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家族渡假的第一站，札幌。

    由於是晚上，大通公園中，原本慘白的冰雕也因燈光而著上
了各種彩裝；真是美的目不暇給。穿得圓滾滾的小嵐似乎對每件
作品都有很大的興趣，奮力不懈地在人群中衝啊闖著；還好兩個
老爸都很有體力，一前一後的跟著，而且反正長得很高，只要不
離太遠都不會搞丟。三個人從東邊鑽到西邊，再從西邊擠回東邊
。仙道和流川不禁嘆著著，老了！還是小孩厲害，玩都玩不累。
還有那個老媽，聰明的跟他們約時間，自個悠悠閒閒的走著逛著
，搞不好還跟路人閒聊著說。

    再著，不論是在冰上走路的鴨子，還是在即將冰封的池水中
游泳的天鵝，都引惹小嵐問著：為甚麼他們不冷？怎麼還在冰裡
游泳？不會被冰住嗎？到了羊之丘，是：誰是克拉克博士？對於
時計台，則是：時鐘為甚麼要有這麼大的屋子？裡頭是甚麼？到
了市政廳，就有：舊市政廳？那新的呢？舊的這麼漂亮為甚麼不
用？即使到了小樽，還是有著：運河是甚麼？和河有甚麼不同？
為甚麼要有運河？賣面具？面具要幹嘛的？為甚麼整條街都賣玻
璃？怎麼有這麼多一樣名字的店？走在小嵐和流川奶奶後頭的流
川和仙道，有個很強烈的質疑，小嵐真的是他們的兒子嗎？怎麼
這麼愛問問題！他們小時候應該沒這種嗜好才對吧？不過，還好
有救星，就是流川奶奶。不愧是數十年來都靠嘴吃飯的專家，小
嵐的問題，太容易打發了；那個答案不是聽的一愣一愣的？

    好不容易來到了渡假中心，幾個大人心想這裡現在就只有雪
，就只能滑雪，應該沒甚麼能問了吧？

    還好，小嵐對滑雪發生頗大的興趣，即使是坐著小雪橇，滑
著小滑板；也一遍又一遍，不停的玩著。這種連老師都差點想發
最佳學生獎給他的情況，當然問怪問題的時間就少了很多；三個
大人也就有著自己的時間，充分享受著滑雪的樂趣。待在渡假中
心的三天，該算是各取所需，盡情享受著滑雪，游泳，洗溫泉，
逛街等；當然，美食也是不能少掉的啦！一家人吃遍渡假中心內
喜歡的店。偶爾還會因搭訕的女子引起不同的狀況，製造各式生
活情趣。

    通常只有流川一個人，很容易就讓女孩子們搭不下話，自動
離開；若是還能撐到其他人到來，也會在流川奶奶的一聲『兒子
啊，怎麼可以丟下老媽呢！』後，悄悄離開。至於仙道，那可就
麻煩多了；一來仙道也喜歡和來搭訕的女孩閒扯，二來還會拉著
流川一起攪和。若在白天，只要等到小嵐出現，對著仙道叫一聲
『爸！』，那些女孩就會自動消失。晚上問題就來了，在夜晚的
居酒屋裡，連兩人想悠閒的喝杯酒，吃吃東西都會被打擾；可是
小嵐早就上床睡了，哪來好用的東西？

    第一、打仙道的手機，假裝兒子找。
    第二、禁止仙道跟女孩子們搭話，否則晚上睡地板。
    第三、找老媽一起來喝。至於哪種好用，可能只有當事人知
道了！

    結束了渡假中心的行程，一家人又回到本州；到了一個在三
十一日會有祭典，會有儀式迎接新年的小鎮。雖說是小鎮，但因
儀式的特別，近年來小鎮的附近開發得頗令人激賞；仍著古色的
外表，但有著貼心的舒適，保留著值得玩味的區域，去除了不必
要的雜亂破敗。仙道流川一家人吃過晚飯，休息一陣後，便由小
屋步行到鎮上的大廟；原以為還早，哪知，才十一點過後；寺前
廣場就聚集了不少人。這算是古老的廟宇，連相稱的松，都充滿
著古意；四周很空曠，有個很大的庭，很廣的階梯，在那待會有
著特別的儀式。逛了一圈回到前庭，隨著著祭典的接近，人群也
陸續增加；找了個位子站定，就聽古老的樂音響起，典禮像是開
始了。禮儀的人慢慢的，緩緩的向前移動著，似乎是隨鼓聲的節
奏而行進；看似莊嚴，看似神聖；只是流川和仙道都不懂，連自
負博學的流川奶奶也看得鴉鴉烏。一會兒，走出兩個拿弓舉箭的
人，進行著射箭的儀式。

   「喂，那是左大臣和右大臣吧？」流川問著。
   「應該吧？」仙道有些遲疑的回答著。
   「是啦！」流川奶奶給了個肯定的答案。
    坐在仙道肩上的小嵐問著「甚麼是左大臣和右大臣？」
   「就是前面那兩個人啊？一個在左邊，一個在右邊。」流川
指著前方解釋。
   「那個穿黑的和白的？」
   「對。」仙道有先見之明的對小嵐說「不准再問問題了！再
問，就不讓你看！」

    小嵐只好嘟著嘴，忍下一肚子的問題。

    不一會兒，那兩個左右大臣更接近廣場。

   「你不覺得那兩個很年輕？」仙道小聲的問著旁邊的人
   「嗯，是很年輕，而且……」
   「還有一個很像是外國人？」
   「對啊？」外國人主舞日式祭典，真的很奇怪。

