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楓﹐吃午飯了。』仙道捧著餐盤入小楓的房間。
『小楓。』仙道又叫了一聲。
但仍是沒回應﹐被叫著的人兒正聚精會神地看電視。
『小楓﹐不要顧著看電視﹐快過來吃飯。』
『......』依然盯著電視﹐什麼都聽不入耳。
於是﹐仙道把心一橫走過去關掉電視。這下子小楓終於把
視線從電視移開到元兇身上了。
『你不要用這種怨恨的眼神望著我﹐快過來坐下吃飯。』
小楓瞪了仙道一眼﹐轉過背不睬他。誰要聽你話﹖大白痴
﹗
看到小楓如此態度﹐仙道不怒反笑﹐用輕佻的語氣笑說﹕
『看我多沒記性﹗我都忘了小楓還是個小嬰兒﹐怎麼會自己吃
飯呢﹖好﹐那我這個大哥哥就辛苦點餵你吃好了。』說著﹐仙
道就拿著飯碗來到小楓跟前。
『你可幸運了﹐你是我第一個餵吃飯的人呢﹗來﹐啊~~~張
開口~~~』
仙道一副哄小孩的模樣哄著小楓﹐他哪受得了﹐把頭擰到
另一邊去﹐再加個白眼給仙道。
『哈﹐我又忘了﹐我看過育嬰指南﹐書上說小嬰兒都喜歡
聽著歌來吃飯的。這裡沒錄音機..... 那由我來清唱好了。咳
咳....』仙道清清喉嚨﹐強開“冷氣”﹕『小寶寶~~~食蛋糕~
~~~飯仔mum mum....哥哥餵到~~~~食過長大, 大個無壞, 飯仔
....』
『你給我收口﹗』 小楓實在不能再忍受仙道那剌耳的歌聲
﹐要抓狂了。
『你不喜歡這首歌嗎﹖那我換一首好了。』
『我叫你不要唱﹗我才不是小嬰兒﹐不用你餵我。』
『我不相信﹗那你會不會自己吃飯啊﹖小嬰兒就不懂了。
』
『我當然會﹗你當我是白痴嗎﹖』
『我沒把你當白痴﹐只當你是小嬰兒罷了。要不然﹐你自
己吃飯給我看﹐我就相信你不是小嬰兒了。』
仙道看著小狐狸慢慢掉入他的圈套裡﹐在心裡暗暗奸笑起
來。
小楓那個小腦袋哪能想這麼多﹗此刻他只以為仙道在小看
他､取笑他﹐也不記得是自己正在生仙道氣而不願吃飯的﹐答
了一句“哼﹗我就吃給你看”後就搶過仙道手上的飯碗﹐吃了
一口飯。
『怎麼樣﹖』小楓有點得意又有點自豪的對仙道說。
『你才吃一口﹐我就不相信你可以聰明到自己吃完整碗飯
。』
『我就吃給你看﹗』小楓迅即埋頭苦吃。
看著如此輕易就中了他激將法的小楓﹐仙道在心裡笑到內
傷了。小楓呀小楓﹐你真是太天真了﹗想跟我鬥氣﹖再等一千
年吧﹗呵呵呵~~~~我仙道彰在美國可是人稱最會哄小孩的英俊
超帥babysitter呢﹗再頑皮難搞的小孩我都收服過啊﹗（作者
﹕這段寫得很辛苦﹐要我背著良心說謊話.....@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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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來了。』
『你們回來了﹗等好久了﹐快點﹐我們去打bowling。』鈴
香剛從二樓下來﹐一見仙道和彩子就興奮地拉著他們嚷著要去
玩。
『這個時間去﹖太晚了吧﹖』 望望掛鐘已是下午五點半了
。
『才不會﹐剛剛好去玩兩個小時左右之後去吃晚餐。Hurry
up! Let's go!』
