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郁金香──蝴蝶蘭
(8-11)

作者﹕曇

八、

    籃球部冬季蟬聯冠軍,可惜的是,流川的期末考卻開了紅燈。仙道
覺得既奇怪又理所當然。奇怪的是流川進大學后從未補考現在卻中雷了
,理所當然是因為流川高中時就是這個樣子。

    流川今年寒假就留了下來,仙道索性也不回去了。

    [你回去。]我不用你陪。
    [流川,就算你救我一次,我去年兩年都有被老爸逼去新年酒會,
今年我想清閑的過。幫個忙吧。]仙道對流川合掌低頭。

    流川沒再說什么。

    仙道笑了,[那么今年過年就只有我們兩個了,我們來做一頓丰盛
大餐吧。啊,對了,你的生日是新年吧,那么就順便過生日吧。]

    流川把頭轉過了一邊。

    真是的,高興就表現出來嘛,何必擺那個樣子,真是任性的孩子。
仙道微笑的看著流川。

    流川站了起來,回到房間甩上了門,仙道則在外面低低的笑出了聲
。



    不回東京是躲過新年酒會,可是直到除夕那天為止,仙道還是得每
天去佐藤家報到,到了下午五點才能回來。

    今天就是除夕日,佐藤大叔大發慈悲,同意中午就放人。仙道高高
興興的聽完了這一天的功課,和光在客廳吃糕點,看見輝走進客廳,就
叫了他一聲,輝卻沒理他,縮在沙發里,悶不吭聲。

    仙道轉看向光,光聳聳肩,輕輕的說,[昨天晚上明子和他分手了
。]

    仙道愣了,看了看輝,再看向光,怎么會?

    光搖了搖頭,[好象是性格原因。]
    [輝,記得我以前說過,你要是再那個樣子,明子會不理你。]仙道
靜靜的說,[你稍微柔和些不就好了嗎?]
    輝抬起頭冷冷的盯著仙道,[我天生這樣。]
    仙道呼了一口氣,[那你以后,得找一個象光一樣的姐姐型的人才
行了,要是想讓明子回到你身邊,你還是要溫和些才行,明子本來就是
需要別人寵的類型。]
    輝猛的站了起來,走到仙道的面前,[彰哥,跟我比劍。]完全是不
准拒絕的口氣。

    啊?仙道完全愣住了,怎么回事啊?不過他還是乖乖的跟輝到了劍
道場。


    兩個人沒有穿上裝備,直接對打,開始前,輝對仙道說,[誰輸了
就要答應嬴的人一個要求。]

    仙道不置可否,反正是我輸,就讓你發泄一下吧。

    仙道沒想到的是,輝的攻勢凜利,讓他不得不認真對待,根本就沒
有喘息的余地,不過到底沒讓輝嬴得太順利。

    [說吧,有什么要求。]仙道看看掉在地板上的竹刀,微笑的看著輝
。
    [你就穿這樣,在院子里站一個小時。]本來是想讓你跑十圈的,可
你那笑容太可恨了,讓我想起了明子喜歡上的那個上班族。
    [啊?你說笑吧?外面的雪雖然不是很大,可也不小,我身上只穿
了件毛衣啊,到少讓我加件大衣,再撐一把傘吧?] 仙道不可置信的問
。
    [一個小時,還是兩個小時,你自已選。]
    [我明白了。反正我答應過了,不會反悔的。]仙道無奈的舉起手,
穿了鞋走到院子里,[要是我生病了,你得付醫藥費。]
    [你皮厚,這種天氣還傷不到你。] 輝冷冷的說到,轉過身,[光,
你不許幫他。]說完就走了。
    [彰,你聽見了,輝他叫了我的名字,他是真的要整你,我不能幫
你了,你就辛苦一下吧,讓他順順氣……我聽說明子喜歡上的那個人的
笑容和你挺象的。所以,對不起了。]光對仙道合掌低頭。
    [光……你是故意不告訴我的。]仙道想明白了,[你讓我當輝的出
氣筒啊。]我要是知道絕對不會和輝搭話的。
    [所以我不是說對不起了嗎?反正你小時候常也常在瀑布下站一整
天。]

    仙道無奈的嘆著氣,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真是,好冷啊!

