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還好﹐沒有受傷﹐請您放心。。。一周
前﹐澤北立了戰功﹐現在已經升為上將了﹐他連升了好幾級
﹐好威風呢﹗。。。”客廳裡﹐安西讀著越野的來信﹐流川
靠在窗前﹐靜靜地聽著。冰冷的眼神無焦距地望向窗外﹐宛
如一尊絕美的雕塑。

    玻璃上結著一層冰花﹐窗外風雪交加﹐看不見遠山﹐看
不見樹林﹐只有灰蒙蒙的一片。越野他們離開已經三個多月
了﹐時至嚴冬﹐整個草原搖身一變﹐原先的柔美靜謐蕩然無
存﹐剩下的唯有狂風和暴雪﹐顯得如此殘酷､無情﹐仿彿要
把一切都摧毀。

    安西繼續念著信﹐“。。。至于這裡的情況﹐我雖不想
承認﹐但還是要說您是對的。這裡真的很可怕﹐我剛來時真
是太天真了。不過﹐現在戰爭已經進入了決戰階段﹐相信我
們很快就會勝利了。其實我一直都沒有遇到什麼危險﹐澤北
和仙道老是護著我﹐什麼任務都不讓我接﹐真受不了他們。
特別是仙道﹐整天跟我寸步不離的﹐好像我是個小孩子似的
。”

    聽到這裡﹐流川不由地緊握了一下手中的茶杯。

   “就寫到這裡吧﹐父親﹐您要保重。對了﹐流川還好吧
﹖澤北向他問好。還有﹐仙道說。。。。。。”

   “我出去走走﹗”流川猛然站起身﹐朝門口走去。
   “這麼大雪﹐你上哪兒去﹖”
   “我一會兒就回來。”流川從衣架上取下大衣﹐正要開
門。
   “流川楓﹐你站一站。我有話要問問你。”安西慢慢地
折起信﹐一邊對流川說道。
    流川停在門口﹐問﹕“什麼事﹖”
   “你和仙道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沒有。”流川掩蓋著驚訝。
   “沒有﹖那為什么每次讀信讀到仙道給你留言的地方你
就離開﹖”
   “。。。。。。”
   “如果是仙道做了什麼讓你生氣的事﹐我請你原諒他。
這孩子從小就任性﹐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太在意別人
的看法﹐所以。。。。。。”
   “您多心了﹐我和仙道什麼關係也沒有。”流川打斷安
西﹐說道。

    這時﹐門開了﹐晴子端著一壺茶走了進來。流川看了她
一眼﹐走出門去。

    晴子給安西添上茶﹐又去給壁爐添柴。“老爺﹐外面好
冷呢﹐流川少爺出去干什麼﹖”
   “他說要出去走走。”
   “。。。。。。老爺﹐流川少爺好像這些日子心情很不
好。飯吃得好少。”
   “嗯。。。。。。他幾個星期前還跟我說想走呢﹐要不
是因為下雪封住了鐵路﹐他可能已經離開了。”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晴子停下手裡的活﹐問道。
   “我正想向你打聽打聽。他有沒有對你講過什麼﹖”
   “沒有啊。老爺﹐自從流川少爺來以後﹐我還沒有和他
說過幾次話呢。”
   “噢。”
   “不過﹐倒是有一次﹐我看他在打球﹐就過去和他說了
兩句。”
   “噢﹖說什麼了﹖”
   “我說他球打得好﹐然後就閑聊了兩句。。。對了﹐我
告訴了他我和仙道訂婚的事﹐他說恭喜我﹐還說仙道球打得
也不錯﹐以後可以讓他教我呢。”
   “嗯﹐這樣啊。。。。。。什麼﹗你跟他講了你和仙道
的婚事﹖”安西一下子站了起來。
   “對。。。對呀。怎麼了﹐老爺﹖我不該說是嗎﹖”晴
子也嚇了一跳。
   “不。。。不是。我只是驚訝你會這麼直接告訴流川楓
這件事。”安西趕忙重新坐下﹐接著又自言自語道﹐“說了
好﹐早些讓他知道了好啊。”
   “您說什麼﹖”晴子沒聽清楚﹐問道。
   “沒什麼。晴子﹐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那個啊﹐大概就在一個多月前吧。”晴子說完﹐便推
門出去了。


