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計
(11-12)

作者﹕Gabi

(11)    流川還是覺得頭暈。他想這是因為太久沒有碰大麻了,再一接觸、又喝了酒的自然反應。還是戒了吧。    畢竟這種生活不會很久了,沒必要再糟蹋自己的身體。    南烈這一陣的舉止不是很自然。如果不是錯覺,他好像是不敢再正視自己了。對此,流川倒是并不怎么上心。說到底,這也算是正常的反應。讓他心煩的是土屋的頻繁出現。這個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流川承認,對土屋這種讓他看不太清楚的人,他是有戒心的。他隱隱覺著土屋是諸星派來的。難道諸星對自己起了疑心?    陽光照的他一陣目眩。   “你不舒服?”土屋問他。    流川搖搖頭,“太陽刺眼。”    南烈叫仆人拉上窗帘。流川倒回沙發里。渾身都提不起勁來。他懶懶的端起手邊的咖啡,一口喝了干淨。神經在咖啡的刺激下活躍了一會兒,然后又是那種懶洋洋的勁兒了。   “流川的精神很不好啊。不如,去旅游吧。”土屋看著南烈。    南烈點頭,“可以啊。非洲女皇號就在碼頭。如果流川你想去,我可以陪你。”    開什么玩笑,這個時候離開?    流川不看他們,“我暈水。”   “要不,和我一起爬山吧。” 土屋很熱心的提議,“我和一個工作小組要去希臘,阿多斯山,你聽說過吧?那里風景很美,空氣也好……”   “博士,喝點東西吧。天氣太熱了。”岸本不著痕跡的打斷土屋。    土屋省得失言,很圓滑的轉了話題。    流川沒有漏過這個細節。看來,阿多斯山有玄機啊。   “怎么,你要離開了?”流川不帶什么感情的問。   “是啊。要離開一段時間。”土屋笑嘻嘻的說,“會想念我吧?”    流川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討了沒趣的土屋也不生氣,還是笑笑的。流川突然覺著有哪里不對了。就像那天晚上、第一次遇到仙道時,突然覺著的不對勁。他不動聲色的掃了那三個人一眼。是不是錯覺呢?最近岸本的心情特別的好。    當然可以假設是自己讓南烈失望之后、作為第三方的岸本得了勢,可是,他笑得實在太多了。   “南烈,我要出去。”流川站起來。該去Schnell看看了。   “好的。記得回來吃晚飯。我們等你。”南烈很和氣的說。    土屋也站起來,“那,我也告辭了。流川,干脆我送你啊。”    也好,算是避嫌。流川點點頭。    看著那兩個人出去,南烈和岸本都收起了笑容。“土屋是不是有所察覺?”南烈低聲問道。   “應該不會。”岸本倒還挺平靜,“我有分寸的。又不是第一次用了。”    南烈陰沉著臉,“越快越好。夜長夢多啊。諸星是精明人。”   “我知道了。”    土屋倒是難得的安靜。    流川下車時,他才開口,“流川,萬事小心。”    流川微微一驚。他是什么意思?   “我說,擔心岸本。”土屋想這孩子不得了,這么沉得住氣。“敵人的朋友就是敵人,朋友的敵人也是敵人。你明白嗎?”    含糊其詞。這家伙,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呢?    流川選了個最保險的反應:點頭。然后進了餐廳。土屋看了他一會兒,苦笑著,自己到底是站在誰那一邊的?     女侍者很快過來了。她恭敬的彎下腰,“請問您要點什么?”    流川用手指點著菜單,低聲說,“土屋要離開這里,去希臘的阿多斯山。可能與那些粉末的來源有關。”   “知道了。”女侍者低聲回答。“您還想要什么飲料?”