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比57。” 花形透舒展雙臂伸了個懶腰，扭頭道：“對此你
有何評論？藤真隊長。”
“勢均力敵，形勢不明。” 藤真起身伏在欄杆上，注視著只剩
下拉拉隊員的賽場。
或許是為了增加相關媒體的廣告收入，此次比賽的中場休息竟
然是破天荒的30分鐘。在雙方隊員進入休息室后，場內的觀眾也紛
紛趁此機會外出購買飲料便當什么的。因此在短短兩三分鐘內，觀
眾席上已經清靜了許多。
也只有在此時，才發現彼此竟然如此的靠近。以至于可以感受
到對方的體溫和呼吸。
是繼續僵持下去還是找借口獨自離開？花形看著電子計分牌上
那組無法給他任何提示的數字，有些吃力地思索著。
有時候，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會微妙到連沉默都無法掩飾。
終于，藤真回頭對花形淡淡一笑：“出去走走吧。”
默默地走在藤真身后，穿過喧鬧的人群。
看著栗色的發絲拂過藤真白皙的后頸，帶著秋日的陽光落在他
的肩上。
想起從前，常常就是這樣走著的自己，會情不自禁把他擁入懷
中。
第一次這么做的時候藤真嚇了一跳，輕聲問：“怎么了？”
而自己只是微笑著搖搖頭：“沒什么。”
時間長了藤真也就習慣了，有時候還會反手摟住自己的脖子，
來上一個甜甜的吻……
是害怕吧。害怕他走得太快，會離自己越來越遠……
真好笑，現在要逃的可是自己呢！花形搖搖頭，唇邊那一絲自
嘲的苦笑卻正好落在了轉身回頭的藤真眼里。
“不舒服？”
花形低頭揉了揉太陽穴：“比賽氣氛太熱烈，有點缺氧。”
“不會吧？”藤真半信半疑地上下打量著花形，“難道以前那
些體能訓練的成果這么快就泡湯了？”
“很失望吧？魔鬼教練。”花形忍不住打趣。
“魔鬼教練嗎？” 低聲念著這曾經悄悄流傳在籃球對內的頭銜
，藤真不禁微笑，“那個時候，真的是很辛苦啊。”
腳下長長的石階，通向有些空曠的籃球場。
几個國中生模樣的少年，在球場上奔跑嬉戲。
回蕩在秋風中的笑聲和呼喊，清脆，純真。
是很辛苦……但是，也很甜蜜。
第一次的相遇，就目睹那個清秀玲瓏的少年以冷靜與智慧將語
出不敬的學長擊敗。
在球隊成績始終不見起色的時候，是他打破多年的陳規，大膽
提出真正有利球隊成長的訓練計划。
在學長們不滿他的強硬態度而紛紛離隊時，又是他默默擔起教
練的重任，在旁人無法了解的壓力與困難之下，帶領翔陽進入全國
大賽。
信任他支持他，竭盡所能地幫助他。
那個時候，除了對他由衷的欽佩與尊敬之外，自己似乎并沒有
發覺，他已經占據了別人無法取代的地位。
直到在全國大賽中遇到丰玉。
在那一場比賽中，丰玉強硬粗暴的打法令一向強調技朮與整體
配合的翔陽難以適應。
最后的十分鐘，以微弱優勢領先的丰玉終于出手。
當看到殷紅的鮮血從他的額頭上緩緩流下時，自己竟然驚慌恐
懼到了手足無措的地步。
花形，拜托你了。在被送上急救車前，他掙扎著對自己說。
就這樣回到賽場上，努力集中精神安排比賽，腦海中卻無論如
何也揮不去他那蒼白的面容。
失去他的翔陽雖然在大家的努力下奮力反扑，但仍然未能挽回
敗局。
當自己帶著失敗的消息忐忑不安地來到醫院探視他時，他卻笑
著說：真是對不起大家啊。把各位就這樣扔在場上，實在是太抱歉
了。
很多隊員都哭了。
即使是面對凶悍的丰玉，他們都斗志昂揚決不放棄。
但是，在面對他的笑容時，那些平日里羈傲不遜的隊員們，卻
像小孩一樣抱頭痛哭起來。
好不容易讓大家收拾好心情返回住處，自己卻因為將証件遺失
在醫院而回到了病房。
輕輕推開房門，看見靠在床頭肩膀微微地抖動著的他。
雖然房間中一片黑暗，但是在月光下，他臉上的淚痕依然清晰
可辨。
不知道在那里傻站了多久，直到他發現自己的到來并開始手忙
腳亂地掩飾。
已經忘記了當時自己都想了些什么，記憶中只有他那微紅的臉
