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公子!” 宮城叫正在發呆的仙道,“這把劍,是流川 楓的吧?我看到他拿過的。” “嗯?” 仙道猛地清醒了過來,“這把劍?” 伸手接了過來,看著劍身上刻著那六個爛熟于胸的字── 揮慧劍,斬情絲! “對!是楓的劍,宮城庄主,這是……”仙道迫切的問。 “我們在柴房里發現流川楓的時候,他已經昏迷了,這柄劍 ,就扔在地上,墨玉搜魂手澤北榮治就躺在旁邊,已經死了。” “澤北?!” 仙道猛地咬住了牙,“原來是他!好個聲東擊 西的奸計!” “我看過流川楓了,”宮城接著解釋,“他并沒有怎么樣。 ” 仙道輕輕的擺了擺手──事到如今,他已經根本沒心思去考 慮楓到底有沒有被侮辱,愛他,當然不愿意他被別人玷污,但這 個時候,楓已經危在旦夕,仙道唯一企盼的,就是楓能平安無事 ……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時間似乎停滯了,那扇隔開仙道和 流川的門,似乎永遠也不會開似的。仙道的眼睛死死的瞪著那扇 門,死死的瞪著…… “喂!”櫻木瞪著仙道,突然開口,“你為什么那么緊張? 那只狐狸是你什么人?” 仙道沒有開口,他根本沒聽到。 “喂!” 櫻木火了,一步跨上去,一把抓住了仙道的衣領, “我在問你話呢!” “櫻木!” 宮城大駭,急忙去制止櫻木,“不要亂來!” “你說話啊!” 櫻木根本不理會宮城的阻攔,拼命的搖撼著 仙道的身子。 “放手櫻木!” “說話啊!” “支呀──”臥室的門開了,安西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安西前輩!”仙道猛地掙開了櫻木,沖了過去,“前輩! 楓……楓他……”一句話哽在喉嚨里,卻根本不敢問出來。 “他……沒事了……” 仙道猛的松了口氣,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已經一身大汗,只覺 得像是死過了一次,整個人都虛脫了,腳下也像踩在云端一般, 几乎站立不住。 “我……我現在……想進去看他……”仙道小心翼翼的問。 “……”安西沉吟了片刻,終于開口,“可以。” “多謝前輩!”仙道大喜,一個箭步沖了進去。 “我也去!”櫻木也跟著往里沖,卻被安西攔住了── “你不許去!”安西說,沒有解釋,卻走了出來,直接將門 關上了。 “老爹!掃把頭他……” 櫻木的聲音被關在了門外,屋里, 只剩下仙道和流川兩個人。 仙道走到了流川的床前,深深的吸了口氣──他已經做好了 心里准備,准備好了去面對一張面目全非的臉,但觸目所及的, 依然是那張完美無暇,精致如玉的臉! “!”仙道又驚又喜,一步跨了過去,跪在床邊,緊緊的握 住了流川的手。 “楓!”仙道低低的叫,眼神牢牢的定在流川臉上,再也移 不開了。 “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明知流川還在昏迷,卻依然忍不 住要說,“我擔心,擔心再也不能見到你,不能對著你說話,不 能抱你,吻你……我們本來已經克服了所有的心理障礙,我以為 從現在開始我們就可以毫無顧忌了,但是……楓,我愛你!你一 定要好起來,不僅僅是為了你自己,也是為了我……因為,如果 你有什么不測的話,我這一輩子就再也沒有快樂了……楓,你聽 到了嗎?” 將流川的手放到唇邊,輕輕的吻著,仙道無助的閉上了眼睛 ──如果開朗如斯的仙道這輩子曾經茫然失措過,那么,應該就 是現在了吧…… 接下來的日子里,流川一直昏迷著,仙道也一直守護在流川 的身邊。 仙道也問過安西是不是流川的臉不會被毀掉了,安西的回答 是──現在不會,慢慢的會有變化,最慢一個月,就能看出來了 。 仙道慘笑──原來還是躲不過這一劫!但是轉頭,對著流川 時,他的決心卻絲毫不曾動搖過。流川體內的異氣時不時的會發 作,每到這個時候,即使在昏迷中,他也會痛苦的呻吟出聲。仙 道又心疼又焦慮,恨不得自己替他去痛苦、去難過,但是不可能 ,仙道只能緊緊的把流川摟在懷里,吻他的額頭,吻他的眼睛, 他的臉,還有,他的唇…… 就這樣,一直過了五天,這一天半夜,安西照例來檢查流川 的情況。 “一切都很正常,他就快醒過來了。”安西這樣說。 “他體內異氣發作的頻率似乎低了一些。”仙道說。 “是應該這樣的。”安西說,“接下來,就要上臉了。” “什么!”仙道一驚,但是立刻又淡淡的笑了,“這么說楓 可以少受一點罪了。” “……”安西沉吟了,過了半晌,才問,“仙道,你這么愛 他嗎?” “當然愛。”仙道愛憐的看著流川的臉。 “但是,你們不應該在一起的啊。” 安西說,“你不介意他 也是男人……” “我不介意啊。” 仙道淡淡的說,“這個我早就對前輩說過 的──前輩,我聽說您是個不拘小節的人,為什么對我和楓的事 如此執意?” “你聽我把話說完……” “不用說了,” 仙道靜靜的打斷了安西的話,“前輩,我不 妨坦白告訴您──我和楓,我們相識還不足一個月,但是,似乎 從第一次見他,我就隱隱的覺得,命里注定他應該是我要用一輩 子去珍惜的人。我很肯定的知道我愛他,我要他,這在我來說是 從來沒有過的想法。在遇到他之前,我喜歡過很多人,但僅僅是 ‘喜歡’,從來沒有過‘愛’。我覺得這個字很珍貴,不想輕易 把它說出來,我一直很吝嗇的把自己的感情藏在心里,但遇到楓 之后,一切都不一樣了……”仙道痴痴的看著流川的臉,“我不 介意把自己完全的交付給他,不介意一味的付出,寵他,疼他, 雖然有時候他很真的別扭,也讓我無奈,讓我嘆氣,但這些無奈 和嘆氣都來得讓人心甘情愿,因為終于有個人讓我這么牽腸挂肚 啊……” “唉……”安西長長的嘆了口氣,不知不覺的自語,“孽緣 啊……” “您說什么?”仙道不解的問,“為什么說我們是……” “你了解他嗎?”安西問,“知道他的身世,家境,父母兄 弟都是什么人嗎?” “為什么要了解?”仙道問,“我愛的是他,并不是他的父 母兄弟。” 安西無奈,猶豫了片刻,終于說:“仙道,事到如今我不妨 對你直說了吧──我和流川燁是認識的,我們曾有過一面之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