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鐲
(17)

作者﹕火樹銀雪

    永昌帝收到仙道將軍從南  送來的喜訊,立即發一道金牌指令,令人
馬不停蹄火速送到南  城。金牌令到了南  ,仙道他們大吃一驚,頒發金
牌令的竟是雅司新登基的永昌帝。傳令官傳達了皇上的指令,仙道帶一萬
人馬鎮守南  ,永野帶一萬人馬鎮守南原,高砂帶一萬人馬鎮守藤城,武
藤帶一萬人馬鎮守日下,田岡次虎帶余下的兵馬返回京城,守城將軍不得
擅自回京,違令者格殺勿論滿門抄斬。永野、高砂、武藤非常氣憤,他們
流血流汗,拼命疆場,新登基的皇上沒有任何獎賞,還讓他們去荒蕪偏僻
遠離親人的邊關鎮守。可是,聖命難違,他們的父母兄弟妻兒都在京城,
不能一時沖動害了一家老小。三個人忍氣吞聲接令帶著兵馬去赴任去了。



    仙道一直神色鎮定,坦然自若,接令后平靜的問傳令官,昭明帝安好
。傳令官告訴他,昭明帝舊病突發已經駕崩了。仙道心中即吃驚又難過,
面不改色。藤真突然駕崩事情沒那么簡單,他最為擔心的是流川。流川曾
帶他去暗尋雅司,田岡一定有所察覺才處處與流川為敵陷害他,他們對流
川恨之入骨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沒有人保護,流川的處境一定很危險。

    仙道的心似油煎火燒,他要盡快知道流川的情況。仙道讓越野和福田
悄悄去京城打探流川的消息,又給家里捎一封信報平安。越野福田走后,
仙道度日如年翹首盼望他們倆快回來能帶來好消息。



    流川整日坐臥不安為三井擔心憂心忡忡,澤北這兩日也沒來煩擾他,
他心里更感到不安,又不能冒失去看三井,想來想去還是直接去找澤北。

    澤北正在正福殿批閱公文,看見流川進來一笑:“想我了,才兩天沒
疼你就等不及了。”

    流川白了澤北一眼,一個國王臉皮這么厚,當著內侍們的面說話一點
也不知道避諱。

   “我問你,三井可好。”
   “你還是念念不忘他。”
   “我不想讓你誤解才來問你,我也可以悄悄去問別人。”
    澤北放下筆,走到流川面前:“問誰也不會告訴你,我下令對你封鎖
三井的任何消息,我的心上人怎么能喜歡別的男人。”
   “少惡心了,快告訴我。”
   “他死了。”
    流川一愣:“瞎說,平白咒人死,你真是個混蛋。”
   “信不信由你,不知是誰那么仇視他下毒害死了他,可惜啊,那么難
得的一個美人。”
    流川一把抓住澤北的脖領子,聲音發顫:“此話當真。”
   “決無半點虛言。”
    流川手一松一個趔趄澤北急忙扶住,流川眼中含淚:“不會是真的,
這里怎么會有人害他。”
    澤北扶流川坐在臥榻上,“我的人決不會干這種事,一定是神奈川人
干的,豈有此理,害人跑到我的宮里來了。”
    流川自言自語:“流川命苦,從小沒了娘親,多災多難,歷盡了磨難
,他才17歲就……。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澤北一把抓住流川:“你說什么?流川?你到底是誰?”
    三井盯著澤北:“事到如今告訴你也無妨,他是真正的流川王子,我
才是他的侍衛三井壽。”
    澤北瞪大了眼睛:“你們騙我,神奈川竟敢騙我。”
    三井淚流不止:“我不管,人在你王宮死了,你還我流川。”
    澤北又氣又心疼,吻著三井的眼淚:“人死不能復生,你的眼淚怎么
就這么多。”
   “流川怎么會死呢,都是你不好竟然讓人害死流川。” 
   “好了,你又在耍賴,人又不是我害死的,我不怪罪你欺騙我免你死
罪行了吧。”