頰，那濃密睫毛下有些腫的眼睛，還有那故作冷靜的聲音……
自己的心，就是在那一刻徹底地淪陷了吧？
因為，從那個夜晚開始，藤真健司，便不僅僅只是自己的隊友
、教練、朋友……而是成為了一個傾注了自己全部感情的對象。
在他休息恢復的期間，身為副隊長及同學的自己理所當然地成
為了他生活中重要的部分。
協助他做復健，監督他按時服藥……而平日里成熟干練的他在
面對那些藥丸時居然會像小孩一樣擰著眉毛簇起鼻尖說花形我可以
不吃嗎？
當時自己的表情一定很可怕，以致于他沒說第二句話就乖乖地
把藥吞了下去……
那會是一生中最美好的一個夏天。
可以盡情地看著他喜歡著他，哪怕喜歡到連自己都覺得害怕…
…
外套口袋中震動著的移動電話適時地打斷了花形瀕臨危險的回
憶。
看著屏幕上顯示出的名字，花形下意識地看了藤真一眼。
“我先進去了。” 意識到了來電者的敏感身份，藤真禮貌地選
擇了回避。
盡管對花形剛才變幻莫測的神情感到有點不安……但是，現在
的自己除了快速地轉身離開之外還能做什么呢？
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的笑容有些落寞的藤真，就這樣消失在了
人群里。
為什么自己的視線總是不由自主地追隨著他呢？
花形對自己感到有些無奈。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他一邊提醒著自己，一邊深深地吸了口氣，按下了接聽鍵。
藤真的電話號碼……仙道一邊用臉頰夾著通話器一邊翻著手中
的通訊簿。
好不容易找個機會溜出來，原本是打算去看看楓的，結果一想
到花形的樣子……還是先給藤真打個電話吧。
或許是因為移動電話已經很普及的關系，體育館的公用電話亭
被設在了比較偏僻的地方。
還好沒有人用，如果時間來得及的話去興許還能找到楓……
仙道一邊想著一邊快速地撥號，可電話的應答居然始終是“未
能接通”！
仙道看了看手表，現在距離下半場開始還有十五分鐘，很多觀
眾都在利用這個時間打電話……信號過于密集的話的確是很難聯系
上的。
說實話，這種事情若是換了別人仙道才懶得理睬。
但是，花形和藤真畢竟是自己的好友，而且當初自己和楓能夠
走到一起從某種程度上說也多虧了他們……這次的情況又太特殊，
搞不好這兩人真的從此天各一方……如果是這樣，怕是連自己也覺
得可惜呢。
不管了，再試試看。
仙道正打算重撥著藤真的電話號碼，視線卻意外地被走廊上的
身影牢牢地吸引住了。
“楓！”
看著從電話亭里探出半個身子對自己招手的仙道，流川快步走
了過去。
“干嘛？”
“進來。”
一把將流川拉進電話亭，仙道還順手鎖上了門。
電話亭內的空間原本不算小，可一下子塞進兩個身高超過190
的大男生，頓時擁擠了起來。
兩個人的身體几乎如同擁抱一般緊貼在一起，動一下都很困難
。
還好，是一個正中下懷，另一個則是懶得反對。
“剛跑去哪里？比賽都不看了？”
“澤北找我，問我去美國的事情。”
“哦？”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音節，但是仙道就是能讓它同時
表現出疑問、不滿甚至挑舋等諸多的情緒。
“我說已經安排好了。”
“是嗎？” 隨著輕輕掠過流川嘴唇的手指，仙道的聲音也開始
變得有些曖昧，“還有呢？”
“他問到你。”
“啊……那你的回答呢？” 仙道低下頭，緩緩地將兩人之間的
距離縮短到几乎為零。“流川同學？”
“……”
我的回答嗎？
“聽說……你和仙道在一起？”“嗯。”
“你們會一起來美國嗎？”“是的。”
“恕我冒昧……你……真的喜歡他嗎？”“……？”
“我是說……不會是友情、精神崇拜或者是其他的什么？”“
……沒想過。”
“明白了……那么，代我問候仙道。”“好。”
……
“我說你很好。”思考了數秒鐘后，流川回答。
