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己近，世界各地為了迎接佳節，皆顯得熱鬧不已．
天上也不例外，所有的天使正圍繞著掌理一切的神.......
「孩子們，去吧！去尋找、幫助需要你們的人．」
「在那裡呢？」
「用眼睛看，用心靈去感受，你會知道的．」祂這麼說
「是！」大家異口同聲地回答
十幾位天使，手牽著手，圍成一個圈圈，像是一個白色
的光環，悄悄地降落在地面的上空，互相道了聲珍重後便各
自散開，去尋找自己應該幫助的人，並完成他的三項願望，
便算是完成任務，可以回到天上與眾神一同渡佳節．
７號天使兀自在距離城市不遠的低空上徘徊
入夜後的都市，如棋盤格般整齊美麗的夜街，立即被燦
爛明亮的各色點點燈光所圍繞．
被照耀如白畫似的天空，所有人皆沈浸在佳節的喜悅．
７號天使拍著大大的翅膀，繞了一圈又一圈
在街燈下穿梭的人來來往往，紛紛攘攘，有的是全家大
小出動，一同感受天倫的溫馨，有的是情侶互相依偎，彼此
分享情人的絮語更多的是延街擺設的攤販，趁機會多做些生
意，各色各樣的人，構成一幅熱鬧的夜景．
似乎周圍的氣溫將要隨著底下眾生的心情暖起來了....
..
「唔∼好像大家都很快樂嘛．」天使雙手抱胸，滿意地
點頭「沒有人需要幫助吧？都一臉幸福的樣子．．」
天使又繞了兩圈，並沒有發現他想找的人
正想打定主意離開，前往下一個城市
忽然間......一扇掛著淡藍色簾幕的窗，躍入他的眼簾
......
窗戶半闔，房內坐著一個男孩，目不轉睛地盯著螢光幕
在這熱鬧繽紛的夜裡，孤獨，似乎顯得不尋常......
他的窗口顯得如此清晰，竟像近在咫尺如此專注地，在
看什麼呢？
屋內的男孩正在欣賞ＮＢＡ球賽的現場直播，天使看著
看著，竟勾起自己往日的回憶......
啊，我在成為天使之前，也曾是一個熱愛籃球的運動少
年呀∼第一次看見了他，也在剎那間尋回了我懷念的過往..
....
真希望能夠再多認識他一些......
「嗨！你好，我是天使！」７號天使猛然躍入窗內，化
為實體，並笑嘻嘻地表明自己的身份，絲毫不怕嚇到人似的
「？！......你是誰？！從那裡進來的？」 流川吃了
一驚
「剛剛說了，我是天使呀！是神派我來的．」７號天使
仍然自顧自地說著由凡人聽來也許是荒誕不經的話「我可以
達成你的三個願望喔．」
「............出去．」
「咦？可是你還沒說出你的願望......」
「這就是我的願望！出去！」
流川使勁將天使從窗戶推出"碰"地一聲關上了窗
「怎麼回事嘛，這樣就用掉了一個願望......唔，好冷
．」變為實體的天使感到寒冷，趕緊再變成人類肉眼看不到
的形體
房間內的流川將剛剛的事完全拋在腦後，逕自看著精采
的比賽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站了起來，將披在肩上的外套隨手
一丟，拉上窗簾之後幾分鐘，他房裡的燈就熄了．
透過一層薄薄的布簾，我可以看見他爬上床，鑽入暖暖
的被窩中 前髮散在額頭，長睫覆著下眼皮，安安穩穩地睡
著......
一會兒，他的眼珠開始骨碌碌地轉動，睫毛不時的眨動
著，嘴裡喃喃地念著不清的言語．突然，大喊著「我是日本
一！」猛地坐了起來！搔了搔後腦勺，又躺回床上繼續睡..
....
真是可愛！到底做了個什麼樣的夢呢？
第二天早上，天空尚未大亮，７號天使發現自己睡在流
川的屋頂上．清晨冷颼颼的風，正刮著這座城市，整條街還
在沈睡中，所有的房子皆緊緊地闔上窗戶，窗框的邊緣結了
層薄霜．
天使輕拍著被凍得有點僵硬的翅膀，飛到他的窗前．
流川仍擁著棉被高臥在床，恬靜地沈浸在睡夢中......
