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湘北,浩然樓。
“為甚麼仙道也會去?外人牽扯進來……安全嗎?”
“他祇是追著流川罷了,現在還沒有多大的威脅……讓這麼個人物‘入
主’湘北,不是很好的一件事麼。”
“……你這麼想,我也沒甚麼好說的了。”
“預祝你邊境之行一帆風順!”
“謝了。”
待三井走出門外,良久,赤木才嘆出一口長氣。“唉──祇是現在而已
……”回想起安西老師的話:小看這個人,一定會輸的很慘。
“仙道,你……希望這一步,我沒有走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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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翔陽,華煦閣。
“仙道竟然也跟了去,他……效力湘北了?”
“咳咳,他不會那麼簡單就為人所用的。……從沒有人抓的住風的。”
“但是,事實上──”
“眼見的也未必是真……花形,留下來陪陪我吧。”
溫情盪漾。多變的時世中,能有個可以信賴的依靠,也稱得上是幸福了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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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海南,侯爺府。
“能甩了你的追蹤,就不會是簡單的人。”
“上次的樹林後來查過了,陣勢已經除了,屋主的身份正在核實,不知
那兩人在林中看到了甚麼。”
“湘北倒向太師,一定與此有關。那只老狐狸最擅長此到。繼續調查。
……土屋到皇陵了吧?”
“是的,迎接公主的賀禮已經準備好了。”
“哦~~~~那就送去吧,別怠慢了新人。”
一石激起千重浪,看似平靜的京都波濤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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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陵的祭壇倚山而建,後山上有一片梅林。
“露痕輕綴,疑洗盡鉛華,無限佳麗。”
仙道,流川此時正留戀於這一片暗香浮動的銀色世界裡。
雪中賞梅。
深夜,飄雪,梅花吐艷。
夜,是黑的;雪,是白的;梅,是香的。
靜謐的暗夜中,輕飄飄的雪洋洋灑灑的悄然而下,混著清冷的幽香散在
茫茫天地之間。
兩個相互依偎的人,靜靜的靠在樹下。傾聽彼此平穩的心跳,感覺肢體
間傳遞著的溫暖,捕捉空氣中流動的心念。
情,一定要感天動地嗎?愛,一定要海枯石爛嗎?人,一定要天長地久
嗎?
此時,心是前所未有的空靈與平靜。
“我愛梅花。”淡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少了往日的溫暖。
“恩。” 躺在懷中的人隨意應著。
“我愛你。” 依舊冷冷淡淡的,沒有糅合著愛意的激情。
“知道了。” 毫不動容的平靜。
“遇雪尤清,經霜更艷,和你很像哪。”將頭埋在流川肩側,磨蹭著對
方細白嫩滑的頸項,仙道一臉的怡然自樂,像足了撒嬌的懶貓,聲音卻充滿
了事不關己的散漫。
“哦。”耳邊的熱氣帶來痒痒的酥麻感,流川樂得享受,調整一下姿勢
,更為恿懶的倒向仙道。“繼續──”
“呵呵~~~~真是不浪漫啊。”
“謝謝誇獎,彼此彼此。”懶散的語氣,夾雜著少有的戲謔。感到背後
的輕微震動,一陣無奈的輕笑。
“呵~~根本是同一類人嘛,可你比我誠實……因為相似走到一起,不知
能不能更加靠近──”
剩下的話儘數融化在彼此纏綿的唇舌之中,冰冷的唇,溫熱的氣息,甜
美卻不激烈,探詢,深入,交纏,流連忘返。
彼此輕微的喘息中,流川的聲音不甚真切的響起:“至少,現在,你的
身邊……有我。”
注視著眼前水晶一般澄澈透亮的雙眸,仙道忽然覺得很是──感動,一
瞬間的恍惚,沒想到原來自己還是有感情的。是因為眼前的人嗎?這個與自
己個性上走極端,心卻如此相似的傢伙……
“呼──你真是直接,我會試著走到最後的,如果……”帶著疲憊的笑
容,仙道的聲音彷彿離的很近很近,卻又似乎飄的好遠好遠。
兩個在溫暖對方的同時,又溫暖自己的身影相互依偎著,沉醉在夜幕下
飄香的雪海之中。
走下去,聚散離合的轉輪也是不會有絲毫改變的吧。無能為力的被所謂
的‘命運’支配著的,似乎總是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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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典前的最後一晚,隨行的眾人做好了最後的準備。
吉日,良辰。
浩浩盪盪的隊伍裝備一新,停在皇陵附近待命。環玉公主乘著軟轎,在
親信等少數人的陪同下,向山頂的祭壇行去。
祭壇,簡潔的建築透露出王者的莊嚴神聖。
環玉公主面戴薄紗,虔誠的吟誦著祈福的經文。一干武將肅立一旁。
公主低沉肅穆的聲音聽在流川耳朵裡,起到了加速睡眠的作用。搖搖欲
墜的左右搖晃著,好像看到了周公笑瞇瞇的伸出了手。正準備睡下去,卻被
一旁的櫻木悄悄的揪醒,擾我睡眠者──死,反射性的出拳,被櫻木熟練的
架住。在發火前聽到了櫻木神秘兮兮的聲音,“狐狸,這聲音……好像仙道
啊。”
流川半睜的眼中顯示著如下信息:哦~~難得你也會聽出來,白癡!
…………戰火。
啪──彩子的大扇準確的砸在開戰的兩人頭上。“安靜點,這是祭典!
”
對面的土屋,宮城,仙道見怪不怪。其他人則嚇的冷汗不斷,這等場合
竟有人如此胡鬧!幸好離的遠,沒有打擾到公主。汗……^^; ; ; ; ;……
……
祭典結束,一行人緩緩下山。
雪後山是安靜的,但,似乎靜得有些過了頭。
眾人提高警覺,嚴陣以待。
該來的,總會來,誰也不會錯過。
轎前多了幾個沉默的亡命徒,至少在土屋流川這種高手眼中是一些沒有
頭腦的廢物。
輕而易舉的打發掉攔路者,軟轎沒有停頓的繼續前行。人命,有時候真
的很不值錢。
行過一段,又有幾個,身手略有提高,但逃離不了死亡的命運。
…………
如此一路下山,斷斷續續的出現了三四隊人,身手不錯,但毫無勝算可
言。
這未免太……太離譜了吧。
是過於看重敵手?還是另有圖謀?一路‘平安’的回到營中,眾人大惑
不解。又不敢大意的冒然輕敵,只好繼續緊張下去。但,除了主要首腦外,
大家都開始慢慢的放鬆下來。人,不能總是緊張嘛。
有人放鬆,就有人行動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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