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流川干淨利落干掉小田家所有旁人，沒有弄出什么聲響
。仙道跟著他到了根據三井的話應當是臥室的位置。里面仍有燈光透
出。仙道剛想建議流川等燈關了才方便，流川已一腳踢開門﹔他只得
搖搖頭。

    英俊的男人，身邊的女人也很漂亮。仙道欣賞地看著這兩個人，
不那么欣賞地發現男人對他們兩個突然現身驚惶失措。

    流川手出如電，已經鉗制住小田：“陵南的田岡要湘北生擒你，
殺了也可以。”

    流川楓這個家伙說出話來真能把人噎死。仙道一邊想一邊笑了。

   “你、你們、你們是湘北的、還、還是、還是陵南的？殺那個、
那個、不是我的主意…”男人戰戰兢兢開口。
   “又一個白痴。”
   “這位是湘北的不錯，鼎鼎大名的流川楓。我是陵南仙道彰。閣
下就是小田吧，妻子很漂亮。”
   “白痴你跟來是干什么的？！！” 流川罵的是仙道。
   “你們不要傷害他！求求你們……” 女人跪在仙道面前，苦苦哀
求。

    流川不耐，舉槍要殺了她。

    門后傳來一聲怒喝，“流川楓住手！”是櫻木花道。

    流川一驚──他猜出這個女人就是櫻木曾經追求過的葉子，可是
現在櫻木不愛她為什么又不讓自己動手？接著，他一直冷酷而冷靜的
腦瓜現過一個非常符合邏輯的怪想法：櫻木是來跟他搶風頭的﹔無所
謂，誰動手不一樣。

   “那動手吧白痴。”

    櫻木拔槍的姿勢標准漂亮：“你救過我沒錯。可是這次我不會讓
你傷害她！”

    流川呆掉。櫻木扣動了扳機……

   “流川──！！”

    仙道一直在觀察表情不對的櫻木、終于在槍響前搶一步把流川抱
向旁邊，可是子彈太快，還是穿過了流川的左肩，血一下滲透他黑色
的外套。

    流川睜大眼睛看著櫻木，不明所以﹔連血一直在淌都沒有注意。
仙道立刻掏搶抬手射殺葉子，順手射穿小田正試圖拿槍的右手﹔不管
房間里的哭號，仙道拿槍指著櫻木的太陽穴，“出去開車回湘北！！
！流川有事我殺了你！！！”

    櫻木卻只盯著葉子，緊握雙拳，一言不發，臉上是痛心和不信。
仙道怒極槍托打上櫻木的后腦，收好槍攬著流川，一手拽著呼號不絕
的小田，轉身離去。



    車，流星一樣。流川忍住痛，看著身旁嚴肅陰沉的仙道：膚色是
健康的白﹔濃黑的眉不似平日彎彎、含笑，是堅毅的、平直的﹔深邃
的眼睛不瞬看著前方﹔高而挺拔的鼻梁、精致的鼻翼﹔少了平時弧度
的唇緊緊閉著……標准身材、完美姿勢……像雕塑……這才是男人的
美、陽剛的美，太陽一樣，有力、溫暖、穩定……看著他好像都沒那
么痛了……

    失神好一陣后，流川緩緩開口：“仙道，有沒有人跟你說過，做
你的兄弟，真好……”
   “流川……你不是我兄弟……你不會有事的，湘北就到了。” 仙
道隱約看見流川的臉色一下變白了，──是失血太多吧。



    回到湘北后一切都很正常：流川傷不致命，休息一段就可以﹔正
宏的棺柩已備好，仙道突然覺得他其實也很可憐，畢竟是個無辜的孩
子﹔武園其他人死的死、降的降、跑的跑，武園在神奈川已經是過去
式了。至于小田，田岡聽從了仙道的建議──帶他回陵南后逼他按指
印簽下不動產全部轉入陵南的協議﹔同時所有的動產都歸湘北。櫻木
的事情，流川沒有跟任何人提起──櫻木大概當時昏了頭，告訴別人
沒有什么意義﹔倒是其他人發現失蹤几天才現身的櫻木好像很不一樣
，陰郁、安靜。


