，才發現眼前的流川楓，這個他滿腦子瘋狂迷戀著
的流川楓卻因為自己的索吻無度而几乎窒息過去。
難得天才仙道也有不知所措的時候，笨拙卻不失極度溫柔的扶著靠在
自己胸前的人，仙道回味數秒前一親芳澤的甜蜜，心中緩緩浮上一絲苦澀
。真的還是停不了嗎？為什么他偏偏要自己給不起的？
“流川，我們交往吧。。。”
（六）
“流川，我們交往吧。。。”
流川灼灼的盯了仙道眼底深深的邃藍片刻，于是就這么交往了。
以后的日子其實與告白前并無太大不同，只是兩人有了固定的一對一
的承諾，也有了一對一后二人獨自分享彼此的時刻。常常是在那個海邊的
公園打球之后，去附近的超市買夠一周需要的食品素材，去流川家改善生
活。那時候仙道才知道，原來流川也是一個人住的。沒有家人的叮囑，哪
怕是仙道這樣自認為充滿了生活情趣的人，平時也懶得為自己一個人費心
費時烹煮，更何況流川。于是當得知流川每天不是拿泡面填飽肚子就是靠
速食店的垃圾食品打發生活，仙道便信誓旦旦的要包辦流川的日常飲食。
流川自然是不會阻止。
在仙道第一次踏入流川家的大門時，感受到的是令人喘息不過氣來的
蒼白的孤獨。流川住的公寓很大，跟簡單的家具相比，顯得越發空空蕩蕩
的。除了床之外，室內的一切弄得都很整齊，如果不是發現擺放得有板有
眼的家具上竟長住著厚厚的塵埃，仙道一定會以為把屋子整理得這么規規
矩矩的流川是個有潔癖的孩子。可當他的手指拂上餐桌時，蹙眉片刻腦中
大概就勾畫出了流川平日的生活方式。每天打完球，在外邊隨便吃點什么
﹔回到家，有球賽的時候就打開電視看看球，沒了球賽，也就不過是徑直
倒在床中睡覺。仙道雖然一向不覺自己有越野那種溫情泛濫的本能，此情
此景卻足以讓他疼得透骨鑽心。六神無主的走到窩在沙發上等飯吃順便閉
目養神的流川身邊，就油然產生一種想把他揉進骨化入肉的念頭。那時的
流川并不適應肢體的親密接觸，卻在感受到仙道顫抖的雙唇小心翼翼的親
吻著他的耳垂并一遍又一遍低啞的呢喃：“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
愛你。。。”的時候，不知所措的伸出雙臂環住那個大男孩笨笨的表達自
己的溫柔。
那時候，日子，簡單幸福著。
可畢竟也都只是十七八歲的孩子，可以將年少的溫馨與瘋狂真心的萬
分感動收藏，卻不懂得愛情似掌心沙，深怕它變化，可越是緊緊抓住它，
就越是輕易流失了它。
仙道的心，自己究竟懂了多少。
早確定他并不僅僅是個只會微笑著的天才。
為什么隨時隨地對每個人都笑？
為什么明明技朮爛得不得了還老去海邊垂釣？
對于流川，仙道也很迷惘。
心里清楚他當時是在逞強。
難道因此糊里糊涂的答應跟他交往？
難道以后就這樣在一對一中度過？
盡管兩人心中都有疑惑，聚在一起時，卻變成了，
“一對一？”
“嗯。”
偶爾也會加上一句，“我會陪你去釣魚。”
大手輕輕的揉上軟軟的黑著的發。
“可是，已經是冬天了呢。”
抬頭看看陰陰郁郁的似乎要壓在人身上以宣泄一身怒氣的天，雖然并
不明白冬天了和仙道釣魚有什么關系，心底深處卻暗暗的渴望仙道的笑容
。把視線移到仙道的臉上，什么時候開始，竟有些依戀這挂燦爛笑容，曾
經嗤之以鼻的笑容。
轉眼冬季選拔賽，湘北決定作客陵南打一場友誼賽當作熱身。場邊人
都發現，短短四個月，仙道和流川的對決，似乎越來越有看頭了。湘北那
邊嘰嘰喳喳的玩鬧著說仙流只顧著一對一贏過對方卻不知不覺中讓對方學
到了自己的拿手把戲﹔陵南則只見田岡教練捶胸頓足懊惱不已因為仙流現
在互為對手都能如此默契如果同效力陵南就敢號稱全國第一。
無害的笑著的稍稍俯頭對冷冷的哼著的悄悄說：“不如今天晚上就換
個環境到我家去。”
流川并不是一個受環境左右的人，也不是第一次踏入仙道家的門，可
卻在仙道的沙發上坐著的時候有些不自覺的貪婪著呼吸熟悉的溫馨，那是
屬于仙道的獨有的氣息。
“我去做飯，困了就倒在沙發上休息。”依稀記得仙道說了句。
果然是睡了，耳朵上還挂著耳機。頑皮的好奇心就這么沒預兆的跳出
來，小心翼翼的取下一只耳塞，放入自己耳里。流暢的美式英語ABC。本
來是想知道他喜歡什么樣的旋律，沒料到這孩子竟對英語學習感興趣。輕
輕按下CD機stop鍵，心疼的按摩他的耳，這種東西套在耳里久了就會有一
種發脹的痛。看著他慢慢的轉醒。
“吃飯了。”總喜歡對流川用溫柔的耳語。
懵懵懂懂的打開柜子，粉色的，淺藍的，淡紫的，顏色不一但行使著
相同責任的信，從他的柜子中，涌出。
瞟一眼正瞪著他的彩子，作了一個無奈的手勢，再戲劇效果的吁口氣
，知道這個一直對自己照顧有加的學姐會幫忙善后。
“我說，你今天干脆別去上課了。”宮城在旁酸溜溜的慫恿。
突然想看看仙道如何應付這些色彩繽紛的紙。
于是便踏上了去陵南的電車。
冬陽祭。陵南知道每年的12月24日青春年少的學生們都蠢蠢欲動，不
如讓他們去搞點新鮮耍些花樣來點綴色彩相對單一的寒冬。
流川有些煩躁，寧可翻牆進入平靜的陵南，也不愿像現在這樣隨嘈雜
的人潮流動。不禁更急切的環顧四周尋覓。
遠遠的看見，囂張的朝天發，身邊，嬌俏的麗影。朝天發彎下腰，唇
，印在嬌俏的麗影如 的臉頰上。
“久等了吧，今天學校有個學園祭，太熱鬧了難以抽身，所以來晚了
。”
“。。。。。。”
“來，這個是你的聖誕禮物！”
“。。。。。。”許久，“我沒有准備禮物。”
“沒關系，”失望稍縱即逝，“打開看看。”
美國口語教材，生機盎然的綠，在外觀上給足使用者對說一口流利美
語的信心。仙道頗為得意這份自己精挑細選的送給流川的第一份禮物。卻
迎上流川詢問的眼。
“因為你的CD機中播放的是英語啊，上次我無意聽到的。總是一直聽
一直聽，聽久了也會厭了吧，所以給你換一盤。不過真沒想到你會喜歡英
語呢。”^_^
“我。。。想去美國。”口中一字一頓，平淡不驚。
接下來的笑容有些僵硬，美國，籃球愛好者不爭的天堂。
接下來的回答有些顫栗，籃球，流川心中無可取代的寶藏。
卻清清楚楚的的確確是仙道彰的回應：“那就去吧！”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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