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掛在門上的風鈴一陣輕響，一個身影直直的走向櫃檯
「嗨！好久不見了！」
「是啊，好久不見。吃飯沒？」櫃檯後的人微笑著。
「當然是要來吃你的啊！」
「我早就料到了，我已經準備好大餐了恭迎你啦！」
「那我就不客氣了。」那位打算來白吃白喝的人突然局部
小聲的問道「大嫂最近如何啊？」。
答話的人也局部小聲「我『內人』啊……」指指腳步聲漸
大的後方「不錯啊！」
「啊！流川，好久不見了，我又來借住，順便撈一頓了！
」見流川走近，那位客人裝作沒說過甚麼嫂的來著。
「越野你來啦！」流川也和越野寒暄著，轉頭跟仙道說「
蠻晚了，我幫你關門，你們先進去好了。」
「嗯，謝啦！」
仙道領著越野往樓上去。
「流川我先上去了。」
見距離拉遠，仙道跟越野咬著耳朵
「喂，如果你敢在楓面前叫他大嫂，我給你一百萬。」
越野不甘示弱的回「哪天我缺錢用時就來試試好了。那，
如果你敢在大家面前叫流川內人，我也給你一百萬。」
「這個嘛！」仙道想了一下「也沒甚麼啊，只是會被修理
一頓吧！嗯，哪天缺錢我也來試試。」
「是喔，我們就撐撐看嘛。」越野睨視「到時不要因為怎
樣再來跟我哭訴！」
「唉呀，這種小事！」仙道不以為然。
「是啊，小事，那以前老是來跟我訴苦的那些，我怎麼覺
得也是小事？」
「啊，那時年少無知嘛！」
「是啊，倒楣的都是我！」
「那有！」
「哪沒！」越野抗議「好，我待會就把那些事說給流川和
小嵐聽；我想他們一定很有興趣。」
「根本沒甚麼啊！」
「是啊！沒甚麼嘛！」越野奸笑著「通常小孩都蠻喜歡聽
爸媽小時候的事呢！你說是嗎？」
「你……」
正當兩人爭執不休時，流川的聲音又從後頭響起「你們吃
完飯飯再聊吧。」
仙道跟越野暫時休兵，兩人皆順著流川的意思；一個，就
不用說了，另一個因為是客人嘛！當然是聽主人的。
「我去叫小嵐。」
「嗯，宏明，你行李就放這，我們去享用螃蟹大餐吧！」
仙道和越野兩人便向餐廳移動。
「真是不虛此行。」在餐廳看著仙道一一擺上晚餐，越野
有感而發「唉，你這個朋友終於有些好處了！」
「你說這是甚麼話啊！」仙道不滿。
「越野叔叔！」走進餐廳，跳上椅子的小嵐跟越野問候著
。
「小嵐比上次又高些了。」越野端詳著小嵐「記得我第一
次抱你時，你好小還不會走呢。想當年你老爸啊……」
「宏明！」
小嵐拉著越野「越野叔叔，我要聽，上次你說要講爸爸以
前的糗事的；可是你還沒說就回去了。」
「吃飯啦！」仙道試圖阻止越野開講。
「唷！怕了？」
「那有，是沒甚麼好說吧！」
「流川，我可以說吧！」越野那不知仙道的弱點！
「嗯。」流川到不覺怎樣，反正應都是一些雞毛蒜事；他
們兩個這麼多年的好友了，應該有數不完的事可以相互吐巢。
「那，小嵐你想聽甚麼時候的？」流川不反對，也就等於
仙道只能乖乖坐著聽；越野就越加放肆。
「我要聽我小時候的，你剛剛說你抱過嬰兒的我？那時候
爸怎樣？」
「那時啊……」越野笑著「你爸明明就還不會照顧小孩，
偏偏想逞強，搞的一塌糊塗。」
「那有怎樣，小嵐是我小孩，我本來就應該照顧。」仙道
才懶得理越野。
「那為甚麼要求救兵？啊，我記得了。」越野突然想起「
好像是流川伯母有事，你自告奮勇要照顧一個週末的。」
流川插口問「你甚麼時候開始會帶小孩的？」
「凡事都要學啊，我有去媽那惡補過啊。我還有抄筆記呢