    三井邊哭邊把眼淚抹在澤北的身上,越哭越傷心。

   “他死了你就這么傷心,你到底喜歡他還是喜歡我。”
   “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弟,親如手足,你懂嗎!”
   “原來如此,早說不就完了。” 抱住三井,給他擦著眼淚,嘆氣:“
好了,別哭了,我怎么會喜歡你,脾氣暴躁動不動就罵人,耍賴又好哭,
你讓我拿你怎么辦,這樣,我一輩子陪著你封你做貴妃。”
   “誰稀罕,我是男人做什么狗屁貴妃。”
    一個內侍急急忙忙進來,看見摟抱的二人見怪不怪,“國王陛下,請
快去看看。”
    澤北拉起三井:“行了,別哭了,走,跟我走。”
   “我那也不去。”

    澤北不由分說硬拉著三井往外走。



    越野和福田回到南  把他們打聽到的一切都告訴了仙道,仙道整個人
都呆住了,兩眼發直坐在那一動不動,越野喊了他半天才緩過神來,仙道
面無表情:“你們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仙道坐在椅子上,輕輕打開流川送他的銀鐲,翻來覆去的看,用衣袖
輕輕擦試著,手指般長短粗細的銀鐲劍涼冰冰的,感覺就象流川的手指頭
。藤真確實是病故了,他把流川送去了山王,藤真的良苦用心白費了,殺
手還是在山王毒死了流川。他的心上人,他的愛人死在了異國他鄉,為什
么會這樣,為他擔驚受怕,牽腸挂肚,日思夜想,流川還是永遠離開了他
,那次的分手竟成了永別。要不是流川送他金絲甲,銀鐲劍,他仙道早就
不在人世了。仙道靜靜的坐在那一動不動,看不出悲傷,沒有一滴眼淚。
仙道就這么坐在那,一遍又一遍的擦著銀鐲劍,撫摸著金絲甲,一天一夜
沒有出門。

    仙道讓越野去山王國探聽,他不相信流川真的死了,如果死了,他為
什么一點感覺也沒有,他應該哭應該悲傷的。


 
    山王離南  并不太遠,十几天后,越野回來說流川確實是死了,他看
見了流川化名三井壽的墓碑。仙道長嘆一口氣不再說什么,讓越野下去好
好歇息。

    越野和福田很為仙道擔心,可看仙道似乎還是從前那樣,面帶微笑,
云淡風情,只是話少了許多。本來就喜歡釣魚的他似乎更加迷戀釣魚了,
有事沒事拿著個釣魚杆在河邊一坐就是一天,魚兒上鉤也不去管,眼中看
不出絲毫悲傷,平靜的象一潭死水。越野和福田想安慰他,可又不知說什
么好,只是心里干著急沒辦法。被皇上冷落的鎮邊將軍沒有几個官員高看
他,仙道也不去跟他們打交道,一切事物都是越野和福田忙千忙后的處理
,仙道每天只在河邊釣魚沉思,或者躺在河邊小息任由魚漂在水中沉浮。



    澤北硬拉著三井來到太華宮,一進寢室,三井大吃一驚,屋子里站著
個纖細修長的男人,是流川。三井差點喊出聲來,流川頭上流著血染紅了
半邊臉,白衣上血跡斑斑,赤腳站在冰涼的地上,手里拿著一截木棒,兩
眼無神,暗淡無光,冷峻傲然站在屋當中。

    澤北問道:“怎么會這樣,你們是怎么看得他。”

    內侍們跪倒一大片,一個內侍說,他一醒來瘋了一樣橫沖亂撞,頭碰
破了,還拆撒了床架拿著木棒亂打一氣,我們根本攔不住他。低頭一看,
地上到處一片狼籍,屋里亂七八糟。

    澤北說道:“快傳太醫。”

