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夢
第四章

作者﹕海楓緋

    在確認不是做夢后,仙道滿腦子的驚愕。咦?手里怎麼還握
著那只懷表。喔,一定是昨晚睡前抓的。至于為什麼會睡是拿懷
表,仙道也不想再追究了──眼前的事已夠亂了。

    啊!這衣服──原來是真的。聰明如仙道,一看身上的運動
衫,便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原來,花形的傳說真的存在。怎麼
辦?]

    仙道無奈,又躺回沙灘上,望著藍天出神。在經歷了剛才那
翻驚心動魄后,仙道發現自己能夠如此鎮靜是一個奇跡。

    [看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真傷腦筋~~~~]重重嘆了口氣
,仙道將懷表放進口袋。

    哎呀![我怎麼這麼倒霉!?]仙道剛閉上眼,便被突然出現
的一只腳踩中肚子,痛的趴在地上。回頭看那肇事者也好不到哪
兒去。由于一腳失足,肇事者一個踉蹌,親吻了陽光下金色的沙
灘,正在仙道身邊一個勁吐沙子呢。

    [混蛋,怎麼在這里會冒出個人來?!平時這里一向不會有
人啊!]雖滿嘴是沙,肇事者還是在心里罵著,似乎忘記了自己
也有不對。

   “喂,你沒事吧?”仙道揉揉肚子,坐起身問一旁的人。

    沒回答。

   “嘿,摔痛了嗎?嘴沒事吧?” 繼續好心詢問,還是沒回答
。

   “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仙道蹲在那人身邊,一副不計前嫌
的樣子。

   “你白癡啊!” 對方不領情,嘴里雖有沙子,但口齒還很清
楚。

    言語中滿是氣惱,憤恨的抬起頭怒視仙道。

   “啊!” 仙道原本一臉笑意頓時殭化,眼前的青年,不是流
川楓是誰?!

   “哼!”流川拍拍嘴和臉,推開愣住的仙道,起身。

    也許是用力過猛,再加上受力者毫無防範,使得仙道一下子
坐在海水里,濺起一層水花,下身全濕了,可人還在發呆中。

   “白癡。”流川瞥了一眼仙道,邁步向樹叢走,穿過樹叢就
是他的別墅了。

   “喂,等等!” 反應過來的仙道爬將起來,追上走遠的流川
,“等等,等一下,你能告訴我現在是幾幾年幾月幾日幾時嗎?
”

    流川停步,打量著眼前的人。朝天發,英俊溫和的臉,有尷
尬的笑。穿著運動衫,還蠻合身的。褲子全濕了,貼在腿上,勾
勒出修長的腿的輪廓。

    目光再次回到對方的臉上,流川不由尋思:“這人是白癡嗎
?”轉身,繼續走。

   “等,等一下。我真的想知道。喂,流川楓,別不理人啊…
…”

    接收到流川投來驚愕的目光,仙道發現自己說漏嘴了,連忙
打住。

    流川回過身走近仙道,“現在是2001年4月16日早上9:27。
”說完轉身邁步,又回過頭:“這是日本神奈川。”

    仙道雖心里早有准備,可知道了時間地點后有一種無力感。

    [怎麼辦?衣服是剛做好的,根本不會帶錢,更別說什麼護
照之類的。再說有了也沒用。現在可是60年前,走出去人家不把
你當白癡都不行,仙道彰!]仙道喃喃自語。

    仙道不知該去哪里,索性坐下來看海,對腹中大唱的空城計
聽而不聞。發著呆的仙道,自然不知道流川的去而複返,以至忍
無可忍的流川“喂”了一聲后把他嚇了一跳。

   “哇,你搞什麼!嚇死我了。” 仙道對身邊的流川不滿的笑
笑,掩蓋了再次見到他的驚喜。
   “你……”流川不知該不該開口,更不知如何開口。
   “哦,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會在這兒?”仙道笑瞇瞇的看
著流川,決定來個反客為主。“我早晨散步,走著走著就到這兒
了。嘿嘿。”幹笑幾聲,緩和一下氣氛。

    流川滿眼的懷疑,盯著仙道,后者覺得自己的笑快挂不住了
,連忙扭過頭去看海,心里暗暗祈禱流川別再追問為什麼不知道
時間。好在流川向來沒那麼多問題。

    濕嗒塔的褲子被海風一吹,引起仙道一陣顫抖,好涼啊。瞄
一眼身邊,怎麼還沒走?