。」仙道邊動手分著菜邊說著。
「是啊。」越野看著流川「你媽媽還真放心耶，把一個七
八個月大的小孩就托給這種人。」
「喂，我又沒怎樣，小嵐不是好好的。」
「是喔，是誰三更半夜的打電話要我趕過去？是誰求我去
幫他一塊照顧小孩的？」
「吃飯，吃飯啦！」仙道想用食物打斷越野的話題。
原本也幫著仙道分食物的流川突然冒出「可以邊吃邊說。
」
「楓！」
「哈，流川也很想聽說。」
「我也想聽！」小嵐不甘寂寞的攪和。
「小嵐！你們……」
「他們都想聽呢。我看少數服從多數吧！」越野調侃著仙
道。
「算了算了，你說吧。有你這種朋友，真衰。」
「你怎麼這樣說。我是要讓他們知道你是多辛苦啊。」
「是喔，謝謝啊！」
「吃飯吧。」流川有些故意的打斷仙道的話。
越野笑著「那我就不客氣了。」
大家開始享用仙道煮的螃蟹大餐時，越野也應多數人的希
求開始敘述
「我記得好像是大四的時候，仙道都會去流川的媽媽那看
小嵐。但是好像沒自己帶過吧？」
「是沒有，平常是媽媽帶的，我只有週末會去陪小嵐而已
。」
「對嘛！那次是怎麼了？」
「媽剛好有事情，而且我想自己小孩，也應該練習帶啊。
」
「有惡補過，怎麼會那麼離譜？」
「那有多離譜啊？」
「那沒有！包尿布包了三次，小嵐抱起來尿布還會掉下去
！」
「包尿布那麼難嗎？」沒包過尿布的流川好奇著。
「那有很難，是他太遜了！」越野補充著「更好笑的是：
一抱起來小嵐剛好又灑了一泡尿，美麗的拋物線，咻——直落
在他的衣服上。」
「吃飯就吃飯，講這些作啥？」仙道大聲的阻止其他人的
竊笑「還笑！」
「爸！原來你也是有這麼遜的時候啊！」小嵐故裝感嘆的
說。
「囉唆！你現在不是好好的？」
「還有啊，你一哭，你老爸就手忙腳亂的。一直抱著你哄
著，還不停問我是怎麼了，不是才換過尿布？是餓了嗎？那是
不是要喝牛奶？還是要吃嬰兒食品？要先吃那個？最好笑得是
，他還一直翻書看；看書上寫該如何如何做。」
「爸你真的遜過耶！」
流川則是吭也不吭，因為越野說的他一項都不會，換成他
，可能和嬰兒一起變臉。
「翻書看有甚麼不對，看書學不行嗎？事情都有第一次，
以後就會了啊！」
「是啊，可是有些事情是萬萬不可以有第一次的。」
「……」仙道瞪著越野；你又要吐巢我甚麼了？
越野回看著仙道「你爸啊，差點就讓你進醫院。他居然把
剛沖好的牛奶就往你的嘴送！」
小嵐和流川看著越野，兩人都不覺得有甚麼不對：不就是
要喝嗎？
「喂喂，那瓶牛奶沒九十度也有八十度吧！是想燙爛嘴啊
！」越野解釋著。
哦，兩人恍然大悟，是這樣啊！
「爸，你這麼討厭我嗎？想謀殺人家？」
「我那時沒想到嘛！我只想說你哭的那麼久，應該很餓了
。」
「其實，你爸也很厲害，經過一天一夜。他已經知道甚麼
時候該換尿布，尿布也不會掉下去；知道何時該餵牛奶，牛奶
也會先試溫度；知道怎樣餵嬰兒食品，不會讓你吃到吐出來；
最偉大的是已經會幫你洗澡了，而且你也沒感冒。」
「這樣啊！」流川很少聽仙道說照顧小嵐的事，仙道多半
說的是小嵐多可愛，多大時會怎樣，甚麼時候作了甚麼好玩的
事；很少聽他說辛苦的一面。
「爸，原來你是很厲害的啊！」
「你不知道啊！我本來就是很行的說！」
「是啊！很行，那為啥要叫我啊？為啥要拼命翻書啊？」
「唉呀，參考用啊！你，多個意見聽聽嘛！書，專家寫的
嘛，加減看嘛！」
「我都不曉得你會這麼認真用功。」流川有些驚訝。
「是啊，爸，我都沒感覺。」
