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耶誕音樂播送地越來越頻繁，屬於家人團聚的耶誕夜也近了。可是流
川怎麼還牽著小嵐穿梭在人來人往的街上？沒為甚麼，只因是想讓他們父子倆
對晚上的耶誕大餐稍有貢獻罷了！

   「我們現在要去拿蛋糕嗎？」小嵐仰頭望著流川。
    流川點點頭「嗯，爸爸要我們去那家很好吃的蛋糕店拿蛋糕。」

    話是這麼說，不過剛剛流川實在算是被趕出來的。原本是仙道要去拿蛋糕
，拿花；如果流川沒將仙道燉的醬汁弄焦，現在在外頭的人就應該是仙道而不
是他了。唉，他也只是想幫忙罷了，又不是故意的，幹麻就認定他還是去拿蛋
糕，去拿花比較不會出問題？！真是看扁人了！！

   「楓哥哥，我可不可以吃冰淇淋？」小嵐突然拉著流川「人家喜歡那家的
冰淇淋。」
   「可是待會兒就回家吃飯了。」流川看了一下小嵐指的店。
   「那吃一點點就好了。」

    流川皺了皺眉，如果仙道知道他又讓小嵐亂吃東西，他一定會又被罵。可
是他跟小嵐在路邊扯了半天還是哄不過小嵐；他真懷疑，他是否有當一個爸爸
該有的威嚴？還是像個玩伴？唉！這時他也只能嘆口氣說「那我們吃一份，不
過你回家要吃很多飯。」

    小嵐也小聲的說「好，我和楓哥哥吃一小份。」其實，小嵐也和流川一樣
，有種偷偷作壞事的感覺。

    既然決定背著仙道作點壞事，父子倆便走進店裡，點了份冰品享用著；讓
時間慢慢的流逝。反正他也知道，在仙道和老媽差不多準備好晚餐時再出現是
最好不過的；太早回家，小嵐又會精力充沛的跑來跑去，招來責罵。不如讓小
嵐在外頭玩，省得回去又被唸著不准這樣，不准那樣。

    流川陪著小嵐吃冰，聽著小嵐用漸漸清晰的言語說著學校，周遭發生的趣
事。


    天空也漸漸換了色系，是到回家的時候了；兩個終於可以回家的父子，帶
著蛋糕，鮮花等慢慢的往家的方向踱去。至天全黑，人和物也安全的抵達家門
。

   「回來啦，時間算的真剛好。」流川奶奶拿過流川手中的蛋糕走向廚房。
   「花，要送我的嗎？」仙道也出現在客廳，接了大把的鮮花。
   「喂，你差不多點，自己送自己花？」流川白了仙道一眼「是你訂的吧！
？」
   「誰叫你從沒送我花！」仙道轉身走向餐廳，將花分別插在準備好的花瓶
裡。
   「你是男人耶！」流川也跟著「收甚麼花啊！？」
   「爸！今天晚上好特別！」小嵐感受著不一樣的氣氛，早已雀躍地跳上自
己的位子「為甚麼桌上要點蠟燭，要放花？」
   「漂亮啊！」仙道回答著「你說漂亮嗎？」
   「很漂亮！」
   「喜不喜歡？」
   「喜歡！」小嵐很高興，因為，不但餐桌上佈置著漂亮的花，點著熱鬧的
蠟燭；連奶奶手上端著的菜，都好像很好吃。
   「幹嘛弄得這樣，又不是餐廳！」流川在仙道耳邊說著。
   「過節嘛！大家快樂啊！」仙道摟了把流川的腰「你看，小嵐很高興，媽
也很高興，難道你不高興？」
   「不會啊？只是﹍﹍」流川也進了廚房幫忙端出食物。
   「只是我幹嘛這麼麻煩是吧？」仙道笑著「告訴你，今年是demo，以後每
年都要像今年一樣！」
    流川只是用種奇特的表情看了仙道一下「隨你，你喜歡就好。」
    仙道對於流川剛剛神情的解讀是愉快的，那是流川放任他意思，就是他作
甚麼流川都不會反對的意思「那就謝啦！」

