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AUTIFUL DAYS
六.

作者﹕魅

   “喂,古往今來天下第一超級無敵花痴男,你打算用口
水來造瀑布呀?!”藤真一巴掌把仙道打回現實。
   “不去陪你的眼鏡王子?”仙道反手抓住藤真的爪子,
痞痞的一笑道,“不過今天真要感謝你呀親愛的老板!!”
    藤真急忙對天作揖道:“謝天謝地!我只求你們倆別給
我惹麻煩就好!”
   “我發誓不會。”仙道朝流川的方向瞟了一眼道,“不
過說實話,我至今都不懂他這次為什么會發那么大的脾氣。
”
   “你沒長嘴不會去問問他?沒見過那么蠢的人,不分青
紅皂白的就跟人家吵架!”藤真撇撇嘴,“行了咱們也別坐
著,過去跟他們喝兩杯吧。”
   “我還要開車。” 仙道聳聳肩,“你看起來起碼年輕了
80歲哎藤真!有什么好事發生了么?”
   “……看在這件事的份上我不跟你翻臉。” 藤真保持面
無表情,“其實是這樣的。我剛接了一個電話,說你那位愛
鬧別扭的小紅帽已經被定為本屆紅白歌賽白組的特邀歌手了
。怎么樣,這個理由值得喝一杯么,大灰狼?”
   “……咱們去喝兩杯吧!”仙道霍的站起,拉著藤真就
朝櫻木他們那邊走。
   “哎?某人不開車了么?”藤真挑起眉毛。
   “大不了走路回家!”

    藤真大笑起來──走路回家?連車都開不了的話還走得
了路么?



    后來藤真才發現,每個人──只要是喝了酒的,包括自
己,都是先于仙道倒下的人。

    所有人都已經分不清主謂賓定狀補,櫻木跟清田兩個變
成了半流質,滑在桌子下面連捧都捧不起來﹔木暮舉起左手
納悶的想那上頭怎么會有20根手指頭﹔藤真早就靠著花形睡
的一塌糊涂,就算把他賣了相信都不會有什么困難。整個會
場唯一保持相對清醒的兩個人,一個是向來滴酒不沾的模范
男人花形透,另一個是灌得不太多所以仍然保持正常坐姿的
仙道彰。

   “……仙道,我負責送老板跟其他人回去,你──”花
形一邊大氣不敢出的抱起藤真,一邊沖著流川努努嘴,“聽
說你家跟流川家很近,流川就交給你吧。沒什么問題吧?唉
──醉成這個樣子!幸好明天是周末。”

    仙道鄭重的點頭──老天明鑒!他仙道彰此時只有那么
一點點高興──真的只是一點點!!

    流川這小狐狸的過人之處直到今天仙道才完完全全的認
識到。他在所有正常東半球人都醒著的時候夢周公,卻在大
多數人倒頭打呼的時候精神百倍──比如現在,他嘟嘟噥噥
的靠在仙道的車里,眼睛亮亮的,像小貓的瞳孔,溶著一點
水汽一樣微微帶點邪氣的興奮。

    仙道努力命令自己全神貫注的只盯著前面的高速路面看
。但流川不聽話,身子坐不住似的直往下面滑,最后干脆整
個一歪靠到了仙道的肩上。

   “流川……流川別鬧!”軟軟的頭發弄得自己好痒。

    流川哼了一聲,含含糊糊的咕噥了一句什么。仙道費了
好大的力氣才聽明白,那小鬼說的是──“別不識抬舉”。

    仙道失笑。料想這種樣子就算不被交警攔下來,想要安
全回家的話估計也要開上一夜的車(根本開不快嘛)。所以
,干脆一扭方向盤,將車停到了高速公路旁。暗黃色琥珀般
厚重的燈光洒進來,車里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那個,流川,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 不知過
了多久,仙道打破了沉默。
   “有話就說啊。” 不耐煩的聲音,看起來睡著只是早晚
的事──這小鬼睡覺從來不會揀時間。