「拜託，沒事你當然沒感覺，你有感覺還得了！」仙道有
些得意，畢竟在小嵐的成長過程他參與不少，付出的也很多。
「說到認真，你老爸某方面還真認真。不說出來你們一定
不相信。」越野似乎準備褒揚仙道。
流川和小嵐一副不可置信地看著越野「認真？某方面？」
「一定不是甚麼良好的事。」流川下了個他認為的結論。
「楓，你怎麼這樣說！」
「好啦，是好事啦！彰，我夠朋友了吧！」
「我怎知道你要說甚麼？你又還沒說，誰知道你夠不夠朋
友！」
「我都說是好事啦！」越野大聲的說「告訴你們，這傢伙
大四大家都在準備考執照，考研究所，考工作時，他居然跑去
修一堆幼教系的課。」
「幼教系？」流川真的很驚訝，張大眼睛看著仙道「你去
修甚麼？」
仙道微笑著「甚麼幼兒保健啦，嬰幼兒飲食，幼兒成長心
理學之類的吧。這有甚麼，反正還在學校，能多念一些書有啥
不好。」
「是啊，那時在班上還引起大家議論紛紛，說甚麼仙道彰
是不是搞大……」
「喂！」仙道瞪了越野一眼，用眼睛瞄瞄小嵐。
這下越野也知道自己話說太快了，差點說出兒童不宜的話
。
流川不著痕跡的感嘆著「你還真的邊看書邊照顧小嵐啊！
難怪，我們家育兒書這麼多。」
「還好啦，唸書時大都是媽媽帶的。不過……」仙道一副
委屈狀「我那麼辛苦養他，可是他居然在見到你後，就都黏到
你那邊，我好難過！」
「爸，我又沒有哪樣！」小嵐也很少聽到老爸的偉大面，
每次都只記得老爸亂來的一面「可是聽起來我小時候是很乖，
很好養的吧？」小嵐覺得自己很乖似乎就可以讓老爸沒甚麼好
說的。
「小嵐！」越野替仙道回答了這個問題「你叫不正常！」
「喂！」仙道抗議著「你說我兒子不正常。」
流川也瞪著越野。
「不要緊張嘛。」越野微笑地看著有些難過，又不知所以
然的小嵐「我這麼說是因為你實在太乖。」
聽了越野的解釋，小嵐高興的笑著「我小時候真的很乖？
」
「嗯，應該吧。我是只養過你，可是很多人都這麼說。」
「是很乖，我和你爸一起照顧過你幾次。你跟我那些弟弟
妹妹比起來，乖多了。」
越野補充著「你小的時候不會亂哭，晚上也不會起床吵，
餵奶餵飯也都會乖乖的吃完。我記得好像連一兩歲時的生活習
慣也很好說。」
「這樣啊！」小嵐看著仙道「爸，那我真的很好養呢！」
「你，是教的好！」仙道伸手敲敲小嵐的腦袋「你奶奶剛
開始就把你帶得很好，即使媽是拖保母帶的，那個保母也是照
顧得很周詳。當然我也是很厲害的。」
「可是還是因為我很乖才好養吧？」
「還是有不乖的時候啊！」仙道才不讓小嵐逞嬌勒。
「哪有，哪有！」
「哪沒？要你自個一邊玩，你就開始吃報紙，吃一吃還吐
；叫你吃飯了，你還玩不停；要你不要亂畫，只能畫在給你的
紙上，你還把書拿去畫；玩具玩完了也不收；故事都說完了，
明明就想睡了，你還拉著我不放！」仙道喋喋不休「上次是誰
在自己的聯絡簿上簽名被老師歹到的？」
原本興高彩烈聊著的小嵐，當頭被澆了盆冷水。
「拜託，那個小孩不會這樣啊！」越野開始替小嵐抱不平
「可是不對就是不對，不能因為大家都這樣，就可以把不
對當成對。」
「好啦，好啦！吃飯不要講這麼嚴肅的事。」看到臉快垮
下的小嵐，流川又阻止了仙道偶發的嚴父論。
「喂，這樣會讓小孩討厭喔！」越野糾正仙道「你不記得
，小時候也很討厭大人在別人的面前說你的不是嗎？」
「喔，這……」仙道也的覺得自己好像有些不對，他不應
該把過去的事再次借題發揮。
流川看著仙道，仙道也知道流川的意思，他是應該跟小嵐
道歉的。
