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一個只有男人的國度，所以男人和男人結婚
敬告：楓楓有點不一樣，希望大人們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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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凌晨兩點，流川在OICQ上打著哈欠對齙牙（楓楓的網友）
發牢騷。做了三年首飾設計師，還沒有一件自己真正滿意的作
品，都是迎合客戶的喜好，在這樣下去不如辭職嫁人算了。
齙牙大驚小怪地慘叫：“天那，那個倒霉蛋在向你求婚的
時候該送什么好呀？每天都和最上等的珠寶打交道，鑽石瑪瑙
珍珠在你眼里大約和石頭沒有區別吧？”
流川不服，“白痴，婚姻和珠寶無關。”
齙牙卻說：“你想想，好不容易賺夠錢在最大最好的金店
里給你挑了一條價格昂貴的項鏈，想博你驚喜一笑，你卻拿了
個放大鏡出來，左照右照，說這鑽石有細微的瑕疵，雖肉眼看
不見，看已不能達到美鑽級別，這塊翡翠至多可評二級，因為
綠得不夠純正……”
流川在屏幕這邊氣得臉色發青，齙牙還意由未盡最后總結
說：“你看所有的男人都不能忍受自己的老婆是個視珠寶為糞
土的異類，所以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做你的首席設計師把。”
二
第二天上班，老總交給流川一張單子，說對方指明有流川
楓設計一款項鏈。
流川草草掃了一眼，客戶要求主體使用水晶，配料不限。
流川考慮一下，最近手頭忙，這單子也沒有很大吸引力，
并不想接。
單子背后照例有客戶簡單情況和聯系方式，這個客戶留下
一張印刷精美的名片，，黑底金色的字體：仙道彰，某著名公
司精算員。
流川照著號碼打過去。
鈴響几下，很快有人接：“你好，我是仙道彰。”
好干淨的聲音，流川微微一窒，很快掩飾般咳一聲，“我
是流川楓，你指明要我設計，可是我的檔期已滿。”
對方回答：“我可以等你。”
“為什么？”流川詫異的問道，其他還有很多優秀的設計
師啊。
仙道輕輕笑起來，“因為我見過你那款‘依戀’。”
流川很吃驚，‘依戀’是自己三個月前為母親（是男的，
不過偶不知道男的媽媽要怎樣稱呼，先將就一下吧）設計的指
環，形為交握的兩手，環繞一顆小小的鑽石，因此并沒有發行
過，僅在兩周前一次小型展覽會上展出過，之后便一直由母親
收藏，流川可以肯定見過的人不會多過五十個。
仙道又說：“我們也算有緣人吧。”
一句話就讓流川下了決心，他約了仙道明日見面。
在設計前充分了解客戶的愛好和需求是流川的習慣。給18
歲的人帶祖母綠，流川可不想犯這樣低級錯誤。
三
仙道一眼看去便是那種所謂的成功人士，黑色的PRADA，
淺藍襯衣領帶，笑容溫和干淨，還有醒目的朝天發。
流川攤開一大本設計清樣，簡單的問：“風格？給誰？什
么場合？價值？”流川才不會浪費口舌，他也不管別人聽不聽
的懂。
仙道摸摸鼻子，說：“我想項鏈要用紫色的純水晶，想戀
人求婚用的。”
流川差點被咖啡嗆到。
“水晶是一種透明無色的礦物，硬度極高而且易碎，是不
能用來加工的。你看到的打磨精致的顏色水晶，都是人工合成
的水晶。”談起珠寶，流川可以滔滔不絕，他向仙道詳細的解
釋。
仙道笑了，說：“我這個外行讓你笑話了。”
流川無語，“算了，我答應了。”
“那好，謝謝你了！”
仙道開心的像個小孩子，流川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好像很熟
悉。
四
流川在OICQ上對齙牙說：“今天我認識了一個英俊的男子
。”
齙牙卻說：“我表示萬分的同情，可憐的孩子，見到一個
稍稍五官端正的就想發情似的，是不是一個人過的腦子壞掉啦
？”
流川氣結。
流川和齙牙在網絡上認識兩年，他們固定每周三次上OICQ
，雷打不動。齙牙是唯一讓流川扔下冰冷面具，可以接受流川
希奇古怪的念頭的人，他們說笑話猜謎語罵上司，話題天馬行
空。
流川和齙牙同在一個城市，可是他們不通電話也不見面。
互不打聽對方的真實情況是他們一直遵守的原則，流川不知道
他究竟叫什么做什么，而他也只不過知道流川是個首飾設計師
而已。
網絡是個虛擬的世界。而他們都明白距離才能產生沒，流
川不想讓自己也不想讓別人無謂的失望，這是流川一直堅持的
