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自從流川入隊后,仙道發現自已的苦日子更加苦了,在去年的基礎 上,又多了一項任務,就是練完球后陪流川一對一,兩個星期下來,仙 道再也受不住了,因為陪流川練完球后他就得馬不停蹄到音像店去打工 ,連晚飯都吃不上,打工完了才能慰勞自已的肚子,所以,為了自已的 身體,仙道決定和流川談判,可是,他也明白,不能在球場上說,那樣 子絕對對自已沒好處。于是,仙道找好了自已和流川都沒有課的時候, 往法學院一年級的宿舍走去,說實在的,仙道到現在還不明白流川怎會 進了和自已一樣的法學院,聽說高中時上有趣的課流川都會在課堂上睡 覺,更別說是這種枯燥的法律課程了。 到了207室,敲門,沒人應門,卻發現門沒鎖,輕輕推了門剛想進 去,卻聽到了里面的抱怨聲,仔細聽了一會,原來是流川的舍友在抱怨 流川過于暴力而且冰冷,還有就是東西總是隨意放,難收拾房間。 果然,流川還是適合獨住啊,要不然,就是得有一個好好先生拿他 當寶似的寵著才能一起住啊。仙道在門外暗暗的搖搖頭,然后不知怎的 又輕輕的笑了出來。 推開門,仙道走了進去,兩個人發現有人進來,一起轉頭看向他。 [仙道學長!]流川的舍友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喜悅。 流川對他的反應則是輕輕的哼了一聲。 仙道挂著溫和的微笑, [田中,流川他就是這樣的,你就多多包涵 吧。] [那倒是沒什么,只是,我希望流川同學能稍稍收斂些,至少,把 自已的東西放好。]田中一臉的懊惱。 [這樣啊,那,流川,兩人一個房間就是這樣的,你就多想想舍友 的難處吧。]加大了笑容的溫度。 [哼!你來干什么?]流川對仙道的笑容視而不見,冷冷問到。 [仙道學長,你看,他就是這樣。總是不領情。]田中那可愛的大眼 睛開始濕潤了。 [好了好了。田中,我再想想辦法,你去做你的事吧。]仙道摸摸田 中的頭,說到。 [嗯,那我去教室了,仙道學長麻煩你了。]田中向仙道鞠了躬,拿 上課本,出了房間。 [真是有禮貌的孩子。]仙道望著關上的門說。 [你來干什么?]流川還是那句話。你想說我沒禮貌嗎?哼! 仙道轉了回來,看著流川,突然問到 [流川,平時都這樣嗎?] 什么?流川疑惑的看著仙道。 我是想問你平時都是這樣不注意自已的生活嗎?仙道看了一眼流川 床下的方便食品。算了,不問了,想也知道。 [喂,和我一起住怎樣?] 你說什么?流川掩蓋不住自已的詫異和激動。 有這么奇怪嗎?看來我是第一個說這種話的人啊。 仙道笑了,[我那兒離大學十五分鐘的路程,是兩室一廳,陽台很 好,三樓,不用你付房租,你可以自已有一個房間用,不用擔心有宿舍 這樣的問題,你想怎樣處理你的房間都行。怎樣?不錯吧。] 流川定定的看著仙道,仙道發現自已又看不懂流川眼里的意思了, 那深深的眸子里到底藏著些什么?仙道迷惑了。 良久,流川點了點頭,說了聲,[好。] 仙道發現,那個字里有了一點溫度。 [那么,明天辦好了退宿手續后就搬我那吧。] 出了樓,仙道才想起來自已本來的目的,不禁笑著搖搖頭,算了, 明天再說吧。 第二天,趁著中午時的空閑,仙道去幫流川搬東西,卻發現只有一 個旅行包和一個箱子,不禁又搖了搖頭,然后抱起那個紙箱,和流川走 出了房間,坐在出租車上,仙道想起田中剛才的淚眼婆娑,不禁又笑了 ,那孩子怎么會認為自已是為了他呢?