『你們去吧﹗我好累﹐想休息休息。』 仙道明顯對鈴香的
提議沒唅興趣。
『你就不要這麼懶啦﹗有空要多做運動﹐身體才健康。虧
你還是要當醫生的人﹐連這個常識你也不知道嗎﹖』
『就是我讀醫的﹐所以我知道過量劇烈運動對身體帶來的
反效果。』
『過量劇烈運動﹖』
『鈴香﹐讓我告訴你呀﹐彰他今天又陪小楓打球打了一整
個下午了。』彩子見仙道已虛脫得連說話也費事﹐就好心幫他
為鈴香解釋。
『小楓﹖就是上次因阿彰陪我去看電影而失約沒去打籃球
﹐所以生了阿彰氣﹐還差點把自己弄病了的那個男孩嗎﹖』
提起小楓﹐鈴香就想起了三天前的事。。。
當日﹐她和仙道看完電影後﹐出了戲院﹐仙道一打開手機
就馬上看到留言信箱擠了十多個新留言﹐全是醫院打來急召仙
道回去的。他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嚴重事件﹐所以鈴香也陪仙
道一起回醫院去了。
到達醫院後﹐他倆得知原來小楓因仙道的失約而大發脾氣
﹐還說以後都不要相信仙道､也不希罕再和仙道打球。一邊唸
著“自己打球都可以....一個人也無關係....”﹐一邊奔向球
場狠狠地打起球來。
當仙道知道小楓打了近一小時的球﹐天都快下雨了﹐但無
論護士姐姐們怎樣勸﹐小楓就是不肯停下來﹐還大喊著找不回
單獨一人打球都快樂的感覺前就絕不肯停下來時﹐仙道清清楚
楚地感受到從心裡傳來的那種椎心之痛。
既內疚又自責的仙道連忙朝球場跑去。天剛開始下著雨﹐
仙道焦急的大叫著小楓的名字﹐小楓應聲轉身。
雨水加上汗水﹐小楓的秀髮和通紅的臉頰都濕透了。看著
苦著臉､雙手抱著籃球獨站在空廣的球場中央的小楓單薄的身
影﹐仙道再也忍不住､情難自禁地衝過去緊緊地抱著小楓。
『對不起﹐小楓﹐對不起.....』
原本在見到仙道的出現時還愣住的小楓﹐在仙道抱著他的
那一刻終回過神來﹐正要發作時卻聽到仙道柔聽地說出“對不
起”這三個字﹐小楓就一時心軟﹐把原要賞給仙道的拳頭收回
。
『小楓﹐下雨了﹐我們先回屋裡再說吧﹗』深怕再留下來
小楓又要冷出病﹐仙道連忙拉著小楓往屋裡走。
小楓對遲大到的仙道依然有氣﹐甩開仙道握著他的手﹐徑
自走出球場。
仙道急急地尾隨小楓回到房間﹐沿途一直向小楓不斷的道
歉﹐可是小楓毫不理睬﹐依然一副氣沖沖的樣子。
仙道唯有使出最後手段跪在小楓床前﹐扭耳朵﹐可憐愣愣
地像小狗狗般搖著尾巴哄小楓原諒自己。（路人甲﹕哦﹖原來
仙仙不是只懂變身做章魚的﹖厲害﹗厲害﹗）
『是我不好﹐答應和你打球又沒守約﹐還忘了打電話交待
一聲。我知錯了﹐小楓大人就原諒小人一次嘛﹗我保證不再有
下次。』頓了一頓﹐看小楓沒反應﹐連忙補上一句﹕『我發誓
﹗若我再有下次﹐就變.....變成傻頭傻腦的八爪章魚﹗』說
罷﹐仙道還嘟著嘴﹐一張一合﹐擺動著雙手扮起章魚來。
仙道此舉果然逗得小楓一笑。終於見到小楓再現笑顏﹐仙
道大喜。
『那你即是原諒我了﹖』
『不行﹐你做錯事﹐小楓要罰你。』裝出一個生氣的表情
。
『好好好﹐只要你不再生我氣﹐你說什麼我也做。』
『我要你以後每天都陪我打球﹐我愛打多久就多久﹐還有
你不准再遲到﹐不然小楓以後都不要跟你說話了。』
『好好好﹐一言為定。』
『來﹐我們打勾勾。』
仙流這兩指一勾就從此把仙道勾進帶有甜蜜的惡夢裡....
