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第一天，正好是縣大賽預賽的前一天──

   “楓楓！起床啦楓楓！”仙道一邊把早點端到餐桌上，一邊叫道。

    毫無反應……

    仙道為難的抓抓頭發──怎么辦？從自己起床一直叫到現在，里邊
就跟沒人一樣，連句“別吵了白痴”都不曾傳出來。仙道皺著眉頭想了
想，突然眼睛一亮──咳……不知管不管用，姑且試試吧──

    仙道大力拍打流川的房門，邊拍邊狂呼著──

   “快來看！！！奧尼爾裸奔啦……”─_─| | | 仙道自己都覺得自
己蠻丟人的。

   “唰──”房門打開了，流川滿臉豎道的走出來，瞪著仙道看了半
晌，嘴唇動了動，最終什么都沒說，徑直往浴室走去。

   “楓楓，你想說什么？”仙道跟在后面問。
    流川站住，回頭：“實在不知說你什么好。”說完，走進浴室，“
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仙道吐了吐舌頭，走到餐桌邊坐下，等著。


    不一會兒，流川開門走出來。

   “楓楓，吃早點。”

    流川走過來坐下，看著桌子上擺的三明治和牛奶──看上去似乎還
不錯，拿起一個咬了一口，意外的發現真的很好吃。

   “怎么樣楓楓？”
   “……”不說話。
   “楓楓？”有點忐忑不安──不會吧？自己的手藝明明很好啊？

    流川一聲不吭的吃完一個三明治，拿起牛奶隨便喝了兩口，然后就
站起來，抓起書包要出門。

   “楓楓……”仙道可憐兮兮的叫。
    流川站住了，回頭看了看仙道：“看來……你也不是一無是處。”
    說完，轉身出門，不意外的聽見仙道興奮的狂呼：“如果楓楓喜歡
我就天天做給你吃！”



    晚上放學回來，流川發現仙道已經准備好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楓楓你回來啦？快來吃飯！一會兒有NBA的比賽──‘76人’對‘
魔朮’，吃完飯一起看。”
    流川放下書包，走到桌邊，有點納悶的看著那滿滿的一桌子，問：
“你這是干嘛？”
   “你說晚餐？”仙道說，“因為你們就要和三浦台比賽了，不把你
喂飽，哪有力氣打？”
   “三浦台有那么厲害嗎？”流川嘀咕了一句。
   “不管怎樣都是你的出道戰啊，乖，去洗手。”仙道催促道。
   “什么‘乖’！”流川瞪了仙道一眼，轉身去浴室洗手。

    ……

    吃了飯，當然還是仙道洗碗，流川打開電視，播到體育台等著直播
開始（好像這個鐘點不會有“直播”的說，不過，偶管不了那么多啦）
。

    仙道收拾好廚房出來，坐下，問流川：“楓楓，你希望哪隊贏？”
   “76人。”流川不加思考。
   “喜歡艾佛森？”仙道問。
   “不喜歡。”流川說，“但很欣賞他──他的求勝欲。”
   “你這么在乎勝負嗎？”仙道問。
   “你不在乎？”
   “不是不在乎。” 仙道懶洋洋的說，“但是那只是在場上，下了場
，勝負很少左右我的情緒。我只想抱著一種快樂的心態去打籃球。”

    流川一臉不以為然。

   “你不明白嗎？”仙道繼續說，“就好像今天的比賽，76人全看艾
佛森，魔朮則全靠麥迪一個，都可以說是‘一人球隊’，兩個人又恰好
都是得分后衛，所以球隊也都是進攻重于防守﹔唯一的不同是艾佛森很
執著于勝負，而麥迪就平淡得多﹔然后你再看看兩隊去年的成績──都
進不了東區四強，但也不會搭不上季后賽的末班車，進了季后賽又都不
過首輪──很相似！所以我說，太在乎勝負不一定能讓球隊走得更遠，
保持一種平常的態度也不一定會讓成績變糟。”
    說完，發現流川呆呆的不做聲，出了半天神，終于轉頭問：“你在
自比麥迪？”
   “哈哈不敢！”仙道大笑，“麥迪可是全聯盟公認最全能的球員！
”

