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了個大早,一路上騎著車打著哈欠。真不知道我有
多少年沒起過這麼早了。
哎,真是自找麻煩,不過把流川和他的車子一起送到他學校
后,我便完成任務了。麻煩啊,還是早點甩掉的好。
我用毫不吝嗇的燦爛笑容迎著在家門口等我的流川。
[嗨,早啊!等了很久了?]
[少傻笑了!誰等你啊。]
我一邊帶著流川一邊哀悼我那據說是神奈川最具殺傷力的笑
容。
本來把流川送到學校事情也就結束了,可是一下車的流川從
自己的袋子里拿出了一個三明治遞給我。
[給你的早餐。]
我愣了一下,看來這小子也蠻細心嘛。
我便莫名其妙地感動了一下,又莫名奇妙的定下放學后在那
個露天球場等我,我送他回家。
騎著車在上學的途中,終于有些冷靜下來的我開始痛斥自己
竟然為了一個三明治便出賣了自己的原則。
下午趕到那個小型籃球場時,流川正用一只手練習運球、射
籃。專著的眼神叫人不忍心打斷他。
好像注意到了我的存在,流川盯著我,[一對一。]
我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
[我們不是說過等你的傷好了再比嗎?如果太閒得話,坐下
來陪我聊天好了。]
我們聊天的內容大部分是關于籃球,NBA,球員,球鞋。接
下來幾天我發現流川對電影和音樂也懂得不少。雖然談話內容大
多有我包辦,他會靜靜地聽著。我很討厭自以為是和喋喋不休的
人。和流川在一起,想說話時便說,就算一直不說話也不會絲毫
覺得要一直刻意的尋找話題的尷尬。不喜歡和人深交的我倒真的
不討厭和流川呆在一起。
當我們隊和海南練習賽結束后。教練又在那里嘮叨了半天,
接著被來觀賽的魚柱拉著去自己的店里說開什麼慶功宴。
當我終于成功逃離現場時,已經快九點了。雖然想著流川應
該早就等得不耐煩而回家了,但總是放心不下。本打算打電話到
他家確定一下,可跑到電話亭旁,才猛然發覺我根本沒有流川家
的號碼。
搞什麼嘛,這六天來每天都見面卻沒有問一次他的電話。
哎,還是到湘北看一下吧。
從球場向里面看了一下,空蕩蕩的球場只有月色停留。我正
准備掉轉車頭離開時,無意的瞥了一眼球場上的長凳。
襯著月光,好像有人躺在上面。
我跑進去,果然是流川。
已經睡著了啊!我靠著長凳,坐在地上。
歪著身子看著沉睡中的流川,長長的劉海斜斜的垂下來輕觸
著長長的睫毛。挺直的鼻梁,薄薄的紅唇。月光下蒼白的膚色近
乎于透明。竟然讓人覺得不真實起來。
[沉睡的雪蓮嗎?]
不知流川笑起來的樣子時候是否和雪蓮盛開一樣美麗呢?
我抬頭凝視夜空中那一輪明月。
無聲無息的,我知道流川醒了。
轉頭看他,他正用他那比星星還要純淨明亮的眼睛認真地看
著我,眼神中透出一絲淡淡的哀愁,轉眼既逝。讓我懷疑那百分
之一秒也許是錯覺,可就在那百分之一秒,我的心好像被什麼東
西揪得很疼。
我站起身,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
[對不起,我來晚了。]
[我不是在等你,只是不小心睡著了。]
[是嗎?]
連我都覺得自己笑得很壞。
[白癡。]流川倒是很懂得以不變應萬變。
在流川打開家門時,我忽然叫住他。
[流川,把你家的電話給我吧。]
說完,我才意識到這好像是追女孩子時說的話。有點尷尬。
流川呆了一下,從包里掏出紙筆寫了個號碼給我,然后就面
無表情的轉頭,開門,關門。
我拿著那張紙撓了撓頭,[我到底在幹嗎嘛。]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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