她把聲音恢復到正常的高度。   “仙道呢?”    流川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問出這個問題。是腦子壞掉了吧?他自嘲的想。   “他離開這里了。上面派他去西班牙。”    流川只覺得心里有那么一個地方陷了下去。只有一會兒,然后他平靜的說,“哦。”女侍者走開了。    空氣里到處是玻璃纖維一樣的東西。流川有一會兒分辨不出到底是大麻在起作用還是自己真的有了超能力。等明白過來,他發現自己居然一直屏著呼吸。這是在干什么呢?他煩躁的想。不行了,還是需要大麻。至少,今天要。    看到牧的時候,仙道著實吃了一驚。不是還沒到一個月嗎?應該還是藤真負責啊。   “藤真得了急性闌尾炎,在動手朮。” 牧簡短的回答了仙道的疑問,“我回來負責這個任務。現在已經查明了,那些粉末就是最好的証據。”牧很愉快的笑了一下,現在,只要等我們弄清楚粉末是哪里來的,就算成功了。”   “那么,流川的任務也就是完成了。”仙道說。    牧很犀利的看看他,“還沒有。仙道,你應該知道,我們的行動守則。”   “那是人訂的東西。訂好了就是為了讓人破壞的。”仙道淡淡的說。“流川什么時候可以回來?”    這口氣和那個可惡的任性的流川完全是一樣!    牧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仙道看起來很溫和很好說話,可是,他知道,如果拿定了主意,仙道就會變成這個世界上最固執的那種人。現在看來,仙道是完全被那個流川迷住了。他可是自己最得力最出色的部下啊!牧不能讓仙道執迷不悔。   “仙道,在這個任務完成之前,你不要和流川見面,就算是為了他的安全吧。”牧決定以退為進,緩和了臉色說道。    仙道同意了。他知道牧對他和流川的關系不滿。現在和他硬碰沒有好處,不如先從別處探探他的底。    牧看著仙道出去,然后撥通了一個電話,“流川那邊有什么消息?”   “粉末可能是希臘的阿多斯山來的。土屋馬上要去那里。我已經告訴他,仙道去了西班牙。”    這么快。牧暗忖,不能讓仙道知道。   “這件事先保密,不要告訴第三個人了。”    流川那么驕傲,一定不會去打聽仙道在哪里。瞞住了仙道,也就暫時沒事了。在希臘那邊沒有消息之前,流川還是留在南烈身邊比較保險。   “澤北嗎,我是彩子。我剛剛查到了,那首曲子是蘭月弗拉門戈舞蹈團的。這個月他們在布宜諾斯艾利斯演出過……”   “謝謝你,彩姐。我知道了。等我到了再和你聯系。” 澤北興奮的沖櫻木嚷道,“我們去布宜諾斯艾利斯。”    南烈的家干脆改名叫“兄弟聯誼會”好了。    流川看著土屋,悻悻的想,這家伙,走就走,干嘛一次兩次的告別。    那三個聊著,流川百無聊賴,還是得聽,萬一有什么有用的情報不是?昨天晚上他難得的沒有睡好,現在頭還是暈暈的。仙道,哼,算你狠,用完了就扔嗎?你以為我流川楓是什么?他心里冷笑著。不叫你后悔我流川楓三個字倒過來寫。    不知什么時候土屋走到他身邊了。“流川,你喜歡什么?我從希臘給你帶回來。”   “不用。”流川心想,你走了、世界清靜了,就是最好的禮物。    土屋不以為意的笑,“你這孩子真不可愛。”他順手去拿茶几上的杯子。   “別!”南烈和岸本都叫起來。    土屋一怔,隨后笑起來,“喲,拿錯了,是你的咖啡。”    流川睜大了眼睛。南烈和岸本的聲音里,充滿的是驚慌和恐懼。決不是該對拿錯了杯子的反應。    不對頭,肯定有什么不對頭。    岸本愉快的笑──大麻──飛機場的頭暈──流川的腦子轉得飛快。   “南,你可真細心。”土屋一邊打趣一邊喝自己的紅茶。    南烈和岸本也是喝咖啡的。    