    光看著仙道在院子里哈氣,跺腳,拍著身上的雪。突然問到,[彰
,你知道楓為什么會補考嗎?]
    仙道搖搖頭,[看他這兩年的成績,我還以為他不會和補考粘上邊
的。]
    [他這個學期常在課堂上趴著桌子睡覺,以前他很少睡,就算是睡
也不會趴在桌子上。被教授逮到太多次了,他那門成績在可及格與不及
格之間,所以,被教授砍掉了。]
    [這小子,老毛病又犯了。]仙道苦笑。

    應該是你害的吧,光想。

    [你這學期常常在打工后去約會吧。而且,一共換了好几個女人。]
    [啊,你知道啊。]仙道無辜的笑著。
    [你這個女性的敵人,你晚上几點才回家的?不會是兩三點吧?]光
無表情的看著仙道。
    [男兒本色嘛。]仙道笑得更無辜。

    難怪楓會在課堂上趴著睡了,你那么晚才回來,那個愛睡的小孩早
上六點還起來練球,怎么可能夠時間睡。

    光升起一股怒火,[我現在一點也不覺得抱歉了,你的笑容的確可
惡,彰。你在那兒好好冷卻一下身體吧,最好生病。]光丟下這句話,
跑了。

    留下仙道在那兒丈二摸不著頭腦,怎么突然生氣了。

    看看表,才過了十五分鐘,時間啊,你快點過吧。



    終于過了一個小時,輝回來叫仙道進了屋,遞給他一杯熱茶,當然
還有換的衣服。

    仙道喝了茶,換了衣服,終于有點暖和了,輝看了看他,[還是去
泡一下熱水澡吧。]
    [來不及了,已經一點多了,我還得去買東西。不會有事的,你好
些了吧?]仙道笑了笑。

    輝不置可否。

    看來氣順多了嘛,仙道笑著揮揮手走了。



    買齊了不足了材料,還買了水果,然后去拿了訂做的生日蛋糕,仙
道回家后便開始忙了起來。

    等弄好了所有的菜式,仙道這才發覺自已有點頭重腳輕了,摸摸額
頭,有點熱,[好象有點發燒了啊。]
    仙道自語到,[等會兒吃點退燒藥吧。]

    把菜都在桌上擺好了,仙道回房間拿藥吃,才走了几步,腳下一軟
,便倒在地上了。



九、

    七點鐘,流川練了一個下午的球后回來,看見的便是仙道倒在地上
的景象。

    在腦海里空白了兩秒鐘后,流川跑到仙道身邊,把他的身子扶了起
來,看見仙道滿面通紅,伸手一碰額頭,好燙!

    [仙道,仙道,你醒醒!]流川搖著仙道。
    [流川……我沒事,只是覺得地板很涼快,所以躺在上面不動了。]
仙道微微睜開眼喃喃的說,[飯菜都做好了,等會兒就吃吧。]
    [吃什么,我們去醫院。]流川把仙道扶起來。
    [我不去醫院,吃退燒藥就好了。]仙道拒絕著。
    [不行,你燒得厲害。]流川急了。
    [我不去醫院。] 雖然燒得厲害,但仙道的語氣卻是固執的,[吃了
藥,一個晚上就好了。]

    明白仙道的固執,流川無奈的把仙道扶上了床,喂他吃了藥,蓋好
了被子。

    [你聽好,如果明早你還沒好,我就送你去醫院,不管你說什么。]
流川語氣雖冷,仙道卻聽得皮他濃濃的體貼。
    [放心吧,明早就好了。]仙道笑著,[可惜了今晚的飯菜了。]
    [別管那些了。]流川從床邊起來,去弄冰塊給仙道降溫。