我細細地觀察著他的生活，六時半，他手一拍、腳一踢
，輕輕鬆鬆地擺平了置於床頭和床尾兩個吵鬧不休的鬧鐘，
直到十分鐘後，連放在進門處鞋櫃上的那一個也定時大響了
起來，他反射似的，立刻用棉被捂住頭，隨手抓個枕頭往噪
音的來源擲去，它卻不肯輕易放過他，盡著自己的任務，繼
續不停地響著，並將聲音提高了八度，頻率也更加短促，急
急地催著床上的人．
好不容易，流川動了動，在床上匍匐前進，將手臂盡其
所能伸到最長，然而，指尖卻離目標物還有一段距離，不得
已，索性跳下床，讓這吵死人的大鬧鐘閉嘴吧．
「......簡直是魔音穿腦，再不停下來，連我也要變得
神經質了」７號天使皺著眉，雙手護著耳朵，觀看著屋內的
動靜
不料，流川又躺回鬆軟的床上，原本只想再瞇一下，但
眼皮卻愈來愈重，愈來愈重，重得再也睜不開......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流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已
經８點了！他跳下床，差點被舖在床邊的地毯絆倒
大概是剛剛從被窩跳出，驟然接觸到四週的冷空氣，一
時無法適應，流川打了一個好大的噴嚏！雙手環住肩膀，冷
冷的地板讓他醒得更徹底，迅速梳洗了一下，隨手抓了校服
套上，打開冰箱，看了老半天，無奈空空如也的冰箱實在找
不到足堪稱為"早餐"的東西，他只好裹上大衣和圍巾，把背
包往肩上一甩就衝出門．
「這個人好像不太會照顧自己呢．」在不遠的天空看著
這一切的天使，微微皺了眉頭
從那天起，望著他，成為７號天使的工作，就像是習慣
一般地自然．
他總是很遲才起床，快速地盥洗，打開冰箱拿出特大號
的盒裝鮮乳對著嘴灌．偶爾會加片土司，或在鮮乳中伴入一
些甜甜的玉米脆片上課（睡覺）、下課（睡覺）、練球（非
常拼命）、吃飯（老是在路上亂買亂吃）、洗澡、寫功課、
有時會看些電視（大部份是和籃球有關的）、睡覺......
天使看顧著他，每一天每一天，２４小時，無論睡著或
醒著在教室的窗戶外，在體育館的窗戶外，在他房間的窗戶
外......
不知道他是否曾覺得寂寞？除了上學和練習的時間之外
，他大部份的時間是待在家裡的．看看電視，聽聽音樂，寫
寫功課，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他的小房間裡面，也沒
有什麼人來拜訪．只是偶爾看他拿著電話，緩緩地向電話的
那一頭說著話雖然聽多過於說，但也只有在這時候看到他稍
生動的表情......
他也許有非常重要的人，因為某些原因只能以電話連繫
從他說話的嘴型，我知道他通話的對象是他的家人....
..
生活仍是繼續在屬於他的小循環中平靜地渡過
****************************************************
「爸......媽今天怎麼樣了？」
最近幾天，流川與遠在國外雙親通話的頻率增加了
每次掛上電話之後，總是怔怔坐著，神色有些落寞
「嗯......知道了．」
距離聖誕節只有幾天，原訂回到日本團聚的夫婦兩人，
因流川的母親突生重病，為免旅途勞頓加重病情，便決定待
在美國．流川必須渡過一個人的聖誕節......
他坐在床上，好久都沒有移動自己姿勢，僵在那似的．
我看著他拿起床頭櫃上的家族合照，細細地看著隔著不到二
公尺的距離，我伴著他一同落下了淚......
流川靜靜地走近窗前，撥開沈重的簾幕，打開窗
他那時剛巧就站在窗戶的前面，合著雙手，看向天空
我能夠清清楚楚看見他的臉孔，每一個細小表情的變化
，每一遍的呼吸，每一次睫毛的顫抖，每一個唇角的牽動以
及任何一句他心裡想說的話......