還認為自已是在替他受苦。實際 上,流川搬來和自已同住對自已的好處不少,首先一條就是可以解決一 對一的問題。 [喂,笑什么。]旁邊傳來流川冷冷的聲音,[車停了。] [啊,我沒注意。]仙道付了錢,下車,拿著箱子領著流川往自已的 房間去。 開門,進入房間,直接往其中的一間房走去,[你就住這間。] 放 下箱子,仙道回過身對流川說到,[我已經清理過了。] 流川看著這間房,床,衣柜,電視,書桌,書架一應俱全,就好象 這兒本來就住著一個人一樣。 [我那間房和這差不多,不過東西多了一些,流川,有件事我想先 和你說。]仙道坐在床上說。 流川聽后看向仙道,仙道微微笑了笑,[以后球隊練習完后,可不 可以不要再留下來的你一對一。] 流川的眼睛瞇了起來,二話不說,抱起箱子就要走。 仙道一看,趕緊起身抓住流川的手, [我不是用這個做給你住的條 件,你先聽我說完。] 流川雖停了下來,卻沒轉回身面對仙道。 仙道嘆了口氣, [放下箱子好嗎?雖然不是很重,可這么拿著和我 說話也是很累的,算我求你了,坐下來好好聽我說。] 流川啪的一聲丟下箱子和旅行袋,坐到了地板上,但還是背對著仙 道。 仙道搖搖頭,真是別扭的小孩啊!然后坐到了流川的后面。 [社團練完球后,我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來吃晚飯,然后要趕到音 像店打工,11點鐘才結束,如果陪你一對一,我就必須餓著肚子去打工 ,下班后才能吃晚飯,本來我以為沒什么的,但是兩個星期下來我發覺 我的身體頂不住了,你也不希望我弄壞身體吧。] [那你就把工作辭掉。]流川轉過身不悅的盯著仙道。 [那不行。]仙道有些失笑,[我必須打工。] [那就早上練球。] [那也不行,我早上也有打工,送報。] [哼!]流川轉過臉狠狠的哼了一聲,明明是有錢的公子哥,卻要去 打兩份工,肯定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所以,我想在我們都有空時再一起練球,要不,社團練習的時候 也可以不管教練自已練啊。]仙道露出了一絲痞痞的笑容。 [不行。]流川斷然拒絕。 [所以,我們只能在都有空的時候一對一了,反正我們住一起,很 方便,對吧。]仙道笑了。 流川聽了,低下了眼睛,半晌,點了點頭。 [好了,那你就整理你的東西吧,我下午有課,要去學校了。]仙道 站起身,走了兩步,想起沒給流川鑰匙,于是從房間里拿出備用鑰匙, 丟給流川,[這是房間的備用鑰匙,你拿好了,不要隨便配給女孩子哦 。]末了還不忘調笑流川一句。 [那是你吧。]流川冷冷的回答。 [我可沒給過誰這房間的鑰匙啊。] 仙道無辜的笑了笑,[你放心, 要辦事我也會去賓館辦,不會讓你碰到難堪的事的。] 看著流川的臉有點紅了,仙道笑了出來,說句有點顏色的話都臉紅 ,流川真是太嫩了。 邊想邊趕緊閃過流川丟出來的東西,然后揮揮手走人。 而流川,看著仙道走出房門后,并沒有去整理自已的東西,只是把 鑰匙握緊,仰躺在地板上,過了很久后,才站起來,把自已的衣物放入 衣柜中,再把紙箱里的書拿出來放在書架上,CD放入書桌里,最后,把 籃球丟到了床上。 做完后,去洗了臉,正想回去睡覺,卻在經過仙道的房門時停了下 來,定定的看了一會,終于忍不住打開了門。 房間的擺設和自已那間是一樣的,只是書多了很多,CD也不少,另 外還有一大堆錄影帶,一套家庭影院,一台筆記本電腦,床和窗帘是和 自已那間一樣的藍色,床頭貼著的畫是一幅鷹翔圖. 