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誓山盟
第十四章

作者﹕海楓緋

    嗚嗚~~真是好感激各位大人的支持和鼓勵,偶連夜又
趕了一章。送給各位,尤其是Y豚豚大人(郵件已收到,
熱切盼望ING~~)  偶明天上午得去拿成績報告單了,請
各位為偶祈禱吧~~~

三個月后,該名為櫻塚川的流川回到舊金山,影展也 相繼舉行,定單像雪般隨之而來。流川躲避不及,可對整 個情況由衷的欣喜,每接到一個電話都覺得有趣,直到越 野宏明來電話為止。電話是周四下午來的,他正在衝洗一 些照片是,聽到鈴響就擦淨雙手去廚房接電話,他以為是 澤北。 “喂?” “櫻塚先生嗎?” “是。”他聽不出是誰的聲音。 “我不知道我們會過面沒有,但是上次我在這里是結 識了一位櫻塚先生,在百貨公司,我在買禮品……我買了 幾只手提箱,而……” 越野感到自己是不折不扣的蠢驢,流川許久沒有說話 。 “我……是你嗎?” 流川很想說不是,然而又何必撒謊呢?“我想大概見 過。” “好,那麼,至少我們見過。我打電話給你,是因為 我剛參觀了陳列館中你的作品,大大打動了我和我的同事 相田小姐。” 流川突然間好奇起來了,他買的手提箱那到就是贈給 這位小姐的嗎?可是他想他不能問。 他只是嘆口氣坐下了,“我真高興你喜歡它們,越野 先生。” “你記得我的名字?!” 天啊!“我對這些事記得很清楚。”流川深呼吸一口 氣,回道。 “不論怎樣,我很想同你會會面,商談一下你的作品 。” “什麼?”有什麼可商談的? “我們要在舊金山建立一個醫療中心,櫻塚先生,這 是一項龐大的計劃,我們想在每座大樓都把您的作品用作 裝飾的中心主題,木片我們沒有完全決定怎麼辦,可是我 們決定用你的照片,我們願意同你一起擬訂一切,這可以 作為你業務中的一項任務。”他十分自負的說著,顯然在 等待線路那一頭受寵若驚、透不過起來或者一聲熱情的驚 呼。可是他聽到的全不是那麼回事。 “知道了,那麼你代表的是哪家公司?”他屏息以待 ,實際上不等他說,他早已知道回答是什麼。 “紐約的仙道──渡邊公司。” “那麼,不啦,謝謝,越野先生。” “為什麼?”他似乎挨了當頭一棒,“我不明白。” “我不想同你大交道。” “我們會面商談一下好嗎?” “不必。” “可是我已經對……報告過了……,我……” “回答是不,再見。” 說完這話,他很平靜的把聽筒擱上電話機,走回暗室 。他不願同他們做買賣,他只需要這點。他同仙道彰已兩 斷。 沒等他關上暗室的門,電話鈴又響了,他料定又是越 野,不過他想一勞永逸的解決這件事,便大步跨到電話旁 ,拿起2,幾乎是叫:“回答是不行,我也告訴你了。” 不料那一頭的聲音是澤北。 “天啊,我幹了什麼?” 他又好笑,又吃驚,流川聽到他的聲音才放心。 “是影展的后果嗎?” “多少是的。” “陳列館不該把你的電話號碼給那些狂人,他們怎麼 不在那邊接電話?”他有些心煩意亂。“我想我要向彥一 提出來。” 澤北想到狂人的電話,心中不能平靜。“你好嗎?” “我很好。”可是他的語調有些顫抖。 澤北聽的出來。 “好吧,一小時內我到你那兒。在我到達以前別接電 話,以后再來電話由我處置。” “好。” 幸而那天晚上越野沒有再打電話,他等到第二天早晨 ,流川正要外出工作是再次驚動了他。 “嘻,櫻塚先生,又是越野宏明。” “我沒有興趣。” “可是你連你不感興趣的是什麼都還不知道呢,何不 同我的同事和我本人共進午餐,大家談談?