    路燈忽的一黯。細細的月光鑽進來,銀色里有一抹極淺
淡的綠,能嗅到里面微微的薄荷味,與空氣中細小的微涼的
酒精味道纏繞起來,緩慢的旋轉。舞蹈。沉淪。融化。

   “……我不明白,那次你為什么沖我發那么大的火?”
從自己嘴里說出的是這句話,既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
   “恩?哪次?”迷迷糊糊的。
   “就是唱片封套的事。”仙道偏過頭凝視著流川的眸子
,“本來這并不是個嚴重的問題呀。”
   “……你是真笨還是裝傻?!” 流川皺起眉,“大白痴
……我不跟你亂扯了,讓我睡覺。”說著身子一歪就要躺下
來。
   “哎流川你先把話說清楚呀!”仙道不假思索的一把將
流川撈起來。
   “……因為我說過那照片是給你的。”快沒意識了,說
出的話連自己都聽不清。

    聽到流川回答的那一刻仙道完全說不出話來──恩,流
川從來不會說假話的,而且不是還有句話叫做“酒后吐真言
”么?而且……仙道發現自己其實是在拼命的找理由,証明
自己為什么應該相信一個喝醉的人的話。所以從這里可以看
出仙道自己醉得也不輕。

    總之謝天謝地!流川總算是原諒了自己──還沒等仙道
把這句話完整的抒發出來,小狐狸嘟嘟噥噥的又開口道:“
……你不要以為我已經原諒你了……沒……那么……容易…
…”

    仙道啼笑皆非──沒想到這小子還有這一手!剛才那些
“流川從不說假話”、“酒后吐真言”之類的現在通通變成
了大石頭,  里啪啦的朝著自己砸過來。嘆口氣,仙道重新
把車子發動起來──天氣已經越來越冷了,這醉鬼睡成這種
樣子,再不走的話一定會著涼。



    第二天是個陰天。灰藍的云層像枯萎的玉蘭花瓣般蜷曲
在天空中。仙道醒來的時候,流川正坐在窗邊默默出神。玻
璃小几上放著一個陌生的藥瓶和一只盛著半杯水的玻璃杯。
仙道留神看了看藥瓶上的標簽,似乎是某種鎮痛劑。

   “流川你……沒事吧?”難道是胸口又痛了?
    流川淡淡的將眼神從窗外撤回來:“……你喜歡籃球?
”眼神輕飄飄的掃過屋角。
    仙道下意識的望了望屋角躺著的那個飽經滄桑的橙紅色
光頭胖子:“啊,沒事的時候常出去打。”
   “我現在想出去打球,你跟我一起。”說著就從椅子上
站起來。
   “現在……啊……” 仙道苦著臉站起來道,“昨天醉成
那種樣子,你難道不會頭痛??!”
   “你不去?”淡淡的三個字,威脅的意味卻十分明顯。
   “……我不敢不去。”自己的七寸被人家捏著呢,欲哭
無淚呀簡直是!!


    剛剛走到離家不遠的球場邊,猛聽一個粉紅色的女聲轟
的一下炸了起來。

   “仙──道──先──生──”

    兩個人同時回頭,流川是被嚇的,仙道是一臉又驚恐又
好奇的表情。

   “哎?原來是相田小姐,你好。”相田彌生,新聞界很
有名的一位記者。
   “在這里遇到你還真是巧呀仙道先生!是這樣的,我近
日准備為PHOENIX作個專訪,有些問題想先請教一下,不知
仙道先生現在有空嗎?”擺明的讓人不好拒絕。

    這也真是太“巧”了吧,剛遇上就有問題要請教──流
川現在唯一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場所謂的“偶遇”絕對至
少讓這位相田小姐搜腸刮肚的策划了三天三夜。

   “那個……流川,要不你先等我一下?──籃球在這里
,你先自己練一會兒,我馬上就過來。”

    流川恨恨的一把奪過籃球走向旁邊的球場。



    不知為什么,今天的籃球輕得不可思議,以至于剛投的
那30多個籃均因用力過大而無一投進……faint!都投30多
個了,那家伙還在磨蹭些什么!!??