    太醫趕到,澤北讓太醫給流川看看,太醫剛要靠近流川,流川揮棒沒
有目標的盲目亂打:“休的靠近我。”
    三井看著流川的眼睛,朝他走過去:“流川,是我,我是三井。”
    流川憑聲音朝他轉了下頭:“三井,是你,你在哪。”
    三井大吃一驚:“流川,我在這,你怎么了,你的眼睛怎么了?”
    太醫說:“他的眼睛好想看不見了。”
    三井扑過去抱住流川:“流川,我在這,你看著我。”
    流川兩眼茫然直視沒有光澤,扔掉木棒,兩手摸索著抓住三井的衣服
,“三井,真的是你嗎?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見了。”
    三井緊緊抱住流川:“是我,是我,流川,我在這。”眼淚流下來。


    澤北令太醫趕緊給流川看看,三井抱起流川去了另一間寢室。

    太醫仔細給流川查看,回稟澤北國王,流川王子是因為中毒引起的眼
睛失明。

    澤北說,中了藍姬花毒沒有死也算是命大,只是眼睛失明以后可以慢
慢治好。

    三井安慰著流川:“流川,不要緊,你的眼睛會治好的。”

    流川平靜下來躺在床上,手一直緊緊抓住三井的衣服不放。

    太醫稟道:“他體內的毒可能要經常發作,發作起來會很痛苦。”
   “有無辦法解除。”
   “藍姬花目前尚無藥可解。”
    三井望著澤北跪下:“王,求你想法幫流川解毒治好他的眼睛。”

    澤北看著三井,你從沒求過我,為了師弟你情愿放下高傲求我,我喜
歡你能看著你難過袖手旁觀嗎。

    扶起三井:“內侍,傳朕的口喻,馬上去丰玉請南烈藥師火速來山王
為流川王子治病。”



    澤北去聖光殿忙碌去了,三井留在太華宮伺候流川。三井要給流川喂
水喂飯,要強得流川要自己來。喝水還好,三井給他盛好水端給他自己能
喝,吃飯,筷子勺子根本找不到地方,飯菜扒拉的到處都是。

    三井搶過來邊喂他邊說:“剛開始不習慣,等你習慣了就讓你自己吃
。”

    吃完飯三井又伺候流川喝藥,倆人說著分別后的許多事,很想知道彩
子他們怎么樣,身在山王又不能去打聽,派人去又不放心,彩子他們是悄
悄回湘北的不能讓延順王知道。

    說著說著流川沉沉的睡著了。三井給他蓋好錦被,起身走到窗前,月
亮悄悄升起來,秋風吹在臉上有一絲涼意,三井輕輕的關上窗子。

    身后傳來異樣的聲音,回頭,流川雙手抱胸蜷曲成一團很痛苦的樣子
,三井嚇壞了,趕緊過去:“流川,你怎么了?”

    流川滿頭大汗,臉色煞白,渾身顫抖,連話也說不出來。

    三井大喊:“來人!快傳太醫!”
    太醫飛快趕到,看了看:“他體內的毒發作了。”
   “快想法啊。”
   “無能為力。”
   “難道就看著他如此痛苦。”
   “沒辦法,只能強忍著自行緩解。”
    三井抱住流川:“流川,不要緊,很快就過去了。”
    流川打著哆嗦:“冷,好冷……。”

    三井緊緊抱住流川,流川感到溫暖許多,可腹中覺得肝腸寸斷,腸穿
肚爛般絞痛,他咬牙忍著嘴角都咬出了血,三井心疼得:“流川,痛就哼
一聲。”

    流川強忍著一聲不哼,汗水浸透了他的衣服,在三井的懷中顫抖著喘
息著掙扎著,一個時辰過去,疼痛終于緩解,被疼痛折磨的疲憊不堪的流
川躺在三井的懷中昏睡過去,三井抱著流川徹夜未眠。



    一連几天,三井守在太華宮伺候流川,為他端水喂飯穿衣洗澡,每次
流川毒發時三井都抱著他入眠,有他在身邊流川安靜許多似乎病痛也減輕
了,看到流川毒發痛苦不堪的樣子,三井心痛如絞,恨不得代替他受罪。