    流川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比賽已經開始了，把心思轉到球賽上的前
一秒，流川朦朦朧朧的意識到一件事──仙道，他是個很……想不出來
怎么形容……總之，很特別的家伙……



    同居第二天，縣大賽預賽當天──

   “楓楓！起床啦楓楓！”仙道一邊把早點端到餐桌上，一邊叫道。

    毫無反應……

    仙道為難的抓抓頭發──怎么辦？從自己起床一直叫到現在，里邊
就跟沒人一樣，連句“別吵了白痴”都不曾傳出來。仙道皺著眉頭想了
想，突然眼睛一亮──咳……不知管不管用，姑且試試吧──

    仙道大力拍打流川的房門，邊拍邊狂呼著──

   “快來看！！！櫻木花道被豬追啦……”─_─| | | 仙道自己都覺
得自己蠻丟人的。

   “唰──”房門打開了，流川滿臉豎道的走出來，瞪著仙道看了半
晌，嘴唇動了動，最終什么都沒說，徑直往浴室走去。

   “楓楓，你想說什么？”仙道跟在后面問。
    流川站住，回頭：“實在不知說你什么好。。”說完，走進浴室，
“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


    然后，流川開始了他在神奈川高中聯賽的第一場比賽。

    陵南全體到場觀戰，比賽中途，仙道一個人出去買飲料──

    把硬幣扔進去，心里正在琢磨：湘北不會第一場就敗下來吧？突然
聽到一個沉沉的聲音：“怎么樣仙道？讓你頭痛的湘北隊現在怎么樣了
？”
    仙道聞聲回頭，看到來人，微微有些詫異，“你是海南的──阿牧
？”立刻又恢復了平淡的笑容，“海南的隊長親自來觀戰嗎？”
   “哼！”牧哼了一聲，“不管誰參加決賽，對我們來說都是一樣─
─陵南也一樣……”說完，慢慢的轉身，想走。
    仙道舉起飲料喝了一口，然后才慢悠悠的開口：“真的是這樣嗎？
不過，今年的情況，好像不大一樣啊！”話才說完，就聽到體育館里一
陣強烈的躁動，仙道微微笑了笑：“看來，湘北開始反擊了……”


    湘北在比賽中的確占據了主動，直到內藤鐵也的出場。他引誘櫻木
花道多次犯規，終于引爆了“天才”的怒火，吼出了那句經典的“那個
家伙的頭，本來就是禿的啊”！

    一時間，全場暴笑，仙道在笑得前仰后合的同時，突然發現場邊一
個穿著海南校服的男生──長長直直的眉，圓圓的眼睛，全身上下都籠
罩著一股陽光的氣息……一種飄飄忽忽的、似曾相識的感覺包圍了仙道
，剎那間，他竟有種想笑的沖動：去年也和他交過手，怎么當時就沒發
現呢？海南的神宗一郎，原來，他就是阿波羅！

    神宗一郎──太陽神，阿波羅！

    仙道出神的想了一會兒，一轉念，又淡淡的笑了──那又怎么樣呢
？他已經找到了哈笛，他們現在也都是普通人了，星座宮的一切，還是
不要想了吧……


    比賽結束，湘北大勝。

    仙道在走廊里遇到了彩子。

   “仙道，你們現在怎么樣？” 彩子問，“我試探的問過几次，流川
都不肯說。”
   “是嗎？” 仙道開心的笑，“放心吧，彩子，我想，讓他重新愛上
我只是時間的問題──也許現在他已經有點喜歡我了。”
   “原來的事，你對他說過嗎？”
   “沒有。”仙道答，“我也不打算告訴他，畢竟都是過去的事了。
”
   “說的也是……”彩子點點頭，“對了，你要等流川一起走嗎？”
   “我是想啊！”仙道無奈的攤攤手，“但他未必肯啊，不過沒關系
，來日方長。”



