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舒舒服服的坐在爐邊的安樂椅中，頭往后一
仰，嘆了一口氣。

   “早安，起早的家伙。”彩子站在門口微笑。“
讓我看看你的新下巴。”

    彩子緩緩下向他走來，望著流川的下半張臉。

   “流川，太精致了。！”

    現在從肩頭優雅的向上彎曲的可愛的嫩頸，精巧
的下巴和線條分明的嘴巴都能看到了。這些器官都那
麼精致完善，同男孩的人品十分相稱。澤北無數次的
繪圖和雕塑沒有白費。

   “上帝啊，我也想要那樣一張臉！”
   “奇怪的是，這張臉不象我的，可是我卻喜歡它
。”
   “我很高興，可是不象你又怎樣？這使你煩惱嗎
？小楓？”
   “沒有我想的那麼嚴重。”
   “你知道嗎，小楓？ 你或許只須站的遠些，欣賞
你的新的臉，使它得到更好的發揮，與它配合起來。
”
   “你的意思是什麼？”
   “你努力想使你自己還是流川楓，而我們則想在
治療過程中稍做調整，拋棄那個流川的某些部分。你
或許應該把目光放遠一點，侃侃整個畫面。”

    流川想到這點，不覺迷惘起來。這完全是個新的
念頭，是他見彩子幾個月來從未談論到的。

   “我說不出。”
   “那麼，我們就來想想吧。你的聲音如何？你考
慮過嗓音訓練沒有？你的嗓音不錯，或許稍加訓練便
會更加棒，我們何不發揮你的天賦，盡其所能。澤北
如此想，你何不也考慮考慮？我們且慢想的太遠。你
不要感到失去了自己。你應該感到你給自己增添了什
麼。還是讓我們通盤考慮吧。我感到這會把我們引向
非常有趣的方向去。”
   “我要新的聲音。”
   “你要知道，有一點我還是想讓你知道，流川。
”彩子的語氣是認真的。
   “？”
   “我想你該明白你為什麼這麼心甘情願的徹底試
當一個新的你。”

    流川默然無語。彩子對他一笑。

   “好啦，這夠你考慮一些時候了。 目前我們還須
談談另一個嚴肅問題。節假日怎麼過？”
   “怎麼過？”

    流川的兩眼像兩扇門一樣合上了，剛才的輕松已
經無影無蹤。不出彩子所料，所以不得不探討這個問
題。

   “你對于節日假日有何感想？害怕嗎？”
   “不。”

    彩子注意到流川的臉繃著。

   “傷心嗎？”
   “不。”
   “好了，別猜謎玩了，流川。你何妨告訴我，你
有何感想？”
   “你想知道我有何感想嗎？”流川突然想她直視
，眼里冰冷而死氣沉沉。“你想知道嗎？”他站起來
在房里走過去又走過來。“我感到上當了。”
   “上當了？”
   “上了大當！”
   “指誰呢？”

    流川又坐進椅子，盯著爐火。這回他說話的聲音
無力而傷心。

   “我是指仙道。我原來以為現在他該找到我了。
都七個多月了。我以為他應該到這里了。”他閉上眼
睛。
   “你還生誰的氣呢？氣你自己嗎？”
   “對。”
   “為什麼？”
   “首先是不該同仙道和子做那筆交易。我恨她。
但是我更恨我自己，我出賣了自己。”
   “是嗎？”
   “我想是這樣。就為了這個新的下巴。”

    剛才引以為榮的這回卻是鄙棄了。但是現在他們
談的更深入了。

   “我不同意你的看法，流川。你這筆交易不是為
了一個新的下巴。你是為了新的生命。你正當青春，
這麼辦有什麼錯？要是別人這樣，你怎麼想？”
   “不知道。也許我會以為他們很蠢，也許我會諒
解。”
   “你看，幾分鐘以前我們還在談論新的生命，新
的嗓音，新的顏面，新的姓名。什麼都將一新，除了
一樣。”流川等著，不想聽她說出。“仙道彰。設想
一下，沒有他，你以后的新生命回怎樣？你想過這個
嗎？”
   “沒有。”兩人都心知他在撒謊。
   “從來沒有？”
   “我從未想過別的人。可是有時我想過，沒有仙
道又將如何。”
   “你怎麼想？”
   “……”
   “但你現在沒有仙道，過的也不差，是嗎？”

    流川不語。

    彩子又說，語氣柔和萬分。“你也許有必要把這
一切認真的想一想，小楓。”
   “你認為他不會回到我身邊了，是嗎？”他發怒
了。這回是對彩子的，因為周圍沒有旁人可以發怒了
。
   “我不知道，小楓。除了仙道誰也答不出來。”
   “……我……害怕……”
   “害怕什麼？”
   “害怕一個人。害怕不是原先的我。害怕……我
不知是否做了件大錯特錯的事。”
   “可是當時你以為自己反正失去了一切。 你何必
為選擇了這個而埋怨自己。”
   “……也許……我害怕節假日。 而你們又都要離
開……”他不禁顫抖起來。

    這卻是目前他生活中的實際情況，他無從逃避的
。彩子無須為離去感到內疚，澤北也同樣。他們應當
有各自的生活，就像他們應當另有是陪伴他一樣。

   “也許現在你該出去交些朋友了。”
   “這副模樣嗎？”他又轉向彩子，撩開棕色軟帽
，露出大部分包扎起來的臉。
   “看著並不怎麼嚇人，流川，到時候繃帶要解掉
，不會永遠包扎下去的。大家會諒解的。”
   “也許。”可他還不准備相信。 “不管怎樣，我
不需要交什麼朋友。照相機已夠我忙的了。”
   “我知道。 那天我在澤北那里看到你最近洗印的
一批照片，他和得意，到處給人看。真是佳作，小楓
。”
   “謝謝。”說起他的成績，氣就消了一半。“那
麼，你什麼時候滑雪回來？”
   “兩星期。不過我留下電話號碼，你有急事可以
找到我。”

    對流川如何度過聖誕節，彩子的著急是有理由的
。節日期間是消沉甚至自殺的主要時間，但流川此時
看來似乎是堅強的。彩子只是不願他因形單影只而變
的歇斯底里。她和澤北都要離去，實在不太湊巧，但
從另一方面來看，流川應當學會別過分依靠他們。

   “我們何不約定，從今天起的兩星期后，我要單
刀你節日期間拍的一大堆美妙照片。”
   “好的。祝滑雪之行愉快。”
   “我會的。我給你帶點雪回來。”


    兩人分手時互相祝了聖誕快樂。

    流川走后，彩子一陣心酸。流川是個優秀的男孩
，美在心靈里，流露在各個方面。


∼待續∼


海：呼~~~~又PASS了一章。偶發現之前設定的楓楓被
    毀容真是把簍子捅大了，現在得拼命填坑說^^||
    | 。  關于楓楓的新容貌，偶想就是大家熟悉的
    那個樣子吧。什麼？毀容以前的樣子？這個……
    偶也不知道啦，不過應該也是很好的說。

    再次謝謝各位看文的大人，偶會努力的！！

仙：姓海的，你到底要把我跟楓楓分開多久啊T-T 偶
    已經沒見他好幾個月了說~~~海啊，阿海啊，海
    大啊，小海啊~~~~~（某仙作訴苦求饒狀）

海：（捂住耳朵閉上眼，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