    被親衛隊從幼稚園一直楔而不舍的追了那么些年,流川
好歹也漸漸明白了一些事。雖談不上完全懂,但“一個女的
看見一個男的眼睛變成心形這意味著什么”這樣最基本的常
識還是有的。手上的籃球感覺越來越不對勁,流川簡直懷疑
那是不是一個偽裝成籃球的氣球。


    投到快一百個的時候,仙道施施然踱了過來。

   “輕點沒關系吧?還是說流川你想拆了籃架當柴燒?”
笑得欠扁億次方,“我視籃球如女朋友,你這么虐待她,我
可不答應呢。”
   “……你女朋友還真不少呢!” 

    實在是氣狠了,這句話不經大腦直接從嘴里跑了出來。
流川甚至沒來得及想想,就算自己當時動機單純,這樣一句
話在這種場合下說出來也是很容易引發聯想的。

    仙道愣了五秒鐘,接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像水底的泡泡
一樣浮上了他的眸子:“流川,你剛才趁我不在打劫醬菜廠
了?”
   “??”這白痴發什么神經??!!
   “要不為什么滿身的醋味兒?”仙道夸張的皺起鼻子嗅
嗅。
   “!!!”暗中握緊了拳頭。
   “哎流川你去哪兒?不打球了么?”
   “……我打夠了,要打你自己打。”頭也不回的朝前走
。
    明白自己闖下大禍的仙道吐吐舌頭追上流川:“恩,既
然你現在不打算跟我說話,那就認真聽我說──你知道嗎?
你已經被選入紅白歌賽的白組了哦!”只求他在高興的同時
能夠忽略掉某些記憶。

    流川的腳步驀的停頓。他抬起頭,不敢相信似的望著仙
道微笑的眼睛。

   “真的,PHOENIX只有你一個入選,祝賀你。”仙道笑意
更濃,順勢又道,“那流川,你還生我的氣么?剛才跟相田
小姐……”
   “你跟誰講話是你的事。”

    口是心非吧?仙道心有余悸的偷眼看看白皙皮膚下清晰
的青筋。

   “那,昨晚你說你不原諒我……?”
    流川嘆口氣,望著仙道一臉似笑非笑:“蠢材,醉話你
也信?!”

    仙道死機ING……………………



    几個星期以后,PM11:30,漁夫酒吧

   “對不起遲到了。”仙道笑笑的聲音,毫無誠意的道歉
。
   “我習慣了── 你哪天不遲到哪天肯定火星要撞地球。
”越野托著腮數面前的空瓶子。
   “剛陪流川去彩排嘛── 你知道,紅白歌賽就在明晚,
所以……”一邊說一邊就著瓶子喝了一大口。
   “男人果然是重色輕友的動物。” 越野歪起嘴角笑笑,
從仙道手中接過瓶子。
   “大家彼此彼此。” 仙道神情自若的對著面前造型各異
的酒瓶微笑,“流川相對來說舞台經驗比較缺乏,今天彩排
的效果雖然不錯,但我怕他明天會緊張呢……”
   “你一直陪著他?” 越野掏出一支煙點上,又遞給仙道
一支。
   “恩──好久沒抽煙了,現在這種感覺還真是讓人懷念
。”仙道淺淺的吸了一口,淡藍的煙草味不著痕跡的散逸開
來,干燥而帶有淡淡的辛辣,“我都不敢在流川他們面前抽
煙,怕會影響他們的喉嚨。”
   “你小子這么為人著想還真是少見哪──這條新聞賣給
相田彌生的話肯定可以上頭版頭條。”越野對著低低的天花
板吞云吐霧,“哦對了,我聽澤北說流川的身體好象不太好
──聽說他在錄音的時候突然吐血呢!”
   “有這種事?他都沒告訴我!” 仙道皺起眉,“這種情
況一般來說是很正常的,對于某些歌手來說出現這種事簡直
值得慶祝!但是流川……”