流川走到床邊,躺了上去,抬起手看著手中的鑰匙,然后閉上眼睛 ,放下手,把生理時鐘調到去社團練習的時間后,睡去了。 下午社團活動結束后,流川沒再拉住仙道一對一,自已一個人練到 九點鐘后,在外面吃了晚飯就回家了,洗完澡,寫了作業,再聽了一會 音樂,到了十一點半睡覺的時間后上床睡覺,閉上了眼睛卻沒有絲毫的 睡意。 當客廳的鐘敲了十二下后,傳來了鑰匙開門的聲音,仙道回來了, 看見流川的房間沒有動靜,認為流川睡著了,就輕手輕腳的去洗了澡, 回房睡了。而流川,在仙道回到房間睡覺后,睡意一下子就涌了上來, 很快就熟睡了。 第二天早上六點,流川起床后,看見仙道已經洗漱完畢,身上穿著 運動服,正在穿球鞋,看見他后,跟他打了聲招呼,[早上好,等我送 報回來我再做早餐,和這兒隔了一條街的小公園里就有個小籃球場,那 兒早上沒有人的。那么我走了。] 流川看著仙道出門后想,七點半就回來吧,也許那時仙道正在做早 餐。 到了周末,兩人在吃早餐(其實就是仙道自已做的三明治,還有牛 奶。)的時候,流川說話了,[喂,仙道,你今天有空吧。] [不好意思,我得去光的家,每個星期都是這樣的,老爸的命令。 ]仙道無奈的聳聳肩,[我是很想和你練球啦,可是……沒辦法。] 佐藤光,那個特別的女孩,流川雖然只見過兩次,但是記得很清楚 ,因為對著她,仙道很溫柔,他們,是什么特殊的關系呢?心里雖想知 道,但絕不會開口問。流川繼續沉默的吃早餐。 仙道有些奇怪流川的突然沉默,但是認為流川是不高興自已不能陪 他練球,所以也沒再說什么,吃完早餐就出去了。 五、 到了佐藤家,例行公式的學著不想學的東西,到了下午五點鐘時仙 道終于松了一口氣,可以回家了,可是飯田管家卻告訴他今晚有個小宴 會,佐藤要他參加,說這也是學習之一。 仙道一聽就頭疼了,昨天和流川說好了今晚煮好東西給他吃,現在 又聯絡不上流川,怎么辦?流川這孩子肯定會老實的在家里等的。 [彰,杵在這兒干嘛?你不去做准備嗎?]光路過時看見仙道呆在那 兒。 [光,有點麻煩事。] 仙道發現光身上穿的是家居服,[你不做准備 嗎?] [爸爸沒要我去啊。] 光發現仙道臉上突然出現了得意的笑容,[你 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沒什么啊,光,幫我一個忙吧。]仙道笑嘻嘻的對光說。 [我可不幫你偷溜。]光一口回絕。 [我會讓你做這種事嗎?]仙道一臉的無辜。 才怪,從小到大你讓我做了多少次了,你當我不記得嗎。光在心里 說到。 [你幫我回家煮頓飯吧。] 啊?!光有點詫異,[你不打算去嗎?] [就是去才讓你去我家啊。]仙道看見光眼中的疑惑,[你也知道流 川現在和我同住吧,我昨天和他說好了煮好吃的給他吃,連材料都買好 了,誰知道出了這檔事,又連絡不上他,照他的性格,沒告訴他的話他 一定會等到我回去的,我可不想讓他餓著,也不想讓他說我沒信用。] [好吧,我幫你這個忙。]光嘆了一口氣。 [謝了。給你鑰匙。]仙道笑著把鑰匙遞給了光。 你還真疼他啊,可是,這樣好嗎?光看著離去的仙道這樣想著。 流川7點半在小球場練完球后,回到家,看到飯桌上已經擺好了丰 盛的飯菜,心想仙道果然沒吹牛,卻因為從廚房出來的人而愣住了。 佐藤……光,她為什么樣在這,仙道呢? [彰他今晚要晚些才能回來,所以讓我過來做飯給你吃。我也沒吃 ,只能委屈你和我一起吃了。]光回答了流川的疑問。 他騙我!