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流川楓不得不開始考慮自己的處境。在過去的十七年里他
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在美國每天從學校回到家里就把自己封在私人籃
球場里練打球﹔如今卻一個人孤苦伶仃地被扔在日本，每天吃那些令
人毛骨悚然的魚以及看學校里那群大小官僚們如同模子里倒出來的臉
。當他正在考慮是否要偷偷逃回美國時一個朝天發突然橫在了他面前
，這反而讓流川楓一下子做出了一個決定。
……
當流川楓主動找到田岡提出參加籃球部的時候田岡教練的眼睛都
要跳出來了，如果流川楓回身看一下就會發現田岡教練變成了一個問
號魚（象是我們小時候吃過的那種冰淇淋）。流川楓突然想加入籃球
部完全是因為發現了仙道彰這個家伙。那天操場上仙道彰靈活異常的
左閃右躲讓流川楓暗自感覺到這個拿籃球砸自己的人可能會有兩把刷
子，他的動作不留痕跡地暗示著他可能是個很可以的籃球員。在后來
的几場S大的籃球部二三年級對陣中他的觀戰進一步肯定了這一點。
于是被困在S大的流川楓決定加入籃球部。有目標最好了，不管怎么
樣，先把朝天發打倒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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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彰完全不知道自己竟然成了S大籃球部的功臣。他這些天滿
腦子都是流川楓，每次籃球場上的訓練讓他幸福得感覺滿得要外溢。
S大是個很大的學校，籃球部也設得相當職業化，一年級，二年級各
自成隊訓練，由田岡教練指導，三四年級以及以上的高年級才合為一
隊訓練，教練是前日本籃球國手安西老爹。球員從學籍低到高實行滾
動式篩選，就是說，如果你在一年級的時候沒有相當的進步，很可能
到了二年級就被刷下去了。這樣的設置當然是有S大自己的道理，因
為往往一二年級球員人數都太多，越往上人就越少，籃球部理應實行
精英管理嘛。
自從流川楓假如籃球部一年級隊，仙道彰的訓練再也沒拉下，田
岡教練不知道自己最近走了什么好運，竟然讓浪子回頭，卻不知仙道
彰每天在球場的眼睛都是跟著流川楓的腿跑。仙道彰在球隊打得最好
的位置是控球后衛，除去運動能力等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他的視閾
廣闊。平時在操場上的仙道彰眼睛一掃，能讓全田逕場的女生覺得自
己被電到。現在仙道彰的所有能量都集中到了流川楓身上，即使遲鈍
如流川，也終于有所覺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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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覺得自己最近有點怪怪的。每次訓練的時候在籃球場上，總
覺得有什么東西讓自己全身發毛。他當然不知道那是觸電的緣故，只
是納悶是不是因為飲食又出了問題。流川當然萬萬想不到狐狸毛是很
容易引起靜電的。
……
仙道的那十八般武藝一樣樣使出來的話相信聖菩薩都抵擋不住，
無論他是男是女。流川雖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是他漸漸覺得和仙
道呆在一起比較舒心。比如說仙道會變著花樣帶他到東京各個西餐廳
吃飯，使他終于可以告別白米飯和紫菜卷的日子﹔仙道還會幫他做功
課，還會不厭其煩地給他講各種日語俗語的意思﹔走到校園里也不再
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紈 子弟來和自己搭訕亂聊﹔更重要的是仙道家竟
然也有一個自己的小籃球場時不時可以去一對一。