    就是來日方長嘛，因為每天晚上都可以在家里看到流川啊！

    現在，兩個人都洗好了澡，窩在沙發里看電視。

    天黑前兩個人去小公園一對一，仙道教了流川一招：接球逆轉反切
＋溜底線突破上籃，所以現在流川心情還算不錯，當然，看仙道也就還
算順眼啦，仙道跟他說話，他也就不會不理啦。

   “楓楓，還沒聽你說過家里的事，為什么你會一個人住？”
   “我媽在中國。”
   “在那里工作嗎？”仙道問。
   “研究中國古典文化。”
   “楓楓的爸爸是做什么的？”
   “海軍中尉，現在在海上。”
   “那楓楓的爺爺呢？”
   “駐美外交官。”
   “楓楓沒有奶奶嗎？”
   “在非洲做義工。”
   “外公呢？”
   “在荷蘭阿姆斯特丹做傳教士。”
   “外婆呢？”
   “考古學家，在埃及。”

    我咧！簡直把五湖四海都轉遍了！

   “怪不得你這么孤僻……” 仙道說，不知不覺流露出疼惜的語氣，
“原來是身邊沒有親人陪啊。”
   “習慣了。” 流川淡淡的說，突然改變了話題，“仙道，陵南和海
南，哪一個比較強？”
   “嗯？”仙道一直轉不過來，“應該……應該是海南吧。”
   “為什么？海南有能鉗制你的人嗎？”
    仙道自信的笑笑，“到目前為止，我不認為神奈川有人在一對一的
時候可以勝過我，但是，如果就整個球隊而言，海南是最強的。”

    流川不說話了，開始發呆。

   “干嘛突然問這個？”仙道有點奇怪。
   “沒什么……”流川說，“只是……不是只有前兩名可以進全國大
賽嗎？”
   “所以呢？”
   “所以……三支球隊里一定要有一支被淘汰。”流川沉思著。
   “你擔心是湘北。”
    流川沉吟了一會兒，突然站了起來，“我要去睡了。”他說，朝臥
室走去，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住了，猶豫了一會兒，終于說，“仙道，
你認真一點，我希望那進入全國大賽的球隊，是湘北和──和陵南。”
說完，“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仙道愣在原地，一時間有點迷茫，搞不清流川話的意思，到底是什
么……


    就這樣，比賽進行著，直到──


    同居第N天，湘北和陵南比賽當天──

   “楓楓！起床啦楓楓！”仙道一邊把早點端到餐桌上，一邊叫道。

    毫無反應……

    仙道為難的抓抓頭發──怎么辦？從自己起床一直叫到現在，里邊
就跟沒人一樣，連句“別吵了白痴”都不曾傳出來。 仙道皺著眉頭想
了想，突然眼睛一亮──咳……不知管不管用，姑且試試吧──仙道大
力拍打流川的房門，邊拍邊狂呼著──

   “什么？內藤鐵也吃了兩天減肥藥長出頭發來了？哈哈哈誰信那！
”─_─| | | 仙道自己都覺得自己蠻丟人的。

   “唰──”房門打開了，流川滿臉豎道的走出來，瞪著仙道看了半
晌，嘴唇動了動，最終什么都沒說，徑直往浴室走去。

   “楓楓，你想說什么？”仙道跟在后面問。
    流川站住，回頭：“實在不知說你什么好。”說完，走進浴室，“
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比賽過程不必細說，結果并不能讓所有人滿意，因為──陵南輸了
……

    在中場哨聲響起的那一刻，流川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悄悄的看了
看仙道，后者的表情波瀾不驚，讓人無法洞察他內心的想法。



    湘北全隊去醫院看安西教練，流川當然也要去，當大家拋起安西的
身體狂呼時，流川腦海里出現的，卻是仙道滿是汗水卻全無表情的臉。


    離開醫院，三井提出去慶祝，沒人反對。流川卻終于忍不住了──

   “我有事先走了。”說完，不理眾人的驚訝，騎上車，走了。



    到了家，進門，發現桌子上擺好了晚餐，突然有種狂喜的感覺，沖
進廚房去，卻沒有如意料中那般看到仙道的人。把几個房間找了個遍，
只在自己房間的寫字台上找到一張仙道留給他的便條──