佐藤光有這的鑰匙。流川有種被騙的感覺。 [我是用彰那把鑰匙開的門。]看著流川眼中閃過的一絲錯愕,光微 微的笑了,[先吃飯吧。] 流川在桌前坐下,端起飯碗便吃,沒再看光一眼。 真是直接的孩子,難怪彰那么疼他。光并不吃,只是看著流川。 流川被她看得不耐煩了,[你看什么,還不吃。] 光忽然覺得應該和流川說清楚,畢竟,她明白流川的感情。 [流川,我和彰,是長輩口中的未婚夫妻。]不詫異的看見流川猛的 一震,放下碗,抬起臉看著自已,沒有任何的有情。 [不過,我和彰真正的關系應該說是彼此信任的好朋友,兄妹之上 的關系。]看著流川沒有任何的反應,光繼續說,[我們是遠親,爸爸們 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很好,兩家常來往。我們是青梅竹馬。流川 ,喜歡上他是很辛苦的,你知道嗎?他那個人,很任性,而且,他就象 浮云,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流川微微的點點頭。 總算有點反應了,光松了一口氣。[他現在,只是把你當成弟弟, 也許,以后會喜歡上你,可是,即使喜歡你,他說不定也不會和你在一 起,就算這樣,你也要喜歡他嗎?] 流川還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光嘆了一口氣,[你可真是傻。不過,我也沒資格說你,因為我也 和你差不多。] 光苦笑著,點破了別人深藏的感情而不告訴他自已的事 ,光覺得不公平。 流川用疑惑的眼光看著光,他不知道為什么他會感興趣,也許是因 為光的坦白,也許是因為光有著和仙道相似的感覺。 [我啊,喜歡三井壽。]光已經換回了平靜的面孔。 三井學長?他不是已經有女朋友了嗎?流川想起那個常來籃球館看 三井練球的女孩。 [今年春假的時候才開始交往的,是和我完全不同的類型,很可愛 的一個女孩。他并不知道我喜歡他,因為我從沒說過,也沒表現出來。 和你一樣,只是默默的在看著他。我很懦弱吧?] 流川搖了搖頭。 [不說了,我們吃飯吧。]光對著流川溫和的笑了笑。 流川點點頭,兩人開始了和諧的晚餐。 仙道十一點鐘才脫身回來,流川給他開了門。仙道一進門就給流川 道歉,流川只是淡淡的回到,[沒什么,光煮的飯菜很好吃。] [對吧,叫光來是正確的。]仙道有些得意的說,卻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叫她光?] [她讓我叫的。]流川一副怎么樣的表情。 [不,沒什么。]仙道有些吃驚。光一向只讓親朋好友叫她的名字, 稍好一點的人也只是叫光君,一般都是讓認識的人叫她佐藤,一頓晚飯 就能讓他們兩個這么要好了,以光和流川的性格怎么想都不可能啊? [你的鑰匙在桌上。]流川沒再理仙道,回房間睡去了。 仙道這個晚上說帶著這個疑問休息了。 那之后,仙道發現光和流川真的是很要好,他們的關系還惹得一些 眼紅的人謠說他們在交往。說起來,仙道還是第一次看見流川對一個女 孩子那么溫柔。(以流川平時的表現對比,對高中時的經理彩子只是聽 話。) 所以有一次和光吃飯時仙道就開玩笑的對光說,[光,你的魅力真 是大啊,連流川都被你收服了。] 他沒想到的是,光聽了這句話后并沒有回擊,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仙道不由的收起了那玩笑的態度,問到,[怎么了?] [彰,你不覺得楓和我有些地方很象嗎?]