「嗨∼！你在呼換我嗎？哎唷！」他再度化為實體，趁
著窗戶打開了一個縫隙時，迅速跳入室內，不料卻在冰涼的
地板上跌了一跤！
「............（這真是天使嗎？怎麼這麼笨......）
」
天使第二次闖入自己的房間，流川並不害怕，反而有點
哭笑不得，
「我不是笨喔！只是不太習慣雙腳走在地上的感覺」他
迅速站起，一面揉著踤疼的臀部，一面為自己的擺烏龍辯解
「？！」 流川奇異地看著眼前的他
「沒什麼，天使知道所有事；當然，是神賜給我們的力
量啊．」
「？」
「天使真厲害，我在想什麼他都知道，對吧？」
「............」
「你希望母親能病癒，全家一同團圓？成！如你所願！
」
「喂！.........」
流川還來不及說些什麼，身後的門鈴正好響起，流川轉
身去應門
「寶貝兒子呀！Merry Christmas∼！」
「爸？你．．媽？！不是生病嗎？」
「生病？沒的事兒！好端端的，觸我霉頭啊？傻兒子！
」氣色極佳的流川母笑著，重重敲了兒子一記手臂
「楓，我們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爸媽想死你囉！」
流川父提議三人一同出去逛逛，欣賞美麗的街景
「............」仍然不敢相信這一切的流川，待他回
過神來，轉身想尋找天使的身影時，早已不見其蹤，只見隨
風起舞的窗簾
****************************************************
聖誕節將至，眾天使幾乎皆達成任務，準備回到天上．
今天７號天使仍一如往常，坐在學校的屋沿上，看顧著流川
，也等待著流川許下第三個心願......
遠方兩位衣著相同的白衣天使，正由遠而近，緩緩地朝
此飛來
「仙道，搞什麼啊？花了這麼久還未完成任務？」頭頂
的光環顯示著"６"的天使先開了口
「仙道學長∼！我只花了一天功夫就完成任務了喔！」
這位活潑、沒有牌號的天使，是今年初才剛報到的新人，叫
做彥一「我遇到一個穿西裝的上班族，蹲在馬路邊哭，看來
很可憐呀∼問他希望實現那３個願望．嘿∼他竟馬上脫口而
出：１． 立刻讓女友回到我身邊．２． 我要成為全世界最
有錢的人．３． 讓我成為世界上的大統領......去！反正
啊，我只完成他三分之一的願望，嘿嘿嘿∼∼∼！」
「這樣算完成任務？上面交代要實現完整的三個願望才
算吧？」
「因為......我法力還不足嘛....」面對前輩的質問，
他低下了頭
「你呀！真是識人不清．竟挑了這種貪得無厭的人！天
使應該能夠明辨人心善惡嘛！而且，人類所有的願望，對天
使而言，都不是難事，尤其是資深的天使；幸好你法力不強
，否則若真的幫了不該幫的忙，那可怎麼辦才好？！算了算
了，再去找個人吧，記得喔！必須是"真正"需要人，別再找
錯人了！」越野不但潑了他一身冷水，又嘮嘮叨叨地唸了一
串將彥一支開．
「你有什麼話要告訴我？」６號天使在一陣靜默後，先
開了口
「唔？什麼事？」
「你是不是在戀愛？」
四週沒有別人，他索性把憋在心裡的話講開了
「戀愛......．？」仙道覆念了一次，眼神不知望向何
方
「嘿！有事可別想瞞我，我們同期升天的，你在想什麼
，我多少還看得出來啦∼先奉勸一句：別愛上人類！因為這
是不可能會有結果的！也許這只是你一時的迷惑而己啦，等
任務結束，回到天上後，你會很快就忘了他的，相信我！因
為這是經驗談；現在你的心裡滿滿地寫著流川流川，一年之
後你還會記得誰是流川嗎？」
「............」
「這當然不是無情，而是因為人類對"愛"的定義和天使
有差距．我們呢，既然身為天使，就要把神賜的能力奉獻在
全世界、乃至於全宇宙中，而不單只是對小範圍的付出．例
如你現在的情況，就是兒女私情！這些相信你都明白，我就
不囉嗦了．總之，我先回去了，你好自為之．」 說完就飛
走了
「............」明明就唸了一堆，還說不囉嗦....….
