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進門的與躺在床上的人相互望著。然後……
“閃啦，你。”流川雙手推著仙道，面無表情地
說。
仙道懶懶地起身，大大地嘆了口氣。
流川掀開被子起身。
仙道坐在床邊，衝著眾人一笑。
流川彎腰穿鞋。
仙道把被扔得較遠的鞋踢給流川。
流川繫好鞋帶。
仙道側身去取窩在床角的流川的外套，扔在流川
身上。
流川轉頭狠狠瞪仙道一眼。
仙道見慣不驚地笑。
兩個人居然對堆在門口大驚失色的櫻木、宮城、
彩子和稍後聞訊而來的三井、晴子和幾位陵南球員完
全視而不見。當然，流川是正常反映而已，不過仙道
就有點居心不良了。
終於，一陣靜默後，有人說話了。
“都那種姿態了……想不誤會都不行。你們在交
往嗎？！”宮城問。
“流川，是真的嗎？連我這個學姐你也瞞著，太
不夠意思了。” 彩子笑道。
“什麼時候開始的啊？”
“流川，你們誰主動的啊？仙道應該是你吧？”
“喂，兩位到哪一步了？有沒有做啊？”
“仙道學長，是真的嗎？不會吧……”
“仙道？流川？”
……
“仙道，好歹也說句話吧。”這可是副隊長越野
的請求。
仙道看著也覺得差不多是開口的時候了，於是看
著流川微微笑著，慢慢地說：“什麼啊，你們肯定是
……誤會了。”
這個姿態說出這麼一句話但這樣一來，看熱鬧的
就更希望當事人能夠明確承認，所以圍著他們的諸位
就這樣進了仙道的圈套。
“誤會？不會吧，你們做出那 麼親密的舉動了啊
。”
“我們什麼都沒做啊。”
“不可能，我明明看見你壓住流川的。”宮城說
什麼也算第二發現者，怎麼能讓仙道這樣否定？
“可是確實隻是在談話而已。”
“這就是問題所在啊。談話哪有用那種姿勢的，
何況對方還是流川！”越野假設自己看到了。
“對了。根本不讓別人靠近的流川會乖乖地讓你
壓著，如果不是有特別關繫根本就不可能嘛。”三井
可沒忘記上星期流川忌諱與人接觸的事實。
“真是誤會了，不是流川要讓我壓住，而是我主
動要的，他隻是被迫。”仙道講得亂七八糟，當然是
故意的。
“纔怪，”從叫出第一聲以後一直沒開口的櫻木
終於說話了：“憑那狐狸的力氣，真要反抗，你壓得
住嗎？”
聲音意外認真，與把這個情況像開玩笑看待的別
的人都有點不同。
這次仙道沒有回答了。等的就是這句話。卻沒料
到從櫻木口中說出來。
反抗？我有反抗的？隻是那家伙力氣也很大啊。
流川心想。與此同時，心中還是有點吃驚，真的因為
是仙道？如果是別人……流川在心中快速衡量了一下
，結果發現當時無論換成誰，都肯定隻有一個結果，
那就是毫不留情打倒在地。
想到這裡，一直靠著牆低著頭的流川抬眼看了仙
道。
一見到流川的眼神，仙道就明白想讓流川知道的
東西他已經領會到了。
仙流二人的“眉目傳情”當然逃不過大家的雪亮
眼睛。
一陣起哄後，彩子問向流川：“學弟呀，還不快
招，你跟仙道究竟是什麼關繫？”
什麼啊！
剛剛站在這裡不過是因為想聽仙道會說些什麼，
現在自己被那麼多等著看好戲的熱切的眼睛注視著，
可不是流川等待的。
流川真是火大了，造成這種狀況的罪魁禍首居然
還在那裡招牌微笑。
流川當然毫不客氣地：“煩死了。”
撥開圍觀的人群，走掉了。
“那麼絕情啊？不會吧。”
“流川你就別不好意思了，坦率一點嘛。”
“不隻是賽場上的對手吧。”
……
討厭，吵死了。
側耳聽聽，突然發現莫名其妙地大家的“矛頭”
都對著自己來了。
所以雨果說群眾的好意總是一變再變，看來也是
有流川一樣的切膚之痛的。
剛纔還在逼著問著的人突然開始轉頭支持起仙道