光反問到。 [和你?我倒是覺得他和輝比較象。你到底想說什么?]仙道有些奇 怪了。 [你不懂就算了,但是我告訴你,楓在某些方面的確很象,時間久 了你就會知道了。]光沒再說什么,繼續吃飯。 仙道雖然有些莫明其妙,不過他知道光不想說怎么問都沒用,嘆了 一口氣,[說起來,其實和你最象的是我,對吧?] 光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繼續她面前的美食。 六、 夏季聯賽,京大弓道部禪連冠軍,而籃球部以一分之差與冠軍失之 交臂,可是教練卻很高興,說明年第一名就能拿到手了,仙道流川搭配 所向披靡,只是可惜了中鋒差了些。不過流川的英姿倒是讓更多的女生 傾倒,當然也包括了那個經濟學院的女孩──一之漱麗子。 一之漱麗子,一年級,家里是暴發戶,而且,和黑道有點聯系,生 得很美麗,但是卻驕縱,拔扈,認為沒有什么不是自已得不到的。 這一天,一之漱就到了籃球館,當著所有隊員的面要流川和她交往 ,流川不悅的回了一句,[滾開!] 一之漱氣白了臉,隨即認為流川是不因為知道她是誰所以才不答應 ,于是忍了一口氣,把自已的身份對流川說了一遍,滿以為流川這下子 會同意,卻不料流川以更冷的口氣說到,[滾開,你礙著我練球了。] 一之漱整個臉都有綠了,丟下一句你給我等著瞧,跺跺腳走了。 流川不以為意,繼續練球。 旁邊的一個二年級隊員卻一臉擔心的對他說,[流川,你要小心, 我聽說這個一之漱做事不擇手段,我以前的學弟跟我說過高中時因為有 個男孩不愿和她交往被打得住院半年,而且還無法訴諸法律,因為她家 里和關西黑道有聯系。聽說生意上靠了黑道不少忙。] 流川看了那個學長一眼,仍舊不理會,繼續練球。 學長只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對仙道示意讓他多注意一些。 其實仙道在聽到一之漱這個名字時就覺得有些熟,聽了隊友的話后 就想了起來,是最近在佐藤家聽到的那個公司,用了不少非法的手段搶 了佐藤家的生意,佐藤家正在想法除掉這棵毒草。他明白流川的處境有 點不妙了。 几天后,光到弓道部后面的小樹林拾新社員們射飛的箭(體恤新社 員,讓他們繼續練習。)卻發現有六個人正架著一個人往小樹林深處走 ,好象是流川。 光一驚,趕緊往籃球館跑去,剛跑到弓道部的門口,正巧輝來送要 他調查的一之漱的情況,便叫輝去籃球館叫仙道,自已拿了弓箭就跑回 去了,三十米開外便看見流川被綁在樹上,几個人正在開打。 光立馬站定,拉開弓便射,箭划過六個人中一個人的臉射在了流川 的耳邊。 那六個人被這一箭愣住了,停了下來,同時回頭,看見光正拉著弓 離他們不到二十米遠。 [放開他。]光冷聲到,又拉近了距離。 [就憑你。]一個長發男了不屑說到。 箭從他的脖子飛過,留下一道血痕。 [我說,放開他,沒聽見嗎?]光又拉開了弓。 突然流川叫到,[小心。] 光聽到后面傳來風聲,一閃身,一支棒球棍從身邊打下,光松開弓 ,右手肘對准襲擊人的胸口直擊,然后,順著他倒下的姿勢,一個過肩 摔把人給拋開,接著抓起地上的弓,繼續瞄准。 那六個人看著躺在地上捂著胸口動彈不得的人,對看了一眼后,一 個人拿出刀抵住流川的脖子,一個守在旁邊,另外四個上前圍住了光。 [把弓放下,不然我不客氣了。]拿刀的人在流川的脖子是划了一道 血痕。 