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雖然哥哥平日也是深諳這個道理 ,但事到臨頭,卻不由他不緊張,而我,則終日難得一見哥 哥緊張的樣子,才不會去點醒他呢。 我不知道哥哥到底是如何擺平流川楓的,請原諒我用擺 平這個詞,因為我總覺得哥哥對四兩撥千斤的工夫很有研究 ,所以就連流川這么個大個子,也不在話下。不過,他們的 事,也輪不到我來閑操心。 平淡日子當然就象白開水一樣流淌過去了。 哥哥的成績很好,將來當然可以到東京去上很好的大學 。這點,我深信不疑,但在看到哥哥為升學的問題而煩惱的 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在心里為他謀划著:依照流川楓的理想 ,大概是要到美國去打籃球的,而牧的成績那么好馬上就可 以到東京繼續學業,看起來,他比較可能照顧到哥哥……當 然,在我想得美美的,心卻酸酸的的時候,我并沒有想到, 哥哥根本就不需要別人的照顧。 每次看到牧若有深意的眼神,我的心里就是一陣刺痛, 但表面上,誰也都看不出來,不知道是我掩飾得好,還是他 們故意的忽略。 這個星期六,牧又來找哥哥了,這次,他手里提著個帶 子,里面裝的是籃球,外面天氣正好。 “嗨,仙道,”哥哥此時正在換球鞋,他隨意的應了一 聲,然后抬頭:“牧。” “我們去打球吧。”牧自然的說:“好久沒有跟你練過 了。” 哥哥系鞋帶的動作頓了頓,然后又很快的繼續:“很對 不起呢,牧。”口中說著,鞋帶卻馬上就系好了,仙道站直 身體在地上試跳了跳,感覺很好,他瞇起了眼:“我已經約 了人了。” 很坦白很坦白的笑容,可以與外面燦爛的陽光媲美。 牧的臉色暗淡下來,不過,他并沒有馬上就放棄:“你 也是去打球?一起吧。” “對不住,牧。” 仙道往前走了几步,頭也沒有回的, 將手隨意一揮:“下次吧,我快遲到了。” 我看著牧暗淡的臉色,心里開始生哥哥的氣,順帶連流 川也一并氣上:難得牧如此好脾氣,哥哥你怎么一點也都不 領情?這也罷了,加上牧,三個人打不就更加有意思么?現 在可好,不知道牧會不會生氣呢。 路上漸漸有人有車子經過,午睡后的街道終于醒了,熱 鬧起來,但是我覺得站在樹陰下的阿牧,他看著哥哥遠去的 背影,樣子很寂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