不會有壞處, 是不是?” 是的,可以,越野。是的,可以。 “對不起,我沒空。”他寸步不讓。 越野坐在旅館客房里對相田彌生直轉眼珠。沒有希望 了。越野不明白,為什麼他對仙道──渡邊有什麼過不去 的?太不可理解了。 “明天怎麼樣?” “不!” “很不幸,明白了。可是我認為你犯了一個絕大的職 業錯誤。如果你有個代理人,他也回對你說這話的。” “可惜我沒有。” “好吧,好吧。可是我還得寄給你一張名片。如果你 改變想法,請打電話給我。我在舊金山呆到月底,然后回 到我在紐約的辦事處,還可以從長計議。” 也許對你如此,對我卻不是,已經遲到了兩年了,“ 我恐怕不能同意。”他又挂上了電話,這回他沒把聽筒擱 在電話上。 二月里一個冰凍的日子,越野龜縮在他的大衣里。還 不到早晨八點。可是他有大量工作得做。這是他自舊金山 回來的第一天,已約定十點半同和子開個大會。他帶給她 的多半是好消息。除了一件小事。也許還能設法補救。他 又看了一回表,思索了一會,便決定在試試。如果他能帶 上這最后一則好消息到會,豈不是大獲全勝? 越野帶會櫻塚作品的若幹張,他不得不向陳列館買, 但他認准了這筆投資是值得的,只要和子和仙道看到他的 風格,感到他的作品多麼優美,說不定和子會介入這事, 說服那男孩簽定合同。他想這主意會使和子喜不自勝,便 得意揚揚的一笑。 越野撥了他的電話號碼,等著,這麼幹真是發瘋。舊 金山才凌晨五點多,可也許他能乘他睡眼惺忪之際得手… … “……喂?”他回答電話的聲調有氣無力。 “呃……先生……櫻塚先生,這時打電話給你真太對 不起了,可我是紐約的越野宏明,今天上午我要同我們公 司的首腦開會,我最急于告訴他的是你能在醫療中心同我 們共事。我只是想……” 另一頭傳來的沉默叫他不知所措,他突然會想到流川 楓關于“不管是誰,打擾我睡覺的我都不放過”的言論。 對方突然發作了。 “我不是對你說過不行了嗎?還要我怎樣?弄個沒有 登記的電話號碼?還有,打擾我睡覺的,不論是誰,我都 不會放過!” 越野聽到這話時閉上了眼睛,半是由于煩惱,半是由 于別的什麼。那聲音,很古怪,他不知為什麼,只是感到 聲音很熟,這不像櫻塚川的聲音,足以觸動他記憶之弦而 使他心煩。還有那最后一句話…… “我真感到對不起,我知道這是失去理性的事,我只 希望……” “我告訴你,不行!現在滾吧!”說完流川就挂上了 電話。 越野手握電話坐著苦笑。 “好吧,伙計們。著事告吹。”他自言自語,以為身 旁無人,他沒看到仙道輕松的倚在門邊。 “歡迎回家。什麼事告吹?” 仙道看來並不十分關心 這事。“看到你回來真高興。” “回來真好,可這里冷的要命。” “從現在起我們一定專叫你去南方路線,嬌寶寶。” 他對他的朋友笑笑,“那個電話是怎麼回事” “此行唯一的缺陷。”他氣惱的一手理理頭發,靠回 坐椅。“一切都如我們的願,你母親看了我們的報告一定 大喜過望,只有一件事不順心,雖是小事,可我要百事如 意。” “要不要我也操一下心?” “不必了。我能力太差。我發現一位藝術家,一個男 孩,一個超群出眾的攝影家,真有才能,彰,並非只是挂 個照相機的小子,他是才華橫溢的。我看了他正在舊金山 舉辦的影展,我想同他簽合同,請他裝飾各主要大樓的門 廳。你知道的,我行前最后一次會上我們大家同意的那種 攝影主題。” “然后呢?” “他叫我走開,別煩,連商談都不願意。”他垂頭喪 氣的說這話。 “為什麼,不屑這種商業性質嗎?”仙道似乎並不在 意。 “我根本不懂為什麼。我第一次打電話給他,他就心 緒煩亂,不可理解。” 