    這天晚上,忙忙碌碌的澤北終于有空來寧壽宮,三井不在。內侍告知
,三井大人已經4天沒回來了。澤北火冒三丈,他呆在太華宮還沒完沒了
了,就算是師兄弟也用不著這么朝夕相處的。澤北氣沖沖來到太華宮,不
讓內侍傳報,一腳邁進流川寢室。一看之下,醋火一下升了上來。

    三井正緊緊的抱著流川斜靠在床上,澤北氣沖沖走過去:“你敢抱著
他這么親熱,馬上給我放開他跟我回去。”
    三井瞪了他一眼:“你眼瞎了,沒看見他很痛苦嗎,趕緊走別在這礙
事。”

    澤北這才仔細打量,流川蜷縮成一團渾身抽搐喘息急促非常痛苦的樣
子。

    澤北一驚:“他體內的毒發作了?”
   “明知故問。”

    澤北心中不由一震,他沒想到流川毒發竟是這般痛苦,這個外表纖細
玉白的男人會如此堅強,咬牙抵抗著病痛的侵襲一聲不吭,心中不由敬佩
又說不上是啥滋味。他喜歡美男欣賞硬漢子美男,象流川這樣長相不俗氣
質非凡的男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說不動心那是假的,書案下那一瞥牽動
了他的心,是不是就是因為心中喜歡他,才讓人暗中觀察他保護他,幸虧
發現的早,用放血法減輕了他體內的劇毒,不然,流川早就命喪黃泉了。

    澤北輕聲問道:“怎不叫太醫給他診治。”
   “太醫說無藥可解,只能自行緩解。”
   “他每天都這樣嗎?”
   “每天月亮一升起來就這樣,一個時辰后就慢慢緩解了。”
   “每天都要發作一次,太痛苦了。”

    澤北又看了看三井,面容憔悴很是疲倦的樣子,心里很是心疼。

   “我給他派了十几個人足夠伺候他的了,你沒必要這么辛苦天天守著
他。”
   “他看不見,有我在他身邊他才安心點。”
    澤北貼在三井的耳朵邊:“我几天沒跟你在一起了,跟我回去好嗎。
”
    三井狠狠的瞪了澤北一眼:“色鬼,他這個樣子我怎么走得開。”
    澤北粘上三井:“壽,你當著我的面抱著別的男人,換成別人早翻臉
了,跟我回去嘛。”
   “少廢話,再羅嗦一腳把你踢出去。”
    澤北親著三井的臉頰耳根:“你不跟我回去,我在這就吃了你。”
   “你敢,滾開。”三井搖頭晃腦的躲避澤北,
    澤北嬉笑著把手伸進三井的衣襟里:“几天沒疼你想我了吧。”
    三井嗔怒:“混蛋,別鬧,再鬧我惱了,以后休想再碰我。”
    澤北松開手:“好了,今天繞了你,等他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澤
北悻悻的離開太華宮。



    仙道在南  到也安靜清閑,沒人搭理他。他除了釣魚對畫畫又產生了
濃厚的興趣,每天不停的畫來畫去,畫的都是流川,流川的神態姿勢表情
,他把他所有的愛都寄托在畫上,除了釣魚就是畫畫。越野和福田以為失
去流川仙道會悲痛欲絕大肆發泄,卻沒想到他是這么平靜,平靜的讓人不
安。

    越野知道,仙道臉上雖然還象從前那樣挂著微笑,他的心沒有笑,他
的心很痛在流淚,他悲傷到了極點已經沒有悲傷了,他的心已經死了。越
野很悲哀,他們的主子是那么瀟洒風流倜儻,遇上了流川后完全變了個人
,什么喜怒哀樂都是為了流川,如今流川去了帶走了仙道的一切,只留下
一個空空的沒有聲氣的軀殼。