    剛才他量了仙道的體溫,有四十度,他根本就沒心思吃飯。

    包好了冰塊回到仙道的房間,發現仙道已經入睡了,拔開額前的頭
發,把冰袋放到他的額頭上,流川坐到了仙道的床邊,俯身看著仙道,
緩緩的低下頭,輕輕的碰了碰仙道的唇,發覺它有點干燥而伸出舌頭輕
輕的舔著,感覺到濕潤后才稍稍抬起頭,看了仙道那張因發燒而泛著紅
潮的臉好一會,把臉埋在了仙道的枕邊,在他的耳邊輕輕的喚到,[仙
道……彰……]

    良久,流川才抬起了臉,喃喃說到,[你真夠任性的,仙道彰。]

    如果仙道這時張開眼,他會發現流川那冷冰冰的表情已經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柔情。



    整個晚上,流川不眠不休的照顧著仙道,聽著仙道說了大半夜的胡
話,直到快天亮時,發現仙道的熱度有所降低了,才趴在床邊沉沉睡去
。

    仙道醒來時,便看見床邊有一個黑黑的腦袋,摸摸自已的額頭,已
經不熱了,輕輕的坐起來靠在床頭,看著流川,看來你看護了我一個晚
上啊,仙道的嘴角微微挑了起來,伸出手,輕輕的放在了流川的頭上。

    流川的頭發像絲綢般柔順光滑,本來只是放在頭上的手,現在卻不
自覺的玩起了流川的黑發。

    流川在睡夢中感到有東西在自已的頭上動,于是便揮手去拍,打下
去之后才突然清醒過來,仙道怎樣了?

    睜開眼,抬起頭,就看見仙道靠在床頭,一臉的陽光笑容。

    好了!太好了!整晚的擔憂,現在的驚喜與安慰,在一瞬間從眼中
釋放了出來,但卻在下一瞬間又全數收了回去。

    [退燒了?]淡淡的問到。
    [嗯,退燒了。]雖然只是一瞬間,但已經足夠讓仙道了解到很多事
,雖然心里感到震驚,但卻未表現出一絲一毫,臉上仍是那陽光笑容,
[昨晚辛苦你了,回去睡一下吧,中午吃飯的時候我會叫你起來的。]

    看見仙道好了,流川一放心便感到非常的困,于是點點頭,便回房
睡去了。

    聽到流川關門上床入睡的聲音后,仙道靠在床頭輕輕的呼了一口氣
,閉上眼睛,是從什么是候開始的呢?

    [彰,你不覺得楓和我有些地方很象嗎?]

    從入學的時候嗎?不……好象在更早之前就見過那樣的眼睛。那是
……京大入學考試完后回鐮倉的那天晚上,就見過這樣的眼睛,那么,
是在那更早之前了。

    但是讓仙道感到最吃驚的并不是發現流川的感情,而是,自已也喜
歡流川的事實,而且,似乎是很早之前就喜歡了,但是,他下意識的拒
絕去面對自已的真正的心意,也在不自覺中拒絕去了解流川的眼中透出
的信息,如果不是剛才,那這一層保護膜絕對不會被撕破的。

    可是,我不想破壞現在的這種關系,因為我清楚的明白,認真面對
這份感情的結果,只會奪走你的理想,只會讓你傷痕累累,最后,剩下
的只有悔恨。所以,象現在這樣就好了,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一輩子
愉快的相處了,就這樣,朋友之上,戀人之下吧。

    你是,適合飛翔的人,流川楓。



    仙道在床上繼續休息,十點半的時候,起來洗了澡,又活動了一下
身體,就開始重新熱昨晚的菜。

    看起來一點都沒動過,流川昨天根本就沒有吃過飯。仙道深深的嘆
了一口氣,還是早點吃中飯吧。


    弄好后,仙道進了流川的房間,看他正睡得沉,于是坐在床邊。看
著流川沉睡的臉,仙道伸出了手,貼在了流川的臉頰上,然后,身子一
寸一寸的低了下來,直到離流川的臉不到二十厘米,仙道停了下來,就
這樣看了流川好一會,然后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真是,太危險了…
…]說完,便直起了身,放開了手,站了起來,叫到,[流川,起來吃飯
啦。]