光的眼光閃了閃,把弓放了下來。 [不要。]流川叫到,被旁邊的人狠狠的打了一拳。 [做得好,現在把弓丟在地上。]看著光把弓丟到地上,六個人都得 意的笑了,[這小子是你什么人,你這么聽話啊。]認為光無法抵抗后几 個人都認為勝券在握。 [他對我而言可是很重要的弟弟。]光看著拿刀的人平靜的說,然后 輕輕的笑了起來,[你不這么認為嗎?] 什么?那家伙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一股大力從流川身邊拉開,接著 一陣暈旋,被摔在了地上,然后肚子上被狠狠的踢了一腳。 旁邊的人也同時遭到了同樣的對待。 在極度疼痛中,兩個人看見了襲擊他們的人,一個是挂著微笑,一 個是冷著一張臉。 [說得沒錯,的確是很重要的弟弟。]仙道撿起了地上的刀,割斷繩 子,對光說,[那邊那四個給你了。] 然后和輝一起扶著流川坐到地上。 [被打得真慘。]接過輝遞過來的手帕,邊幫流川擦臉上的血邊說, [怎么那么容易就被抓了?] [沒防備,被偷襲。]流川拍掉了仙道的手,瞪著他,正面來的話他 們絕對不是我的對手。 [不是叫你小心了嗎?看起來你得去醫院。]苦笑著看看自已的手, 仙道把手帕還給輝。 [給條新的。]輝沒接。 [知道了。]仙道對流川說,[這是光的弟弟,輝。] [初次見面,不過我從姐姐那聽了你一些事。]輝向流川打招呼。 流川抬眼看著他,[你好。] 仙道突然笑出了聲,[流川對小流川。] 兩道冷然的視線盯在了他的身上,仙道舉了舉手,我不笑了。 [你們說完了嗎?]光的聲音傳了過來,[說完了就過來問話。] 回頭一看,原來光已經把人都打倒在地了。仙道正想說什么,卻愣 了一下,看著光的后面。 怎么了,光轉過身看過去。三井壽,光也愣住了。 七、 [三井學長,你什么時候來的。]仙道問到。 三井卻不理他,走到光的前面,看著光, [我想起來了,那年冬天 ,你救過我,對吧?] 光靜靜的看了三井一會,微微笑了, [我還以為三井學長會永遠都 有想不起我這個救命恩人呢。] 三井的臉微微發紅,[不是的,我那時以為你是個國中生男孩。] 光微微的挑挑眉毛。 [你那時戴著個棒球帽,身上的衣著又象男生,再加上光線暗了些 ……]三井趕緊解釋到,[剛才看見你教訓那几個人我才完全想起來,對 不起。]三井給光鞠躬。 光笑了, [你并沒有錯啊,為什么說對不起?現在我的問題是三井 學長你什么時候到的,看到了多少?] 三井一聽,抬起頭回答, [我是跟在仙道的后面來的,這到底是誰 在找流川的麻煩?] [我也不知道,所以要問問他們。]光回頭示意仙道和輝。 輝踢了其中一個人一腳,[喂,誰讓你做的?] [你以為我會說嗎?]那個人臭著一張臉回答。 [哼!]輝冷哼一聲,[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嗎?] 輝從書包里拿出了一之漱的調查報告,翻開了其中的一頁,伸到了 那個人的眼前,[你們是一之漱麗子的奴才。] 那個人的臉色瞬時變了。 [果然,我猜就是那女人。]仙道臉上還挂著笑,可是眼睛里卻是一 片平靜,和光對看了一眼,幫家里毀了一之漱家吧,干淨徹底的。 仙道扶起流川,[走吧,我們去醫院。]示意輝也一起去,回頭對三 井說,[三井學長,幫我們請個假。] 流川看了光一眼,對她點點頭,老實的和仙道走了。 光對三井說,[學長,我們走吧。]說完,拿回射出去的箭,頭也不 回的往回走。 