“狡猾的家伙。”仙道輕笑起來，靈巧的手指順勢滑過流川的
臉頰，微微地挑起了他的下頜。“那天是誰說要和我分開的？嗯？
”
其實，流川想要表達的本意是“你過得很好”或者“你很健康
”之類的。
自己的話被仙道刻意曲解，流川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但是，當仙道的呼吸如同輕盈的羽毛拂過臉頰，當仙道溫暖的
雙唇開始若有若無地試探，當仙道的眼中閃耀著溫柔得令人沉醉的
光芒……
這是流川無法拒絕的邀請。
沒有人比流川更了解此刻的仙道，也沒有人能像仙道一樣令他
放下所有防備，欣然接受。
可今天的仙道卻選擇了淺嘗即止，而非往日的纏綿不休。
紛亂而急促的喘息中，仙道伏在流川耳邊輕聲說：“等比賽結
束了再繼續好不好？”
流川本想給他個大白眼，抬手卻觸到自己滾燙的臉龐。
“你在這里做什么？”流川皺著眉頭打量著四周，這個時候才
開始想這個是不是晚了點？
“當然是在等楓你啊。”
“……”
“好啦，還不是為了花形藤真他們兩個。”
“怎么了？”
“哎，一個死要面子，一個遠走他鄉……”仙道笑著搖搖頭，
把花形即將遠赴德國的前因后果一一說明。“我只是覺得，如果藤
真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讓花形離開，對他而言是有些不公平的。
”
“嗯。”流川皺著眉點頭，“可花形不像是會選擇逃避的人啊
。”
“花形是很強沒錯，可惜遇上的是藤真。” 說到這里，仙道一
本正經地點頭：“嗯，就好像仙道彰遇上流川楓。”
“可你從來不逃。”流川晶亮的雙眼令仙道又是一陣心動。
“那是因為你窮追不舍啊。”仙道一聲長嘆，故作愁苦狀，“
我哪里逃得掉？”
“……還是趕快打電話吧。”臉上帶著隱隱笑意的流川扭開門
鎖，“別耽誤了。”
“說得也是。”仙道揚了揚手中的電話本，“一會兒見。”
而踏出電話亭的流川卻似乎想起了什么，停住了腳步回過頭：
“仙道。”
“什么？”
仙道莫名其妙地上前，卻冷不防被流川的手臂攬住了脖子。
加油。
一個令人無限驚喜的吻就伴隨著這一句耳語結束了。
真是的，怎么會有這么任性的家伙呢？
仙道斜靠在電話亭的門邊，看著流川挺拔的背影，一邊小聲嘀
咕著，一邊卻任由迷人的微笑在自己的臉上蕩漾開來。
當花形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時，比賽已經開始了。
藤真依然是聚精會神地關注著場內的情況，對花形的到來似乎
并沒有特別的反應。
這樣最好了。就這樣離開，對他也是種解脫吧？
長長地舒了口氣，花形心中卻更是悵然若失。
花形今天的樣子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雖然一再提醒自己今非昔比，藤真終究忍不住輕聲問道：“你
今天怎么了？”
“啊……”猝不及防的花形頓時語塞。
“身體不舒服的話就說出來，不要硬撐著。”
即使是在如此嘈雜的環境下，花形也能聽出藤真語氣中隱約的
怒意。
藤真是個很善于控制自己情緒的人，即使生氣也不會輕易表現
出來。
記憶中他沖自己發火好像也只有那一次吧。
那一天，為了等外出數天的他回來吃飯，發著高燒的自己堅持
著做了他最喜歡吃的料理并一直等到他回來……雖然他大發雷霆甚
至揚言要把自己扔到床上去，可是自己卻覺得比什么都要開心……
被自己所愛的人關愛著，的確是無上的幸福啊。
……
驚覺到眼角的酸澀潤濕，花形慌忙將眼鏡取下，低頭佯裝擦拭
。
就在此時，全場觀眾爆發出了如驚雷般的歡呼聲。
下半場以先發陣容再次披挂上陣的仙道，在兩次成功的助攻之
后，以一記漂亮的換手灌藍將比分差距縮小到1分。
而原本想繼續追問的藤真，也不得不將視線投向了賽場。
花形調整好心情，重新戴上眼鏡。
一抬頭，計時屏幕上的數字映入眼里。