    仙道要回陵南了，湘北眾人開會一樣送他。一切停當后，櫻木鼓
起勇氣說要送仙道一程，仙道點點頭。

    臨上車前，仙道看見流川的眼睛黑白分明，定定看著他。仙道對
他笑笑，心里卻一痛。

   “仙道，”櫻木雖然就在仙道身邊，卻不看著他，“你是不是…
…喜歡…狐狸…？”
   “啊……”仙道并不回答。“你開槍的時候……當初在他陵南當
人質跟我住在一起。他挺可愛…田岡兒子死了，他不肯跑，他要保全
湘北、也不忍害了我，夠義氣啊！他不知道其實是我說服田岡不要殺
他的……這小子！呵呵，真不怕死！”仙道溫柔的含笑低語回憶著流
川。
   “我傷他不是故意的…”
   “他根本不介意。流川他那么洒脫、豁達…” 仙道隱約感到驕傲
──為流川楓。
   “我…”
   “如果你真覺得對不起他，這段時間好好照顧湘北吧。”



    對于殺害自己兒子的仇人，田岡是不共戴天，在逼小田簽下所有
協議之后立刻殺了他。另一方面，田岡雖然報了殺子之仇，心卻累了
﹔他的雄心壯志一霎那煙消云散。

    陵南本部里，重要干部齊聚一堂。眾人面色沉肅，大家都知道田
岡要宣布退出，都好奇誰將是陵南的新首領。

    田岡依然可以看出強者氣度：“我田岡茂一已經老了。今天召集
大家來，是想告訴大家我退出陵南。雖然我還是陵南的股東之一，但
今后陵南的事業我不再插手。另外要宣布的是，仙道彰從現在開始執
掌陵南。仙道，你要努力啊。”

   “好！”說話的是在場人中田岡之外最早進入陵南的人，魚住。

    大家看到連他都沒有意見，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紛紛面露喜色
。其實陵南全體，無論田岡、魚住，還是彥一、管平，一直都視仙道
為陵南的支柱和靈魂。儀式過后，田岡退出江湖，陵南開始了仙道的
時代。



    與此同時，全國最強的幫派──山王突然邀請流川楓加入。

    夜色沉沉，墨藍色的空中點點繁星。流川一直望著天空。

   “狐狸你真的打算去山王？！你怎么能背叛湘北！！你卑鄙無恥
！”
   “櫻木你不要胡說！山王光明正大邀請流川楓，流川怎么做有他
的權利。”說話的人個子不高，皮膚微黑，看上去精明過人。

    這人是宮城良田，彩子的追求者，到處為湘北收集各種信息。

   “流川，湘北無論如何足以自保。也許山王更適合你。只要你不
要作出對不起湘北的事來。”三井清楚，流川這么強，山王……才是
最合適的吧﹔如果他想走，強留他沒有意義。
   “流川……” 木暮一向都把他當作自己的弟弟，此時卻不知說什
么好，三井輕輕握住他的手。
   “我知道了。”流川說完，頭了不回離開了。
   “他這是什么態度？！”櫻木知道自己欠流川的，可是卻死活不
能容忍流川看不起自己，更不能原諒他離開湘北。
   “算了櫻木。”宮城勸他。

    三井看著流川離開的方向，搖搖頭。



    安西老爹的家真的好像仙道的，滿眼的綠色……流川看看四周，
想起仙道，執念更深。

   “流川楓，你來找我，有什么事？”
   “安西前輩，山王邀請我。”
   “嗯。赤木已經告訴我了。你自己的意思呢？”

    流川不語。

   “如果不會做背叛湘北的事情，你去的話也許比較好。”
   “前輩，我……”
   “現在的你想要更強的話，只有山王可以。”