流川楓不久就在S大變得比仙道彰還出名，出名的原因一是因為
他的容貌﹔二是因為仙道彰。雖然流川自己沒發現，但是之外的所有
人都看的很清楚，顯然仙道是對流川楓圖謀不軌。這點在籃球隊看得
尤其明白。
流川楓對籃球隊的訓練場場不拉，直接的后果就是仙道彰開始對
籃球訓練表現出前所未有的熱情。不僅如此，他還向田岡提出以后經
常一二年級來個比賽訓練之類的。跌破眼鏡的田岡教練高興得過了頭
一口就答應。
于是有一天……
“怎么樣？流川，別跑了，你看你都要不行了……”
一個殺人的眼神外帶一拳一腳。
“哎喲，我的大爺，算我跑不動了行不行？我認輸還不行嗎？”
“少廢話。我知道你還可以跑。”
“我是可以跑，可是你已經跑不動了還硬撐我很心痛的……”
又一拳。氣喘吁吁。
“好了，我服了你了，其實也沒什么本來我就比你高一年級比你
能跑几圈也是應該的……”
仙道彰回頭，其他隊員們早就停下來了站在跑道上狐疑地看著他
們兩個一圈圈的跑。
苦笑：“流川，真的不要跑了，大家都看著我們，很丟臉的……
”
咬牙。接著跑。“仙道彰，你敢給我停下來我殺了你。”
仙道彰簡直要哭了，早知道如此就不和他跑了……開始本來只是
想和他一起訓練才說了一句：“我們兩隊比比，看誰跑得多……”沒
想到流川那小子竟然當真，他的體力不行，明明快要癱掉了他還要跑
……
哇……我不行了仙道彰不顧一切地停了下來……要殺要剮隨你的
便反正我可不跑了晚上還要幫你寫作業呢……
于是當那天兩眼發青四肢發軟五體麻木的仙道彰趴在桌子上邊寫
流川的政治論文邊看著身邊理所當然地睡大覺的流川時有生以來頭一
次想：“上帝并不是對我樣樣都眷顧的……”
……
俗話說：工夫不負苦心人。事實証明仙道彰的艱苦奮斗并不是白
費了。
因為，可能流川自己都沒發現，他看仙道的眼神是不一樣的。并
且只有仙道，才可以進出流川在小石町區的家。
說是家，其實只有流川一個人住。
其實，沒有人不怕寂寞的。即使是冰雪如流川。
時間過得真快。
在S大的第一個學期竟然就過去了。毫無預兆的，新年到了，流
川突然發現原來在日本的日子并不象想象中那么難熬。是因為……
新年的晚上，天很早就黑了。流川獨自站在窗前，往日繁華的小
石町大街現在空無一人，這會兒人們都和家人聚在一起除舊迎新了。
空寂的天空上紛紛揚揚地飄著大片的雪花，流川木然地看了看，回到
客廳，打開錄象機看了會NBA，然后接到父母的電話。
電話那頭父親快樂無比地“hello！猜猜我們現在在那里？！…
…我們今天滑雪去了……兒子你怎么樣？本來我們打算接你來過新年
的，但是因為臨時改變計划去瑞士，所以談完生意就順便去了……”
電話那頭亂糟糟的，想必是那邊在開party之類，隔得也太遠，電話
不清楚。
“Newyear!楓你怎么樣？”是母親的聲音。
“Everying OK.Newyear,mum.”流川聲音平平地說，和父母講話
他還是習慣用英語。
不知道為什么，父母和自己總是有隔膜似的，總是沒有其他孩子
那種親熱的感情……其實他們是很關心自己的但是為什么……
“I’m sorry ,but-----”
剛放下父母的電話，電話鈴又神差鬼使地響起來，流川罵了聲“
shit”，沒好氣地拿起來：“Rukawa.”
電話那頭爆炸似的一聲響：“愛困狐狸公！！！！你剛才到底打
了几個電話害老子一遍遍地撥……”
流川腦中突然浮現出一個再清楚不過的影子：“猴子。”什么都
不用准備，話就在嘴邊：“混蛋！！！！給我滾遠點……”
說完了才反映過來這是以前對猴子說話的口頭禪，因為每次自己
干什么那只猴子總是過來搶。現在兩個人隔了大洋了，還能滾多遠呢
？
“混蛋你這只軟弱的狐狸啊哈哈我看了你的照片你瘦了不少呢果
然離開我這個天才就不行啊哈哈哈哈我還等著你奄奄一息地回來呢哈
哈哈哈……”
“白痴！那是因為這里天天吃魚所以才瘦了的……”
“哈哈哈哈借口借口你就不會不吃魚嗎你住的地方難道沒有飯店
嗎哈哈哈……”
“混蛋！每天去飯店吃豈不是要麻煩死……”
“哈哈哈笨蛋流川你就不會多買些餅干牛奶冰淇淋放在冰箱里嗎
……果然還是我天才聰明……”
“混蛋……你這個白痴……”
兩個人就這么你來我往了一回，對方得意洋洋地夸了一通自從流
