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邪》
卷之一 & 二

作者: 紅葉綠茶餅

   【其顏如晨初之霜,其色似至冬之雪;其氣乃
自成之寒冰,其勢即自形之凜冽。錕鋘龍泉弗能右
,斷盡天下一切邪。】

卷之一 風起

  湘南劍原。位於陸地南端的高原。此地有奇風
異景,四季皆涼;長年樹凋草枯,放眼望去都是灰
黃之色,但在陽光照射下會呈現瑰麗如血的深紅,
土地雖是一片平壤了無生機,卻時時蘊含肅殺之氣
。

   不過,這卻是個武林人士個個心神嚮往的練武
絕佳地點。而武林中最神秘的派門〝霽琰〞便居於
此,佔有其大半領域。

  但派門是說好聽的話,實際上,霽琰也只有三
個人:數十年前在武林叱吒風雲的鬼影魔煞安西光
義,還有他退出江湖後收的第二十二、二十三個弟
子。

   「喂!臭狐狸,我要和你再重新比畫一次!這
次輸的人要做贏的人的師弟!」劍原上,少年一頭
鮮豔的紅髮囂張地披散著,深刻的五官流露高張氣
焰。
  「師弟。」另一個少年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慍
怒或訕笑的神色,就像是陳述事實般一派自然地說
著。
  「你…你你你你…可惡!流川楓,你完了你完
了,我要你今天敗在我這天才的手下,乖乖開口叫
我師兄!」說完,他抽起腰間的的劍,但卻見看眼
前少年不為所動,便又道,「喂!拔劍啊!我的劍
凝才不怕你那口斷邪呢!」
  「我只殺,該殺之人。」黑髮少年微微挑眉,
「斷邪也只斷邪氣之人,你,還不夠格。」
  「我不夠格?我哩咧%$&*@…哼!別說得
一副你一定會贏我必死無疑的樣子,等一下你被我
打得滿地找牙、痛哭流涕、五音不全、六畜興旺(
什麼跟什麼?)、七孔流血,可別哭得要我饒你!
」說完,一劍攻了過去。

  紅髮少年一招『潦困鴻鵠』刺向黑髮少年左肩
上的缺盆穴,但少年只是雙眉一挑,旋往左側避去
。果然,那劍在未刺及他衣裳時就轉向右方,直攻
他脥下;若他向右方避去,恐怕他已被點了後頸的
風池穴(這就是籃球術語『假動作』^^)了。

  「火侯還不夠。」只見黑髮少年右手一伸,兩
指已然夾緊劍尖,順勢一腳,一招『乍暖還寒』逼
得紅髮少年不得不棄劍後避。

  「你使詐!把劍還我!」紅髮少年指著黑髮少
年,氣急敗壞。
  「……白痴。」誰不知道兵不厭詐?右手輕揮
,一股強勁的力量帶著劍穩穩落入紅髮少年手裡。
  「叫師兄。」少年仰起玉雕般的臉龐,眼中充
滿挑釁之色。
  「你……」紅髮少年氣紅了臉,兩道眉皺得死
緊!剛要開罵,卻聽見師父安西光義的宏亮的笑聲
:「呵呵呵呵呵…楓和花道,又為何事大打出手?
」

  ──千里傳音?兩個少年相覷一眼,心神驟凝
,遂又仔細聆聽。

  「呵呵呵呵呵……兩個小子晨操練完了,就入
吾屋中吧!呵呵…」弘遠的笑聲漸行漸遠,不過少
年們心中可都有數,明白師父會用千里傳音來尋他
們兩個,必然有重要事項,當下便不敢再鬧,隨即
奔向數里外的木製小屋中。

  中原有四帝國:山王、海南、翔陽、陵南,各
據一方勢力。山王主西,與外族豐玉、愛和緊連,
國勢最為強大;海南居北,其族長居霜雪之中,各
練就一身銅金鐵骨,民風勤儉樸實;翔陽則控東南
富饒之地,邊境皆有天然險要阻敵來侵,可說是乘
地利之便的強國;陵南則是位於西南大小丘陵分佈
的地形之上,與附近的湘北城邦為鄰,以南便是湘
南劍原。陵南人個個任俠好義,乃是四國中民風最
自由的國家。