『小楓這傢伙每天都捉住我去打球﹐沒有兩三小時都不肯
停。累了休息完又要繼續....真後悔當時沒討價還價就一口答
應任他喜歡打球打多久都可。』仙道忍不住埋怨。以前在高校
籃球隊的魔鬼教練也沒有這麼嚴厲﹗
『誰叫你惹怒人家﹖現在只好順從別人囉﹗』鈴香幸災樂
禍的笑道。
『喂﹗究竟是誰害我失約的﹖你這沒心肝的傢伙﹗』仙道
真是恨不得掐死眼前這女人。
『好了﹐好了。』 彩子適時來做和事佬﹐『彰你就不要如
此計較嘛﹗難得小楓對你這個男人毫不介避﹐你就當陪陪他嘛
﹗你也知道院內除了你就根本沒人可陪小楓玩的。』
『你還敢跟我說這個﹗就是你走去跟院長說一句 “小楓不
怕彰這個男人呀﹗”就把你親愛的弟弟賣去做奴隸了﹗』
『什麼奴隸﹖不要說得這麼難聽又誇張﹐只不過是把你調
去做小楓專用護理而已嘛﹗你姐我以前也是小楓的看護之一﹐
有什麼大不了﹖小楓是個很乖很少惹麻煩的小孩呀﹗』
『很乖個屁呀﹗都不知這小鬼食錯了什麼藥﹐脾氣變得超
暴躁的﹐常常都故意跟我過不去。原本陪他打球就已經夠累了
﹐打完球我還要照顧他的起居飲食﹐又不敢對他發火﹐我都快
累死了﹗』
『我看他只是還在生你上次失約的氣﹐故意跟你作對﹐戲
弄你一下罷了。等他過幾天消氣了就沒事了....不過我看你其
實跟小楓處得不錯嘛﹗今天我都看到了﹐你竟然可以令小楓乖
乖地自己吃飯﹐有點本事嘛﹗』
『不過他吃到天一半､地一半﹐到最後還是要我收拾清潔
一番......不過話說回來﹐沒想到小楓原來如此受不起剌激的
﹐真可愛。』想起今天小楓跟他賭氣的樣子﹐仙道不禁一笑。
『你看﹐你看﹐一提到小楓可愛的地方你還是會笑嘛﹗』
彩子取笑弟弟﹕『再怎樣說小楓頑皮也好﹐你始終還不是捨不
得真的討厭小楓﹖老弟﹐你就老實說你喜歡小楓嘛﹗我們又不
會笑你的。呵呵~~~~』
『你這叫什麼“不會笑你”﹖我才不要喜歡這個常常故意
給氣我受的小鬼頭呢﹗』被老姐一口說中﹐仙道慌忙地試圖掩
飾﹕『只不過我是有教養､有禮貌､有愛心的紳士﹐我就不跟
他一般見識了。即使受氣我也要忍耐﹐因為我是專業醫護人員
﹐既然院長對我委以重任﹐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幫忙治好小楓的
病的﹗』
原來當日彩子眼見小楓為了仙道而產生如此大的情緒波動
﹐就深深體會到仙道對小楓的影響力之大﹐而且小楓即使被仙
道抱著也沒發狂﹐彩子就更加認為這是治療小楓的大好機會。
於是﹐她就請求院長讓仙道做小楓私家看護﹐讓小楓盡量
多接觸仙道﹐讓他慢慢適應和男人相處﹐繼而除去他對男人的
恐懼。而院長也覺得彩子的建議有道理﹐不過始終不敢太操之
過急的實行﹐怕嚇怕小楓﹐於是就決定先讓仙道負責在星期一
至五的白天照顧小楓﹐其餘時間就依舊讓原來的女護士當值﹐
等觀察一輪狀況後再決定下一步怎辦。
『我相信你是真心想幫小楓﹐但說你不喜歡小楓我就打死
也不信。小楓這麼可愛﹐誰會不喜歡他﹖』
『對呀﹐對呀﹐雖然我只見過那小孩一次﹐不過已經喜歡
上他了。如果我有一個像小楓一樣可愛又漂亮的弟弟就好了﹗
我自小就憧憬能帶著漂亮的小弟弟去郊外野餐﹐跟弟弟手牽手
在一片綠油油的草原上奔走﹐在清涼的小溪邊玩水､捉小魚和
小科斗......』說著說著﹐鈴香就墮入了自己的幻想世界中。
仙道兩姐弟看到如此的鈴香受不了的搖搖頭。
仙道還好像鬆了一口氣似的低聲說﹕『原來她們是在說那
種喜歡﹐害我白緊張一場﹐還以為她們是說我對小楓.....』
『喂﹐彰﹐你在喃呢什麼呀﹖我聽不清楚。』
被彩子突然一叫﹐仙道的心也跟著劇跳一下﹐嚇死他了﹗
還好她們聽不到。
他連忙回應幾句﹕『沒...沒什麼事﹐我..我...好累了﹐
要去睡覺了﹐你們自己去打bowling吧﹗』說罷就惚惚地逃上
房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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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一﹐那個流川楓近日情況如何﹖』
『還是跟以前差不多﹐還是像個小孩子般﹐以前的事還是
記不起。』
『一點也不﹖』
『一點也不。』
『那就是說他的精神狀況還是跟以前一樣糟糕﹖』
『又不算是一點起色也沒有啦﹗至少他現在真的可以跟仙
道彰相處了﹐雖然常常鬥氣.....』
『仙道彰.....嗯﹐彥一你繼續幫我觀察著這二人﹐如果流
川的精神病有什麼好轉﹐立刻通知我。』
『是的﹐那我先回去工作了。』
彥一恭敬地鞠一鞠躬﹐道別後就步出了辦工室﹐在關門前
聽到身後的人打了一通電話﹕『池上﹐麻煩你幫我打去美國醫
學中心查一查.....』。
“他還真是關心流川的病﹐又每天都向我詢問病情進展...
看情形或許流川真的可以很快就康復呢﹗”彥一臨走前心裡想
著。“希望院長的決定沒錯﹐仙道真的可幫得上忙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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