蛋糕!!    流川討厭甜食,從來不碰蛋糕。可是,岸本也不喜歡甜食的。怎么他就突然把甜得發膩的土耳其蛋糕當飯吃呢?哥倫比亞咖啡還不能叫一個不喜歡甜食的人喜歡上甜食吧。    自從那天酒會之后,這里就到處是咖啡了。等等──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南烈和岸本也是喝咖啡的,可是一定也會吃蛋糕。土屋,討厭甜食的土屋,他們從來沒有給他提供咖啡。    流川耳朵里嗡嗡作響。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岸本的愉快不是因為南烈放棄了得到自己的希望,而是因為他有機會可以親手殺死自己的情敵──怎么就忘了,岸本在組織里,就是以制造毒藥而聞名的!    讓自己頭暈的不是大麻,是岸本下在咖啡里的毒藥!    解藥就在蛋糕里!    流川竭力平靜的站起來,“我累了。”   “你臉色真難看。要我扶你上樓嗎?”    南烈的臉在流川眼前扭曲起來。流川知道藥性開始發作了。他狠狠的咬了自己的舌頭。劇痛讓他開始麻痺的神經略微清醒。   “不用。”    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好遙遠。流川恐懼的想。沒有援手。這里沒有一個人是可以相信的。落到南烈手里和落到諸星手里,都是一樣。   “真的不需要幫忙?”    已經看不見岸本的臉了。光線黯淡到只剩下一點模糊的光點。流川搖著頭,朝著記憶中門的位置走去。    一定得先離開這里。在他們發現之前。蛋糕在餐廳里,離這里不遠。    流川摸到門把手。他逼迫自己挺著身體走出來。他聽到門在身后關閉。完全看不見了。    有人從身邊過。流川喊住他,“誒。”   “有什么吩咐,先生?”   “土耳其蛋糕。”流川聽到自己的聲音開始破碎。   “已經沒有了。先生。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可以叫廚師做。”   “不用了。”流川發現自己已經落在羅網里。在自己還沒有發現的時候,敵人已經算好了他的退路,把出口都堵上了。    那么,只有逃了。    流川邁開步子往大門的方向走。他只來得及聽到仆人的驚呼聲,就重重的摔倒地上。不行了。他想。來不及了。    有人在動他的身體。腳懸空了。他們在干什么?   “他的情況很不好。去醫院吧。”   “不必了。他大麻吸過量。躺一會就沒事了。岸本,叫人來把流川屋里的電話遷走,他需要好好休息,不能被打擾。”    原來,他什么都知道啊。自己一直小看了他呢──這是流川昏迷之前的最后一個念頭。(12)   “流川有一個星期沒來?”仙道皺起眉毛。    這不對頭。以他對流川的了解,那小孩就算是爬也會爬到這里的。除非,是遇到了他自己完全沒有辦法處理的問題。   “謝謝你。不耽誤你的時間了。”他客氣的對身邊的人說,竭力按捺下心中的不安。    牧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流川可能送命!可是,他居然隱而不宣!在一瞬間,仙道很有一把掐死牧申一的沖動。   “歡迎光臨。”服務生程式化的聲音讓仙道清醒過來。    他勉強調整好自己的表情。但是在看到進來的那個人時,他的臉色再度陰沉下去。    花形透。    公開身份是大使館的一秘,實際上是秘密警察局在布宜諾斯艾利斯的重要負責人之一、藤真健司的直系下屬。    當然不是藤真派他來的。現在可以叫得動他的只有牧申一了。    花形直接向仙道走過來。    仙道臉上挂起公事化的笑,“怎么,花形先生居然到這里來了?