一直以來，幫助，成為一種天賦的職責．
反正就是付出，不斷地盡自己所能付出
看到人們歡欣的臉孔，也是我最大的安慰
來來去去，從來不曾讓別的天使讀到我的心，因為，
我從來不曾將人類的臉孔寫入腦海......
神的大愛？天使的愛？人類的小愛？
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事實上也沒必要
可是，現在的我，只希望能好好地愛一個人，
我想重溫人類的小愛......這是不是自私？
「耶∼！妳看，那是什麼？！」
「哇！好大的天使！還擺出"沈思者"的姿勢，酷呆了！
」
「何時裝上去的啊？學校今年還真是大手筆．」
不知不覺已至放學時間，女學生們看到對面的校舍頂樓
突然多出一項應節的裝飾物，興奮地指指點點、吱吱喳喳討
論著．
由於７號天使腦中不斷地思考著一些問題，以至於他的
身體無意識間化為實體，並因長時間靜止不動而覆滿了雪，
由遠處觀之，簡直就像是一尊真人尺寸的白色雕像！
這副德性當然也落入正步下樓梯的流川眼底
「............笨蛋............」
莫名其妙的天使闖入我家，自從那天開始
睡眠時足部不再冰冷，就像有一雙手替我保暖
每天早晨不再賴床，時間一到就會自動醒來
上課時不再打瞌睡，雖說不上認真，但多少對課程增加
了興趣．
熬夜讀書，桌上那杯牛乳已置放了５小時仍冒著熱騰騰
的蒸氣．
這一次考試，我的紅字居然少於三科？真是有史以來第
一次！
昨天中午，當大家正享用著美味的餐點時，“磅”地一
聲巨響，一顆棒球以極具破壞力的速度衝進教室，就從我左
邊的窗口......
奇妙的是，細碎的玻璃並未呈放射狀四散，而是以90度
直角落下整整齊齊地舖在距牆僅有十公分的範圍之內．簡直
不可思議．
同學們雖慶幸是虛驚一場，但仍對此似乎違反物理現象
的情況存疑他們覺得難以解釋、無法理解......他們不明白
......
但是我明白．
雖在剎時之間，但在那一瞬間，我的確清清楚楚地看見
了．
我看見一片染血的白羽毛，摻雜在地上的碎玻璃片中..
....
我看不到他、聽不到他，也無法觸摸他
但我確實感受到他的存在，無時無刻......
我期待與天使的再度相遇．
沒有什麼目的，也不是為了許下第三個願望，
很單純地，只是想再看他一眼、碰觸他的身體．
現在，他就在那裡，高高地端坐於不遠的前方，
即使是以這副令人啼笑皆非的姿態出現........
****************************************************
「仙道，明天就是聖誕節了，你到底回不回來啊？」一
大早，６號天使就大吼大叫地從天而降
「我在等..........」
「是∼∼嗎？等什麼？等完成第三個願望好說bye bye？
」
「................」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總之，神那邊我先幫你說一聲，盡快趕就是了，自己
看著辦．」
「喔，謝啦，越野．」
「說正經的，多嘴問一句，你是否........？我覺得你
......哎！不知怎麼說，這不像你！我已經看不清你在想什
麼了！」
「................」你看不清？連我自己都搞不懂了.
.....