    而流川此時正夢見了仙道的手貼著自已的臉,在他的耳邊輕輕的說
著,[起床了。]

    流川睜開了眼,因為夢中人的呼喚,也因為現實中的叫喚,現實中
的仙道正站在床邊微笑的看著自已,[好了,去洗個澡,然后趕快吃飽
了好去平安神宮祈福。]說完便離開了。

    流川坐了起來,把手放在自已的右臉頰上,似乎夢中的余溫還在臉
上。一會后,便起身去洗澡了。



    吃了飯,兩人到了平安神宮祈福求簽,(流川只是跟著仙道而已)
在祈愿台那兒,仙道許了一個愿望,希望流川能夠在美國早日實現夢想
。而流川許下愿望是,希望仙道能以真實的他面對自已的日子早日來臨
,(當然是在旁邊看著仙道做時偷偷的在心里許的。)



    晚上,兩人繼續吃剩下年夜飯,等收拾好桌子后,仙道拿出了早已
准備好的蛋糕,點上了十九根生日蠟燭,[十九歲快樂,流川。本想昨
晚零時給你過的,可惜……許個愿后吹蠟燭吧。]

    流川盯著仙道看,意思很明顯,你很無聊。

    仙道笑了,[你很有福啊,可以在新年許兩個可以實現的愿望。]

    流川哼了一聲,一口氣吹滅了蠟燭,他的這個愿望根本就不用許,
因為他知道仙道想做的事一定能做到。

    仙道有點無奈的看著他,[說起來我是第一次給你慶生吧,也許以
后就不能這樣了,只能用電話說生日快樂了,所以,這一次很有記念意
義呢。你卻連個愿望也不許。]

    什么意思,以后不會見面?流川的眼光冰冷了起來,猛的站起身,
走回房間用力的甩上了門,你想甩開我嗎?休想!我會追上你的。

    仙道看著流川回到房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怎么會這樣,真是一
個糟糕的生日啊。



    第二天仙道起來時,流川已經出去練球了,等仙道做好早餐的時候
,流川回來了,看見仙道就說,[你今天下午不是沒事嗎?陪我練球。]

    怎么,不氣了嗎?仙道笑了,一個晚上就好了。雖然不是很明白流
川為什么不生氣,不過這樣的和好他倒是很高興。所以,他對流川比了
個OK的手勢。



    那天后,仙道認為他和流川已經和以前一樣了,晚上打完工后也馬
上回來(意識到流川的感情后,再想起光對他說過的話,大致上明白了
流川為什么開紅燈了。),所以他過得挺舒心的,可是流川卻過得更苦
了。



十、

    仙道大四那年,夏季聯賽蟬聯冠軍后,他就退出了籃球部,也辭掉
了那兩份工作,每天陪流川練球,另外,家里的事也學得更勤了(至少
在別人看來是這樣),可實際上卻不是這樣。

    籃球部慶祝會上,仙道把三井拉到一邊悄悄的拜托他讓去買有關公
務員考試和警察考核方面的書,然后在社辦交給流川讓他帶回家。(三
井念的是獸醫,五年,冬天才退社。)



    晚上陪流川練完球后便在房間里看書,12月份就要考試了,還有畢
業論文也要交了,他的時間還是很緊的,不過,只要在家,晚上他還是
十二點就關燈睡了。(得讓流川睡早點。)



    考前一個月,仙道拿到了准考証,當然是三井去幫他報的名,領的
証,然后流川拿回來給他。本來仙道以為流川會有些嘔氣,沒想到他卻
很平靜,想來是自已多慮了,卻不知流川是因為知道了仙道以后要做的
事而松了一口氣,因為他會有充分的時間去准備追趕仙道,雖然這條路
很辛苦。