來了。
“仙道，你不要洩氣，流川本來就是個別扭的小
子。所以一定要加油喔。”宮城殷殷關切。
“流川，你放心，仙道雖然有過女朋友，可他對
你一定是真心的。”越野滿懷信心對著流川的背影叫
。
“流川，不要人家仙道對你好，你就任性了。”
三井大聲聲援。
“是啊，說那麼絕情的話多讓人傷心啊。”
“仙道啊，難得你喜歡他那種冷冰冰的樣子，願
意關心這個學弟。別在意他別鬧小孩脾氣喲。流川從
小就男生不理，女生不愛的，做學姐的我還真擔心他
會小時侯缺鈣，長大了缺愛，喜不喜歡是無所謂啦，
可是你繼續吧。我們支持你……”
捕風捉影的時候，大家都喜歡亂摻和，一旦當真
，可就不會這麼好玩了。
仙道明確知道這一點。不過，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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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確都滿腔狐疑、高高興興、各懷心事地去
逛夜市了。
氣乎乎轉身離開的流川當然是不會去的。
所以，他來到了體育館。
“鼕”、“鼕”、“鼕”
流川楓一下一下緩慢地拍著球。
今天的比賽一幕一幕重現在腦海中。
技術？體力？配合？
我想不出有特別輸給他的地方！
為什麼卻還是不能戰勝他？
也許，還是輸給他了！
----因為綜合實力上，湘北更強些。
即使有很好的隊友合作，我還是不能壓住他！
他強的地方究竟在哪裡？
流川慢慢閉上眼，開始回憶。
他靈動的運球，清晰的指揮，出人意料的傳球和
一對一時必勝的眼光
要說對自己能力的信心，流川自認決不會輸給任
何人。
可是認真的仙道有種令人擔心的執著，這讓交手
時親身體會的流川十分疑惑。
為什麼呢？
流川運球的速度加快，帶球衝刺，假動作，接著
是當然的灌籃。
像這樣以仙道為假想敵的個人訓練有多少次？自
己已經數不清了！
好像是從第一次練習賽敗給他之後，一直都這樣
了。
當初是怎麼想的？
----下次比賽是隻要打倒他，就可以朝新的目標
努力了！
----就像打敗以前每一個對手一樣！
可是，為什麼即使後來打敗澤北山王，還是……
還是覺得沒有辦法跨越那個人？
還是要在這裡纏住腳步？
每周末的練習，多少是自己不多的期待之一。
即使已經那麼熟悉他的球路，他的技術……
即使也是互有勝負……
為什麼比賽還是……
不斷練習射球，也不斷在心中揣摩仙道球技的流
川一直沒有發現：仙道一直在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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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過毛巾擦擦汗，繼續練球。
突然，流川想起來了。
除了籃球！
哼！
他到底在想什麼？
吻我、跟他交往？
哼！討厭鬼！
不過，怎麼樣算是交往了呢？
……
想呀想的，流川練球的手停了下來。
站住了。
抱著球。
發獃。
除了平日裡聽得發悶的那兩個字，腦海中實在沒
有關於“交往”的具體資料。
搜索了好半天，還是沒有答案。
好煩！
如果交往就是可以隨時向他挑戰，叫他出來打球
不會被迫接受他無聊的交換條件的話，那也沒什麼！
如果包括接吻，那就不好了！會很奇怪！
那種熱熱的舌頭……讓人覺得很奇怪……
呀！混蛋！我在想什麼！！！