距離比賽結束，還有17分11秒。
這場比賽的結束，也就是自己全新生活的開始。
那么，就盡情地享受這最后的時刻吧。
讓這里，成為與曾經的夢想告別的地方。
下半場由仙道組織和發動的進攻以一個11比0的小高潮告一段
落。
隨著比分的反超，球員和觀眾的興奮度都已接近峰值。
可安西教練卻發出了改變比賽節奏的警告。
“比賽的激烈程度將會升級。而對手在力量上的優勢也會慢慢
表現出來。”
“大家都要更留意對方的動作，注意安全。”
“明白了！”大家異口同聲地回答。
“尤其是你，仙道。”
“沒問題。”面對安西教練的特意囑咐，仙道還以輕松的微笑
。
“花形，你知道為什么安西教練會成為本次比賽的主教練嗎？
”
花形略一思索，本次比賽的球員中，湘北的隊員就只有櫻木一
個……而且湘北也并非IH大賽的常客。相比之下，海南的高頭教練
似乎更具資格。
“嗯，說起來是有點不合常規……你有什么發現？”
“因為安西教練是唯一一個與凱文.羅林斯有正面交鋒的人。”
“啊？你的意思是……”
“安西教練當年身為國手的時候，曾經與他交過手。” 藤真的
目光變得深沉而犀利，“而且，不止一次。”
“當一個球員身處運動生涯的頂峰時，也就是他個人風格最成
熟的時候。”
“沒錯。無論他是擔任何種角色。”
“這個11比0的結果，或許會令這位心不在焉的教練有所醒悟。
”
“就是這個意思。”
雖然很久沒在一起，但是彼此在思想上仍然保持高度的默契。
這一點，讓藤真有些莫明的欣喜。
雖然此時的他還并不了解，這場比賽所帶來一切，將遠遠超過
他的期待。
接下來的比賽果然如同安西教練的預言，來自大洋彼岸的對手
憑借優越的身體條件加強了對內線的封鎖。而且，他們的肢體動作
幅度明顯加大，手中的小動作也越來越多。
終于，在一次明顯卻沒有被裁判判罰的犯規后，場內噓聲四起
。
“大家似乎很不滿啊。”花形嘆氣。
“不滿歸不滿，比賽就是這樣子的。只要不違反游戲規則，沒
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內線消耗過大的話，外線的壓力就增加了。”
“不過最關鍵的并不是這個。”
“盡管有些棘手，” 花形的視線落到場邊躍躍欲試的櫻木身上
，“但是我認為有一個人也足以擔當重任。”
櫻木花道終于迎來了他期待已久的入場式。
在全場觀眾的呼喊、尖叫和口哨聲中，他自信滿滿地踏進了賽
場。
“櫻木，那兩個大塊頭就拜托你了。”
“嘿嘿，看在大家對本天才這么期待的份上，就包在我身上了
！” 櫻木眉開眼笑揚了揚手。
“櫻木在內線的實力勢必會令對方驚訝。” 回想起與櫻木比賽
時的情景，花形微笑。
“這樣的話，就可以避免進攻手段過于單一，比賽也將因此而
更加激烈。”
藤真的話几乎立刻就應驗了。
櫻木在剛上場的前兩分鐘，几乎包辦了全部的籃板球。
一方面是由于他過人的彈性和力量，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對方忽
視了他的爆發力。
但是，對手卻迅速地適應了櫻木所帶來的變化，及時地調整了
戰朮并成功地搶回了半壁江山。
“到底是職業隊的候選球員，”藤真不禁感慨道，“他們的適
應能力和調整能力真是一流。”
“我們也不差。至少現在雙方的表現還維持在同一個水平上。
”
“可是我覺得，這樣的平衡很快就要被打破了。”
“為什么這樣認為？”
“因為我們在各個方面的水准已經被摸得差不多了。” 藤真搖
頭，現在場上的已經是最強陣容，已經沒有任何余地了。
“藤真，說老實話，你一開始……”
“我一開始就沒有認為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比賽。” 藤真緩緩
說道。
“難道一點機會也沒有嗎？”
藤真反問：“花形，以你的經驗，機會和實力哪一個對比賽的
影響更大？”