    考試那一天,仙道讓流川載他到考場外,對他比了個勝利的手勢后
便去考場了,而流川沒有去學校,在外面一直等仙道考完,所以,當仙
道考完出來看見流川在等他時,感到很驚訝,也感到害怕,流川把他放
到了籃球的前面,這是他現在才明白的事。

    如果自已真的守不住防線,那么,流川……他的前途,NBA的夢想
,就真的會被自已給毀了。

    那一刻,仙道決定要盡快離開流川,好讓流川能在畢業時無牽挂的
去美國。



    警察考核完后的第二天,仙道搬出了公寓,走之前只是對流川說要
做最后的表面功夫,所以要去佐藤家住,流川沉默的看著他,沒有說什
么。



    仙道走后的第二天,輝搬進了公寓。

    [你是笨蛋嗎?]這是輝進屋后對流川說的第一句話,流川則只是冷
冷的看著他。
    [彰哥那個人,你只要直接了當的告訴他你喜歡他他就不會逃開你
了。你偏偏要當個悶葫蘆,讓他自已走向你,你不是自討苦吃嗎?]

    流川繼續沉默著。

    兩人之間靜了好一會,流川才開口說,[仙道那個人,的確是像你
說的那樣,但是,如果不是他自已覺悟的話,那就不是真正的他,我要
的,是一個完整的,真正的仙道,為此,不論付出什么。]

    輝看著流川,想著仙道三天前來找他時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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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煩你好好照顧流川,讓他能在去美國前沒有后顧之憂。]
    [流川對你并不排拆,可以說,很有好感,也許,是因為你們很像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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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他像?你的眼睛真是瞎了,彰哥。輝看著流川想。我可是不只
外表冷淡,同時內在也是冷淡的人,而流川,對于他想要的和想做的,
很明顯的是外冷內熱。

    [真是笨蛋!兩個都是!] 在低聲念了這句話后,輝對流川說,[彰
哥讓我住進來,他是什么意思不用我說你也清楚吧。]
    流川撇了下嘴,哼了一聲,[我會追上的。]

    輝看著流川,眼里的笑意越來越濃,然后大聲笑了出來,完全不理
會流川對他瞪視。

    等笑停了后,對著流川說,[那我就等著看彰哥那只泥鰍入網的時
候了。]

    流川則一臉你很無聊的表情瞪著他。



    仙道從那天走后,就沒再出現在流川的面前。安安穩穩的畢了業,
對老頭子說了一句公務員是國家之本后把家里的事全部撇開,對著老頭
子的[我要斷絕你的資金援助]的威脅瀟洒的揮了揮手,然后順順當當的
鑽進了京都府的交通課當了一個小警察,住進了警察宿舍,雖然房子小
了點,可是能夠順利的擺脫家里,仙道倒是很滿足。

    仙道的日子過得挺快樂的,除了在想起流川時覺得寂寞難受之外,
一切都好。



十一、

    時間不知不覺過了半年, 仙道越來越覺得有點不對勁了,本以為以
前沒動靜是因為他明白老頭子的手段──靜悄悄的收集好一切后一舉殲
滅,但是現在時間拖得太長了,老頭子一點動靜好沒有,難道他放棄了
?自已跳涯了都不可能會讓老頭子放手的。因此,他決定讓光打探一下
消息。



    兩天后,光讓仙道去找輝。

    [輝,光說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仙道一開口就問了,光說輝知道
內情時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直覺和流川有關。
    [告訴你對我有什么好處。]輝沒理會他。
    [我現在可是一個小警察,沒什么給你宰的。] 仙道放下了笑臉,[
和流川有關嗎?]
    [我答應了不說的。]
    [應了誰?我爸?流川?還是別人?]
    [你說呢?]輝站了起來,[想知道就自已去問。對了,這頓飯你請
,我走了。]揚長而去,我看你這回還能不去見楓哥,哼!

    [混帳小子。]仙道往后靠在了椅背上,[果然和流川有關,老爸找
過流川了……]要去見流川嗎?



