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佩空歸月夜魂
(4)
作者﹕域間悠影

仙道走過去，心狂跳著。流川咬破右手腕，細細的血流流了出來。他用它將仙道站立的地方圈住，他問：“吊燈……汽油…… 不告訴我么？” “是我做的。” 流川有些發惱：“真話。” “講給你的話，你會受雙倍的災難。” 流川竟然輕輕的笑了，很苦。 “解咒的方法就是以命換命，不管你說不說，我活不過今晚。” 仙道的臉色變得慘白。一陣暈眩使他几乎跪倒。 “只要我的陣還沒畫好，你就動不了，說不出，很快，還會聽不見……你也不用告訴我了……” 流川的聲音，夢一般飄來。仙道看著流川，看著他雪白的手腕上不斷的涌出鮮紅，看著他一點點的畫出復雜的陣勢，看著他几次體力不支就伏在地上休息，看著他的生命一滴滴的流逝。流川又說了些什么，可他聽不見。他們相隔那么近，他只能看到他的唇顫動著。他一遍遍重復同一句話：“楓，我愛你！求你停下來！” “楓，我愛你！求你停下來！！” “楓，我愛你！求你停下來！！！” “最后的血，我代你償。” 三井竟然走過來，抓住流川的腕。那道血痕讓流川疼得抖了一下。 “反正……”三井欲言又止。 “……謝謝。”流川愣了一下，竟毫不反對的讓開。仙道聽不見這一切，但他看到流川手腕上的血瞬間止住了。三井打量著他，笑了一聲：“就算，是我給流川的禮物吧。 ” 他用一塊布遮住仙道的眼，隨后手中的氣流，從心臟將自己一劈兩半。血洒成河，三井的身影越變越淡，最后消失在空氣中。空中傳來他的最后一句話：“仙道，去看看星象吧，看看發生了什么……” 客星消失了。仙道滿眼的不敢相信。回過身，他緊緊地摟住流川。 “三井呢？你們是怎樣做到的？！”許久之后，他問。那是我三年來找不到的方法！ “三井……出門去了。”流川低聲說。 “差一點，我就見不到你了……”仙道后怕的在流川耳邊說，“你以后千萬別嚇我……” 流川無語，輕笑。他看看他，說：“你的心，我知道。” 他們相伴著走入臥室，他們共同索取著分開的思念。次日清晨。仙道甜笑著起床，看見流川嘴角的微笑。他覺得有點冷，于是替流川加上一層被單，然后起床去做早飯。 “楓，起來吧，早飯好了呢。” “楓~~” “楓~，死小孩。” 他愛憐地摸摸流川的臉，觸到的卻是冰冷的感覺。楓？！！沒有體溫，沒有呼吸。仙道轉身去撥急救中心。 “仙道，是你的聲音？！” “……越野？！！不管了，楓出事了，你是醫生就快來…… ” “楓……流川？！！” “是的！天哪！” “仙道彰！你瘋了嗎？流川他三年前就死了！！” 什么──？！！仙道回頭，床上已空無一人。 ────────── “你說你見到了流川和三井？” 仙道點點頭。 “可是三年前他們就一同死于車禍了。我們只是沒告訴你。 ” 怎會…… “或許，是他們的靈魂，還想見你吧。”越野說。是么…… 越野忽然看到仙道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 “仙道──？！！” ────────── “講完了？”我問。 “恩。”他笑。 “假的。”我說。 “為什么？”他好奇。 “人稱變換。”我搖搖杯中酒，“你怎么知道不同人的想法。” “噢？就為這個？” 他也不在意，只是立起身對我搖搖手： “你呀，會懂的。” 我無所謂地目送他離去，身子忽然一僵。月光下，他很清晰的沒有影子，他的左臂有些僵硬。他說，我叫，三井壽呢…… 我忽然，覺得自己看到了那雙，屬于我的，已合上的眼。～完～僅以此文悼念域間弈之我已決定戰事不是悲劇，所以…… 這篇就這樣了，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