    安西緩緩走到窗邊﹐看到正坐在楓樹下的流川。“一個
多月前﹖就是他提出要離開的前幾天吧。。。。。。‘我和
仙道什麼關係也沒有’﹖為什么不直接說沒有生仙道的氣之
類的話﹐卻做出如此曖昧不明的回答呢﹖兩個人也相處了一
段日子﹐不是陌生人了﹐起碼也該算是朋友﹐怎麼會‘什麼
關係也沒有’呢﹖難道﹐我擔心的事到底還是發生了嗎﹖。
。。。。。”


    一陣陣刺骨的寒風夾著紛亂的雪片呼嘯而過﹐似乎一切
生命都已被這鋪天蓋地的風雪所埋沒﹐整個世界失去了溫度
。楓樹﹐依舊是那棵楓樹﹐卻不見了半點火紅﹐光禿的枝干
上壓滿了積雪﹐仿彿在默默地承受著寒冬的侵蝕。


   “為什么要這樣苦苦支撐著呢﹖為了等待春天再次到來
嗎﹖可如果。。。春天不會再來了呢﹖”

    流川輕撫那已干裂的樹皮﹐倚著楓樹坐下。他不感到冷
﹐只覺得自己已同周圍的寒氣結為一體。“好想離開這裡。
。。。。。”

    再度回憶起一個月前的情景。“我和仙道君很早就訂婚
了﹗”。。。晴子快樂的話語一遍遍在流川耳邊回響﹐他無
法想像自己當時是如何保持得那樣冷靜。

   “該死的仙道﹗明明已經訂婚了卻還甜言蜜語地欺騙我
﹗把我的感情當做什麼﹖可惡﹐我居然還相信了他﹗。。。
。。。還有那封信﹗如果早些知道這件事﹐我就不會傻傻地
給他寫那封信了﹗”

    流川站起身﹐撣撣衣服上的雪﹐“不管怎樣﹐等一開春
﹐冰雪化了﹐我就離開這裡﹗”

		     。。。　。。。

    時光飛逝﹐一眨眼兩個月又過去了。草原迎來了又一個
春天﹐冰雪消融﹐萬物復蘇﹐壓抑了一個冬天的生命﹐再次
開始展現出活力。

   “我想我該離開了。”
   “這麼急﹖不等越野他們回來﹐和他們道別嗎﹖”安西
放下手裡的報紙。
   “我等得已經很久了。”流川平淡地說道。他決心不再
耽擱下去。
   “戰爭已經結束﹐我想他們應該正在回來的路上。再等
兩天吧﹖”
   “可是。。。。。。”

    流川剛想辯解﹐忽然魚住氣喘噓噓地沖了進來。“老。
。。老爺﹗您。。。看誰回來了﹗”

    安西從沙發上站起來﹐這時澤北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父親﹗”澤北跑上前﹐和安西緊緊擁抱。流川站在旁邊看著
﹐顯然也吃了一驚。

    澤北看見流川﹐便走過去﹐輕輕地握了一下流川的手﹐
“一切還好吧﹖”
   “嗯。”流川輕點頭。

    魚住給澤北端上一杯水。“澤北﹐”安西笑著坐回到沙
發上﹐“仙道和越野呢﹖在外面嗎﹖怎麼還不進來。”
    澤北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微皺著眉在安西對面的沙發上
坐了下來。“他們。。。沒和我一起回來。”
   “為什么﹖”
    澤北沉默了片刻﹐終于艱難地說道﹕“父親﹐越野他。
。。越野他。。。越野死了。”

    安西手中的茶杯掉到地上﹐碎了。屋子裡一片寂靜。

   “父親﹐對不起﹗是我們沒照看好越野﹗”
    安西像是沒聽見澤北的話﹐自語著﹕“怎麼會。。。怎
麼會。。。怎麼會﹖”
   “一開始一切都很好﹐仙道和越野住在一個軍營﹐仙道
不讓越野離開他半步。可就在一個月前有一天﹐越野瞞著仙
道接了任務﹐出去偵察。仙道發現後去追他時﹐已經太晚了
。找到他時﹐他已經。。。。。。”澤北邊說﹐邊用手抹去
眼角流下的眼淚。
    安西已是老淚縱橫﹐無力地靠在沙發上﹐“越野。。。
我的孩子。。。越野啊﹗”

    魚住在一旁安慰著安西﹐自己也傷心地流下淚。

   “死了﹖越野。。。死了﹗”流川不可置信地聽著這一
切﹐心裡充滿了震驚。他唯一的朋友啊。現在﹐更沒有什麼
理由能讓他留下來了。

    許久﹐安西稍微平靜了些。忽然﹐他又想起了什麼﹐“
仙道呢﹖他怎麼也沒回來﹖難道他也。。。。。。﹖”