是大使館的廚子提前放假了嗎?”    花形沒有回答這句俏皮話,“我來找你。”   “要交槍嗎?”仙道痞痞的笑,“抱歉。出來吃飯的時候我從來不帶槍。麻煩你到我落腳的地方去找吧。不過,一個人帶兩把槍在路上走,會惹麻煩的。”   “你是聰明人。何必給自己找麻煩呢?”花形輕聲說。   “現在就走?”仙道玩著手里的杯子,“他就那么急?”   “不要逼我對你動手。”花形嘆了口氣,“我也不想的。”    仙道站起來。他也不打算在這里就怎么樣。一來,他已經看到了花形腰間有微微突出的地方──槍,而且,是消了音的勃朗寧,完全可以在自己開口之前干掉自己﹔二來,還有用的著他的地方,犯不著現在就翻臉﹔三來,花形是藤真的人,這個面子,不能不給。    兩個人一前一后離開了Schnell.    唯一出乎仙道意料的,是花形居然沒有帶他回去,而是在旅館里開了個房間。   “怎么,牧不好意思見我嗎?”仙道淡淡的問。   “你是他的部下。弄成這個樣子,他一樣不好看。” 花形同意淡淡的回答。   “你是個好部下。”仙道笑笑,“藤真好嗎?”   “挺好。謝謝關心。”    仙道轉過身,“我想,寫封信,可以嗎?你幫我寄。”   “你是聰明人。”花形又說了一遍。   “放心好了,該寫什么我心里有數。你可以檢查的。” 仙道自顧自的在桌前坐下,當真安安心心的寫起信來。   “布宜諾斯艾利斯!混帳城市!” 櫻木抓狂了,“這么大干什么,怎么找人啊??”    澤北難堪的看著周圍人們的異樣目光,“櫻木,拜托你小聲一點,會死人的。”   “你敢說我不是??”櫻木找到了出氣口,做勢要揍人。    澤北無可奈何的往邊上躲。    突然他停住了,“咦?”    櫻木卻沒有料到他會停下里。當下那一拳頭就結結實實的揍在澤北臉上了。立竿見影的,澤北的眼淚也就下來了。   “你你你你……”櫻木手足無措,“誰叫你不躲開?!”    澤北捂著臉,“那個人,快點,跟上去。”他聲音里還帶著哭腔,但一點沒有掩飾住興奮。    櫻木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那是個衣著考究的高個子男人。   “跟著他干嗎?我還以為看到狐狸了。”櫻木很不滿的叫道。    澤北捂住他的嘴,“我四年前,在紐約見過他。他認識流川。所以……”   “那還等什么!”櫻木不是笨蛋,不等澤北說完拽著他的胳膊就跑。   “寫完了。”仙道對花形說,“你看看吧。”    他像夾香煙一樣夾著鋼筆,顯出無聊的樣子。    花形走過去。認認真真的看信。    仙道瞇著眼看花形。    半晌。   “沒問題。”花形回答。“寫上地址,我叫服務生去發。”   “麻煩你,把信封遞給我──離你比較近。”    花形沒有拒絕這個合理的要求。他把信封遞過去。    仙道伸手接著。似乎是無意的,鋼筆尖滑過了花形的手背。   “對不起。”仙道笑嘻嘻的說。    花形示意沒有關系。   “真的沒問題?你確定?”   “我確定。沒有問題。”花形確認。   “真是,太謝謝你了。”    花形突然覺著不對頭。仙道笑得未免過分得意了些。他警惕的去摸腰間的槍──沒辦法動了!   “牧申一沒有告訴你嗎?我們的新產品。” 仙道小心的碰碰筆尖,“只要划破一點皮,可以讓你這樣的大漢在3-5個小時里,失去活動能力。真是,對不起了,花形先生。”    花形眼睜睜的看著仙道下了自己的槍,拿了自己的証件和錢包。   “你這樣做沒用。牧很快會發現的。收手還……”    仙道很溫柔的用毛巾堵住花形的嘴,“你放心好了。”他吃吃的笑,“你不是說了‘我確定,沒問題’嗎?牧申一會相信你的聲音的。”    花形這下真是要背過氣去。    