仙道看著低頭默默吃飯的小嵐，真的有些不忍「小嵐，不
要生氣嘛！」
聽見仙道逗著，小嵐也搖搖頭輕聲的說「沒有啦！」
「小嵐。」仙道摟過小嵐「爸跟你道歉。你笑一個嘛！不
要這樣啦！賞爸一個笑臉，跟爸和好啦！笑一個嘛！咕嘰咕嘰
！」
在仙道無理頭地搞笑耍寶下，小嵐又露出可愛的笑臉，三
言兩語便把飯桌的氣氛轉了回來。
「真厲害！」越野也又見識到仙道的另一項更如火純青的
才能——哄小孩。
「沒辦法，他是靠嘴存活的。」流川感嘆。
「怎麼這樣說，誰不用嘴吃東西？誰不是因為吃東西活下
來的？」仙道辯著「又不是神仙。」
「是是是。」越野邊吃邊答著「仙道大人您說的有理。」
「嘻！」小嵐也笑著「爸真是厲害。」
「哦，我怎麼看不出來？」流川反駁著。
餐桌上的四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搭著；手也忙碌著，嘴
也忙碌著。小嵐也不時的從越野的嘴中挖出仙道學生時代的糗
事。甚麼高中蹺課爬牆時，書包剛好被牆外路過的老師撿到。
為了跟同學打賭一包煙，就從二樓往下跳來啦；結果他是沒事
，另一個的人卻腳斷掉。偷抓別的社團養的雞來烤，結果，那
個社團的人紛紛帶著筷子，盤子，醬料，到體育館來找雞肉。
去集訓時，大夥一起在海邊熬夜等日出，在仙道大力的拍胸脯
保證方位下，太陽卻在他們的身後冉冉上昇。
聽到這麼多有趣的事，小嵐也不斷的問著仙道真的有這種
事？也問著流川以前聽過嗎？
仙道當然依著自己的立場，解釋自己的偉大，自己的犧牲
；流川則是訴說著記憶中的不同版本。每件事最後都像羅生門
一般，嗯，晚餐居然是在討論解釋芥川和黑澤的羅生門中結束
。難得來作客的越野盡責的當個好叔叔，把仙道以前鬧的笑話
都般出來，供大家娛樂。洗碗中的流川，總覺得晚餐時越野好
像少講了某一類的笑話，皺著眉想了想才發現，就是仙道那恐
怕說不完的愛情故事。沒關係，夜還很長，冰箱裡還有一打啤
酒說。
夜晚越來越休閒，或許是週五；人們都有些懶散。小嵐也
不急的作功課，或是被趕上床睡覺；仍在客廳中咀嚼著話語。
不知怎麼說的，話題轉到了流川和仙道；流川和仙道的情史。
這種問題小嵐可又好奇了。
「流川？我是不知道啦，可能要問你老爸。」越野搖搖頭
「可是這個人啊…」
「我又怎麼了？」仙道揮掉越野的食指。
「總跟女人糾纏不清。」越野突然發起牢騷「我老是受到
波及。」
「耶？」小嵐睜大眼睛「原來爸爸從以前就喜歡和漂亮的
姊姊阿姨們聊天？」
「是啊！你真聰明！」越野才答完，就轉問「難道他現在
還這樣？」
「對啊！」小嵐點點頭。
「喂，我哪有？」仙道抗辯著「我只是禮貌性的應對。」
流川則是當作沒事。
「如果和我沒關我才懶得管呢！」越野攤攤手「可是居然
會波及到我，我才真是不幸呢！怎麼會有你這種朋友。」
「喂！」仙道俯身「剛剛吃下去的螃蟹給我吐出來！」
「小氣！」越野拿起酒瓶有喝了口酒「那我被打的那巴掌
你怎麼陪？一個男人的自尊耶！莫名其妙為了你踐踏！」
「耶？我怎麼沒聽過？」流川這回道出聲了「發生甚麼事
？」
「仙道沒跟你說過？」
「沒。」
仙道聳聳肩「我忘了。」
小嵐轉著頭看著這班大人，看樣子又有好玩的了。
「忘了？情人終是比朋友重要！」越野自顧自的說著「想
當時你跟流川吵得那樣，還是我幫你找到癥結所在說。我為了
朋友的戀情兩肋插刀檔下一切，讓你順利的去追尋自己的未來
。你的回報就一句：我忘了？」
