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學長，” 我有些膽戰的叫了他一聲，“不如進來坐一會
吧，哥哥他大概很快就打完球回來的。”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以怎樣的心情這么做，是為了留住牧？是
為了不讓牧生哥哥的氣？還是兩者兼有。

    牧還是靜靜的站著，樣子很寂寞的站著。細碎的陽光透過葉子
洒在他的臉上，身上，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似乎，仙道的拒絕，
讓他的打擊很大，我又喚了一聲：“牧。”

    他似乎才醒悟過來：“藍藍？”

    我咬牙，不管你是不是罔顧我的心情，但，不要那么明顯的表
現對我的忽略。沒錯，你喜歡的是我哥哥，但我也是有脾氣的，我
這么好態度的讓你進來等哥哥，你要來就來，不要拉倒，何必將我
的話當沒聽到。

    牧仿佛現在才明白過來，又不愿意放棄希望的，跟在我的后面
：“我等等他吧。”

    我將他讓進了客廳，泄憤似的摔了大門。

    聲音似乎一下子將牧鎮住了：“藍藍？”
   “什么？”我沒好氣地回道。

    我知道自己很任性，但我實在受不了，哥哥如此的對待牧，我
不為別的，只為了自己那渺茫的希望感到不值。可心意卻不是能夠
隨意改變的啊。惱火地盯住牧看，我在心里給自己賭氣：不要心軟
，不要因為他是牧而心軟。

   “藍藍，”牧有些奇怪地看回我：“我渴了。”

    氣結，無力……牧果然是王者，只一下，我的怒氣就消失無蹤
了，乖乖去廚房端飲料。難道，面對著喜歡的人時，我的立場就是
那么不堅定的么？

    其實，跟牧一起等待的時光，也是很快樂的。起碼我就是，牧
會說一些很有趣的故事，或者是給我講講他以前的比賽，他跟我哥
哥的比賽……我都聽得津津有味。而且，牧那若有所思的目光也會
縈繞在我的周圍。但，我并沒有被快樂沖昏了頭腦，我知道，他并
不是在看我，也不是在跟我說話，只是，他想要的聊天者不在，而
我，恰好是那人的妹妹，牧只是透過我，向哥哥講述這些故事而已
。其實，這些事，他是想對我哥哥說的吧。



    直到太陽，拖著疲憊的腳步，慢慢爬下山，哥哥還沒有回來。

    阿牧已經說得累了，靠在沙發上面閉目休息，我也找了個借口
回到自己的房間，實在不想在他面前再偽裝自己的心情，我也累了
。哥哥，你怎么還沒有回來？此刻，我只想扑到哥哥的懷里好好的
痛哭一場，哭完之后，或許我就能夠放下這段青澀的感情了。

    可我，沒有等來哥哥開門的聲音，倒是客廳的電話響了起來。

    跳起來，要沖出去接，可牧還在客廳。我胡亂的抓了毛巾擦了
把臉，適時在對方挂機前拿了起來：“你好，仙道家。”
   “藍藍，”哥哥的笑容一定很燦爛，透過他的聲音，我都可以
感覺到。“我今晚不回來了。你要自己照顧好自己，關好門窗才睡
哦。”

    我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血液，自己的聲音，在一點一點的變冷，
一點一點的在結冰。我瞥了牧一眼，他此刻正緊張地看著話筒，敏
銳如他，自然察覺了打電話來的是我的哥哥，仙道。

    艱難的咽了口水，我說道：“牧還在這等你呢。”

    我甚至可以猜到哥哥的回答，一定是笑容燦爛的說，那真不好
意思，替我向牧道歉吧，毫不在乎，哥哥怎么可以這樣，毫不在乎
的，我已經聽不下去了。

    牧臉色鐵青，我勉強的笑了笑：“哥哥今晚不回來。”

    牧起身准備告辭，我也不挽留，我現在的心情絕不比他好多少
，但他起碼現在看不到我哥哥，可我，無論如何都無法再坦然的笑
容滿臉的面對他了，走吧，全都走了最好，誰都不要再煩我了。

    門，再一次被摔上。

    快樂的時光，果真是如此短暫么？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