川走后他過得多么舒服但是在美國呆膩了新年過后父母要回日本所以
他決定跟回來并一再強調我可不是因為想你這只狐狸而是因為我在美
國呆膩了而且他最近看了很多日本的電視電影和畫片覺得日本的女孩
子好溫柔好漂亮他天才櫻木花道一定要找一個溫柔無比的日本女朋友
才行所以他非回國不可然后得意了一通流川你一定還沒交到女朋友吧
我早就知道你這種狐狸是沒人要的哈哈哈象我櫻木花道一回日本一定
要震驚全日本女生……
流川只要想一下就想象出來那個家伙現在得意忘形的樣子几乎恨
不得從電話線里爬過去把他痛扁。不過還好，流川咬牙切齒地想，這
個白痴新年過后就要回日本了，再收拾他也不遲……幸好他也要回日
本了，几個月沒收拾他心里真是很不爽很不爽……
……放下猴子的電話，流川放了水，洗了個澡，決定睡覺。他覺
得心里高興了些。雖然不愿意承認，不過流川想那個混蛋的白痴情緒
倒是能感染人讓別人變得跟他一樣白痴高興……
但是就在這時，門鈴響了。流川看了看鐘，已經九點多了，這個
時候有什么人來？！他有點吃驚。今天是新年，不會有推銷之類的吧
……
他打開內門，看到外門外一個人穿了件藍白滑雪服，頂個大帽子
，渾身大雪花活整個象個中東恐怖分子。
流川吃一驚，打開門：“仙道彰！！”
正是仙道彰。他一下沖進玄關，邊脫鞋邊放下手中一個大盒子，
口里哎呀哎呀地哼哼：“哎呀我的上帝快凍死我了該死該死該死哎呀
……”
流川楓遠遠地站在邊上看著。仙道的手好象被凍僵了，鞋帶解了
半天也沒解開，急得怒聲連連。流川忍住笑在一邊看。
仙道抬頭怒道：“混帳小子你還笑……”
流川卻走過來蹲下身麻利地解開鞋帶，然后一腳踢了他一下：“
換拖鞋！”
仙道被踢得齜了一下牙，好不容易把腳從鞋里拔出來，他的鞋子
里都進了雪。
“雪不小。”流川說。
仙道邊脫外衣邊撣雪說：“是啊該死的竟然一輛出租車都找不到
害我只要坐公共汽車……太背了太背了平時怎么看公共汽車都很多今
天到我仙大少賞光坐它的時候它竟然一輛都沒有害我在大雪里等了半
個多小時才等到一輛……”
流川道：“活該，誰叫你這么晚還出門呢？”
仙道痛不欲生道：“我是特意為你來的啊。”
流川：“？？？”
仙道說：“我想你今天晚上一個人一定很孤單……”
流川的臉上現出很奇妙的神情。
仙道打住，歡喜地說：“你感動了嗎？”
流川悠然道：“……你一向用這種伎倆討女生歡心嗎？”
……！！！！
仙道很委屈地說：“話不能這么說。要討女孩子歡心根本就不用
我親自動手。你看看我的手都凍僵了，還有耳朵，還有腳……這都是
為了你……”
流川看看，的確，一雙手都紅了，看來凍得不輕。
他倒了杯茶給仙道：“拿著！”
仙道接過茶，暖著手，齜牙道：“果然還是流川好。”
流川白了他一眼：“你自己的車呢？”
仙道神秘地笑：“我是溜出來的。我的車在車庫，要開的話馬達
聲肯定引老頭子注意，我哪有那么笨的？”
流川驚訝：“你溜出來的？為什么？”
仙道大叫：“你要我說多少遍才行，我是專門來看你的！！”
流川：“……”
仙道把紙盒子打開，里面是一個生日蛋糕，奶油都凍硬了，而且
顯然因為一路上嗑磕碰碰，圓形已經變成了不規則多邊形。
仙道慘叫一聲：“我的蛋糕！！我專門從荻野定的蛋糕！！！！
”
流川探頭看了看，眼睛里倒有了笑意：“無所謂，你做事不能指
望更多。”
仙道顯然沒有聽到這句話，他還在痛心：“它的造型都是我親手
設計的……我把軍事建筑課的內容全用上了……那些奶油和蛋糕粉都
是從南卡羅納運過來的，我……”
流川心里很感動。自己以前在南卡羅納住過，一直念完國中，沒
想到仙道這么細心。
仙道手忙腳亂地哀痛了一陣，然后找了把刀切下一塊：“你……
”
流川接過去，咬了一口，奶油已經硬了，帶來一股室外的寒氣，
什么味道都覺察不出來。
但他對仙道說：“讓我想起了念國中的時候。”
仙道得意洋洋道：“不錯吧？我知道你吃不慣日本的東西。”然
后他突然又從盒子里抽出一瓶酒：“看！上好的blandy，我從老爸那
弄來的。”
流川看了一眼：“無聊。”
……
“流川，”仙道滿滿地倒了一杯酒，又給自己也倒了一杯：“祝
你生日快樂。你又長大一歲了。”仙道突然遲疑了一下：“流川，我
……我愛你。”
然后他急急忙忙地把一大杯酒灌了下去，喝得太快，以至嗆了一
下。