   “走了。”流川起身,拍拍褲子。
   “啊?”仙道不解,怎麼自己的腦子一度短路啊?
   “褲子濕了。” 流川撇撇嘴,望了一眼仙道的褲子,轉身就
走。
   “啊?什麼啊?” 還是反應不過來,但下意識的,仙道還是
跟著流川走。



    穿過一片小樹林,便是一座別墅,等等,那是什麼?仙道看
想不遠處的一塊木牌,紅色的幾個大字:“由此向前100米的樹
林及沙灘為流川楓個人財產,未經許可不得擅自進入。日本神奈
川土地管理司。1999年1月1日起生效。”

    這……仙道轉身看流川,后者滿目嘲諷之意。

   “你散步散到私闖民宅啊,本事可真夠大的!” 仙道似乎聽
到流川這樣說。

    當然,只是“似乎”而已,事實上流川除了“白癡”以外沒
說什麼。



    走進流川家,仙道不得不佩服主人品位之高,回頭侃侃仍是
一臉木訥的流川:“不象啊。”
   “?”[看什麼看?]

    一進來就不安分的仙道引起流川的不滿,后者翻出一條褲子
,扔了過去。


    換上幹淨褲子,仙道陷入苦思:“往后應該怎麼辦呢?工作
是沒法找了,那生活如何維持呢?”

    雙眼無焦點的望著腳尖,仙道再一次感到無助。

    一盒杯面擋在仙道雙眼和腳尖之間,拉回了他的視線。仙道
抬起頭,看見流川正望著自己,不由木木一笑,卻掩飾不了眼中
的迷茫。

   “只剩杯面了。”流川撅撅嘴,遞給仙道一盒,自己坐下准
備吃另一盒。

    接過溫暖的杯面,仙道終于反應過來:自己好象似乎應該是
被身邊的60年前的流川楓收留了。感激之情湧上心頭,匯成一句
“謝謝。”仙道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熱,連忙眨了眨眼。

    收拾心情開始喂飽肚子的仙道又發現了一個問題。

   “那個,筷子只有一根……” 仙道不太好意思,卻又不得不
提醒正在開吃的流川。

   “?”流川看了看仙道手中的筷子,差點沒把嘴里的面噴在
后者的臉上。伸手拿過筷子,用力一掰,分成了兩根,再遞給仙
道。

   “啊?這樣啊。”仙道尷尬的抓抓頭,接過筷子,“我們那
兒沒有這東西的。”

    明白又說錯話,仙道悶頭吃面,心里早把自己“笨”、“豬
頭”的罵了幾十遍,最后想到自己堂堂東大博士高才生,竟被前
人嘲笑,不由嘆了口氣。



   “你睡樓上最東的房間。” 吃完面的流川抬起頭對仙道沒頭
沒腦的說了句。
   “哦,好啊。” 仙道笑笑,“謝謝。對了,我叫仙道,仙道
彰。”
   “房間還沒打掃。”流川看看手表,站起身上樓。

    仙道放下手中剛吃完的面,跟上流川。

    [二樓最東的房間……是這間啊。]

    流川打開房門,仙道不由倒吸一口涼氣──房子是很寬敞沒
錯,但這也說明堆了一房間的雜物很多。

    [看來得有一翻苦戰了。]仙道暗想。

   “我去工作了。”

    流川離開仙道進了隔壁一間房,不久便聽到“乒乒乓乓”的
聲音,再一會流川已穿上便服出來了。看了一眼在雜物中奮戰的
仙道,流川下樓出了門。



    忙了很久的仙道終于從家具中探出頭,對著煥然一新的房間
滿意的一笑。

    [累了這麼久,應該洗個熱水澡才對。]仙道尋思著,找到了
浴室。

    看了看浴室內的設備,還好自己都會用,再看看自己身上的
衣服都髒了。

    [索性穿流川的吧。]仙道無奈的走想流川的房間,開房門又
一次被驚呆了,這,這──滿地的衣服,還有幾只鞋盒,細看原
來是牆角的一排鞋盒倒了。[原來剛才的聲音是這麼回事啊。這
小子也太隨便了,這麼多鞋子,衣服,也不知道收拾一下。]

    為了感激流川的收留,仙道又動手幫流川整理房間,忙了許
久才搞定。隨意選了幾件運動衫,仙道走進浴室。

    [終于輕松了。]躺在浴缸里享受熱水澡的仙道長長疏了口氣
,[其實情況也沒那麼糟嘛,那小子……]他一想到流川,不由的
笑了,抬頭看了看一邊被熱氣包圍的懷表,[待會要把他放好,
別弄丟了。]


   “丁冬~~~~~”

   “啊!”仙道被突如其來的門鈴嚇了一跳,[那小子,沒帶鑰
匙嗎?]從浴缸里竄起,仙道不由抱怨。

   “丁冬、丁冬、丁冬~~~~”

    [還按的那麼急,有什麼事啊。]

    來不及細想的仙道扯過一塊浴巾胡亂擦了一下便衝出浴室,
[不對,還沒穿衣服呢!]

    反應過來,連忙趕回浴室拉起浴巾有衝出,邊下樓邊把長長
的毛巾圍在腰上。


   “丁冬~~~”


   “你沒帶……”仙道一開門,忘記了日本話該怎麼講。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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