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吧。”

    仙道和流川肩並肩，開始慢慢走進礦區。他們開始很緩慢的
、搖搖擺擺的向內陸前進，如同瞎子般在未知的土地上摸索。

   “從這里開始應該是地雷區了。不知他們用什麼方式埋地雷
，機會太渺茫了。”仙道停下說。

    他知道它們散布在整片區域內，埋下去約十公分。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里，仙道的心思不斷打轉，拼命挖掘
每種可能的脫逃途徑，假如他們在黎明前仍停在原地，將被礦區
監工發現，被視為偷礦人而死的很慘；或是被櫻木的手下捉回小
屋，等待被處死。而如果他們往前走，隨時都會被地雷炸的粉碎
。

   “它們的啟動原理是什麼？”流川打破沉默問。
   “人的重量，任何超過八十磅的東西都會引爆，所以那只小
貓才可以安全通過，但我們不行。”
   “我們可以用腹部橫跨地雷區。” 流川看著仙道說，在黑暗
里，他的眼睛閃爍著奇異的光亮。
   “對啊！！”仙道了然的叫道，“這個方法可以把我們的重
量分散到地上！楓，你真是個天才！”

    仙道小心的趴在地上，盡可能伸開四肢，流川看了他一會，
也照樣做了。他們兩人開始慢慢爬過砂地，往地雷區前進。

   “當你移動時，”仙道耳語，“不要用手和腿往下壓，要用
整個身體。”他告誡到。

    他們處在一片黑色的地帶，每一刻，都可能引爆地雷，但他
們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這個。

   “楓，你是什麼時候愛上我的呢？” 仙道想讓兩人放松，問
道。
   “幹什麼？”流川不願洩露自己的心思，沒有正面回答。
   “我啊，在還是個毛孩子的時候，第一次來到岩流鎮你父親
開的雜貨店，看見了你，在那一刻，我就喜歡上你了。”仙道回
想道，“我還記得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有事？’那時侯你
靜靜的用無垢的雙眼看著我，烈日照在你身上，構成一副綺麗的
畫面……”

    仙道的思緒仿佛又回到許多年以前的那次邂逅，溫和的聲音
仿佛太陽般照亮了流川的心。

*******

    當天空的啟明星快要落下時，他們不知不覺已橫穿過地獄般
的地雷區，兩人從地上爬起來是，身體因為緊張已輕微痙攣了。
然而礦區大門傳來了喧鬧聲，預示著礦工們的到來。剛逃離死神
魔掌的他們立刻又警覺起來。礦工的出現也就說明監工和警衛的
出現，如果這時從門口出去，被懷疑成小偷是肯定的，而等待他
們的必然是死亡。

    仙道緊張的握住流川的手。現在只能前進，沒有其他辦法了
。他看了看流川，看到流川堅定的目光，忍不住要去吻他。

   “跟我來。”仙道離開流川的唇后拉起他朝喧嘩處走去。

   “你們兩個給我站住！！” 凶狠的監工用槍指著仙道和流川
，大聲吼道，“你們怎麼會在里面，嗯？”監工一把揪住仙道問
，這時帶槍的警衛也過來了。

   “對不起，先生。我和我弟弟想來找些活幹，要找誰才行？
”仙道傻傻的笑著問。

    流川望向他，仙道覺察到了，握住流川的手緊了緊。

    警衛轉過身來面對仙道；“那你他媽的在圍牆里做什麼？”
   “我們進來找工作，我聽說有個警衛空缺，而我弟弟也能挖
土，所以我想……”

    警衛打量著面前這兩個衣閃襤褸的家伙，兩人因為長久緊貼
地面的爬行，衣服早已破敗不堪，，臉也因此而被土弄的狼狽異
常。

    警衛收回視線，一把推開仙道，“給我滾到外面去！”
   “我們不想出去，”仙道故意提高聲音抗議，“我們需要工
作，而且有人告訴我……”
   “這里是禁區，小子，你沒看到標示嗎？現在滾出去，就你
們兩個！”監工不耐煩的指著圍牆外的土路，“如果你們想找工
作，必須先去辦公室申請！”
   “哦，謝謝你，先生。” 仙道說完后便拉著流川走開了，兩
人通過大門，也告別了死亡。

    警衛在他們后面怒目瞪視，“愚蠢的大白癡！”




    半小時后，仙道和流川就回了到家。櫻木花道果然是個粗神
經的人，並沒想到他們會活著出來，沒有在那里安置人，所以很
安全。藤真不在，家里一個人也沒有，都出去尋找他們了。


    兩人洗澡后，換了幹淨的衣服，又吃了些東西。然后仙道拉
起流川往外走。

   “去哪里？”流川不解的問。
   “跟我來吧。”仙道並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把流川帶到了火
車站。

    那是仙道新近開發的鐵路，在那里有他的兩列私人用火車，
還有幾列用來運礦石的，火車為了需要都是隨時待命的。



    仙道和流川跳上火車，車便開動了。然后的幾小時里，兩人
沒再說過話，只是相互靠著。火車輕微的顛簸恰如其分的起了催
眠的作用，疲倦的兩人依偎著睡著了。


    火車停下時，已接近黃昏，站前不遠處，便是港口。那里有
仙道的私人船，仙道曾經吩咐船員24小時待命，以貢他隨時使用
。他和流川上了船，向船長說了幾句話，便和流川下到船艙，悠
閒的坐了下了。

    流川也坐了下來，他也不想知道船將帶著他們去哪里，仙道
就在他身邊，所以他無須再問其他的了。

   “我們回日本吧。”仙道突然開口，看著流川說，“回去日
本吧，我們一起，一起去看日本的海。”
   “那你在南非的事業呢？”流川隨口問，其實他也不是很在
乎那答案。
   “這里有藤真啊，他是個能幹的人；大部分的事業在日本，
有越野看著，所以我也不打算過問了，它們只是我生命的一小部
分，並不是全部。而你才是全部。”
   “白癡。”
   “的確，我是個白癡，而且是大白癡，過去我只想著報仇，
后來又對你熟視無睹，浪費了這麼多時間，直到現在才明白這一
點，為此我還要感謝紅頭發的那個家伙呢。”仙道懊惱的看著流
川的眼睛，在那里有他想要的永遠。
   “聽說有人能夠為了情人而放棄用生命換來的一切，” 仙道
停了下，繼續說道，“──很抱歉，楓，目前，這已是我的極限
。”




    幾年后

   “越野，好久不見啊！”

    藤真因為公事回日本，越野來接他，久違了的兩人擁抱了一
下。

   “是啊。藤真，你那邊怎麼樣？” 越野親自為他打開車門，
轉過身問他。
   “那還用問。你呢？”
   “一切順利──仙道的計劃從來不會錯，那時他就預計好了
未來，這些年我們都按照他的計劃經營公司，不是嗎？”
   “是啊，所以接下來，我們也該為進駐紐約華爾街做准備了
，仙道曾說，那里將會是未來世界的商業中心。”
   “哼，他到好，神龍見首不見尾，只知道要我們每年寄錢，
真是好福氣。”越野不免抱怨道，可一想又自顧自笑了起來，“
你說他們現在會在哪里？”
   “會在……神奈川吧。” 藤真從車窗里眺望天際，悠悠的說
。
   “是吧──那里的海很藍呢。” 越野也順著看過去，仿佛真
能看到遙遠的大海。



∼完∼


    實在是拖了很久啊，連偶都快忘記了，也就不抱什麼“大大
們能還記得”的希望了。

    瀑布汗，趁偶潛水前填了它，也算有始有終，公德圓滿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