    ……


    三天后，流川楓加入山王。



    陵南眾人聽彥一講述情報。

   “還有一件事，湘北的流川楓加入了山王。山王……”
    仙道猛一抬頭，手中的筆掉在桌上：“什么？！”
   “山王邀請流川楓……”

    仙道腦子里一片混亂，完全聽不懂后面大家說了什么。他只有一
個概念：流川去了山王，離開了神奈川，離開了這里。流川為什么這
么做：如果想要到最強的幫派，只要來陵南……甚至可以要我去湘北
……要我去任何地方……為什么胸腔會有空洞洞的感覺？……流川！
流川！！流川！！！仙道眼神沒有焦點、卻執著地定在遠方。

   “仙道！仙道！！你怎么了？” 池上喚了半天終于叫回仙道的魂
。
   “啊，沒什么。我在想，也許流川是去做反骨仔。” 仙道勉強組
織出一句有邏輯的話。
   “應該不會吧……這個消息還是湘北正式公開宣布的呢。” 彥一
看看仙道。
   “好了，今天就這樣吧。明天要跟田中大臣見面，我可不能太失
禮。如果可以得到他的支援……我先回家准備一下。”

    仙道只想所有人從眼前消失，或是自己從所有人眼前消失──他
要想著流川，他的流川。



    到家了。仙道看著自己車子的后備箱，想起當初從里面把七折八
折的流川楓拉了出來，嘴角漸漸漾起溫柔的笑容﹔一會兒，笑容慢慢
變得苦澀起來。



    流川到山王短短兩個月，江湖已是天翻地覆──丰玉、名朋几個
重要業務都被山王搶走。漂亮的手筆背后都是兩個名字──江湖中最
出色的澤北榮治，以及流川楓﹔流川在山王快速竄升，已經成為澤北
的得力助手。


    另一方面，在仙道領導下，陵南在神奈川如日中天，聲勢直追海
南。同時，陵南和湘北的關系由于赤木和魚住成為好友而變得十分熱
絡，另外，仙道也對湘北有種特殊的感覺……那里有流川的痕跡……
陵南和湘北在實質上已經成為盟友。

    神奈川每個人都知道仙道彰是個天才﹔但是，沒有人知道仙道在
當初流川楓住過的房里度過每個夜晚，更沒有人知道仙道只不過是希
望有一天陵南可以最強，那樣流川就會來到陵南﹔或者也說不定可以
鏟除山王。



    陵南上下喜氣洋洋，因為突然宣布田中──老家在陵南、跟陵南
交好的政客將在三天內入主通產省，這樣陵南、湘北、乃至整個神奈
川都會有非常大利益。大家一邊開會、一邊說笑──這可是從田岡以
來就沒有過的事情。

   “仙道哥，櫻木花道一定要見你。好像有急事。” 剛說去洗手間
的彥一又回來了。
   “哦？請他進來。”
   “掃把頭你一定要救狐狸！！” 櫻木的聲音永遠比他的人快一點
點。

    眾人吃了一驚。

    仙道面色一變，起身沖向櫻木：“流川他怎么了？”
    櫻木眼中已經滲出淚水：“是安西老爹要他去的！！堂本倒台是
流川干的！現在……”
   “難道……”仙道已經知道了事情真相，冷汗涔涔而下。


    不久后，仙道看著魚住、池上，“我不在時要麻煩你們了。保重
。”
   “仙道你也要保重。以你和流川的水准不會有事。” 池上知道仙
道這一去凶多吉少。

    同時，他突然發現櫻木花道居然沒說“還有我這個天才”之類的
，心中又是一沉。

   “如果我回不來了，陵南就要拜托你們了。”仙道依然笑著。
   “仙道……你一定要回來！你……還要把流川楓帶回來！那樣我
們可以……可以拉他進來。”魚住眼睛有些濕潤。