仙道笑瞇瞇的從手腕上脫下手表,“借你的手機用用哦。”他按下手表上的按鈕,把剛剛花形被騙出的兩句話錄進去。   “實在是很感謝你的合作。”仙道想了想,又剝下花形的衣服,隨手扔出了窗外。花形氣的眼睛通紅。“真是對不起了。好好休息吧。”仙道離開了房間。    前台小姐很禮貌的記下仙道的留言,“那位先生剛剛吃了藥在睡覺。不要去打攪他。如果有人找,就叫他們留言。”    花形的車不錯。他這樣想。很快就可以到流川那里了。流川流川,你可一定不能出事。我還有很多話沒有告訴你呢。   “您找誰?”   “我來找流川。我是他朋友。”    仆人看來客一口說出主人貴客的名字,又衣冠楚楚,就讓他進了門。   “流川在嗎?”   “流川先生病了。在休息。您在這里等一會兒。先生有急事,我等一會兒給您通報。”仆人彬彬有禮的說。    來客答應了,在候客室坐下。    但仆人剛離開,來客就輕巧的跳了起來。他警惕的走到門邊,側身往外看。從他挺得筆直、習慣側身站立的習慣來看,他是當過兵的。    外面沒人。    但是偏廳里有隱約的聲音。從門緊閉的情況,那里面就是仆人口中的“先生”所在之處。大廳里沒有人。    來客聽到輕輕的開門聲。往上看看,只見一個高個子男人從一扇門里出來。可以看出房里的燈光很暗。    男人很小心的關上門,轉身又進到另一頭的房間里去。    來客躊躇了片刻,下了決心。大不了是失禮罷了。他很輕快的跑上二樓,輕輕的走進剛才男人出去的那個房間。    房子里沒有開燈。    來客過了几秒才可是適應屋里的光線。然而,在他真正看清楚之前,他已經意識到了,這屋里有他要找的人。那純粹是身體神經或者其他什么東西的本能的反應。   “流川……”他輕聲叫道,“是你,是你嗎?”    床上有輕微的聲音。來客快步走過去,看到了自己苦苦尋覓的人。    流川楓。    那個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流川楓。    但即便是來客對流川的狀況做足了不好的假設,咋一看,還是嚇了一跳。流川本來皮膚就白,這會兒更是白得近乎透明。相形之下,他眼圈下得黑暈就分外的顯眼。    來客一陣心酸,“流川,你到底怎么了?”    他握在手中的手指冰涼。他忍不住抽泣起來。    那涼涼的手指微微的抽搐了一下。    來客連忙去看流川的臉。    流川實在是太過衰弱,已經沒有力氣表達驚訝了。    他低低的叫道,“澤北。”   “是我。流川,我來接你了。”澤北忍住眼淚,“我們可以回日本了。”   “他們給我下毒,我沒有力氣。”流川輕聲說。    他不明白,明明是救星來了,為什么自己心里反而更絕望了?   “我們馬上走。櫻木在等我們。”澤北扶起流川,覺著他輕的嚇人,不覺心里一沉,又是吃驚又是惱怒。這些王八蛋!   “你是誰?!”    大片的光線涌進來。澤北不禁瞇起眼睛。背著光,還是知道,這是那個剛剛出去的男人。澤北握住衣兜里的槍。    岸本的手指扣在扳機上,“說,你是誰?”他的聲音里有殺氣。    澤北不自覺的把流川掩在身后。    正待開口,突然聽到驚叫,“先生,您不能這樣──”    岸本一驚,不覺回頭。澤北順手抓過一樣東西扔過去。岸本吃痛,手上的槍掉在地上。    外面的動靜更大了。    岸本正待撿起槍,突然覺著一樣硬硬的東西抵在自己腰上,“別動!”    那個聲音讓流川失聲叫起來,“仙道!”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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