  現下是二年一度的二十日四國大會。這四國會
議原是四國為了互相約束彼此行動或著商討共抵外
侮大計的會議,但不知何時已演變為四國較量軍事
財力武功韜略的場合,各國派出自己精選的人才在
會上一較高低,以排名來分配各國擁有的主導權;
不過久而久之,四國大會也重新被命名為『文武韜
略會』,簡稱『武韜會』,並開放武林人士,甚至
豐玉、愛和等民族前來分庭抗禮,遂成為各城各邦
各國每年一度最大的盛會。

  這次的會議是定在陵南境內,一路上茶香四溢
乃是陵南的一大特色。因大會日期將近,各式攤販
、小吃琳瑯滿目,客棧生意絡繹不絕;街上人人服
裝各異,語言混雜,自是來自不同地方,其喧嘩笑
嚷,好不熱鬧。

  「晴子!快過來瞧瞧!」人群中,一身淺紫色
連衫的捲髮少女道:「妳瞧這茶葉,好香,而且又
漂亮!」

  被她喚作晴子的少女從簪飾的攤販那兒掙扎地
穿越一群身著華麗的姑娘們,朝捲髮少女小跑步奔
去。

  「欸!姑娘您眼光可忒真是好,又識貨!這可
是咱陵南的王都贊不絕口的〝上泉〞呢!它聞起來
香而不濃,嚐來淡而不澀,茶色深而不墨,能夠提
神醒腦、生津解渴……」小販眼中迸出異樣的神采
,畢竟茶葉向來是陵南最引以為傲的特產嘛!不過
捲髮少女還沒聽完,便和晴子被太過擁擠的人潮一
齊被推到了別處去(請想像跨年的景象…噁…><)
。

  「唔…彩子姐,我終於明白哥哥教我留在湘北
的原因了…好擠!」晴子圓潤的大眼睛透著無奈,
清秀的面容露出一抹自我解嘲的苦笑神情。

  「抓緊點!」彩子勾著晴子的手,「這種盛會
就是這樣,注意點,別讓人給扒…啊!」才說著呢
,卻感覺前方後退的力量往自己一撞,手一鬆,晴
子便被推到後方。

  怎麼回事!?捲髮少女暗忖著,一時忘記要伸
手抓住晴子。

  「彩子姐!」重心不穩,晴子正欲墜跌,卻被
突來的一隻手攔腰扶起。
  「姑娘!小心點。」上方傳來低沉清和的男聲
,晴子不由得臉上一熱,站定了身子,立刻先朝彩
子所在方向移去,待重新抓穩彩子手後才轉身道:
「多…」再次發現那人的修長,晴子順著自己平視
的胸膛漸移到男子的頸項,然後,一陣冬陽般和煦
的笑容映入眼簾。
  「謝……」不華而貴。眼前的男子就是給人這
樣的感覺,明明是再樸素不過的衫子,卻怎麼也不
褪他從容高雅的神態……

  雖然晴子是臉紅尷尬得說不出話,但男子卻是
一派自然地將眼神越過她,很溫和地笑道:「彩子
姑娘,這應該說是緣分麼?咱們居然又見面了。」
話中調侃的成分居多。

  他…認識彩子姐?晴子又回頭,看著彩子。而
彩子只是挑挑眉,牽動了下嘴角:「應該是冤•家
•路•窄•吧?仙道君。」最後三字,咬牙切齒地
。

   「哈──嚏!」中等身材卻生著一副精悍面孔
,蓄著罕見的棕褐色短捲髮的青年,此時此刻,在
異鄉的土地上,很沒水準地打了個噴嚏。

  「喂喂喂,宮城,不是吧?才來陵南不到半天
你就水土不服?我們可是要待上十天半個月的耶!
」一身黑衣,頭罩面紗的男子,語帶嘲笑地道。

  名喚宮城的青年狠狠地瞪了黑衣人一眼:「去
!誰跟你水土不服來著?我這噴嚏可是大有來頭的
!它向來有預知壞事的能力…」說著,臉色突然大
變,「啊!遭!難不成彩子出了什麼事?嗟,呸呸
呸,彩子好好地待在湘北,哪會有什麼事……」