    在流川奶奶，仙道和流川進進出出的端菜，擺放下；豪華引人垂涎的耶誕
大餐已經顯露，挑起了無法抑止的食慾！

   「開動了！！」一家之主流川奶奶的號令下，一家四口開始享用滿桌的美
食。

    鮮美的馬鈴薯海鮮濃湯和剛出爐的麵包、精緻的冷盤和沙拉；當然小嵐是
沒有生魚，沒有生蠔，只有切丁的鮮蝦，拉絲的蟹肉混成的水果沙拉，和特製
的起司餅。主菜，是鮮嫩的小羊排，淋上特製的薄荷醬和茴香片；小嵐的也是
小羊排，只不過已經燉成入口及化肉塊，伴著打成泥的洋芋。最後的甜點是剛
帶回來的蛋糕，是仙道流川家最愛吃的起司蛋糕，並著依個人喜愛沖出咖啡，
茶，還有小嵐的果汁。

    對作菜幾乎不懂的流川，實在詫異仙道會作這麼好的菜。雖然平時也都是
仙道作的，可是，這些並非一般家常菜耶！看著仙道和老媽兩人，邊吃還邊討
論著菜的缺失，和改進方法；還真懷疑，這兩個人甚麼時候便這麼投緣了？！
再看看小嵐，跟他一樣，從頭吃到尾；對於每道菜都是，好吃！可是就真的是
沒第二句話，好吃！


    餐後，小嵐和流川奶奶依在耶誕樹下聊著；談論耶誕節，談論著小嵐指揮
下完成所的耶誕樹。樹的哪掛著甚麼小嵐最清楚不過了，但是，他卻搞不清楚
樹下的禮物哪個是他的；因為他怎麼數都覺得禮物的數目有錯，一定有問題？
  
    好不容易等到流川和仙道收拾完碗盤，回到客廳；小嵐迫不及待地想拆禮
物「可以拆禮物嗎？」
   「可以啊！」
   「不對吧！？」仙道也在樹邊坐了下來
   「為甚麼不對？」流川和小嵐異口同聲。
   「禮物不是明天才能拆嗎？」
   「是這樣嗎？」
   「不信你問媽。」
   「是啊。」流川奶奶說話了「理論上是，因為耶誕老公公晚上才會送禮物
來。不過你們都知道耶誕老公公是誰了嘛！禮物都擺在這了，愛甚麼時候拆就
甚麼時候拆吧！」流川奶奶好像有說跟沒說一樣。
   「那就拆吧！」流川像下聖旨一樣說著「我明天一大早就得出門。」
   「楓！」仙道狠狠的扎住流川「你真不給面子！」
   「爸！不要欺負楓哥哥！人家想看禮物嘛！」
   「對了，你們的戒指也拿出來看看吧！」流川奶奶也好奇著仙道流川的戒
指。
   「都在那裡面啊！」仙道指指樹下的盒子。
   「甚麼？你把戒指放這兒？」流川奶奶吃驚的問著。
    仙道還是摟著流川笑說「對啊！反正不會有人知道。」
   「爸！奶奶！我可以拆禮物嗎？」小嵐再次問著。
   「好啊。」大人們同聲說著。
    小嵐看了看那堆禮物回頭問「可是那個才是我的？」
   「你全拆了就知道了啊！」仙道笑著提示。
   「好。」小嵐可以拆這麼多禮物實在很興奮，先拿了不大不小的禮物，拉
掉緞帶，撕開包裝，打開紙盒，全家湊近一看，發現裡頭只有一張紙。
    小嵐拿出紙片，是個很開心的笑臉「這是甚麼？」小嵐有些疑惑。
   「這個啊！」仙道捏捏著小嵐的臉「是耶誕老公公和我們打招呼啊！」
    流川和流川奶奶互相望了一眼，搖頭暗嘆"真是有閒情逸致啊！"

