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真帶著燦爛的笑容跑過馬路,踮起腳尖吻了我一下。
[見到我有這麼驚喜嗎?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想我的笑容有些勉強[藤真?你不是在東京嗎?]
[學校放了幾天假,想你就回來看你啊。 哎?是流川啊,聽
說你受傷了,好了嗎?]
[嗯,我先走了。]說完便無表情的轉身跨上腳踏車。
[流川。。。。。。]
看著消失在櫻花盡頭的背影,我竟然連一句話也無法對他說
出口。
接下來幾天過得有些混亂。除了上學、練習外,就是陪藤真
吃飯、打游戲、游樂場或者看場電影。藤真也提出陪我去海邊,
我推說沒意思,他只是看了看我,淡淡地笑了。我笑不出來,便
轉了頭入神的看著電視,一出無聊的肥皂劇。
老媽在東京給我下了最后通牒,說是轉學手續辦好了,一星
期后一定要回東京。
終于挨到晚上,一個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竟是失眠了。
這幾天也想打電話給流川,但看著電話,卻不知要對流川說
什麼。那些日子,已經在流川騎車離開時結束了,也許沒了我,
流川也不會太在意吧。畢竟籃球隊他才是最重要的,沒了我當對
手,他也會找到更強的對手,然后超越他們。我只是其中之一罷
了。不停地找著理由,找著原諒自己懦弱的理由。找著離開他的
理由,找著可以逃避的理由。
是的,我有著充分的理由。不行,還不夠,可沒關系,我還
可以繼續找。找著,不停地找著,我很忙碌,因為我在找理由。
所以,請你,請你不要在我心里用那種欲言又止的眼神看著我,
那種憂傷的眼神再次使疼痛緊緊地糾結著我的心髒。
在出門之前,我對藤真說我要去和一個朋友告別。
他看了我一眼,笑著說 [晚上可能要下雨,早點回來。]
我來到那個曾經每天下午流川都在那里等我的小球場。
天陰沉沉的,我獨自坐在長椅上,獨自等待著。沒有等到流
川,一場大雨倒是如約而至。
我依然在雨中癡癡的坐在長凳上。
[大概流川不會來了吧。]我自嘲地笑著,是啊,我好像忘了
約他了。
站起身,我決定去湘北體育館。
那里的燈果然亮著,我有些緊張的期待流川還在體育館里。
我站在虛掩的門口,是流川,不過心好像被猛地重擊一下。
空曠的體育館里,流川正在和一個人接吻。我無力的靠在牆
上,我希望也許是看錯了,但根本沒有絲毫勇氣再看一眼。
就這樣,看著體育館的大門被拉開,看著那個男人走出去,
他並沒注意到我。而我就站在雨中,看著館內的流川抱著籃球的
背影。他呆呆得站著,我癡癡地看著。唯一聽見的就是大雨的聲
音。
不知過了多久,流川開始收拾東西,關上燈,走出體育館,
終于發現在雨中佇立的我。
流川的聲音冷冷的,[你來幹什麼?]
我帶著一貫無所謂的笑容[我明天會轉學到東京,給你打個
招呼。]
就算在雨中,我也清楚地看到突如其來的,一絲茫然,一絲
惶然,一絲慌亂的情緒掠過那雙冷漠的、有些桀驁不馴的、幾乎
是防範性的黑色眸子。。。。。。。十分迷人,十分動人──並
且十分令我滿意。
我靠近他,[剛才出去的是誰?]
[澤北。]
[他來幹嘛?]
[不管你的事。]
[是啊,不過那麼火熱的鏡頭被我瞧見,會不會不好意思啊
?]我笑得很壞。
流川想從我身邊越過。
我猛地拉住他的手腕 [我說你的接吻技術怎麼那麼好呢,原
來是早有訓練啊!]
[放手。]
我抬起他的下巴,[幹嗎裝那麼清高,你勾引人的技術一流
嘛,我是你的第幾個試驗品啊?]
還沒等我說完,我就被流川摑了一耳光,沒經任何思考,我
也狠狠地扇了流川。
那記耳光聲在雨中顯得格外刺耳。
流川瞪著我 [你憑什麼管我?你以為你是我什麼人?就算我
勾引別人,我跟別人上床,你有資格管我嗎?我不是你的藤真,
我幹什麼都是我的自由!]
我看著流川,明明語氣那麼冷,眼神卻那麼哀傷。
我緊緊地把他摟進懷里,不顧他的掙扎。
[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我,我真的不知道該那你怎麼辦。我
從不知道,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麼痛苦的一件事。告訴我我該怎
麼辦?告訴我你想說什麼?你想要我做什麼?你說啊!說啊!別
再用那種受傷的眼神看著我,我的心都被你攪碎了。]
大雨中,兩個人擁抱著,但靈魂卻是如此悲傷孤獨,無法相
互汲取溫暖的心在雨中和身體一樣漸漸冷卻。
感覺緊抓住我衣服的手松開了,而我的手也無力的滑落下來
。流川離開我,連頭也不會地走了。
我的心也隨之他的離開好像被硬生生的掏走,痛得緊咬住下
唇蹲在地上,嘴里有血腥的味道,緊緊地揪著胸口,我就像一個
被遺棄的孩子般在雨中不停的哭泣著。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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