理論。（汗──楓楓怎么可能讓別人失望呢？）
有人說，理智的人不容易幸福，流川想也是。
五
流川開始為仙道設計項鏈，有純水晶和人造紫水晶。
求婚用造型需要別致浪漫，聽說仙道的戀人不喜歡珠寶類
的首飾，要打動他必須出奇制勝。哎，這點到跟我很像，流川
想。
但還應與氣質體形相符，不知他的戀人多高多重什么職業
，長相如何脖子長短……
流川胡思亂想半天，然后痛苦地對齙牙說：“也許該向仙
道要張他戀人的照片。”
齙牙說（不懷好意）：“嘿嘿，你喜歡上他了吧，看你彷
徨掙扎的樣子。”
流川憤憤然，“人家是用來求婚的，成敗在此一舉，我不
過感覺壓力沉重，你還來笑話我？”
齙牙不以為然，“這有什么困難，假若有人向你求婚，你
想要什么樣的項鏈啊？”
不用想啊，純水晶應該保持其天然形狀，從而象征愛情本
質。而紫水晶，流川希望雕琢成極小的花瓣鑲嵌其中。整體構
造做成環型疊壯，以絞紋銀絲穿起。
齙牙說：“這不就是了嘛。”
六
流川約了仙道見面，他很為難地表示自己的戀人不喜歡照
相，因此他沒有他的照片。
流川很疑惑，“你們戀愛竟然連一張合影都沒有？”
仙道打著哈哈：“他與你身材臉型都相仿，也和你如許白
，你按照自己模樣設計一定沒錯。”
流川不禁忍俊不禁，“有趣，齙牙也這么說。”
流川也不明白，自己在現實社會中也變得擅長聊天起來，
看來是齙牙帶壞自己的性格了。
“齙牙是誰？你男朋友？”仙道問。
“不是，好友，昨天他告訴我想象成自己要接受這份禮物
就好設計了。”
“哦，”仙道頗有意味地說，“看起來他很了解你。”
“是啊！”提起齙牙，冷漠的流川竟然變得眉飛色舞起來
，“我跟齙牙認識很久了，熟得就像一家人。他喜歡考我腦筋
急轉彎，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他還……”
仙道笑容滿面聽著一改常態的流川講，有那么一刻，不知
道為什么，流川感覺他的笑容曖昧。
是的，真的是曖昧！
七
流川頻繁與仙道接觸，想打聽他戀人的情況。
奇怪的是，每次仙道都是支吾以對，說不出所以然來。問
急了，往往就說和流川差不多。
可是仙道健談且幽默，每次流川與他見面，心里總是有一
種溫暖的感覺。
上OICQ的時候，齙牙哀嘆：“你很久都沒有來了，重色輕
友，看來你真的喜歡上他了。”
流川皺眉：“當然不是，他快要結婚了。”
齙牙說：“那么你快將項鏈設計得其丑無比。”
流川突然覺得奇怪，為什么自己覺得仙道和齙牙如此相似
呢？
八
流川挑選了近百顆直徑七毫米的多角型純水晶，顏色透明
純淨。再將一整塊上好的人造紫水晶切割成二十顆直徑僅五毫
米的小顆粒，送去加工房打磨壓制成多面立體花瓣。再把銀車
成絲，手工絞成花紋。最后用銀絲串成三層環疊狀，佩帶起來
累累墜于胸前。
流川蹲在工房監制，一刻不敢松懈。如此投入，流川想自
己對這件作品已經不可避免地滲入了感情。
最后流川把項鏈拿去交給仙道的時候，流川的臉色似乎白
的透明了，有了几乎很明顯的黑眼圈。
仙道打開盒子，流川如愿看到自己一直期待的詫異和驚艷
的表情。
仙道把項鏈拿出來，輕輕帶上了流川白皙的脖子。
流川愣了一下，然后說：“不用試了，快去選個好日子求
婚吧。”
仙道說：“你看今天可好？”
流川想了一下，“我不知道，那是你的事，白痴。”
仙道點頭，“那么，狐狸，你肯嫁給我嗎？”
流川差點沒叫起來，“你怎么會知道我OICQ上的昵稱？”
仙道走過去把流川擁進懷里，“傻瓜，你記的711214（純
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嗎？”
天，這是齙牙的OICQ號碼！
九
“最初在網絡上遇到你已心動，可惜你堅持自己那見了鬼
的虛幻現實理論，連個電話都不肯說。除了知道你設計珠寶以
外，可謂一無所知。哪個小型鑽石展覽會是朋友拉我去的，朋
友指著角落一個有絲綢般柔順的頭發，穿著白色的T恤和牛仔
褲全身上下沒有一點首飾的人說，‘他就是這次展覽會的設計
師。’那時你正在手提電腦玩游戲，我看到你開著的OICQ的號
碼，然后對自己說，這就是我要找的人了。”
仙道說這些話的時候，流川正大刀闊斧姿勢拙劣地替他熨
襯衣，脖子上帶著那條被命名為“情動”的項鏈……
風動竹動心動，皆因情動！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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