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季過后,兩個人都比較閑散。 仙道去年從日本國家隊到了NBA,和流川在同一隊打球。假期, 一起回了日本。 通常形影不离,但今天仙道很不幸被從前的校友逮去參加聚會, 流川則一個人去了圖書館。 閱覽室的空調開得很大,胳膊露在外面,是干燥的冷。 待了會儿,就出去了。 外面的陽光剛剛好,照在身上暖暖的,很舒服。 于是去了以前的小公園。 沒有人在打球。 球場已呈半荒廢狀態。四周的雜草半人高,籃板也仿佛要爛掉了 。 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 夢里,看見父親。他問父親:為什么,明明沒有做什么,卻不向 愛解釋。 父親笑笑,說,“因為沒有必要,只管讓她恨我好了。你不是也 一樣么?” “感覺到累了吧。早就知道你是和我一樣的人。沒有一段真正的 愛情是可以平淡一生的。傷害和愛在一起,卻不愿意放手。” “還好我可以解脫了。死在她手里,也是一种幸福。” “你呢?還想繼續負擔下去么?他已經成了定時炸彈了吧。” “什么時候引爆呢?” 父親微笑著消失了。 在夢境的黑暗中,只有他一個人,漸漸溺死在悲哀的海水里。 —————————————————— “楓!”仙道找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他上前緊緊地抱住流 川,吻他,撫摸他。 流川看見他眼睛里的疼惜和宛轉,水一般淹沒了仙道的銳气。 他的仙道,讓他,覺得疼痛。埋在他的頸窩,是煙草淡淡的气味 。 他只抽一個牌子的煙,就像自己只喝同一牌子的酒。 那是注定了的堅持。 “很晚了。”他撫著流川及肩的發,柔軟的唇在他的頸項摩擦。 “嗯。”流川抓住仙道的衣服,很用力的。 就像做愛的時候,确定彼此的沉淪和墮落。 在黑暗中擁抱,燃起的是頹廢的激情。 “她最怕黑了,說是會寂寞。但是父親會陪著她吧。” “傻孩子,你想太多了。”仙道仰起臉來看他。流川的蒼白一直 沒有變,像失血過多的罌粟花,淡然地開著。 “八木走的時候,說他已經無法生存了。” “那并不是你的錯。” “我明白,”他點頭,“我只是想知道他扣動扳机的時候在想什 么。” “他想,即使死亡,也無法消除對你的愛。”仙道笑了,和以前 一樣的燦爛。 他仿佛看見,最初,和他在這里的開始。第一次比賽和第一個吻 。 最初美好的一切,愛情的起始還有快樂。 流川回憶著,臉上漸漸蕩出一抹笑,他再度將頭埋在仙道頸間, “我們回家好么?” 仙道也笑。他感覺到流川的手環到他背后,于是不再多話,反手 把流川抱緊。 “好,我們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