    仙道深深看在場的每個兄弟一遍，終于轉身離去。

   “魚住哥，我們為什么不派人幫仙道哥？” 彥一崇拜仙道至深，
眼看仙道跟著櫻木往外走，心里著急，恨不能跟他一起去。
   “湘北現在雖然跟我們關系不錯，但是流川楓可是當初殺了我們
四個兄弟的人啊。我們沒的說，可是別人……而且連湘北都只有櫻木
一個人……只盼他們兩個吉人天相……”越野在旁邊開口。
   “仙道……”魚住抬起袖子，擦擦眼睛﹔池上一只手扶上他肩膀
。



    去山王的路上，櫻木告訴了仙道他所知道的一切﹔仙道與自己的
猜測一印証，大致知道了來龍去脈：山王邀請流川楓時，安西要他借
機扳倒山王。到山王后，流川得知山王發跡的最重要原因是他們與號
稱“史上最年輕的通產大臣”的堂本關系匪淺，開始拼命搜集堂本勾
結山王的証據，終于在一周前將罪証通過媒體公布出來。此前山王搶
到的名朋等幫派的生意全都是山王不擅長的，几單過后山王非但沒有
賺錢還賠了信譽，最后只好聽從流川的建議把它們都交給了湘北。

    ……安西光義早算到堂本倒台后可能是田中，所以才跟陵南交好
……可是安西居然舍得流川……那可是他的流川！！當初自己有大把
機會都沒有傷他……其他人、即使是安西、即使是山王都更沒有資格
！！！

    好吧，安西前輩﹔既然你把他推進火坑又不能救他，就不要怪我
帶走他！！仙道知道山王可能隨時報復湘北、湘北只派櫻木也有自己
的苦衷，可還是一陣心痛、一陣憤怒。


   “櫻木你聽好，我不會讓流川有任何危險。我們先打聽一下他在
哪兒。我們一定要小心。”仙道努力穩住心神﹔現在還不知道山王情
況如何，不能輕舉妄動。



    依靠彥一提供的信息，仙道和櫻木順利來到山王。山王本部人并
不多，不像大幫會的樣子，這就是樹倒猢猻散。櫻木和仙道輕易潛入
后沒有發現流川的下落，甚至連山王比較重要的頭目也沒有一個。

    仙道正打算和櫻木分開找，看到一個美艷女子好像在收拾東西。
仙道觀察一下，現身制住她。

    美女看到仙道雖然也嚇一跳，立刻恢復鎮定：“這位先生在找誰
呀！”聲音嬌媚入骨。
   “說流川楓在哪兒！不然我殺了你！！”櫻木已經快急瘋了。
   “紅頭發的帥哥又是哪位？二位想想也應該知道我這種女人怎么
會知道。流川君那么帥的人，我也想結交呢！不過我是沒有資格知道
他在哪里──”
   “小你要是知道怕就不會這么囂張了吧。”仙道殘酷的笑。
   “別這樣嘛﹔人家會害怕……”女人將身體向仙道蹭過去，手指
不安分的在仙道身上游移﹔仙道左手一伸抓住她的手，輕輕一拗，四
只纖細的手指向后彎曲。

    仙道嘴角的弧度向上彎起。下一刻──

   “啊──”一聲慘叫﹔一陣鑽心疼痛過后，女人發現自己已經不
見了半根手指﹔擺脫不掉的痛感讓她滿頭冷汗，身體戰抖不已。

    仙道拿開刀，左手仍然抓著拼命掙扎的她：“忘了告訴你，我只
對男人感興趣。還有，本來我會放過你，如果你沒有帶槍的話。”他
看看這個女人痛得扭曲的臉，刀又架在女人一只耳朵后面：“快說流
川楓在哪兒！”
   “我說！我說！他…他被、澤北、澤北榮治帶、到櫻庭花園──
”
   “仙道我們快走！萬一趕不上──”櫻木恨不能飛過去。
   “好。麻煩你跟我們一起走一趟。”仙道捏著她的半根手指用力
一緊，聽到女人的尖叫輕輕一笑：“他不在……還有不少手指……”
   “不要！不要！！他們、他們在仙壽園！！啊……”