  「好了好了,宮城,這次是來陵南談正事的,
盡想些兒女私情的事做什麼?」發言者是身高異人
的黝黑男子,湘北城邦的領導者,赤木剛憲。而站
在他身旁一臉安詳寧和的青年,則是它的幼時玩伴
兼行政指導員,木暮公延。

  赤木此次前往陵南參加盛會,無非是為了澄清
湘北城邦的立場。位於翔陽和陵南兩大帝國的緩衝
地帶,這自由城邦的處境難免有些曖昧不明;湘北
人民不願淌這場渾水,他自是出面代表解釋,義不
容辭。為了表示誠意,他還帶了行政指導員木暮公
延,與財政指導員宮城良田,隨時隨地可為陵南、
翔陽說明湘北目前的經濟、政治狀況。

  而至於那神秘黑衣人呢?他身份不詳,雖是同
他們一道前來,且情狀似私交甚篤,但卻是以武林
人士的身份參加,只知其稱號,喚作『闇俠』。

  「……可是,這次宮城的預感好像蠻準的…」
木暮書生的面孔上呈現微微呆滯的狀態。
  「嗯?」赤木停下腳步,順著木暮的眼光看去
。

  宮城因為身高的關係,只能焦急地讀著赤木眼
中那驚愕的涵義,一邊喊道:「喂喂喂,不是吧?
難道是彩子麼?」
  「不只彩子,連晴子也來了。」赤木皺緊眉頭
,暗怒這不聽話的妹妹。

  什、什麼嘛,原來身旁還有晴子啊。宮城暗舒
了口氣,一顆心放鬆了下來。但那神秘的黑衣人卻
唯恐不亂地接下話:「咦?旁邊那個跟她《有說有
笑》(在唬爛宮城的)的怪髮型的男人是誰啊?好
像是陵南的,仙道?」

  什、什麼嘛,原來身旁也還有陵南……陵南的
仙道!?

  「天哪!彩子,等等我∼∼∼∼∼∼∼」宮城
二話不說,推、拉、擠、碰、喊、撞、衝,硬是在
人群中闖出一條道路。


卷之二 舊識
 
  「楓,你先進來吧。」安西光義把站在門外的
流川叫了進來。
  「哇!老爹!你不公平!憑什這隻臭狐狸要比
我先進去?不行不行!我也要進去……」同樣在門
外的櫻木雙眼冒火,不平之情油生。
  「囉唆。」流川回瞪了他一眼,「笨•蛋。」
隨即進了屋。
  「你…你…可惡!!」櫻木又被他這種擺明的
不屑氣得說不出話來。

  流川進了他打小就在此修習內功之所在:再熟
悉不過的一張桌椅,而師父正盤坐在那數年如一的
硬床上,身旁依舊置了一張棋盤。

  「呵呵∼花道這孩子真是可愛。」安西慈祥的
面容看向流川:「你們兩的個性還真像哪,只可惜
當初吾沒發現,呵呵。」

  可愛?像?我跟他?當初沒發現?流川微蹙眉
。
  師父不是為了說這種事而找他來的吧?

  「呵呵,當然師父不是要跟你說這些。」安西
總是能輕易看穿流川心中所想,事實上,這少年的
心思確也單純得緊。「吾是要問你一些必要的問題
。」
  「唔?」流川立刻聚精會神,睜大了雙眼。
  「你認為吾贈與你的斷邪,需要怎樣的人來使
?」
  「……徒兒不明白師父之意。」流川眼神略顯
疑惑。
  「也就是,你以為自己是怎樣的一個人?」

   自己是怎樣的一個人?流川的眼神中的疑惑又
多添增了幾分。這種問題,他從來未曾想過,從來
未曾。

  不就是個,人麼?

