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一夥美麗耀眼的行星。未知領域散發出來的神秘氣息, 激起了探險家們的好奇,自古人類就喜歡不斷探索其中的奧秘。可 是,隨著科學知識日益發達,陸地上空白的地方所剩無幾…… 這是否代表地球已失去了她的魅力? 答案是否定的。 人類一直是深海的希客,我們對她的認識少之又少。知道不多 其實是有原因的,海洋的巨大,一開始就使人望而生畏,折損了研 究者的勇氣。 大海其實是從熾熱的地殼衍中生出來,兩者都保留了數千種相 近的化學成份。在海中,高度技術的要求與太空研究的不相上下。 海洋的侵蝕性之大,可在短短幾個月內將品質精良的鋼鐵分解殆盡 。隨之而來的是高壓,6000公尺深海的壓力就相當於地面的6 00倍。至今有人駕駛的潛艇,只可潛入6500公尺深的深海, 而無人駕駛的潛水機器人則可到達地球最深處,即大西洋海溝10 911公尺,此乃距標準零點40公尺以下的地方。(城:我已不 知自己在說什麼……@@)海底世界所使用的工具無一定標準,研 究人員只能針對每個個案尋找特別而不落俗套的解決辦法。 - - - 「我反對。」 「你聽我說……」仙道剛想解釋,就對上那雙冷冷的眸子。彷 彿有什麼哽在喉嚨,使他說不出話。最後只能有氣無力的吐出一句 :「總之,這一切都只是為了研究。」 壓力好大……還沒潛下深海,仙道就這麼覺得。 任你道理再大條,在他面前,被認為是錯的就是錯,只會講多 錯多。不過話又說回來,仙道也不是個愛解釋的人,雖然般出一堆 義正詞嚴的偉論來說服人,正是科學家常玩的把戲。 一個不願聽,一個不想說。老是這樣子,沒法好好溝通。 「都是任性的小鬼。」受不了那兩個人之間翳悶的氣氛,博士 道:「放心吧,這小型潛艇是我們的得意傑作,突破了以往種種局 限,能載人到最深的深海。」 流川的眉頭始終打著結。你說多安全多安全,我還是不放心! 仙道也真惹人怨,幹嗎自告奮勇去當潛水員,不知道我會擔心嗎? ! 「白痴!」一句就不禁脫口而出。 岸邊眾人先是一僵,接著偷偷在笑。好小子,敢對博士無禮的 人,世上大概只有這一個吧?! 還好博事早懂得流川的脾性,也不生氣。拍拍仙道的膊頭:呵 ,辛苦你了。仙道無奈苦笑:嗯,那傢伙就是彆扭。 沒人敢出半句聲,因為流川在死死盯著。 「嗨,別不說話呀,祝福我吧!」在關上潛艇的頂門前,仙道 朝流川擠眉弄眼。 「快回來,別要我等太久!」祝福?你也知道危險性嗎?!一 直反對仙道下海,流川肚子裡的悶氣無處發洩,眼睛瞪得大大的。 有人著緊的感覺真好!無視流川的怒目,仙道心滿意足地笑。 - - - 儼然是另一個國度。 幻想過無數次潛入深海,想像那美麗醉人的奇景…… 以為,夢想成真的這一刻,我會感動。得到的,卻是失望。 白化了的珊瑚礁,敢代了原先絢麗的色彩。上一世紀留下的污 染物,使這裡變成水底的沙漠。 即使後代覺醒,開始致力於環保工作,但也不過是亡羊補牢罷 了,人類最終自食其果!溫室效應,水位上漲,月亮和太陽跟著發 怒。冰凍的海水或是帶著熱度的海嘯一浪接一浪,來不及逃走的人 ,隨著陸地消失而亡。 大海有如萬人塚,白色珊瑚像人的骨……看到眼前的景象,仙 道這麼想。 仙道討厭白色。 從誕生那日起,就不斷接觸白色事物:鬆著白色的牆,穿著白 色的人;白色的手套,白色的的燈光;無塵的研究所內什麼也是白 色的,連呼吸的空氣,也飄散著白色的消毒藥水味。情感,被飄白 。生活,沒有色彩。心,沒有重量。日復一日地工作、研究,看到 被解剖的生物流下殷紅色的血,明明觸目驚心,卻始終比常人少了 分痛的感覺。 也許流川是對的,我的工作其實是過錯。 到達深海目標地,仙道按一下白色的按鈕,潛艇後門慢慢打開 了,放在倉尾的黑色箱子一個個被倒出來,沈入更深更暗的海處, 無聲無息。 「對不起…請安息……」那是被殺掉的嬰孩。本來,用潛水機 器來處置就好了。可是仙道認為:至少,讓我親手來把你們安葬… … - - - 浮上水面的一剎那,耀眼的陽光使人睜不開眼。 「沒事吧?」流川上前抱一下仙道。他一直守候在海邊。 「還好。」微微笑著,心口很溫暖。楓,有你在真好。剛才的 陰霾和不愉快的思緒一掃而空。 「水底,如你所想的美麗嗎?」 「嗯,湛藍的海水很美。還有那些細細碎碎落下的海雪,很漂 亮。下次我們一起去看?」 「……」海雪?有什麼好看的?不過是些浮游生物和……罷了 !(城:抱歉我寫不出來!^^b) 「當然,海雪不及真的雪漂亮。」對方沒答話,但仙道明白流 川所想。 「我沒看過雪。」事實上,不可能有人看過天然的真雪。地球 ,早已失去嚴寒的冬季。 「也罷。」仙道拉起流川的左手。「等了一整天,你累了嗎? 走吧,我們回家去。」 世上唯一不討厭的白色物,只有雪。 大概是因為從沒見過,沒感受過,所以印象中,雪是溫暖而純 淨的。 流川給仙道的感覺,正正如那銀白的結晶,既清冷,卻溫柔。 每一次和他對望,就有一種想哭的慟動。對他那份感情,就好 像找到一件失去已久的寶物,回到懷念已久的故鄉。 「我真的很高興能遇到你。」 「傻瓜,這句話我已經聽膩了。」 回家的路上,二人握著彼此的手不放。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