像個傻瓜一樣想這些？
總之，先想怎麼打敗他再說！
流川皺著眉，紅著臉，楞楞地站在體育館內----
左思右想。
“有結論了嗎？”一張欠揍的笑臉突然出現在流
川面前。
“怎麼又是你？”流川忽地一驚，皺著眉，拍著
球走開。
又忽然轉身把球扔給仙道。
“你發球。”
“還要一對一啊？”仙道把球抱在腰間。
“要。”
“哈哈，任性的小子，現在是休息時間耶。”
“哼。”流川自己再撿起一顆球。你不陪我，我
自己練！
仙道突然走上來，拍掉流川的球，說：“這樣吧
，我們折中一下，今天進行理論訓練。”
“你別做奇怪的事。”
“什麼是奇怪的事？”仙道笑瞇瞇地問。
可惡，好想揍人。但是好奇心卻被勾起了，什麼
理論訓練？
所以，流川還是乖乖地跟著仙道坐在地板上。
“恩，經常這樣聽話就最好了。”
流川起身就要走。
仙道一把拉住他：“高校第一的選手是沒有特定
標準的。”
流川心中一動，果然還是坐下了。
“能一直在所有一對一中取勝，能永遠帶領球隊
獲得勝利，能一直在關鍵時刻定乾坤，你認為真的有
人可以做到這麼完美麼？”
“你想說什麼？”流川覺得有點緊張。
“我想說的是：你對自己太苛刻了，你已經是高
校第一的籃球選手了。無論從攻防、配合、帶領球隊
獲勝、給隊友信心支持的能力來看，你都已經是了。
”
“那你呢？”
“我也是！”
流川瞪住仙道。
“所以我說是否被人們承認為第一，以及第一本
身都不是真正有意義的。關鍵是你自己。”
流川聽得很迷糊：“你給我說清楚！”
“我是說，”仙道突然變得很大聲，“你已經是
高校第一選手的其中一位了，那就勻點時間來跟我交
往嘛！！！”
流川捂住耳朵：“干嘛那麼大聲？”
過了一陣，看到仙道期盼地盯住自己，流川這纔
仔細回想仙道剛纔說了什麼。
“啊？！！！……你白痴啊！”流川紅了臉。
什麼嘛，就算是開玩笑，這也太過頭了！說了一
遍又一遍的！
“楓也喜歡吧？看你臉紅羅！”
“喜歡個頭！誰準你亂叫我的？！”流川氣憤地
撐起身。再也不要跟他羅嗦了！討厭鬼！
“從上星期起，就很氣吧？”仙道悠悠地問。
流川繼續朝體育館外走。
“再生氣還是想和我打球？”
“你別太得意了，仙道彰！”流川狠狠轉身，“
可練球的不止你一個！”
“沒用的。”仙道仍坐在地板上淡淡地說。
“……”不管他說什麼都不要聽了！
“如果說你有一個絕對不能打倒的人的話，那個
人----就是我！”仙道的話擲地有聲。
“……”流川危險地看著仙道。不想翻臉，但已
經一觸即發。
“我來問你，比賽時你想的是什麼？”仙道站起
身，同樣一臉嚴肅走向流川。
“勝利。”
“對抗的瞬間呢？”
“勝利。”
“是為了勝利而追索對手的思路。”
“……”
“你不能贏我的地方就在這裡。”
“……”
“因為：我比你懂我更加懂你。”
流川皺眉。繞口令？
“對手不同，打法也不同。今天打贏你的辦法，
隻有我能用出來，也隻能用在你身上！”
“……”
“那是我們獨有的戰鬥方式！”
“為什麼？”
“哎呀，流川。難道你想和別人賭一個吻嗎？難
道你希望我去吻別人嗎？”仙道突然笑開了。
流川伸腳便踹，仙道側身閃過，不但如此，還攻
防合一地再捏捏流川的鼻子，趕緊跑開了。
獃獃捂住臉，看著仙道跑遠的身影，還背著自己
揮手……
明明氣著的流川突然若有若無淡淡笑起：突然就
變得不正經，真不知道這家伙在想什麼……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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