    這間酒吧人向來不多,沉默以后便只聽得到吧台上一只
音樂盒清脆的音符,水珠一樣一顆一顆的敲在玻璃杯的邊緣
。冬夜里的音樂盒,于淒清之外更有一番柔軟和溫度。

   “流川的病剛好倒是真的──別緊張,我指的是他前兩
天的感冒。”仙道沉吟著放下了手上的杯子,“不過我覺得
很蹊蹺,那醫生居然逼他去住院!非但他死活不肯,連我都
覺得不可思議──只是普通感冒哎!奇怪……”
   “好了不就結了嗎?” 越野端起面前的杯子一飲而盡,
“我說,你該不會是……對那小子動真的了吧?”
   “……如果我說是呢?” 仙道定定的凝視著面前灰暗的
酒瓶。
   “你最好悠著點兒。” 越野打個哈欠,“我們還有正經
事要做,你這樣會分心。”
   “……對了,前兩天我交代你的事……”仙道回過頭注
視著越野。
   “目前為止很順利。不過我覺得澤北那小子怪怪的,你
要提防他。”越野熄掉手上的煙頭,“在事情成功之前,我
可不想被請去警署做客。”
   “……越野,我是說……我想暫時把那件事擱一下……
”十指交叉著握住冷冷的玻璃杯。
   “你開始心軟了。” 越野大笑著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比我預料的要早。不過我要提醒你一點,事到如今,你我都
沒有退路──我該回去了,明天的紅白歌賽,替我向你的小
紅帽加油。”



    第二天的大半時間仙道像平常那樣上班﹒吃飯﹒上班,
而流川在家休息。

    約莫到了下午四點半的時候仙道開始坐不住了。澤北那
小子居然在這種時候奇跡般的消失不見,幸好花形及時派車
把流川接了過來才算沒有耽誤時間。流川的狀態看起來還不
錯──這小鬼在這些地方倒是很讓人放心。

    逼著流川盡量吃了點東西,再一看表,已經五點半了。
紅白歌賽是七點准時開始,已經沒有時間了,澤北卻不知還
在哪個外太空飄著。仙道略一沉吟,便果斷的把流川塞進了
自己的車里,心里只是反復的念叨千萬千萬不要塞車。



    一路狂飆到澀谷NHK大會堂,所有參加的藝人都已經在
向后台邁進。

    抓緊最后一點時間,仙道盡量把話說的簡短:“不能太
緊張明白嗎?你有很多優勢是別人所不及的。待會兒唱的時
候記住以前我是怎么教你的……”



    與此同時,在PHOENIX藤真的辦公室里──

   “老板,我想聽聽你的解釋!”澤北氣急敗壞的把一頁
紙拍在藤真的辦公桌上,“憑什么紅白歌賽仙道也可以出席
?!以前不都是只有歌手跟經紀人可以去嗎?!”
   “請你看清楚一點。”藤真眼皮都不抬,“仙道的邀請
函是主辦者親自發出的,并沒有經過我這里。關于他到底為
什么有資格進去,我無可奉告。”
   “可是……”
   “澤北榮治!” 藤真啪的一下將手上的筆拍在桌上,“
你作為流川楓的經紀人,現在不在NHK,卻居然在這里跟我
討論這種無聊事──我建議你現在馬上過去,否則且不論我
會不會讓你卷鋪蓋回家,就算是流川也一定不會原諒你。而
且──”話語頓了頓,“我還有事要馬上叫仙道回來。”



    仙道一直在不停的抬腕看表──快7點了,澤北還是不
見蹤跡。看來到時候只能由自己來安排一切了──幸好以前
做過經紀人!剛想抓緊時間再跟流川講講該注意的問題,手
機尖叫起來。

   “喂仙道,我是藤真健司,馬上回PHOENIX來,我有事找
你,不要遲到。”
   “哎等一下!”仙道几乎是對著手機喊出來,“我走了
的話就只剩流川一個人了,你怎么可以……”
   “這個你不用擔心。”藤真的聲音很冷靜,“澤北已經
趕過來了。就這樣,BYE。”