    一路上，仙道和櫻木脅持那女人順利通過各處關卡：本來山王已
經沒有多少人了﹔剩下的人又非常害怕傷到她。仙道清楚，她不會是
澤北一個床伴那么簡單。



    五分鐘后，仙道和櫻木來到了仙壽園，這里埋葬著山王的先人。

    墓地無論在什么時候、無論在什么天氣中都是陰冷的。櫻木禁不
住打個冷戰，他看看仙道，只看到陰沉和肅殺。

    仙道和櫻木一直小心翼翼在眾多墓碑中穿梭逡巡。突然，仙道停
下了腳步，一手堵在女子嘴上讓她不發出任何聲音，給櫻木一個眼色
﹔櫻木順著仙道的目光看去──

    墓地空場濕冷的霧氣中，兩個修長挺拔的身影﹔一個是流川，另
一個隱約可以看到清秀的面容。沒有誰發出任何聲響。

   “流川楓，你為什么這么做？”這人終于開口。“山王對你有哪
一點不好？！！你竟然這樣對付山王！！！你他媽的開口回答我！！
！”

    流川依然不言不語。仙道心中多少放心了一些﹔這種時候，這個
人心浮氣燥，已然輸了。

   “我澤北榮治從來沒有被人騙過……你夠狠！！我當兄弟一樣信
任你！！山王……我的山王……只有一周就這樣……你居然還在等看
它完蛋……”澤北榮治神情淒厲，詭異已極。“流川楓！今天一決高
下吧……你我都是一個人、一支槍……你一直想打敗我的對吧……只
有一個可以活下去……你死了依然是葬在我山王的墓場……”

    澤北已經快要崩潰了！仙道立刻用眼睛暗示櫻木動手﹔自己則一
手用力掐女人斷了的手指、一邊高喊“澤北！！她在我手上！！”

    櫻木神經一直繃得很緊，聽到仙道的話舉槍便射──

   “砰──”！一聲尖叫──澤北殺了仙道脅持的女人！！

    仙道心念電轉、向前一推這個女子的尸體、拉著櫻木躲到一塊墓
碑后面、又出去要救流川。

    流川飛快拔槍射向澤北──

    流川手中的槍被打掉！！

    流川愣在當地，因為驚詫圓睜本來細長的眼睛，手上一絲絲鮮紅
的血滲出……

   “流川！！”仙道所有的思維都停滯了……
   “流川楓！！！你還差得多！！如果不是我信任你、你哪有機會
……還有你……你害死她……受死吧！！”澤北一點點轉身看向仙道
，清秀的臉上出現猙獰的表情，槍口瞄准仙道……

    槍響……是澤北榮治倒了下去！！！他表情錯愕、掙扎著扭頭看
流川，發現流川手中還有一支槍。

   “一個人時，我都拿兩支槍的。你輸了。” 流川看著他的生命一
點點流失，“另外，除了我，誰都休想贏仙道彰。”

    流川慢慢走到仙道面前，凝望著含淚又帶笑的古怪的仙道……抬
起帶血的手輕輕撫上他的臉……

   “你個死狐狸！！！嚇死我了！！！”櫻木天才及時出現。

    流川手一僵，溫柔的表情消失無蹤，回復冰山酷男。仙道趕緊抓
住流川的手、又怕力大傷了他﹔流川一窘，甩了甩沒甩開，卻也不能
用力，只好罵人：“一堆白痴！”聲音極低。

   “你個臭狐狸我來救你你竟然敢罵我！！！本天才跟這個掃把頭
怎么會是一對！！！我可跟你們這群變態的同性戀不一樣！！！你─
─”櫻木可以和建筑工地相比的噪聲突然消失、石化的他從頭發紅道
腳后跟──

    仙道左手輕輕放開流川受傷的手、撫上手臂輕輕用力把全無防備
的流川拉進懷里、右手扶住流川后腦、嘴唇擒住流川雙唇……輾轉…
…吮吸……

    天地間只有流川細微掙扎的聲音：“你瘋了……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