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麼？」

    我走上前去，輕摟眼前人兒的細腰。

　　無言地把重量交到我懷中，柔軟的黑髮拂過臉頰。

　　有點癢。

　　風在動，心在動，但人不動。

 　「……夕陽。」
 　「嗯？」
 　「好美……」一聲輕嘆。

　　無心欣賞。

    懷中人兒在抱，就像抱住了全宇宙。

    好陌生……又好熟悉的感覺。

    我笑著，口中低柔呼喚一個名字。

    眼前人兒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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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裁！！」

    一陣用力的搖晃，驚醒了半昏半沈的仙道。

    緩緩睜眼，眼前映著自己第一秘書的擔憂臉龐。

    仙道眨著眼，用力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怜一？怎麼了
？」
    宗川怜一明顯的鬆了口氣，一貫平淡的口氣夾了點關心：
「您的臉色很不好。」
    仙道下意識摸了摸臉，不覺有何不妥：「是嗎？」

    怜一點了點頭，卻沒再說什麼。

    仙道不知道自己剛剛在夢中的表情，看起來是多麼的哀傷
。

    仙道定了定神，這才記起身在公司的總裁休息室。

    他揉了揉眉心，想起了剛剛作的夢。

    精神分析專家謂，人在夢醒的那一剎那可以記得九成的夢
境內容，三分鐘過後減為五成，十五分鐘後只剩一成，這話看
來不假。

    他只記得懷中美好的觸感，與及……

    呼喚著某個名字的感覺。

    那是誰的名字？

    呼喚著這名字，心中即充滿了莫名的甜蜜與滿足。

    到底是誰？

    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


   「總裁！」眼看仙道又陷入恍惚，怜一馬上拉回他的心神
：「您是不是太累了？」

    不由他不擔心，仙道從以往就很少作夢，但這大半年來，
夢魘的情形卻越來越頻繁，越來越嚴重，往往連醒過來後也陷
入一片苦思困惱的呆愣中。

　　仙道皺著眉，困惑的道：「怜一，我以前……有沒有什麼
很特別的人？」
 　「很特別的人？」
 　「就是……戀人啦，生死之交之類的啊。」
 　「據我所知，應該沒有。」隨後又補充道：「不到『很特
別』的程度。」
 　「是嗎？」仙道閉上眼，在長沙發椅上伸了伸腰：「我總
覺得，我似乎忘了什麼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這感覺越來
越強烈，似乎，有一個名字在唇邊滾來滾去，但就是說不出來
似的……」
 　「……您聽說過『deja vu』嗎？」
 　「什麼？」仙道睜開眼問道。
 　「這是法文名詞，中文稱之為『既視感』，是說一個人有
時會對明明沒看過的事物有著莫名的熟悉感；比如說一個人從
來不曾到過涉谷，但某天因公事而要到涉谷開會，過車站前的
平交道時卻驀地感到無論是四周的建築，人群，車輛的流動方
向都有似曾相識的感覺，甚至連走到一半時燈號會變，會有兩
個小孩越過自己走在前面的情景皆可在心中預知似的。有人認
為這是潛意識的一種，因為以往曾看過類似的景象，所以在不
知不覺中把兩種相似的景象重疊在一起；有人說這是前生殘留
的記憶，當然也有人說這是一種預知未來的異能。」
　　仙道皺眉：「前世今生？預知能力？你也說得太玄了吧，
你該知道我是個無神論者的。」
　　怜一神色自若的繼續說道：「弗洛依德說過，人在清醒時
會有一道堅固的閘門把理智常識和潛意識分隔開，但在睡夢中
這閘門會變得鬆懈許多，很多在平日被壓抑下去的意識會在此
時浮上意識面層，形成了夢。」
　　仙道苦笑：「你什麼時候成了精神分析家的？」
 　「我只是提供我所知的參考資料而已。」
 　「哦，我現在才真正體會到我的秘書原來是這麼的博學多
才，真是委屈你了。」
　　無視於仙道故作輕鬆的玩笑，怜一認真的道：「總裁您要
不要試試去看醫生？」
 　「醫生？我身體好的很，一點病也沒有啊。」
 　「怜一指的是心理醫生。」
  　仙道皺眉道：「難道你覺得我精神錯亂了嗎？」
 　「去看心理醫生的不全是精神病患者，他們也能治療因壓
力而形成的精神緊張，或找出夢魘不斷的原因所在。」
  　仙道沉吟道：「你覺得這樣好嗎？」
 　「起碼沒有害處。」
　　仙道想了想，終於點了點頭道：「好吧，那就交給你安排
了。」
　　怜一微微一笑，躬身退出：「那我先出去了。」
 　「嗯。」

　　待關門聲響起後，仙道趴在辦公桌上，乏力地嘆了口氣。

　　他沒有告訴怜一，每當他試圖想起夢中那人的樣貌時，總
伴隨著一陣撕裂似的頭痛。

　　還有莫名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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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斐爾』的情形如何？」
 　「身體機能正常，只是……意識方面……」
 　「怎樣？」
 　「尚未能完全掌握，真的是非常抱歉。」
 　「…………試過讓其他人合力強制消除記憶嗎？」
 　「這……『拉斐爾』的能力在眾人中是最強的，恐怕很困
難……」
 　「嗯…………那麼複製呢？進行得如何了？」
 　「十個複製胚胎中只有六個成功培育成長，但經測試過後
似乎都不及『拉斐爾』的能力。」
 　「這麼久還培育不出來？統統都是一群笨蛋！」
 　「真的非常抱歉，屬下等已經盡全力研究，相信很快便可
研究成功。」
 　「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都要給我做到！我只要聽命於我的
『拉斐爾』！一旦研究出來便把這個毀掉，心存反叛的東西對
我來說沒用！」
 　「是！屬下遵命！」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