    見鬼!仙道差點把手機砸出去。

    正在心煩意亂,流川輕輕的碰了碰他:“沒關系,你去
吧。”
   “你一個人??!!”這怎么可以??!!
   “又不是小孩子了。”流川撇撇嘴。

    已經沒有時間了。仙道陪著流川走向后台,玻璃門在眼
前慢慢的合上了。流川凝視著仙道的眼睛,緩緩的將左手貼
在了玻璃上。仙道微笑,也抬起右手,合在了流川的掌心處
。0﹒01公分透明的距離變得不再堅硬而冰冷。冬夜的呼吸
迷蒙了兩人的視線。仙道微微一笑,轉身走出了NHK會堂。


    剛把車開出來仙道便瞥見了澤北匆匆忙忙撞進NHK的身
影──老天在上!仙道覺得自己有生以來第一次發自內心的
因為他的出現而如釋重負。



   “找我到底什么事??!!” 如果聲音也可以殺人的話
藤真此刻已經橫尸辦公室了。
   “是這樣的。”藤真不緊不慢的喝茶,“這位是公司新
招募的歌手小林幸子,我想讓你們認識一下。”
    仙道竭盡全力扯出嘴角的30度:“你好。”
    那女孩子笑道:“仙道彰先生么?久仰大名了!以后還
請多多指教哦!”

    難道就為了這么點事?!仙道暗中白了藤真好几百眼。

    猛聽那女孩又笑道:“仙道先生做我的經紀人好么?我
聽說仙道先生以前是個非常棒的經紀人呢!好不好嘛,表哥
?”

   “在公司里請你叫我老板。” 藤真面無表情,“這件事
我還要再考慮一下。不過如果仙道你沒什么意見的話我是求
之不得的。”
   “那就拜托你了哦!我還約了朋友所以要先告辭了。再
見!”
    等腳步聲消失以后仙道咬牙切齒的回頭怒視藤真道:“
想害你表妹的話就讓我做她的經紀人吧!”
   “其實我也知道你這家伙男女老少通吃,送她來你那里
簡直就是羊入虎口。”藤真笑嘻嘻道,“不過有什么辦法呢
?PHOENIX最好的制作人兼經紀人天生博愛,就算放支筷子
在他旁邊,第二天也會枝繁葉茂的開出粉色心形的花來。”
   “總之我事情很多哎,沒辦法又做制作人又做經紀人。
”仙道一口回絕。
   “我知道我知道。” 藤真慢條斯理道,“你一定在怪我
把你從NHK叫回來。其實還有另一件事──”
    他取出兩張機票,“這是公司對你的嘉獎,因為你作的
唱片每一張都非常出色。一張是你的,另一張你愛給誰給誰
──唉,這完全是句廢話。”
   “那我就給你吧!” 仙道壞笑著接口,“我可是早就期
待著能跟你來段蜜月旅行了哦~”
   “你快給我回去收拾行李吧,等會兒還要去NHK接你的小
紅帽,但愿時間來得及。”



    演出結束后,流川剛隨著眾人走出NHK大門便被仙道一
把抓住扔進了計程車里。只聽見仙道帶笑的聲音說了一句“
麻煩你,東京國際機場”,那車便一溜煙消失在了街角處。

    眼前這一幕實在像透了私奔的某個場景,澤北滿頭青筋
的決定在眾人面前做個聾啞盲人。



    天上開始落雪了。透明纖巧的冰晶柔軟的飄落,讓人覺
得那根本就是一種舞蹈,像音樂盒里條芭蕾的小人,有點淒
清,卻悠揚。坐在旅客稀少的候機室里,周圍靜得可以聽到
雪落的聲音,細碎而輕盈,像天使在振動羽翼。

   “要去哪兒?”流川皺起眉,偏過頭看著仙道微笑的臉
。
   “咱們都是做音樂的人對吧?”仙道笑瞇瞇。
   “所以……?”
   “作音樂的人,當然要去維也納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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