    第二天,仙道趁著輪休,在校門口等到了流川。流川看到仙道時愣
了一下,他是聽輝說起過,但沒想到仙道會來得這么快。所以他只是默
默的跟著仙道走。


    兩人一路上沒說什么,直到到了仙道的宿舍,仙道才說話了,[坐
下吧,我先做飯。]
    [不用了,你有事想問吧。]流川還是站著。
    [我是有事,不過也不能餓著肚子說啊,你練球那么久了,難道不
餓嗎?又或是,你不想和我吃這一頓飯?]仙道微笑著說。

    流川坐了下來,我是怕我會忍不住把你推倒,笨蛋!

    仙道看著流川坐下,然后到廚房去煮飯了。


    半小時后,一桌簡單的菜式上來了,流川一聲也不吭的吃了起來,
三下五除二的吃完后,放下碗筷,看著仙道收拾干淨了,便問到,[說吧
,你想知道什么?]
    仙道靜靜的看了流川一會,說,[流川,我爸爸去找過你,是嗎?]

    流川點了一下頭。

    [什么時候?]
    [四個月前的事了。]
    [為什么不告訴我?]
    [有必要嗎?]流川皺了皺眉。
    仙道的眼光沉了下來,[你有答應他什么嗎?]
    [沒有。]流川答得一點猶豫都沒有。
    [真的?那老頭子找你去沒為難你?]仙道見流川回答得那么果斷有
些吃驚。
    [他只是看我能不能勸你回家里去,我拒絕了,然后他就送我回來
了。]流川頓了頓,[干嘛把你爸想得那么壞。你以為他會把我吃了啊。
]
    仙道只是看著流川,什么話都沒答,過了一會后,不帶一絲感情的
說,[他果然和你說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流川的眼神冷了下來,[你認為我在騙你。]
    [不。]仙道回答,[你說出來的話,從沒有一句謊話,不過,你也
只是說你愿意說的事。]
    [……]流川沉默著。
    仙道突然笑了笑,[你別那個樣子,流川。我并是在怪你瞞了我一
些事。我只是覺得奇怪,我爸爸和你說了什么,能讓你對只見了一次面
的他有好感。]
    [有什么好奇怪的。]流川皺了皺眉。
    [算了,我也不問了,雖然不明白為什么,反正我知道我爸這几年
不會找我麻煩了。]仙道頓了頓,[而且,他沒有找你麻煩,我放心了。
沒事就好。]寬慰的看著流川。
    [我會有什么事。] 流川把臉撇過了一邊,然后站了起來,[我回去
了。]
    [啊?那……我送你。]仙道站了起來,隨口問了一句,[你出國的
事辦得怎樣?]
    走到門口的流川震了一下,然后拉開門,冷冷的說,[用不著你操
心。]說完狠狠的甩上門,大步跑了出去。

    仙道愣了一下,趕忙追了出去.


    仙道在公巴站追上了流川,右手緊緊的抓住流川的手臂,將流川拉
回來面對自已。

    [流川!為什么生氣?]喘著氣問著。
    [我不用你管我。]流川掙扎著,[放開我。]
    [流川!]
    [放手,不然我揍你了。]
    [不要鬧脾氣了。我只是關心你。]雖然已是入秋,但是并不冷,再
加上剛才的跑步,即使只穿著件襯衫,仙道還是出了汗。
    [不放手我不客氣了。]流川說完,停止了掙扎,突然沖進仙道的懷
中,就著仙道的脖子狠狠的咬了一口。

    仙道吃痛的放開流川,吃驚的用手摸上脖子,流川咬的地方,正在
流血,而離自已兩步遠的流川,正在用袖子擦著嘴上的血跡,瞪著自已
的眼睛,又冷,又痛,又傷。

    [我的事,我自已決定,不用你來指揮。]