流川楞楞地接過酒杯，腦中剎那間什么反應都沒有。
“流川，干了這杯！”
仙道舉起手中的杯子，流川反應過來，有點猶豫：“……我……
”
仙道的眼睛亮得出奇：“怎么了？喝呀。”
流川：“……”在美國未滿十八歲是不許喝酒的。
仙道疑惑地看著流川：“你不會是不會喝酒吧？！”
“你真的不會喝酒？！”
……
下一刻，在仙道彰未能阻止前，流川楓已經陰沉著臉把酒一古腦
倒進嘴巴。
……辛辣……刺鼻的酒味……從口腔到咽喉一直到胃里突然一下
充斥起一股熱氣……嗆住了……酒到鼻子里，難受，難受……忘記怎
么把酒杯放到哪里去的，……忘記怎么回事，慌亂的流川緊緊地抓住
了俯身給他拍背的仙道……緊緊地抓住什么……酒的味道好難受……
頭很昏……流川突然很想哭……遙遠的十七年仿佛生生被拉開了，一
切都割斷在大洋彼岸…………好大的玩笑……我不喜歡日本……太陌
生……
于是流川就哭了。記憶中的第一次。忘了什么時候伏在仙道的肩
膀上，雙手緊緊地抓住對方的襯衫。而后者則目瞪口呆地看著流川把
自己最好的一件聖誕節前才從巴黎訂來的那件寶貝襯衫當成了面巾紙
，并且領口的扣子也被扯掉了兩顆。
“對不起，……”呆若木雞的仙道彰在片刻之后清醒，輕輕地拍
著流川的肩：“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對酒的反應這么大……”
流川沒有反應。仙道低下頭去，只看見黑頭發下面隱隱約約白皙
的耳根很后頸。耳根有點紅，想必是白蘭地的效用。
……
當你看著情人白嫩的耳根和后頸就在你眼前毫無防備地顯露的話
，很少有男人能不動心的。而毫無疑問，仙道彰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
。所以，……即使是仙道彰，一剎那間也意亂情迷，輕輕地低下頭去
含住了流川的耳垂。然后往下，嘴唇拂開后頸上的黑發，滑向衣領深
處……然后他卻突然停住了。因為他發現流川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
……當仙道吃力地把流川放到客廳里那張巨大的沙發上的時候，
上一刻心眩的感覺依然纏繞著，以至他的視線根本無法離開流川。他
半靠在沙發上，流川的腦袋就在腿旁邊。仙道望了很久，然后俯下身
，嘴唇掠過流川光潔的額頭，挺直的鼻梁，閉著的眼睛，臉，最后是
他的嘴唇。他的臉熱熱的，濕濕的，咸咸的，……象一塊咸味派。
流川忽然睜開了眼睛……
仙道根本沒反應到一般情況下流川是會揍人的﹔而他的運氣在于
，流川竟然破天荒地沒有揍人。是酒精的麻痺作用嗎？……
……流川感覺到臉上有痒痒的東西拂過，睜開了眼睛，楞楞地看
著仙道。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仙道的臉突然靜止在離他不到一厘米的
地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流川楞楞地看著仙道。仙道的身子是俯著
的，襯衫的扣子掉了，領口掀開了很大，帶著好聞的味道的熱氣一陣
陣地從那里散到流川的臉上。流川迷迷糊糊地把臉往那股熱氣靠近了
過去。
這是挑逗嗎？仙道疑惑地想。然而自己的身體已經開始反應了，
他的嘴唇沿著流川的下顎往下滑，到喉部，到鎖骨，……忘記是怎樣
把襯衫解開的，溫熱的嘴唇暢通無阻地到達了胸部……
流川似乎清醒了，他一把抓住了仙道的肩膀，仙道感覺流川的整
個身體突然一下繃緊了，變得僵硬……仙道沒有再往下，只是一手托
住流川的腰，輕輕舐咬住他的乳頭，另一只手伸進了他的腿間，輕輕
揉捏著……他的小腹光滑而平坦，肌肉富有彈性，仙道感覺到那里的
肌肉在他的撫摸下變得松懈下來……
良久，仙道把臉抬起來，對上流川的眼睛，看見那里面一片驚慌
，臉色緋紅，是因為酒的關系還是……仙道腦中突然冒出一句話：“
你從來沒有……？”
……流川沒有回答，只是緊緊地抓住仙道的肩膀，仙道心中泛起
一陣憐惜之情：“不要緊……我會很小心的，你如果痛就說出來……
”
流川還是沒說話，仙道可以感覺到他的身體在變得異常。他低下