   「再拆一個吧！」流川說著。
   「嗯。」小嵐又拆了一個，發現裡頭是一封信；上頭寫著幾個不認得的字
『給一家之主』。這下小嵐又有些疑惑了。
   「啊！我也有禮物啊！」流川奶奶搭著小嵐的肩，指著那幾個字「這是指
家裡最大的人的意思啦！」
   「是奶奶的啊！」小嵐笑著拿給流川奶奶「是甚麼？我也要看！」
   「好，等一下。」流川奶奶拆開信封，裡頭有幾張紙。是12月26日至1月2
日八日遊的日程表，和一張寫著個數目的支票。
   「是甚麼？」小嵐好奇的問著。
   「是讓奶奶放假和小嵐去玩的東西。」流川奶奶解釋著。
   「好棒喔！」聽到要去玩，小嵐也高興著。
    流川奶奶笑著「這就是你們先前要我排開時間的原因？」
   「對啊！」流川有些故意地說「我們也是為了哪些可憐的學生。」
    仙道也笑說「到北海道、東北，看雪，滑雪，洗洗溫泉應該不錯。」
    流川奶奶先是白了流川一眼才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小嵐，再拆一個吧！」
    小嵐這會兒挑了個大點的，希望是給他的禮物。打開一看，正是他想要的
樂高；他已經有了各色的士兵、騎兵、馬車、火龍和小碉堡，這盒城堡就是缺
少的那部份。
   「好棒喔！」小嵐高興的跳著。
   「喜歡嗎？是我和你爸送的。」流川問著。
   「喜歡！」小嵐跳進仙道和流川的懷裡，又抱又親的「謝謝爸爸，謝謝楓
哥哥！」
   「不客氣！」
   「小嵐你還要拆禮物嗎？」流川奶奶問著抱著仙道和流川不放的小嵐，他
實在想看看兩個男人會買怎樣的戒指。
   「要！」小嵐聽了便往樹下移動「爸爸和楓哥哥還沒拿到禮物。」說著又
拆了另一個禮物；打開一看，怎麼是滿盒的紙絲。「東西呢？」小嵐皺了眉。
   「撈撈看！」仙道建議著
   「有了，我找到了。」小嵐撈出個小小的盒子「這是爸爸的禮物嗎？」
   「是啊！」仙道接過小嵐拿給他的盒子「是我和你楓哥哥的禮物。」
   「打開看看吧！」流川奶奶也好奇著。