那還用說？只有有實力的一方才能夠把握住機會。花形在心中
回答而沒有說出口。
藤真習慣按照經驗去判斷事情的發展趨勢，雖然這樣做并非沒
有道理，但是，這也會導致他忽略一些無法預料的變化。
當年和湘北的比賽，就是如此。
藤真似乎并沒有察覺到花形的沉默，而是繼續分析著場上的形
勢。
“內線的櫻木可以獨擋一面，其他位置的球員也勉強能夠支持
。但是，鋒線上卻只有仙道一個人。”
在面對如此強大的對手時，這樣的負擔對于仙道而言的確是太
沉重了。
即使到現在為止，他應付得都還比較輕松。
如果……一個念頭飛快地閃過藤真的腦海，不過立即被他否決
了。
因為在藤真看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櫻木這家伙的爆發力的確是驚人。
仙道接過球，用贊賞的目光打量著那個正和對方的黑人中鋒吹
胡子瞪眼的櫻木。
還好語言不通。
想到這里，仙道忍不住微微一笑。
“嗨，小子，過來啊！”
這家伙還這么有精神啊！仙道瞅著眼前來勢洶洶的防守隊員，
是對方的王牌得分手雷諾。
自從在他眼皮底下玩了個灌籃后，他就明顯地認真起來。
好吧好吧……仙道一邊運球一邊觀察著對方的防守陣形。
底線……禁區……仙道的視線迅速地掠過場內，他們的防守也
是相當的不錯呢！
仙道目光一閃，重心降低，運球速度也驟然加快！
要單挑？一想到剛才仙道旁若無人的表演，雷諾頓時怒從心頭
起。
就在他認為仙道會個人突破的時候，仙道卻將球傳了出去！
而等在那個位置上的，是負責外線的三分投手村上。
接到球后的村上立即起跳投籃。
雖然投籃點相當的不錯，但是，或許是對方的緊逼盯人給他的
壓力太大，球出手后并沒有應聲入網，而是擊在籃框的邊上并再次
高高彈起。
櫻木，看你的了！所有人的目光瞬時都集中在了籃下的櫻木身
上。
“啊哈哈！” 櫻木果然不負眾望，他不光是使出了招牌式的猩
猩吼，也成功地將球搶到了手中。
干得好啊！櫻木的出色表現引來全場的歡呼！
由于被兩位高大的黑人中鋒擠在三秒區內，櫻木顧不上得意，
雙手一推“仙道，拿去！”
不可以給對方喘息的機會！
趁對方的防守還未成形，仙道毫不猶豫一個側身切入了禁區！
“啊啊啊，仙道！”“仙道加油啊！”“沖啊，仙道！”……
觀眾的歡呼響徹體育館，也徹底摧毀了雷諾的神經。
一定要阻止他！不管用什么辦法！
他怒吼一聲，用整個身體對仙道撞了過去！
就在籃球出手的同時，仙道也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沖擊得失去了
平衡。
由于他已經起跳，還留在空中的身體沒有任何可以依附的阻力
。
“砰”的一聲，仙道重重地撞在了籃球架上。
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仙道足足有好一會兒才逐漸恢復意識。
“仙道！”“仙道你怎么樣了？”“仙道！”……
他努力地睜開眼睛，視線中人影晃動，卻一個也看不清。
“臭狐狸你擠什么！”
“閃開！”
溫暖的手，喜歡的氣息……還有……
“仙道！”
熟悉的聲音。
“楓……”看著眼前清晰起來的面容，仙道低聲呼喚著。
“我在這里。”流川半跪在仙道身邊，緊握著他的手。
“我沒事……”仙道微笑著試圖坐起來，小腿上傳來的劇烈疼
痛卻使他吸了口冷氣。
“先把他扶到休息區吧。” 隊醫開了口，“要詳細檢查才知道
傷的情況如何。”
“仙道不會有事吧？”
“但至少他不能繼續比賽。”
“無論如何，我不希望這場比賽就此結束。”
豈止是你，全場的觀眾都不答應呢。藤真心想。
可是，沒有了仙道的鋒線……要怎樣繼續呢？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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