頭，繞過乳頭，然后往下，往下……十七歲的少年一切都散發著將熟
的氣息，仙道的嘴唇重新回到流川的唇上，那張唇很薄，他把舌頭試
探進去，導引著，一只手在身下的軀體上游離，……
他太瘦了……仙道想，以后我要把他養得胖些……另一只手握住
流川的手腕，讓他在自己身上游離，那只手開始很僵硬，后來慢慢變
得柔和起來，在仙道把它拉到自己的腿部時，那只手好奇地停下了…
…
……清晨的陽光從窗帘中射進來 ，雪后的光分外明亮純淨。屋
子里溫暖如春，沙發上邊上滿是慌亂中脫下的衣物。
陽光照在仙道的臉上，一夜的纏綿讓他的臉色看起來有點疲憊。
他望著天花板，有點迷惘地想：“……我真的愛上了他……以前從未
有過的……”他想換個姿勢把僵硬的右臂換出來，手一動，懷中的黑
發動了動，他趕快停下。
那張臉純淨而無邪，沒有絲毫平時所見的煞氣。蓋著的大衣從流
川身上滑下了一點，露出了肩膀，仙道趕快把大衣緊住…………唯一
一個人……
也許是仙道擁得太緊，大衣又動了一下，流川醒了。陽光打在眼
睛上，他很不滿意地把臉轉過去伏在仙道的胸口上。
仙道笑道：“醒了？”
流川睜開眼睛，看見面前溫和的臉，完全清醒了，突然，昨晚的
一切象電影一般現在眼前：舐咬，唇舌的交接，游離在身上的手，下
體的酸漲，高潮到來時的銷魂……夢一般地愉悅而飄然……痛楚中的
快樂……他出神地想起這些，沒注意到面前的人正微笑著看自己，仿
佛看穿了他在想什么。流川反應過來的時候，臉突然一下漲得通紅，
一下就要爬起來。
可是流川根本就爬不起來，渾身酸酸的，懶洋洋的一點勁都沒有
。流川大吃一驚，狐疑地看著仙道。
（題外話：北溟寫到這里的時候真是想大哭呀！！為什么世界上
有這種純潔的孩子的？？沒天理呀……流川為什么會這么單純的……
）
仙道安慰地笑道：“沒關系，都是這樣的……我也一點勁都沒有
……”
他抬了抬手，手軟軟地放了下去。他沒有告訴流川，昨天晚上流
川驚慌的時候亂掙亂扎，可把仙道抓的夠嗆，渾身都是狐狸爪子的痕
跡，還被狐狸腳 了兩腳，到現在髖骨那還痛，不知道青了沒有。流
川滿臉的不相信。
仙道苦笑：“是真的，你是第一次，我不敢用力……還得時時小
心別弄痛你了……”
流川回想了一下，好象……的確他都很小心，自己一有點疼他就
會及時停住……怪不得他渾身都是大汗……
想到這里，流川的臉又一寸寸地紅掉，心里竟然有點歉意。
所謂仙道的聰明之處，就是他隨時知道自己該在什么時候說什么
。他攬住流川的腰，用下巴嗑著他的頭發：“流川，我愛你。”
流川沒吭聲。只是把臉伏在他的胸口，手指輕輕捏弄著他的乳頭
。
“流川？”仙道狠狠心把他的臉扳過來面對著自己：“你愛我嗎
？”
流川始終垂著眼睛：“我不知道。”
仙道心里一沉，很有點受傷地“哦”了一聲。兩只手松開。
流川感覺他的心跳都慢了。他用臉蹭著仙道的胸口，低聲說：“
我不知道什么叫愛……”
仙道想想，說：“你喜歡和我在一起嗎？”
流川說：“喜歡。”
仙道又恢復了希望：“那我如果有缺點你會容忍嗎？我是說如果
。”
流川迷惑地說：“你本來就有很多缺點呀。”
仙道大受打擊地說：“……就算是吧，那你能容忍嗎……”
流川說：“我一直都在容忍的。“
仙道的自尊心受傷地說：“……那也行……我不在的時候，你會
想我嗎？”
流川說：“會。”
“真的？？？想我哪一點？”
“你能和我打籃球。”
仙道倒地：“……算了，那也湊合，總比不想強。傻瓜，那就是
愛了。你是愛我的，只是你以前沒意識到罷了！”
“是嗎？這就是愛了？”流川很迷惑地問。
“是的。”仙道肯定地說，“你是愛我的。我也是。”
“不過那又怎么樣？”
……仙道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即使流川知道他愛上了仙道能怎
么樣。
“那樣我會很高興。”仙道想出了一個意義。“另外，以后我們
可以經常……”
仙道沒有說下去，只是在流川的腿上捏了一把。
流川的臉刷一下又紅了：“混蛋。”
……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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