    澤北抬起頭﹐看了一眼流川。流川也正看著他﹐等待他
的回答。但澤北並沒有從流川眼中看到他所預想的緊張和不
安。

   “沒有﹐仙道他沒事。”

    流川不覺松了口氣﹐卻又趕忙搖了搖頭﹕“我替他擔什
麼心呀﹗那個白痴﹗”

    澤北繼續說道﹕“他一直很自責﹐不想馬上回來。但他
說不會在外面呆太久的。”
   “唉﹐那個傻孩子。沒有人會怪他的呀。。。”安西擔
心地嘆息道。

   “逃避﹗”在流川的腦中卻立刻閃現出這樣一個詞﹐“
他就這樣逃避﹖﹗不管你是在逃避責任﹐還是在逃避我﹐總
之你不想見我對吧﹖好啊﹗我還不想見你呢﹗”

		    。。。。。。

    穿過房子後面的那一小片樹林﹐有一個山坡﹐幾天後﹐
在那裡舉行了越野的葬禮。無際的淺綠色的原野上﹐白色的
墓碑格外的顯眼。

    這天下午﹐流川正在屋裡收拾東西﹐澤北敲門後走了進
來。

   “收拾東西干什麼﹖”
   “過幾天我要離開了。”
   “離開﹗為什么﹖”澤北驚訝的問道。
   “。。。。。。”流川背對著澤北﹐繼續干他的事。
   “可是﹐最快也要半個月後才會再有火車經過這裡呀。
”
    流川扔下手裡的衣服﹐轉向澤北沒好氣地說﹕“那我就
等半個月就是了﹗反正半年都等過來了﹐再等半個月怕什麼
的﹖這回我一定要走﹗你不要攔我﹗”
    澤北像是被流川嚇到了﹐不知流川為何忽然這麼激動。
“我。。。。。。”
    流川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坐在床邊﹐“對不起﹐我
不是在生你的氣。。。對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呃。。。我有話要對你說。。。你能到越野的墓前來
一下嗎﹖”


    流川莫名其妙地跟著澤北來到越野墓前。“什麼話﹖要
到這裡來說﹖”
    澤北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猛地抓起流川的手﹐緊緊地握
著﹐直視著流川的眼睛﹐“流川﹐我喜歡你﹗不﹐應該說﹐
我想我是愛上你了﹗我要到越野的墓前來說﹐是因為我了解
他對你的感情﹐我一定要表明我的誠意﹐所以我選擇在這裡
向你表白。我喜歡你﹐我也沒有背叛兄弟之情﹗。。。。。
。”
   “澤北﹐”流川不動聲色地推開澤北﹐“對不起﹐我要
回去了。”說完便要轉身離去。
   “是因為仙道吧﹖”澤北追問。其實不問也知道結果﹐
說出來只是為了能放下一直壓在心中的那塊石頭吧。
   “你不要胡說﹗”流川毅然否認。
   “仙道總要回來的﹗”澤北向著流川遠去的背影喊道﹐
“不要逃避了﹗面對自己的感情吧﹗”

    流川頭也不回地走進樹林﹐便癱軟地靠著樹滑坐到地上
。“面對自己的感情﹖我沒有面對嗎﹖當我發現自己在喜歡
著他的時候﹐有誰知道我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敢接受自己的
這份感情呢﹖而現在﹐除了忘掉他﹐我還能做什麼﹖”枝椏
間一束陽光照在流川的臉上﹐一顆晶瑩的淚珠順著蒼白的臉
頰無聲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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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O MANY WORDS FROM THE BROKEN HEART
   IT'S HARD TO SEE IN A CRIMSON LOVE
   SO HARD TO BREATHE
   WALK WITH ME,AND MAYBE
   NIGHTS OF LIGHT SO SOON BECOME
   WILD AND FREE I COULD FEEL THE SUN
   YOUR EVERY WISH WILL BE DONE...
   SHOW ME THE MEANING OF BEING LONELY
   IS THIS THE FEELING I NEED TO WALK WITH
   TELL ME WHY I CAN'T BE THERE WHERE YOU ARE
   THERE'S SOMETHING MISSING IN MY HEART...
   THERE'S NOWHERE TO RUN I HAVE NO PLACE TO GO
   SURRENDER MY HEART,BODY AND SOUL
   HOW CAN IT BE YOU'RE ASKING ME TO FEEL THE THINGS 
YOU NEVER SHOW
   YOU'RE MISSING IN MY HEART
   TELL ME WHY I CAN'T BE THERE WHERE YOU ARE......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