  預料流川的沉默,安西只是再拋下一個問題:
「那麼,你以為至邪至惡又是指什麼呢?」
  「……嗜殺。」流川頓了頓,但還是說出了自
己的想法。
  「是麼……這還真像是你會說的答案呢。」安
西略有意會地笑著,隨即語氣一轉,旋而嚴肅地道
:「楓,你下劍原吧。你的思想太過單純正直,不
懂繞彎兒,要是不經過些人生歷練,恐怕不但沒有
能力發揮斷邪的功用,反而導致斷邪支配你的心志
,成為魔性之人。若是如此,就與吾原本的用意大
大相違了。」
  「唔…是。」流川點點頭,雖說這是近年一直
嚮往之事,但觀視師父凝重神情,心下倒也沒半點
喜悅之感。「師父若已無事相告,徒兒當回房整理
行裝。」略一拱手,便欲告退。
  「嗯。吾已無事,楓可自退。」笑著,卻在流
川開門的一剎又道:「楓,聽吾一言……無論如何
,切莫對自己殘忍。」
  「嗯?」覺得自己好像聽錯了什麼,「師父?
」
  「沒什麼,希望你此次下山能有所領悟。下去
吧。」安西歛了歛心神。待流川出了門去,這才語
重心長的自道:「希望你能謹記吾今所言啊。」



  呼。流川微微舒氣。山下的天氣是無比燥熱,
而流川體性本已是耐寒不耐熱,恰巧又逢盛夏下山
,所以輕功運行不到一個時辰,便氣血上充、面色
紅暈、神智昏厥;不得已,只得改用步行緩和。

  山下便是他素來熟稔的茶亭。劍原草枯木凋,
平日所食的饅頭素菜多是從之而來;如今他舌乾口
燥,當下便不假思索地走向前去。

  「小二,一壺茶。」一股輕淡的幽香從上方傳
來,讓店小二納悶不已:怎會有這等清新不膩的胭
脂香味兒?且聽那聲音卻是男子的音調,不禁抬頭
一看──咦?這不是常跟紅髮少年結伴而來的……

  「是、是。您今兒個怎麼沒與花道公子一道兒
?」小二招呼流川坐了下來,看四周也無人客,便
一邊沏茶與一邊與他閒話家常。

  花道……公子?真是刺耳的稱呼!流川挑挑眉
以表示不以為然。店小二見他不答話,只道他是不
想同他談天,當下也就笑笑,噤聲不語。

  不一會兒,店小二便將沏好的茶端將出來;頃
刻間,茶香四溢。流川倒了一杯,頓然熱氣蒸騰,
他吹了口氣,接著細細品茗;只覺一陣清涼的感覺
通過他四肢百駭,霎時熱氣全消、渾身舒暢,連向
來嚴肅的表情似乎也為這種舒絡感而變得溫柔和緩
起來。

  但,一陣喧鬧擾亂了這半刻的郁香寧靜。流川
和店小二都不禁往聲源的地方看去,只見一群淡金
色連身長褂的隊伍由遠而至,頂著駭人的身長與凶
悍的面孔,大搖大擺地朝著他們的方向前進,約在
離茶亭五尺遠的地方停駐。

  「這陵南是什麼鬼地方?到處都是山坡、樹木
、森林、野草!我還期待這裡會有什麼熱鬧的景點
呢!沒想到連那狗屁山王還不如!這樣說來我們倒
不如待在海上還來得一目瞭然、自在快活!」粗狂
沙啞的發聲者蓄著一頭烏亮的捲髮,過厚的雙唇與
囂張的濃眉,實在讓人不得不把他看做與盜跖為類
。 

  不錯,他們的確是盜賊,海上的盜賊,海上一
等一的盜賊集團──『永旭•豐玉』。適才說話者
便是豐玉的副首,岸本實理。他們身手之捷敏、出
手之狠準乃為中原四帝國眾所皆知之事,其團個性
桀驁不馴、狂妄不羈,偷襲奪略事件已屬家常便飯
,為中原帝國之人所不齒相親。但後因豐玉首腦人
物北野無故失蹤,新任首領南烈繼任,遂大刀闊斧
改革,取之精悍而退之暴戾,幾年之後,豐玉已壯
大成能與四帝國相抗衡而控有海上霸權的國家,此
次也方能受邀參加『文武韜略會』。