    三井牽著流川在院中晒太陽,走了一會兒,流川累了,三井讓他坐在
躺椅上進去給他端茶。

    澤北進來,一眼瞅見在躺椅上打盹的流川,肌膚晶瑩剔透似乎吹彈即
破,黑長睫毛重疊在一起看上去就象半睜著的漆黑眸子,直挺精巧的鼻子
,纖薄沒有血色的嘴唇,全身籠罩著一圈光暈。第一次看見流川,他的眼
睛象黑水晶般的清亮耀眼,那雙黑亮放射著犀利光芒的眸子只見過一次就
消失不見了,如今他的眼睛象蒙了一層薄霧,暗淡無光,呆滯死板,失去
了神韻,沒有了光芒。他眼睛雖然瞎了,可他身上仍散發著冷熬倔強不示
弱的氣勢,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能承受得了這么大的打擊和痛苦。

    澤北忍不住要去撫摸那張令他著迷遐想的面容,流川出手飛快,澤北
的肚子重重的挨了一拳,彎下腰捂住肚子快喘不過氣來,流川猛地站起來
:“誰!”
    三井端著茶從屋里出來:“流川,是國王。”
    三井扶起澤北:“你不要緊吧。”
   “這小子,眼瞎了拳頭還這么硬。”
   “陌生人最好別靠近他,你真是自找苦吃。”
   “我是他的救命恩人怎么成了陌生人了,要不是我派人保護他,他早
就見閻王了。”
   “既然派人保護,流川還是被人下毒了。”
   “只不過瞎了眼總比見閻王好,不感恩圖報還打我。”
   “那我替流川謝謝你。”
   “不用了,只要他答應做我的貴妃娘娘我就免了他打國王的死罪。”
    流川握著拳頭氣勢洶洶的,三井按住他:“別聽他胡說,他這個人就
是這樣涎皮賴臉的。”
    澤北嚷道:“好啊,小三子,虧我那么寵愛你,你竟在他面前說我的
壞話,將來他如何喜歡我。”
    三井面紅耳赤:“閉嘴,再胡說,流川動武我可不管。”

    澤北心里再說,憑他個瞎子還能打得過武功蓋世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我
嗎,要不是看你是個瞎子非讓你嘗嘗我的厲害不可,除了三井還沒有人敢
動我一指頭。真是他娘的邪門,我是國王,我怎么就情愿栽在這兩個湘北
男人手上神魂顛倒,挨打挨罵,忍氣吞聲的。

    三井伺候流川喝茶也給澤北沏了一杯,說道:“你也不想個法,就看
著流川這樣痛苦下去。”
   “怎么沒有,我的愛妃我能不管嗎,我派人去丰玉請南烈藥師,誰曾
想他去云游不知死到哪去了,已經下旨找到了即刻綁了來給這個沒良心的
睜眼瞎看病。”
    流川冷言:“再說愛妃,我殺了你。”
   “你有那本事嗎,敢對你的夫君口出狂言,當心我休了你把你打入冷
宮。”
    流川氣的雙手亂揮要打澤北,三井攔住:“好了,流川別理他,你越
生氣他越逗你。”
    又對澤北:“你就不能少說兩句,真是個混蛋,世上少見你這樣的君
王,油腔滑調,30好几的人了,整天嬉皮笑臉沒正形,欠揍。”

    澤北不聽三井的嘮叨,乘機親了流川一下竄到屋子里去了。



    要吃中飯了,澤北說啥也不走賴在太華宮吃了頓中飯,還說,以后太
華宮就是他的另一處宮院他要經常來,吃完飯,三井要伺候流川睡午覺連
說帶勸把他送走了。

    三井送澤北出院們,對他說:“你最好規矩點別招惹他,你真要喜歡
他就不要傷害他。”
   “我可不是趁火打劫的人,我就是納他為妃也要等他眼睛治好了,放
心,在他眼睛沒好之前,我不會動他一根手指,你說將來你們倆我立誰為
王后才不會引起爭風吃醋。”

    三井揮手要打他,澤北嬉笑著撒腿跑沒了影。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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