「我是說我忘了跟楓說，又沒說我我真的忘了。」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流川和小嵐真的很好奇了。
「就是我大三的時候啊，那次我們不是吵得很嚴重。」仙
道解釋「後來我去美國找你，越野就幫我跟學校的人請假。就
這樣嘛！」
越野發出悠悠的聲音「就這樣？我來補充說明一下好了，
反正是說給流川和小嵐聽的，你就假裝沒聽到。」
「話說這傢伙大三時，可能因為心情不好。至於是甚麼原
因心情不好呢？這就不用再解釋了。人嘛！總是有心情不好的
時候，可是他心情不好時呢，就會無法克制地和女人糾纏。原
本，小小的聊天，也會演變到無法收拾。」
「你確定要繼續說嗎？」仙道瞪著越野。
「喔？不能說啊？」越野假裝恍然大悟的樣子「那我說後
半段好了。你們剛剛都聽到了嘛！後來他自己就身負重任地到
美國去了。可是我又不能沒事翹集訓，翹專題，只好乖乖被人
找。」
「然後呢？」
「籃球隊的人可能已經對他不抱任何希望，也就算了。可
是就是那個女的，那個不知道那個系的女的，居然來找我興師
問罪！我沒被女朋友誤會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興師問罪？這哪麼嚴重？」
「沒有嗎？那幹嘛好像是我把你藏起來的樣子？當我是共
犯？」越野持續地抱怨「那個女的連續幾天，老跑來問我你到
哪去了！真被她煩死了，告訴她：仙道彰去找情人了。她又要
問東問西，不想回答，她又糾纏不休。」
「她到底問了甚麼？我好像沒聽你說過？」
「沒有嗎？我怎麼會這麼輕易放過你？」越野皺了皺眉，
扳起手指頭「第一，她問：仙道的女朋友是不是在美國？答案
：應該是。不好意思，我總不能大聲說：不是，是男朋友吧？
第二，好像問，甚麼時候開始交往的？我的答案是：不知道。
」
「咦？不知道？爸，你和楓哥哥甚麼時候在一起的？」
「很久很就以前。」
「很久是多久嘛！」
「高中啦！」
「那怎麼認識的？怎麼會在一起？」
「以後再說啦？讓越野叔叔先說。」
「好吧，我先說。我說啊！搭訕也要挑一下人，你知道嗎
？當我說：不知道時，她馬上說：你怎麼會不知道？你不是他
高中同學嗎？同學這麼久了，怎麼會不知道。」
越野有些不屑「真不知道她關心過自己的高中同學嗎？真
是！居然還兇我！更精彩的還在後面！」
「又怎麼了？」
「他居然關心起仙道的情人了。」
「有甚麼好關心的？」
「耶？你不知道嗎？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啊？」仙道一副老
手的樣子。
「咳！」越野故意咳了咳。
「你又有不滿？」
「沒有，這應該還輪不到我不滿。」越野閃躲著，仍是大
膽的揶揄「她問：仙道的情人長的怎樣啊？我說：我不會說。
這會她就問的很仔細了，先問：長的高不高？我就說：很高。
那身材呢？我也說：嗯…應該算很好吧！我只是沒說以男生而
言。然後她又問：那臉呢？我就說：就兩個眼睛，一個鼻子，
一個嘴吧。」
「你那甚麼說法？要說很好看！」
「你墊墊！」
「喔…，或許吧！要我，我想我會用『帥』這個字。」越
野攤了攤手，一副莫可奈何的樣子「我就說了：應該算是很帥
吧！她可能就認為是很帥氣，又問：那整體而言是個美人嘍？
這就真的問倒我了。」
「這有那麼難嗎？就說『是』就好了。」
「喂！」
「楓哥哥本來就很好看啊？不是嗎？」小嵐疑惑地看著這