身后傳來那些人的聲音,[你們別以為這就完了,會有你們好看的 。] 光停下來,回頭,[隨時奉陪。]只要你們還有那時間。 然后,和三井離開了小樹林。 [佐藤,你們要怎么辦,等著他們出手嗎?]在快到弓道部時,三井 問光。 [三井學長,你不用擔心,這件事很快就可解決的。]光平靜的回到 。 [可是……] [學長,如果彰不在時,希望你能幫忙照顧一下楓。]光看著三井的 眼睛。 [……我知道了。]三井明白光不希望他插手這件事,那他能幫得上 忙的只有看護傷者了。 三個星期后,一之漱家宣布破產,一之漱一家四散,而一之漱麗子 將怒火全都轉向了光,在宣布破產的那一天直接開車要撞光,卻被光閃 過,當然,光故意在閃躲時受了點傷,然后,以謀殺罪將一之漱麗子直 接送進了監獄。 事情解決后的某天,三井和仙道在食堂吃午餐時三井對仙道說,[ 你們太寵流川了。] [不行嗎?]仙道一臉溫和。 三井聳聳肩,過了一會,突然說,[你和佐藤都是那種有事自已扛 的人,別人根本無法介入。] 仙道笑而不語。我們只是在等能分擔的另一半,也許永遠都不會出 現,也許,出現了,我們也會拒之門外,誰知道呢。 [仙道,你是男人,這樣做無可非議,可是,佐藤是女孩子,這樣 不是太辛苦了嗎?] [學長,一個人要承擔的東西是和周圍的環境有關的,光在那樣的 環境里只能成為那樣的人,而且是她主動放棄了機會。] [機會?]三井不明白。 仙道只是笑笑,三井明白這不是他能問的了。 [覺得光可憐?]仙道突然問到。 [不……不是這么一回事。]三井搖頭。 [那是,覺得光應該成為象學長的女朋友一樣的女孩?] [不……也不是……我只是覺得……我也說不清楚。]三井有點煩躁 。 仙道看著他,沒再說什么。 接下來的日子風平浪靜,每個人都在為了自已的目標努力著,仙道 三年級的時候,京大籃球部終于拿第一名,教練非常大方的請籃球部的 人聚餐,而且是一共逛了三攤,仙道理所當然的向打工的地方請了假, 痛快的玩了一個晚上,一回到家就倒頭大睡。他實在太累了,三年來為 了擺脫老爸拼命的存資本,為了不被發現做著大量的表面工作,本來可 以應付的日子因為流川變得苦不堪言。 想到流川,仙道在無意識間輕輕的笑了,因為他自已都成了拼命三 郎了,這是從未有過的事啊,自已做事向來都是適可而止的,我也和光 一樣破了原則啊。流川對自已而言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呢?仙道在 睡夢中思索著。但他卻不知道流川仍像往常一樣等他屋里的燈滅才睡著 。 第二天早上起來,雖然還是沒想出個圓滿的答案,但是仙道確定的 是流川對自已很重要,也許,和光差不多,親人之上的重要的不可替代 的朋友。 就是這樣的存在了。確定了流川的位置,仙道精神飽滿的開始了新 的一天。 從那一天開始,流川感覺到了仙道對他的態度有了變化,雖然很細 微,但是對流川來說卻是很大的一步。 兩年的相處,從特別的對手和后輩成了重要的人。以前,仙道雖然 笑著接納自已,但是在他的周圍卻有著一道警戒線,根本無法跨過去, 現在,已經可以到他的身邊了,然而,卻還是沒有真實的感覺,仙道的 身上有著一層穿不過的膜,誰也法撕破它,就算是光,這層膜也會時不 時的出現,光也無法毫無障礙的靠近仙道。 [那么,現在我是和光相似的存在嗎?]流川躺在床上,定定的看著 天花板,[誰也無法靠近的區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