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用一種很凜冽的溫度迎面而來,侵入表皮,透浸毛細孔,
冷到骨髓都顫慄。
但整座籃球場就只有,球與地面碰撞而反彈的聲音,球應聲
入網的聲音,某人律動時,身體與空氣擦撞的聲音,微微喘息的
聲音。
呼。
絕對的動。流川一點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海,海堤。比藍還要深的色系勾勒出無涯的輪廓,那在輪廓
的最遠處呢?
一團完全不搭調的烙紅色,正準備漾入那無可探測的深色裡
;然後,起伏不定的波面上有幾隻不知名的倦鳥飛過,帶來模糊
不清的問候。
呵。
絕對的靜。仙道嘴角的微笑把思緒,筆直帶入穹蒼之外。
這天氣,似乎寒冷的有點可笑。流川作夢也想不到自己會在
這種場合與仙道相遇。
據他所知,這裡是教堂?
「嗨。」仙道笑容漫上陽光,暖暖冬陽。
「你基督徒?」挑眉,許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吧。
「那你是嗎?」
搖搖頭,是因為姊姊的婚禮……突然,流川皺起眉頭:「是
我在問你!」
「呵呵,」覺得流川的反應很可愛,聳肩,促挾地笑了,「
我想大概不是吧?」
「……」哼,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信仰這種東西還有大概
這種說法?流川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要離去。
「喂。」叫住他,總覺得讓他這麼離開有點可惜。
流川停下腳步,側身,感覺仙道些微嚴肅的臉龐。
「你穿西裝很好看。」
……
欠揍──!!
流川一拳錨了過去。
仙道當仁不讓,接了過來。
可惡!流川掙扎著,想收回手的自主權。
「跟著我一起飛吧!」
說什麼鬼話啊!大白痴!流川的手繼續掙扎著。
「我說,跟我一起飛吧!」
再陳述一次的時候,流川感覺到自己彷彿察覺了些什麼,從
那平靜無波的語調裡。停下動作,抬頭,寫著疑惑的瞳眸明朗如
星。
原本似乎無懈可擊的親切外殼下,究竟洩漏出來了什麼?
一種麻癢在後腦滋長,流川突然很想知道。
仙道笑容有些狂,他習慣了人們的窺視,他自有防備。
不過,即使被看穿也無妨。
如果是這個人的話……
細微的喜悅讓人忽略它的激越。仙道任自己的眼光駐足在這
美好的輪廓上。
「跟得上我嗎?」
毫無火藥味的一句話,卻立刻被流川視為挑釁的舉動。
「當然!」昂起下顎。
絕對的靜與動追撞,冰與火消溶,向天際逸去。
以飛為歸止的,仍須歸止於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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