    流川依言打開盒子，裡頭是兩只樣式簡單的銀色的戒指，稱著深藍的絨緞
，更顯素雅；隨著耶誕樹上燈飾的閃爍，戒面也變換著顏色。

   「哇！好漂亮！」流川奶奶拿起一只仔細把玩著；是白金的戒身，規律的
紋飾，連應是重點的透明寶石也融入其中。
   「切成這種長型的很少見吧！這樣是幾克拉？」
   「總共是0.2克拉吧！」
   「嗯，不錯，很漂亮！」流川奶奶不絕的讚賞著。
   「來吧，我幫你戴上。」仙道拉過流川的左手，流川縮手愣了一下。仙道
再抓起流川的手「今天是耶誕節！」說著便將戒指給戴上了。
   「那爸爸也要戴嗎？」小嵐爬到流川身上，玩著流川大手上的戒指。
   「要啊！」仙道笑著伸出手「楓，該你了。」
    流川拿起仙道的戒指，拉過仙道的左手「你不會自己戴？」
   「你有看過誰的結婚戒指是自己戴的嗎？」仙道轉過流川的臉「知道戴了
戒指後要幹嘛嗎？」
   「幹嘛？」
   「這樣。」仙道輕輕啄流川的唇。
   「喂。」流川推開仙道。
   「嗯，你們待會兒回房間再繼續好嗎？」流川奶奶出聲卡住往下發展的可
能「你們怎麼買戒指的？說來聽聽吧！」
   「其實也很簡單。」仙道笑著「我和楓就走進店，然後跟小姐說楓他想買
對戒，我是他的軍師。這樣小姐就會介紹各式各樣的對戒啦！」
   「那你怎麼試戴。」流川奶奶拿起兒子的手，欣賞著那可稱別緻的戒子。
   「這也很簡單，就說『這蠻好看的，我也覺得不錯。』；那小姐會說『那
先生如果有需要也可以考慮一下啊！』。如此一來，是他請我是戴的了！」
   「這樣，的確很間單。老實說，這戒指帶在男人手上還真是好看。」流川
奶奶不禁如此讚嘆著。
   「就是嘛！」仙道和小嵐玩著，閃躲已經扒住流川的手，又想拔了他的戒
指的小嵐。
   「那買呢？怎麼買？」流川奶奶繼續問。
   「這個啊！說穿了也沒甚麼。我們逛了好多家，等決定想買哪只時，就我
去買啊！反正也沒人記得，雖然小姐會多看好幾眼。」仙道和流川抓住小嵐亂
動的手腳，順便幫小嵐作起體操。
   「嗯，你還蠻有效率的！」。
   「還好啦！」

    在仙道和流川腳上的小嵐，正被兩個老爸整得不停的咯咯笑。

   「小嵐！」流川奶奶招呼著小嵐，順便幫小嵐脫離兩個老爸的魔掌「還有
禮物呢！」
   「還有？可是大家都拿到了！？」小嵐問著，不過還是又拆了一個，發現
裡頭又是一張紙，又是個笑臉。
   「啊，耶誕老公公又和我們打招呼了！」仙道笑著說。
   「耶誕老公公都很快樂，他都笑的好開心。」小嵐指著紙片。
   「是啊！因為小嵐也很快樂啊！」流川又白了仙道一眼「你再拆個看看。」
    小嵐到樹下拿個比較大的，拆了外包裝；是個奇怪的東西。
   「這是甚麼？」小嵐又有疑問了。
   「這個啊！」仙道拿起一張著飄下的紙片「是玩具帳棚。」
    "玩具帳棚？聽起來像是他的東西"小嵐想著，可是他不知道是要作啥的。
   「是奶奶送的。」流川提醒著小嵐。
   「謝謝奶奶！」小嵐摟住流川奶奶「謝謝你的禮物。」
   「小嵐，你知道這怎麼玩嗎？」流川奶奶問著。
   「不知道。」小嵐倒是回答的很老實。
   「這可以在你房間搭成一個小帳棚，然後可以在裡頭玩。」流川奶奶解釋
著。
    仙道也敘述著他所知道功能「就像你在電視上看到的樹屋，是在樹上的一
個小房子。這個算是在你房間裡的一個小房子。」
   「就像樹屋那樣！」小嵐突然間懂了，原來這會是屬於他自己的，大人進
不去的空間；就像卡通裡的樹屋。「好棒喔！」小嵐高興的親著流川奶奶，他
真覺得耶誕節真是個好日子，一下子拿到這麼多禮物；而且先前又有那麼特別
的晚餐！真是太美好了！

   「還有禮物嗎？」這會兒小嵐主動問著。
   「你還是可以拆啊！」
    小嵐又拆了盒禮物，是盒糖果，是他喜歡的餅乾。接著或是盒糕點，或是
盒蠟筆，或又是個耶誕老公公；雖然都是小小的東西，但都是他喜歡的。

    看著小嵐愉快地拆著一盒盒的禮物，看著越來越少的禮物，越堆越高的包
裝紙；仙道、流川、流川奶奶都沈浸在好久好久沒能享有的氣氛，是種家的感
覺，是種全家團圓的充實感；是種不想再失去的東西。就如仙道所說的，從今
以後，每一年都會是這樣；耶誕節都會是大家最快樂，最期待的日子。當然還
有之後的渡假，也會是令人嚮往的。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