幾個大人，這種問題有甚麼好爭辯的？
「是！是！是！」仙道揉著小嵐的頭「你就最喜歡你楓哥
哥了。」
「對啊！我後來想了想，在那女生凌厲眼神下，只好說：
算是『冰山美人』吧！」
「你說甚麼？」流川不客氣地站起來吼著。
仙道則是拉著流川「別生氣！別衝動！他沒有惡意！小心
造成傷害罪。」
越野連忙抱著抱枕，遮住自己的臉「這是仙道說的；他以
前就是這樣形容你的。」
「嗯？仙道彰？」流川瞪著仙道。
「這……這是有原因的嘛！我以後再解釋啦！」仙道趕忙
解釋著。
「『冰山美人』？很美嗎？」小嵐看著這麼激動的大人們
，不知所以然的問著。
「是啊？就是很冷豔，很美，有一種說不出的傲然。」
「不懂。」小嵐還是搖搖頭。
「不要問了！再問就去睡覺！」流川開始發火，幹嘛把話
題一直圍在這轉。
「好嘛！越野叔叔你繼續說。」小嵐不情願地把說話權讓
出。
「喔……我說到哪？啊！就是……」越野又再次接受到流
川和仙道銳利的眼神「哦…然後那個女的就有些不悅的問：那
，我跟他誰比較配，適合仙道？真是！這關我甚麼事啊！問不
夠？還得做評論？我當然很不爽！就不客氣的說：你？怎麼比
啊！拜託！你嘛也幫幫忙！」
「喔？你這樣說？」仙道吒舌。
「對啊！本來就是嘛！一個男的一個女的，我怎麼比？結
果他就賞了我一巴掌！」越野指著自己的臉「我真是倒楣！為
了顧及你，我哪能解釋啊！不過我也懶得解釋。」
「這樣啊！」流川聽了越野的敘述，若有所思地看看仙道
和越野「真是倒楣啊！」
「耶！」仙道聽到流川的結論發出異議「我也有回饋他啊
！朋友本來就是要相互幫忙的啊！」
「小嵐！該睡覺了。」流川不理仙道，逕自招著小嵐「十
點多了，去刷牙準備上床。」
「可是人家還想聽越野叔叔說！」小嵐慣性化地賴著。
「明天再聽。」流川趕著小嵐「跟叔叔說晚安。」
「好嘛！」小嵐走到越野前面伸出小指頭「越野叔叔晚安
，你明天還要說好玩的事情喔！」
「好，一定。」越野也無視仙道的詭異眼神，仍是和小嵐
打勾勾。
小嵐和仙道道晚安後，就和流川去刷牙準備睡覺了。
遠遠還飄來小嵐和流川討價還價的聲音「我要聽故事！聽
『三劍客』，要從達太安賣黃馬一直到從英國拿項鍊回來。」
「那不就半本書了嗎？」
「不管啦！」
仙道無奈地對越野笑了笑「這小鬼真是的！」
越野也是笑了，分明跟你一樣嘛！
兩人有喝起酒，重新拾起不同的話題：談論的同學朋友的
種種，誰到哪工作啦？誰結婚啦！還是誰跟誰怎麼啦？兩人互
相交換著訊息，也互相交流著近況，談論著更深的話題。
在越野眼中，仙道一直都是個奇怪的朋友。回想起來，從
他發現仙道高中畢業時留給他的緊急聯絡電話，居然是流川家
。在他追問下真相是如此令人驚訝——他們已經交往一陣了。
撇開當時的強烈震驚及種種心態，一一撥絲抽繭就會恍然大悟
：原來仙道高三時追的那位冰山美人原來就是流川，難怪仙道
老是鼻青臉腫的。之後，仙道這個朋友，在他心目中也許有些
變質。雖然他曾經排斥過他，他曾經以異樣的眼神看待他，有
段時間也無法接受有個這樣的朋友，但是當他決定躺開心胸接
受這樣的一個朋友時，發現與朋友的距離更接近，他和仙道也
成了無所不談的好朋友。真的，從仙道的天才球技到他的陽光
外衣；從他擋不住的女人緣到他既陰暗又幸福的戀情，無一不
讓他嘖嘖稱奇。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