    仙道靜靜的看著流川,手緩緩的放下,猛地,向前跨了一大步,把
流川緊緊的抱在懷里。

    流川吃了一驚,反應過來后死命的掙扎,這一回卻連動一動都很辛
苦,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困難,驚訝于這一點的流川放棄了掙扎,靜靜的
讓仙道抱著。然后,當他伸手想回抱仙道時,仙道卻又猛然推開了他,
雙手抓著他的肩,低著頭,沉沉的說,[去美國吧,流川,去實現你的
夢,為了不后悔,不要再猶豫了。] 說完就迅速轉身往回跑了,沒看流
川一眼。

    而流川,只是看著仙道遠去的背影,想著那一天,仙道的爸爸來找
他時的情景。

**************************************************************

    那一天,流川出了校門口,便被一個年青人攔住,說是仙道的父親
在車上等他,有事想和他說。流川跟著那個人上了車,在車上和仙道的
父親互打了一聲招呼后,就沒在說過一句話。直到到了一家飯館里坐下
前,流川都知道仙道的父親在觀察著他。


    進入了一間對著院子的單間后,仙道的父親就開門見山的說,[流
川君,我希望你能把彰勸回來。]
    [我?]
    [是的,是你。不用懷疑,你對彰來說,是很特別的存在。我認為
,你能把他勸回來。]
    [……仙道那個人,決定了的事是不會變的。身為他的父親,我想
您很清楚這一點。]
    [是啊。不過,你是個例外,四年多前,這一點就已經得到了証明
。]仙道父微笑著說到。
    [四年多前?]流川疑惑的看著仙道父。
    [對。我想,如果我用你來要脅的話,他會乖乖的回來。可是,他
又會象這几年一樣尋思著開溜吧。所以,我想他能心甘情愿的回來。你
去勸是最好的辦法。]
    [我拒絕。] 流川冷聲答道,[仙道做任何事都有他的理由,不管別
人是否認同。對他做的事我沒什么意見……也沒這個資格。]

    仙道父看著沉默的流川,沒再說一句話。良久,嘆了一聲,起身走
到拉門邊,看向庭院。

    [以前,在我少年時,曾經有一個和你相似的少年,對著我說‘我
不要上位者施舍的愛,總有一天,我會和你對等的。’然后,我就再也
沒有見過他。最后一次見面是在他的葬禮上,飛機失事,那時,他才二
十五歲,兒子才剛出世。從那時起,我一直都在想,如果當初我把他強
行留在身邊,結局會不會是完美的……答案總是‘不’。]
    轉過身,于流川對視,[流川君,你和彰是對等的嗎?]

    流川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看著他。

    [我明白了,我就等到彰自已回來。我不會再逼他了。我讓司機送
你回去。]
    流川對仙道父行了禮,走到門口時停了下來,[我想問一件事。]轉
過身,[您不愛仙道的媽媽嗎?]
    仙道父微微的笑了,[愛啊,只是,沒有人能再超過那個人,那個
人,是聖域!]
    [謝謝。]轉過身,拉開門,[仙道他,總有一天會回家的,這一點
,您也清楚吧。]
    [流川君,]仙道父叫住了流川,[我從小就對他們兩兄弟說終身伴
侶要找一個和自已對等的人,我認為,對彰來說,他已經找到了,只是
,他有心結,雖然我不清楚原因,但是,他就交給你了。]

    流川靜靜的站了一會,什么也沒說,便走出了房間。


    [會長。]
    [紀彥,你找到了嗎?]仙父問向接流川的年青人。
    [找到了,可是,我和他并不對等,而且,他只是把我當成一個公
司職員,他父親的傳聲筒。]
    [博一嗎?紀彥,你和你父親,真的很像啊。我不希望你是同樣的
結局。]
    [您放心,我知道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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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巴士上的流川一直回想著與仙道父見面的情景。那句[他就交
給你了] 從那時起就一直扎在腦海里,仙道,連你的父親都站在了我這
一邊,你還想把我推離你的身邊嗎?以前不可能,以后更不可能!等下
次再見面時,我看你還能說什么。



    而此時的仙道,則是坐在房中,一動不動的抱著頭坐著,連脖子上
的傷口也沒處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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