    正納悶時，旁邊傳來不小的爭議。

   「那個是西門和米凱爾？」
   「那個從頭到腳都是ABC的神主？和那個小米？」
   「對啊，看起來好好笑！」

   「原來不只我們覺得奇怪，連他們的朋友都覺得奇怪。」仙
道又側頭。
   「是啊。好奇特的風俗！」
   「爸，他們為甚麼都走得這麼慢？」這會兒小嵐終於忍不住
了。為甚麼他們自己可以討論，他卻不能問問題？
   「因為走太快神會不高興，要走的慢，走的有力，神才會覺
得被尊敬。」聽小嵐又問了個沒人知道的問題，仙道也瞎扯了個
答案。
   「喂，你不要亂說！」
   「那你知道你說！」
   「好啦！」流川奶奶打斷他們的爭吵「小嵐，你問的我們都
不知道，回去問清楚了再跟你說。」
   「喔，還要多久他們才會表演完？」
   「快了，等下敲鐘就結束了！」
   「喔，要敲鐘？」
   「對那個大鐘。」

    不久，儀式終止，樂音漸緩，廣場的祭典在莊嚴沈穩的鐘聲
中結束。

    隔天，一月一日，新年，也是流川的生日。凍得安靜清新的
早晨，在小嵐的驚叫聲中活絡了。大人們，除了流川，紛紛起床
拉開紙門，走到客廳察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原來，褟褟米中間
的矮桌，擺上了豐盛的早餐及象徵年節的糕點，當然也妝點著合
適的花草；唯一不搭嘎的是那個小蛋糕。

   「怎麼變出來了？」小嵐在桌邊跳著。
    仙道彎下腰，瞧著一桌的餐點「是請人送來的。」
   「好棒喔！還有蛋糕耶！」
   「因為今天是你楓哥哥生日啊！」
   「真的耶！新年是楓哥哥的生日耶！」小嵐也想起今天是楓
哥哥生日，二話不說，便往還在睡流川那跑「楓哥哥！生日快樂
！」
    趁小嵐糾纏著流川時，流川奶奶悄悄的問「你到底花了多少
錢啊？你是嫌錢多？」
   「不會啦！」仙道也小聲的說「這是促銷啦！這種日式小屋
是比較舊的房子改的；所以，這種小屋都附這樣的早餐啦！我只
是請他送到我們客廳，再外加個生日蛋糕而已。」
   「嗯！你還蠻會選的嘛。」流川奶奶點點頭。
   「怎麼了？」流川抱著小嵐，睡眼惺忪的來到客廳「甚麼有
好多吃的，又甚麼蛋糕，又新年快樂、生日快樂？」
   「是楓哥哥生日快樂啦！」小嵐仍是不停歇的說著。繼而掙
脫流川的手滑至褟褟米，拉著流川指著矮桌「你看！」
   「喔。」流川也坐下，望著一桌子的東西「仙道彰，你嫌錢
多啊？」
   「哇哈哈！好好笑！」流川奶奶不客氣的笑著。
    流川跟小嵐不明的看著老媽，奶奶「怎麼了？」
    仙道有點無奈的說「真是好心沒好報，我這樣對你們，你們
居然如此嫌棄。告訴你啦！這些是本來就附送的啦！」
   「喔？是這樣的啊！」流川看看仙道，再看看剛剛笑得很大
聲的老媽「你剛剛也這樣問？」
   「是啊！」流川奶奶「他說是這家旅館的促銷活動。」
   「喔！」流川又楞楞地看著的食物。
    見大人們都沒有動靜，小嵐耐不住「要吃了嗎？」
   「你們先去刷牙洗臉，待會就可以吃了。」流川奶奶趕著小
嵐去刷牙洗臉，也把部分的半成品繼續加工。
    突然流川又開口「那我的生日禮物呢？在哪？」
    仙道指著自己「我啊！生日禮物就是我啊！」
   「你？」流川有些呆滯的看著仙道「可是，本來就是我的東
西怎麼可以重新打包再送一次？又包的這麼醜，一點都不誘人。
」

    咚一聲！仙道倒在褟褟米上，無力！

    流川奶奶手中的湯杓也匡啷，掉到桌上。轉頭看這著兒子「
你還在睡嗎？」
   「嗯？」流川無神的兩眼瞧了老媽一眼「喔，棉被怎麼不見
了？好冷。」說著便想縮回被窩。
   「仙道彰！去把小楓弄醒！不管你用甚麼方法！」流川奶奶
命令著仙道。
   「是。」仙道領命行動，採用的是很古典的方法：把流川扔
進浴缸，用水淋醒。

    不久，從浴室傳出的騷動漸漸平緩，餘下流水的聲音。一會
兒，水聲也停歇，隨著開門關門的聲響；一家子終於就坐完畢，
開始享用早餐。

   「你到底送甚麼給我兒子？不會又亂花錢了吧？」
   「哪有！不過是一套CK的正式西裝。」
   「西裝？小楓你沒正式西裝？」
   「穿仙道的就好了。反正他有很多套。只是，腰圍有點寬。
」
   「哇！你還嫌！」
   「不准欺負楓哥哥！楓哥哥是壽星！」

    一家子仍是伴著美景，搭著美食和樂融融地渡過著年節假期
！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