   “楓楓：

    晚餐已經做好了，你用微波爐熱熱就可以吃了。我有點事，可能會
很晚才回來，你先睡。”

    流川怔了好久，才慢慢的走回客廳，在沙發上坐下，抬眼看著桌子
上的晚餐，一點胃口都沒有。呆呆的坐了一會兒，突然驚覺：自己為什
么這么擔心仙道？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匆忙抓起遙控板打開電視，隨
便選了個台看，几分鐘之后卻發現自己什么也沒看進去。腦海里突然冒
出一句話──

   “下了場，勝負很少左右我的情緒。我只想抱著一種快樂的心態去
打籃球。”

    仙道應該沒什么吧……那個白痴不會有事……可是……仙道到底去
哪兒呢……



    離著老遠，就看見屋子里的燈還亮著，仙道不禁有些奇怪──快十
二點了，那個小瞌睡虫應該早就睡了，為什么……？

    到了門口，輕手輕腳的打開門，卻一眼看見流川躺在沙發里，早就
睡著了！電視里的雪化兀自“茲啦茲啦”的響著，桌上的晚餐卻原封不
動的擺著……

    仙道的心猛地一沉──病了？這是他的第一反應，快步走過去，伸
手摸了摸流川的額頭──還好，沒發燒，這才放了心，輕輕推了推流川
，小聲叫：“楓楓……楓楓……”
    流川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見仙道正看著自己，猛地坐了起來，怔
怔的盯著仙道，突然聞到了什么，問：“你喝酒了？”
   “能聞出來啊？”仙道說，“你怎么了？怎么沒吃晚飯？不會熱啊
？”
   “為什么喝酒？！”流川問，瞪著仙道的眼睛竟然有些發澀。
   “你怎么了楓楓？”覺察到了流川的不對勁，仙道忐忑不安的問。
   “我問你為什么喝酒！” 本來眼睛就發酸，讓話一激，竟然有些濕
了，忙低下頭，不愿意仙道看到自己懦弱的一面。
   “楓楓！” 從來沒見過流川這樣，仙道几乎被嚇死了，慌忙抬起流
川的臉，忙不迭的問：“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流川瞪著仙道，拼命克制自己，“我以為你跳海去了！”話一出口
，整個眼圈都紅了。
   “楓楓……”仙道終于隱約明白了流川生氣的原因，“你、你是在
擔心我？”
   “誰擔心你啊！白痴！”聲音都發顫了，但仍然故作凶悍的一拳揮
了過來。

    仙道猛地抓住了流川的拳頭，一把把流川拉進懷里，感覺到他身體
微微的顫抖，仙道后悔死沒對流川說清楚自己的去向了。

   “是我不好楓楓。”仙道溫言安慰道，“我沒事，是福田──他輸
了比賽心情不好，打電話讓我陪他去喝酒，我出去的太匆忙，沒來得急
把原因寫清楚。”

    流川沒反應。

    仙道慌了，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卻發現流川的眼睛已然全濕了！
雖然沒有到“流”眼淚那么夸張，但是這個是流川楓誒！他竟然會……

   “楓楓！”仙道連忙伸手去擦，一疊連聲的道歉，“是我不好是我
不好！我應該打給電話回來。楓楓，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流川卻擋開仙道的手，一把抱住了仙道的脖子，猛地把臉埋在仙道
的衣領里。

    仙道愣住了──楓楓主動抱他？他不是在做夢吧？慢慢的圈住流川
的身子，感受到熟悉的纖細感，終于有了真實感──楓楓抱了他！

    慢慢摟緊了流川，仙道把臉湊到他耳邊，低聲安慰：“楓楓，輸了
比賽我是有點難過，但是我也對你說過，我不是太注重結果的人──不
過，我應該謝謝福田，如果不是他，我都不知道楓楓這么關心我！”
   “誰關心你了……白痴！”

    仙道無奈的笑笑，用力把流川摟得更緊──真是個別扭的小孩！仙
道想。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