****************************************************
聖誕夜，綺麗浪漫的燈火，就像暗夜中的瑰寶
在寒冷的冬夜裡，散發著璀璨、炫目的光芒
報佳音的隊伍順著街道，沿路歡唱喜悅的訊息
路面舖滿白皚皚的雪，同時也凝結在窗框上、屋簷下
家家戶戶，室內傳來陣陣的笑語，歌聲，音樂聲
溫馨歡樂的團圓氣氛，完全不受室外酷寒的影響
我並不孤獨，今年的聖誕夜，有爸爸媽媽在這裡，還有
一位新來的客人伴我渡過佳節．
「來來，請多吃一些，不要客氣．」流川母殷勤地招待
，頻頻為他夾菜盛湯
「辛苦你了，我們家兒子給您添了不少麻煩吧？呵呵．
」
「那兒的話？這是我份內該做的工作．」他喝著熱湯，
微微地笑
「我們夫婦長期在國外，無法做個稱職的父母，楓的起
居都得自己打理，這也養成他一些壞習慣，傷腦筋......不
過，這幾天據我的觀察，他賴床和挑食的毛病改善了許多嘛
！」
「......」簡直是那壺不開提那壺嘛！流川瞪了父親一
眼
「那麼，天使先生，您還可以在這裡待到什麼時候呢？
」
「........最遲在明天清晨．」仙道遲疑了一下，緩緩
地說
聽到他的答案，在飯桌上一直保持沈默的流川，心頭突
地震了一下
晚餐後，流川夫婦相偕出門拜訪親友，留下天使和兒子
在家．
兩人一同上樓，到流川的房間
站在窗前，望著細細的雪花，從天上不斷降下
我的天使，就是從那裡來的，好遠好遠的地方......
一個月前，他從這個窗戶跳進我的生命
然而，明天一到，他終究會離開，回到他天上的家
畢竟，他不是人類，也不該在這裡久留．
這些我早就應該知道了，不是嗎？
即使如此，我還是........
「怎麼了？」看到流川呆立於窗前，天使上前拍了他的
肩
「........」他沒有答腔，看向遙遠的天際
我第一次看到他，就在這個小房間裡．當時為什麼會注
意到這個看似普通的小房間？我已經忘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轉眼間就一個月了......
仙道伸出手指，撫著他的髮、臉頰、鼻樑、嘴唇......
然後，環著他的肩膀，充滿感情地、緊緊地抱著......
「你的第三個願望是什麼？告訴我好嗎？」
流川低下頭，看著仙道的手心貼在自己的心口上
指尖的部份，已開始變得透明，然後是手掌、手腕....
..
他的心，感到一陣陣的錯愕與抽痛......
他終究會離開嗎？就這樣消失在我的眼前．
流川決定許下第三個心願「我希望......．」
願望還未說完，天使已經完全消失，環著自己周身的溫
度，也在瞬間消失無蹤，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仙道？仙道！仙道......」
流川對著室內的空間、窗外的街道大聲呼喊天使的名字
．回應他的，只是冷冰冰的空氣......．
其實，天使並未遠離，他在十公尺外的半空中看著流川
．
雖然你還沒有說出口，但是，我已經清楚地讀到了．
『我希望你能夠留下來．』 這是你許的第三個願望．
我感到慌亂、震驚、不知所措．甚至還有一些罪惡感．
因為，在那一瞬間，我發現我的心裡，竟然存有相同的想法
？
****************************************************
12月31日，距離聖誕夜，已經一個星期．
沒有天使的日子，有點冷，有點寂寞．似乎連空氣都變
得稀薄．也罷．一直都是這樣的，早該習慣了才對啊......
真奇怪......
時間已近深夜，再過一小時，我就要告別15歲，也要向
20世紀說聲再見了......
「叮咚」門鈴響了，流川以為是爸媽，便上前開門
不料，在門外等著他的，竟然是......
「哈囉！新年快樂！」門口的人捧著大大的禮物，遮住
了他的臉
「？」
「我變成人類了．」他放下禮物，笑嘻嘻地說
天使回來了
現在，他就站在我的面前，如此真實，如此溫暖......
已經接近午夜１２點了，最後燦亮的白色燈火即將熄滅
我和仙道攜手前往市中心的公園廣場，感受這最後的浪
漫氣氛
「５、４、３、２、１、 ０！Happy New Year∼∼！」
公園已完全被白雪所覆蓋，如畫的光輝在最後倒數讀秒
中熄滅，留下深沈的夜色，即使如此，仍有幾顆明亮的大星
星閃爍著光芒．
分不清誰先撫上誰的臉龐，我們就在這迷人的星空中吻
了彼此．
Happy Birthday,my angel......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