但仙道對他的笑容卻是一副調皮嘲弄的表情。 “當然可以理解,我天真的朋友,他只是待價而沾罷 了,他知道我們是何許人,因此他打算吊我們的胃口以爭 取肥美的合同。他的作品真有那麼好麼?” “頭等,我帶來幾張樣品,你會喜歡的。” “那麼他或許能如願以嘗,以后再給我看吧,我們得 去開會了。” 十分鐘后的會議上,醫療中心工程進展的非常順利。 “我們只剩下一個問題。”這句話越野說的輕了些, 但和子的兩眼立即轉向他。 “哦?那麼是什麼問題?” “一位年輕的攝影家。我們看到他的作品,非常喜歡 。我們想與他商談他是否願意與我們訂立合同,負責個主 要大樓的門廳藝術裝飾。可是他不肯同我們談。” “這是什麼意思?”和子看來不高興了。 “就是這情況,他一知道我為什麼打電話給他,就差 點沒把電話挂斷。”和子豎起一邊眉毛表示不解。 “他知道你代表的是哪家公司嗎?” 似乎知道了就會改變一切。仙道和越野都在暗笑。 “他知道,我怕那也沒能影響他。要說有影響的話, 好象反而使他更生氣。” “使他生氣?!”一上午和子臉上頭一回有了血色, 但他表情是嚴厲的。 這個青年男子認為自己是何等人,竟敢對待仙道── 渡邊公司如此傲慢? “也許說使他生氣是用詞不當,說嚇走了他更合適。 ”不是更合適,而是適應了當時的需要,讓和子息怒。 她兩頰的紅暈開始消退,大家松了口氣,尤其是越野 。 “他值得我們追求嗎?” “我認為值得,我們帶回了幾副他的作品,作為樣張 請您過目。” 這是相田彌生走到后牆邊的桌上那來一個很大的公文 包,從中取出流川在舊金山拍的三幅異常精美的彩照。越 野沒有開口,他只是撐起這幾幅照片。三幅都經放大,因 此人人都可看清楚這是何等的佳作,連和子都在默坐許久 以后,點了點頭。 “你說的對,他值得追求。仙道呢?” 她轉向兒子,但他似乎看了作品便陷入沉思。 藝術的氣質和主題的特征都象是縈繞難忘,似曾相識 的。他摸不准是什麼,他力圖擺脫剎那陷入的冥想狀態, 他也說不出為什麼這三幅照片惹起他這些情緒。可連他也 同意這些是傑作。 “你像我那麼愛這些作品嗎?”和子追問。 他望望母親,默默的認真點點頭。 “越野,我們怎樣才能使他同意?” “可惜我不知道。” “錢,顯而易見,他是怎麼個男孩?你究竟見過他沒 有?” “很湊巧,上次我在舊金山見過他,他是個美的驚人 的男孩,簡直不類凡人,幾乎是太完美無缺了。你沒法不 盯住他瞧個沒完。對不起,我不得不用著些詞來形容他。 他衣著華貴,因此我想他不等錢花,事實上,陳列館的人 說他有人資助一個男子,我記得他說是個醫生,一位有名 的整形外科醫生。不論怎樣,他不缺錢,我就知道這些。 ” “那麼或許原因不在金錢。” 可是突然和子也像她兒子一樣的陷入沉思。她產生了 一個不近情理的瘋狂想法,這是個荒唐的巧合,但是萬一 …… “這男孩有多大?” “難說,我們第一次遇到時他戴頂帽子,可我得說他 是……我不知道,也許二十四,二十五,至多二十六。怎 麼了?” “我只是好奇罷了。我會告訴你的,越野。我確信你 和彌生已盡力了,很可能這姑娘根本羅致不到。不過我還 想一試,把這線索留給我吧,我自己去同他接觸。今后幾 星期內我無論如何要去舊金山,說不定他感到回絕一個老 太婆要比一個年輕人不好意思些。”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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