  不過這回,他們似乎弄錯了方向,來到了陵南
最偏僻幽靜的南方邊境。
  
   「岸本,這事兒有點蹊蹺,或許是我們走錯了
路,你不妨上前面的小茶亭問問。」首領南烈道,
平凡的面相有著不平凡的犀利瞳眸,此時此刻,似
乎正與茶亭裡兀自獨坐的人兒對視。

  岸本從來不對任何人俯首稱臣,除了南烈以外
。要是平常有人敢如此命令他,恐怕不死也要剩半
條命,決計不會像這般唯命是從。他氣焰囂張地走
向前去,一把抓住了店小二的衣領問道:「喂!賣
茶的!你倒給我說說,這裡是什麼鳥……」『地方
』兩字還未出口,岸本只覺頸子一涼,隨即一股寒
意竄上心頭!他立刻視線一低──嚇!這是什麼?
這劍身竟像冰塊削成的一般透明!

  「客……客客客…客倌…唔!!」店小二一看
流川挺身出救,煞是感激,想要道個謝,卻又馬上
看到流川拔劍與那淡金袍子的大漢較上,立刻嚇得
全身發軟,語意不清。

  「放開他。」流川道。店小二隨即被岸本重重
一丟,不偏不倚地撞上旁邊的桌腳,昏噘過去。

  流川只將劍半出鞘,但顯然已達到了預期的效
果:捲髮男人額間冒出了冷汗,雖然濃眉還是露出
不可一世的傲氣:「我已經放了他,你……你還想
怎樣?」
  「跟他道歉。」平淡的語調,隨著極淡極香的
氣味。清秀俊朗的五官在近距離的相對之下,岸本
感到莫大的壓迫。為什麼?明明毫無表情的一張臉
!岸本幾乎是用逞強的口吻喊道:「他都昏…昏了
過去,你叫我要怎麼道歉!」

  冰涼再逼進頸間,岸本緊閉上眼,覺得自己的
血液都要凍結了。忽然,聽得一陣熟悉的命令句:
「岸本,跟店小二賠不是。」
  「南──?」
  「不然,我代替你去替他道歉。」說著,他走
進茶館,一把拉起噘過去的店小二,讓他半臥在桌
上,自己跪了下去。

  「老大!!」豐玉一行人奔了過去,岸本更是
嚇了一跳,連忙朝流川吼道:「拿開你的劍!我去
道歉你滿意了沒?拿開!南!你不要跪!我的錯我
自己承擔!」

  流川或許是被南烈的氣勢所驚,不自覺也鬆了
尖兒,岸本趁空隙退開,朝南烈的方向奔去。

  「南!你瘋了不成?幹嘛要聽這小子的話?更
何況鬧事的是我,你幹……你幹嘛啊?」岸本把南
烈扶了起來,而南烈只是微揚嘴角:「因為你是我
部下。」眼神,從頭到尾都沒離開過流川。

  「你不用如此。」收起劍,流川輕輕斂眉,雖
然欣賞他是條漢子,但他對這種客套卻沒好感;從
腰間拿了幾碇碎銀放在桌上,隨即轉身走人。

  「等等。」南烈開口,流川回頭,他緒道:「
敝姓南,單名一個烈字,大名?」
  「……流川楓。」頓了一下,還是講了出來。
反正,他也不知道是誰吧?再轉身,步履一點,消
逝在豐玉一行人的視野之外。

  「南……!」看著南烈出神的表情,岸本有種
詭異的感覺。
  
  果然是你,流川楓──
  還真是,久違了呢。

  「岸本,殺了這個店小二。」




∼待續∼
終於貼上來的古裝劇(汗)•••懇請指教啦! 最近忙報告、忙段考、忙社團, 簡直淺水淺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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